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嗬咳咳咳…」
看着夏憫令人膽寒的笑容,還有利刃在喉嚨處攪動的撕裂感,醫生只來得及發出兩個音節,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只能聽見喉嚨處發出的嘶啞血沫翻騰的聲音。
夏憫順手一剌,巨大的傷口便順着醫生的咽喉劃到醫生的耳垂下部。
輕輕一掀,醫生的頭顱便掉落在地。
夏憫蹲在地上撥弄着醫生的頭顱,沒過多久,醫生的頭顱竟然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而這個人是夏憫從來沒有見過的。
原本有些懷疑的夏憫,此刻臉上掛起了果然如此的微笑,他撕下頭顱主人的白大褂一角,包裹起了頭顱的頭髮,隨手提了起來,一腳踢開病房的門。
「醫生~」
「你在哪裏?」
「這小子死掉了!」
「快出來吧~」
……
「這…這是哪裏?」
沈鶴鵬摸摸自己的後腦,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被治好了…嗎?」
睜開雙眼,沈鶴鵬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病房內,除了燈光不似記憶中那麼明亮,其餘的,如裝潢,陳設,都和醫院裏的一模一樣。
沈鶴鵬長出一口氣:「我就說怎麼可能有鬼嘛,我居然還看着小傅她們搶救我,看來是個夢啊。」
沈鶴鵬仔細地摸索着記憶中後腦和後頸處的傷口,可原本是傷口的地方,此時明明是光滑的皮膚,而作為一名頂尖的外科手術大夫,沈鶴鵬自然清楚,無論是多麼精妙的手術,那種程度的傷口必然是會留下疤痕的。
也就是說…
「我為什麼會夢到被人砍啊…」沈鶴鵬苦笑着搖搖頭:「差點嚇死我了。」
沈鶴鵬推開了病房房門,準備繼續工作,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從病床上醒來,也許是自己太累了睡着了,科室的認把他送到床上去的吧。
「竟然這都沒有把我弄醒,看來我的確是累得不輕啊,不知道小傅她們又要嘲笑我多久了。」
可讓沈鶴鵬有些奇怪的是,走廊上的人好像都很奇怪,一晃一晃的,就像是電視接觸不良似的,帶有重影,並且臉部均有些模糊。
沈鶴鵬揉揉眼睛,眉頭皺了起來:「這是…睡迷糊了嗎?」
沈鶴鵬想要開口叫住其中一個人,卻發現怎麼也開不了口。
他呆愣在地,良久,勉強地笑了笑:「睡…睡太久了吧…」
沈鶴鵬快步離開了這裏,徑直朝着科室的辦公室走去,可能是他有些着急,又有些心不在焉,突然,他差點迎面撞上了一個杵柺的病號老人。
「對不起,大爺,我…」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發現那老人連頭也沒有頭,就像沒有看到他似的,徑直朝前走去。
沈鶴鵬下意識側開身子,讓老人先走,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牙已經緊緊咬在了一起。
他快速地走向科室的辦公室,一把推開了門。
印象中熟悉的調侃聲並沒有出現,而是整個科室的人突然一起抬起頭來,疑惑地看着被推開的門。
離門最近的一個年輕大夫站起身來,走向了沈鶴鵬。
「嗨,小張…」
被叫做小張的大夫好像沒有聽到,徑直從沈鶴鵬的身邊走過,站到門口左右打量了一下,搖了搖頭關上了門。
「誰啊?」有人問。
小張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不知道,大概是哪個調皮的小孩子吧。」
「餵…喂!」
沈鶴鵬大喊大叫,卻根本沒有一個人能夠注意到他,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
沈鶴鵬不是夏憫,如果是夏憫,他或許會好奇這是怎麼回事,然後整點花活,可換作沈鶴鵬,他感受到的,卻是發自內心的深深恐懼。
「如果有一天,世界上沒有人注意到你,所有人都看不見你,你的一切努力都不為人所知,你會怎麼辦?」
沈鶴鵬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導師曾經在即將畢業時問自己的問題。
「可是這壓根就是兩碼事啊,這不是被無視,而是真的看不見啊!」
沈鶴鵬失魂落魄地走向自己原本的內部辦公室,卻發現這小房間已經被封條封了起來。
他對着這門,沉默許久,顫顫巍巍地伸出一隻手,對着門探去。
再觸碰到門的一瞬間,沈鶴鵬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用勁,像是要把手塞進門似的。
他做到了,從手開始,頭、身子、腿,他整個人就這麼穿過了房門,直接進入到了這個熟悉的小房間。
可是,熟悉的小房間裏已經沒有了熟悉的物品。
他書架上的書,辦公桌上的擺件,椅子上老媽親自縫製的墊子,衣櫃裏幾件換洗的白大褂和便衣,都沒有了。
整個房間被清理得乾乾淨淨,除了…
沈鶴鵬用手輕輕地撫摸着牆壁…
除了那牆上無法洗刷去的,那如同潑墨般的血跡!
轉過身來,沈鶴鵬看向了門背後掛着的一面鏡子。
那鏡子裏,有書架,有辦公桌,有衣櫃,有椅子,也有半面血紅的牆,卻唯獨沒有沈鶴鵬。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麼…」
沈鶴鵬癱坐在地上,靠着那面一半血紅,一半雪白的牆壁。
記憶中,被砍倒後,自己也是無力地靠着這面牆壁癱坐在地上,無力地看着朝自己奔來的幾名熟悉的面孔,愈發模糊。
……
夏憫提着頭顱,慢悠悠地走到了頂樓,卻發現只有一個房間裏亮着燈。
在除了走廊,其餘任何地方都是漆黑的這個醫院,這樣的房間自然是十分特殊的。
於是夏憫推開了門,卻發現這是一個大辦公室,辦公室的桌子上甚至每張都放了一個名牌,其中就有夏憫熟悉的傅醫生的名字。
而這大辦公室里,還有一個小房間的門,同樣也亮着燈,而上邊掛着「主任辦公室」的標識。
夏憫推開門,發現醫生正坐在辦公桌前發呆。
「你在這裏啊,亮着燈躲個錘子啊?」
醫生抬起有些恍然的頭,一眼就看到夏憫手中提着的頭顱。
「你…」
「你什麼你啊?」夏憫將頭顱提到面前:「喏,這吊人被我砍死了,放心了吧?」
醫生好像有些害怕那頭顱,有些心有餘悸又有些喜悅地問:「你是怎麼發現這…這狡猾的傢伙不是我的?」
夏憫呆了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沒發現啊…」
醫生愣了愣:「那你是怎麼…」
夏憫隨手將頭顱扔到了醫生的面前,嘴角漸漸勾起。
「用不着分辨啊…」
「只要把你們倆都殺了,總有一個會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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