看似無情的話語,傅清淺卻對他充滿讚譽,這個時候一昧安撫不見得奏效,鋌而走險,不防試試激將法。筆神閣 bishenge.comwww..org因為,怕死是人類的天性。
果然,常遠這樣的凡夫俗子更不例外。
他猶豫不決的站着,有些鬧不明白怎麼就失了主動權。
這時沈葉白又說:「怎麼不跳了?跳下去就一了百了,連個賭的機會都不需要了。」
常遠出乎意料的,竟嗚嗚的哭起來:「我不想死,我還有爸媽……嗚嗚……」
沈葉白說:「那就乾脆賭一把,我讓律師公證,答應給你的一分都不會少。」
「你說真的?」
「如果是假的,你再用同樣的方法威脅我也不晚。你知道的,想置一個人於死地,永遠都有機會。」
常遠慢慢動搖起來。
他執刀的手臂漸漸鬆脫:「好吧,你給我錢,我把她還給你。」
沈葉白慢慢去拉傅清淺的手,一切都是緊滯而緩慢的,唯怕哪個動作太激烈,就刺激了對方哪根敏感脆弱的神經。
好了,抓到了。
「叮!」
沈葉白眸子睜大,心叫,不好。
「葉白……」
電梯裏出來的安悅如,就像破空射來的一支利箭。
常遠潰爛的傷口撕裂了,從高空墜落的同時忽然擰緊了傅清淺的手臂,拽着她一塊兒跌落。www..org
安悅如驚得大叫,只見天台上幾個人一連串的跌落下去。
最後還是沈葉白一條手臂掛在天台上,另一條胳膊承受的重力,大的似要將他劈成兩半。
本來已經十分吃力,抱着必死之心的常遠用力撲騰。
傅清淺就快無力承受。
她揚起脖頸:「沈葉白,你放手吧。」
沈葉白冷言冷語:「別廢話,抓緊了!」
搖晃得越發劇烈,細微的連接眼見就要斷裂。
沈葉白忽然大吼:「常遠,你這個窩囊廢,到死沈流雲都看不起你。」
動盪忽然止息了。
靜了兩秒之後,傅清淺手腕上的力道忽然一松。她驚得「啊」了一聲。
沈葉白借着這股反力,驀地將傅清淺往上一提。
安悅如拉着沈葉白助力。
為了增大摩擦,她光潔的手臂和小腿都磨破了。可是,一點兒不覺得疼。
她想傅清淺乾脆掉下去就好了,但,沈葉白的一隻手卻緊緊的牽繫着她。安悅如不得不將兩人都從死亡的深淵一點一點的拉上來。
常遠急速下落。
耳畔風聲疾馳。
他還是想到了沈流雲的笑嫣,本來是引以為傲的愛情,最後連生命都被摧毀了。
唯有這縱身一躍,沈流雲想起來的時候,會覺得他有一點兒悲壯吧?
高大的身軀轟然落地。
激起了細碎的粉塵。
慢慢被常遠後腦湧出的血液溶解吸納去了。
天地一片肅寧。
之後,傅清淺躺在天台上,一邊大喘氣,一邊看頭頂的天空。
那一天的天很藍,風很輕,幾朵雲彩肆意的變換着形態。
身邊安悅如抱着沈葉啜泣的聲音也變得影影綽綽。
直到警笛聲傳來,一切才又重新真實起來。
錄完口供,幾人被送往醫院。
林景笙再度聞訊趕來。
傅清淺的手臂已經包紮好了,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看到林景笙急火火的上樓,她像舉白旗一樣舉起手臂給他看:「這回是真的沒事,就蹭破點兒皮。」
林景笙本來想說:「以為你又要被推着出來。」,可是,喉嚨乾澀得厲害,他幾步走過來,一彎腰抱住了她。
再出口,音腔就變了:「你嚇死我了。」
傅清淺眼眶微溫。
你嚇死我了……
幾年前,她和宋楚鬧脾氣,從家裏跑了出來。直到午夜,宋楚在大街上找到她,奔過去一把將她攬在懷裏,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其實,最貼近宋楚的人是林景笙!
傅清淺心有餘悸,強顏歡笑:「真的沒事了。」
「你總是有本事搞得驚心動魄,我的心臟都得及早退休。」
對面的大樓里有人拍下了這驚險的一幕,三個人一溜煙的掛在天台上,搖搖欲墜,最後伴着拍攝人的一聲驚呼,最下面的一個轟然墜落。
隔着屏幕林景笙一顆心也要跳出來了。
這次的意外傅清淺也沒想到,真正的死裏逃生!到現在傅清淺還有一點兒精神恍惚。
「傅清淺!」
伊青從醫生辦公室里出來,看到長椅上的傅清淺,她疾步走來,猝不及防的揚手打在她的臉上。
林景笙站起身,連忙將人護到身後:「你幹什麼?」
伊青咬牙切齒:「你這隻狐狸精,非得害死我兒子才甘心是不是?」
林景笙說:「不關她的事,她也是受害者。」
伊青凌厲的盯緊他:「你又算什麼東西?傅清淺的護花使者嗎?」她冷哼一聲:「管好自己的女人,不要讓她跑出來禍害四方。如果葉白有什麼三長兩短,傅清淺,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傅清淺站在那裏不說話,她盯着伊青焦灼的面容,理解一個母親知道自己兒子曾命懸一線的驚懼和憤慨。而且,如果不是沈葉白,她也一定不會站在這兒了。
所以,不管伊青如何指責,傅清淺都隱忍着默不作聲。
直到安悅如出來,她過來拉上伊青:「阿姨,去看看葉白吧。」她嫌惡的看了一眼傅清淺,尖銳的刺傷她:「害死我弟弟還不夠,現在又是葉白,你這個女人真可怕。」
傅清淺打了一個冷戰,安悅如的話語不重,卻直擊人體內罪惡的元靈。
安悅如扶着伊青離開。
伊青矯健的身姿此刻顯得步履蹣跚,她拍着安悅如的手說:「多虧了你,不然葉白可能就不在了……」她難以抑制的嗚咽出聲:「我再也經不起這樣的打擊,如果葉白不在了,我也不活了……」
安悅如安慰她:「阿姨,不是都沒事了,你不要難過了。」
「你的胳膊和腿沒事吧?」
安悅如說:「不要緊,蹭破點兒皮而已。」
兩人穿過走廊,搭電梯上樓。
沈葉白一側手臂嚴重拉傷,筋骨都受到了損害,要修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當時不覺得怎麼樣,疼也不覺得,人在生死存亡的關頭,最能激發出生命的極限。
傅清淺當時整個生命都掛在沈葉白的指尖上,搖搖欲墜,一陣風吹過,都有可能喪生。
而且,這種滅亡是帶有波及性的。
輕薄如沈葉白,只要勾勾手指,多少人前仆後繼。而他動動手指,也能輕易將人遣散。
傅清淺以為,沈葉白這樣薄情的人,是不會在乎一個人的去留的。
關鍵時刻,為了自保,他會不顧一切。
結果,說什麼自己是只惡鬼,沈葉白就像那個步履輕飄的醉漢,時時嚷着自己醉了,但沒人比他更清醒。也沒人比他更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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