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娜嘰哩哇啦說了一通,伸手朝亞瑟跟朴世勛那邊指了指。599小說網 www.xs599.com
她想表達的意思是,我是跟着他們兩個一起來的。
姜小米看見朴世勛,臉上明媚的笑容頓時凝固住了。
人聲鼎沸的火鍋店,他的周圍卻好像無形中豎起了一道屏障,屏蔽了一切聲色犬馬。
眼神更是如冰山上常年不化的冰雪一樣寂寥。
他好像比以前更冷漠了。
她看着朴世勛,朴世勛也同樣看到她了。
那雙霧藍色的眸子,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便若無其事的移開。
姜小米翻着白眼轉移視線,搞得好像她不會似的。
姬娜拉着姜小米的手往亞瑟那邊去。
姜小米心裏其實並不想,卻架不住姬娜的熱情,踉踉蹌蹌的被拉着過去了。
「亞瑟,瞧瞧我遇到誰了。」姬娜興奮的把姜小米推到前面。
亞瑟挑眉:「真是在哪兒都能遇到你。」
姜小米大方的露出笑容:「我也覺得挺巧的,什麼時候來的?」
「剛下飛機。」亞瑟隨後嘆了一口氣:「本來還想帶姬娜嘗嘗地道的東亞火鍋,沒想到這兒生意這麼好。」
姜小米環顧了一圈,真的一張空桌都找不到。
「周五嘛,客人多,你們應該早點定位置。」
亞瑟斜了一眼朴世勛:「這就要問他了。」
姜小米笑了笑:「朴先生日理萬機,偶爾有疏漏也是正常的。」
朴先生?
姜小米這聲『朴先生』跟當初他叫她『姜小姐』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單單一個稱呼,便無形中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朴世勛冷酷道:「既然這兒沒有位置,我們換一家。」
亞瑟古怪的在他們兩個身上繞了一圈,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搞什麼?」
「真是巧啊!」背後突兀的一道磁性嗓音止住了朴世勛的步伐。
一直呆在包廂里的婁爺,竟不知什麼時候出來『見客』了。
朴世勛轉身後,目光猛地一縮。
火鍋店中央有一顆塑料裝飾的花樹,估計是為了遮蓋承重牆的,粗糲的樹枝塗抹着咖啡色的顏料,扭曲的樹幹上掛滿了真假難辨的塑料花。
此刻,婁天欽就站在那株很俗氣的花樹下,枝頭鬧盈盈的花朵怒放着。
火鍋店的氤氳熱氣拂過花朵。
這俗氣的一角,竟因為婁天欽站在下面,變得寫意了起來。
婁天欽撩開擋在頭頂的枝頭,嘴角噙着耐人尋味的笑意:「來了怎麼也不打聲招呼?」
姜小米看見婁天欽,眼神頓時一亮。
「哎,你怎麼出來了?」
朴世勛不動聲色的看着這一幕,那雙冰冷的眼眸里,瞬間翻湧出幾分銳利。
之前她一直都很客套,哪怕笑着說話,都給人一種很假,很官方的感覺。就是剛剛婁天欽出現,她整個人都變了。
笑的睫毛上都染着愉悅。
婁天欽語氣里全是不滿:「調個醬料那麼久,想餓死你老公?」
姜小米連連抱歉:「這不是遇見……姬娜了嗎。」
「嗨~~」姬娜歪着頭,調皮的朝婁天欽招手。
婁天欽:「怪不得呢,原來是遇見小姐妹了。」
說罷,婁天欽伸出長臂,將姜小米圈進懷裏:「你總是這樣,只要跟朋友在一起,就忘記你老公。」
姬娜扯了扯亞瑟的袖子,亞瑟立刻把這句話翻譯給她聽。
聽完之後,姬娜抿唇一笑:「真的好抱歉,因為我的出現,讓您備受太太冷落了。」
婁天欽擺手,用一口流利的魯斯卡特語回道:「沒事,我已經習慣了。」
「你們在講什麼呀,都不帶我聽。」姜小米央求般的看向婁天欽。
婁天欽輕聲細語的把姬娜的話一字不漏的翻譯給她聽。
這時,服務員走過來,恭敬道:「婁爺,菜已經上齊了。」
婁天欽拍了拍姜小米的肩膀:「弄醬料去。」
姜小米看了姬娜一眼,道了一聲失陪,轉身去弄了。
婁天欽目送完小嬌妻,慢吞吞的收回目光。
「既然都碰着了,那不妨坐下來一起吃?」
「不必了。」朴世勛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婁爺並未把他的拒絕放在心上:「朴先生不會那么小氣吧?」
朴世勛淡漠道:「婁爺的盛情我心領了,亞瑟。」
「嗯?」
「我們走。」
「不是說一塊兒吃嗎?」
「我說走!」一向冷靜的朴世勛忽然在眾人面前吼了一句。
吼完後,亞瑟愣住了,姬娜愣住了,連朴世勛自己也愣住了。
他到底怎麼了?
從那天晚上開始,朴世勛的脾氣就有點不對勁了,昨天開會,有位高管在朴世勛沉思的時候,忽然咳嗽了一聲,就因為這一聲咳嗽,導致前途盡毀,下午就去人事部辦理了離職手續。
如今在公司,除了陸青龍之外,沒有哪個敢隨意跟朴世勛打招呼,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亞瑟一臉莫名:「你他媽吃錯藥了,吼我?」
朴世勛閉了閉眼睛,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往外走。
亞瑟連忙拍了拍姬娜的手,示意她在這裏稍微等一下,姬娜能感覺出來朴世勛情緒的波動,猜想他一定出了什麼事。
「沒關係,小米會照顧我的。」她讓亞瑟安心的過去。
亞瑟追出去了。
「朴世勛,朴世勛……」
前面的人好像聽不到一樣,大步凌然的往前走,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趕。
亞瑟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好不容易追趕上他:「是不是上回沒打爽,想再揍他一回?」
朴世勛薄唇緊抿,渾身都透着一股生人勿進的冷銳之氣。
旁人見到,紛紛避之不及,也只有亞瑟不怕死的往上湊:「告訴哥哥,是不是想再揍他?」
「能閉嘴嗎?」
「別這樣,我們可是兄弟。」
「剛才你說一起吃的時候,你就已經不是我兄弟了——別跟着我。」
「朴世勛,你給我站住!」亞瑟也是有脾氣的,吼完之後,一把扯過朴世勛的衣領,手指點着他:「警告你,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朴世勛涼涼的望着他:「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他一直在忍,忍到現在已屬不易,如果亞瑟再繼續騷擾他,別怪他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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