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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爸爸說了……」幼八重櫻執拗地拽着緋玉丸,不讓她逃跑。燃武閣 www.renwuge.com
「你別老是一口一個爸爸一口一個爸爸的煩不煩啊!」緋玉丸只覺得幼八重櫻吵得她心神不寧,下意識地反口沖她大吼道,「成天就知道跟着你爸爸(屁pi)股後面轉!丟不丟人啊!」
幼八重櫻猛地噎住了,一直以來幼八重櫻都把緋玉丸當成是同齡的玩伴,雖然兩人並沒有一起玩過,但是她心底卻是這麼認定的,這是緋玉丸第一次對她這麼凶,這讓她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見幼八重櫻愣住了,緋玉丸氣咻咻地把她的手撥開,裝出一臉兇惡的樣子沖她怒吼:「滾遠點啦!煩死人了!」
幼八重櫻的手一松,頓時連該放在哪裏都不知道了,就這麼淚眼汪汪地瞅着緋玉丸,直瞅得她心底發毛。
「哼!」緋玉丸一扭頭,一頭扎進了茂盛的竹林,無論幼八重櫻怎麼着急地追着她也沒有追上。
幼八重櫻不知跑了多久,才猛然意識到自己早就跟丟了緋玉丸,她回過頭,入眼處是密密麻麻的竹子,一望無際。
她迷失在了這片竹林里。
幼八重櫻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久,才邁開步子,抽抽搭搭地向着好像是來時的方向走去。
「爸爸……快來找我啊……我找不到你了……」
……
緋玉丸保持着一個非常微妙的距離,悄悄地跟着幼八重櫻。
她並不敢靠近幼八重櫻,因為她還在對自己深深地忌憚着,她害怕自己會如同剛找回的那部分記憶一樣,瘋狂地,無差別地殺死所有人,包括那個(愛ài)哭鼻子的小鬼。
可是緋玉丸偏偏又放心不下幼八重櫻,她知道這片竹林叫做迷失竹林,即使是本地人進入這裏也會迷路,但她就是有這樣奇怪的能力,在這片竹林里從來不會迷失方向,也幸虧如此,她才能悄悄地跟着幼八重櫻。
「她都原地轉了好幾個圈圈了……怎麼還沒走出去……要不要我去給她指一下?」緋玉丸猶豫着,但她還是害怕自己會傷害到幼八重櫻,因為自己打開箱子時得到的東西並不僅僅是記憶而已,還有那份她根本無法掌控的力量。
現在的緋玉丸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會不會失控,不僅僅是神智上的,更是力量上的。
「還是不要靠近了……萬一傷到她怎麼辦……」緋玉丸扒在一株竹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幼八重櫻抽抽搭搭的背影,悄無聲息地跟蹤着她,「就在這看着吧……這裏可是有妖怪的……如果她碰到妖怪就糟了……我跟着她,好歹還能在危險的時候帶着她逃跑……」
緋玉丸嘀嘀咕咕的,想是在勸說自己一樣一路尾隨着幼八重櫻。
幼八重櫻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一樣,突然止住了腳步,轉過(身shēn)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緋玉丸的方向,嚇得緋玉丸立刻向竹子後面縮了縮,連四條尾巴都緊緊地收束起來,貼在自己(身shēn)後,盡力減小着可能的(身shēn)體暴露面積。
「不是吧?她這都能看到我?」緋玉丸只感到一陣毛骨悚然,「萬一她發現我了怎麼辦?萬一她又來追自己怎麼辦?可是不對啊,我在半空,她看的明明是地面那裏……」
緋玉丸鼓起勇氣,抱着僥倖心理悄悄探出頭看了一眼,然後迅速地又把頭縮了回來,臉色變得煞白:「果然還是發現我了!」
剛才幼八重櫻的視線還是看着地面,現在已經上移,差不多就是在直視自己了!
【怎麼辦……要不要逃跑?還是出來?】就在緋玉丸胡思亂想之際,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仿佛貼着她的耳朵傳進了她的腦海。
「喵~」
緋玉丸霎那間全神的汗毛都根根豎起,尾巴更是跟做了離子燙一樣炸了毛,一種心臟被狠狠攥住的感覺讓她動彈不得,渾(身shēn)冷汗直流。
原來……幼八重櫻看的東西一直都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shēn)後的東西……
「嗚哇哇哇!」緋玉丸在生死關頭爆發出了驚人的潛力,她的(身shēn)影陡然化作一道流光,直衝着幼八重櫻飛去,一把抱起幼八重櫻之後毫不減速甚至還加速地向竹林外衝去。
而在她(身shēn)後,她原本躲着的那株竹子後面的竹子上,一個從未見過的未知死士正一臉悠閒地掛在那株竹子上,她(身shēn)上穿着黑色的兜帽上衣,幾分散亂的白色短髮從兜帽中露了出來,她那蒼白得有些病態的小臉上鑲嵌着一雙血紅色的豎瞳,此時,她正伸出粉嫩的舌頭,輕輕((舔tiǎn)tiǎn)舐着那大得有些過分的,像是爪(套tào)一樣金屬質地的金色利爪。
她的豎瞳微微一縮,臉上竟然十分人(性xing)化地浮現出了惡作劇一樣的笑容。
像是找到了獵物的貓,總是喜歡玩一會再吃掉一樣。
……
「哇!」幼八重櫻竟然不哭了,她的手緊緊地抓着緋玉丸,任憑對方帶着自己在天上飛來飛去,「你沒走丟啊?」
「我……」緋玉丸被噎得夠嗆,原來在幼八重櫻心裏,她才是走丟的那個,「我沒走丟!我一直都偷偷跟着你呢!」
「哦……」幼八重櫻拉長了聲音,好像在對緋玉丸的話進行思考,「那你跟着我就不會走丟了唄?」
「你……」緋玉丸差點從半空中一頭栽到地上,她此刻覺得真的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女兒是很有道理的,那個腦子有坑的大叔的女兒腦子也有坑簡直是人之常(情qing),「我是怕你走丟了才跟着的!我才沒走丟!」
「哦……」幼八重櫻好像思考了一下,「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麼走啊,那你跟着我,是不是我們兩個人都走丟了啊?」
「……」緋玉丸有種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我都說了我沒走丟!我認識路的!」
「哇!緋玉丸好厲害!」幼八重櫻的眼睛裏冒出了閃閃的星光。
「為什麼覺得被這樣的傢伙崇拜一點自豪感都生不出來啊……」緋玉丸(欲玉)哭無淚,只能抓着幼八重櫻在竹林里左衝右突,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
那隻像貓一樣的死士實在是太快了,快到連緋玉丸的眼睛都無法捕捉到她的(身shēn)影,她在這片茂盛的竹林中忽隱忽現,突然間在緋玉丸前方的必經之路出現,嚇得緋玉丸一聲怪叫就往另一個方向飛去;亦或者突然從緋玉丸(身shēn)邊現(身shēn),喵地一聲嚇得緋玉丸抱頭鼠竄;亦或者悄無聲息地從不知什麼地方伸出爪子,迅捷且無聲地把緋玉丸砸在地上,把她砸得灰頭土臉,再鬆開爪子,讓緋玉丸繼續逃跑。
「你不要過來啊!」緋玉丸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我是壞人!我很兇很兇的!你不要過來啊!」
但是她的哭喊只是激起了那個貓形死士更大的興趣和惡意,這一次她沒有像往常那樣嚇唬緋玉丸,而是威脅似的,迅如雷霆地伸出爪子,掠過一道目不可視的殘影,在緋玉丸的(身shēn)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傷口。
紅色的血,從那道傷口慢慢滲了出來。這道傷口恰到好處,既能激起獵物的疼痛感,又不會傷害到獵物的行動能力,只能讓獵物陷入更大的恐懼中。而現在,恐懼與絕望也如影隨形地慢慢爬上了緋玉丸的心頭。
原本應該溫(熱rè)的血在風中變得冰涼,讓緋玉丸感受到傷口火辣辣摻雜着冰冷的那種痛感。
……
「誰能來……救救我……」
【昏暗的,馬桶和(床chuáng)擺在一起的,連坐在地上轉個(身shēn)都要先站起來的狹小牢房裏,她曾抱着自己的膝蓋,雙眼無神地,瑟瑟發抖地靠在牆角,就保持這樣的姿勢度過不知多少(日ri)子。】
「無論是誰也好……拜託了……我想回家……我想姐姐……」
【她曾無數次地把臉貼在冰冷的鐵柵欄上,聲淚俱下地向送飯的人懇求,懇求他們放她走,她明明從來都沒有傷害過任何人……為什麼……為什麼要用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把她關在這裏?】
「你們都是騙子……我明明誰都沒有傷害過……為什麼說我會傷害別人……」
【在那個昏暗的單人牢房裏,她早已失去了時間的概念,不知晝夜,不知(春c混)秋。唯一讓她能感覺到自己還活着的,便是自己的姐姐曾和自己一起出門玩的記憶。】
「班裏的花開了嗎?家裏的貓是什麼顏色的來着?姐姐……叫什麼名字呢……我……又叫什麼名字來着……姐姐……還記得我嗎……」
【可是那段短短的時光被反覆咀嚼,早已經索然無味了;那些人審問她時的說辭,也已經背得麻木了,在(日ri)復一(日ri)的重複中,她慢慢放棄了希望,放棄了等待,放棄了她一直深埋在心底,不敢向那些人吐露的,小小而微不足道的……】
「不……我不是壞人……我不會那樣做的……不要……」
【被拯救的渴望】
……
「不要傷害我啊!!!」
緋玉丸突然間明白了自己為什麼一定要把幼八重櫻趕走,原來那不僅僅是害怕自己會傷害到她,更重要的,是她嫉妒着幼八重櫻。
無論何時,永遠都會得到一個特定的人的回應。
無論想要什麼,只要撒(嬌激āo)就可以被那個人滿足。
無論發生了什麼……那個人會輕聲細語地安慰你,給你一個溫暖的抱抱,再給你一個幼稚得不行的舉高高。
自己……真的……很羨慕……很……嫉妒……
好孩子不該得到獎勵嗎?我明明一直都很乖……我明明一直都很聽話……很少哭,也沒有鬧,按時吃飯,按時睡覺,更沒有傷害過他們……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殺我!
劇烈的疼痛與幻覺突然間同時出現在了緋玉丸的(身shēn)上,她的眼前浮現出的是她之前從未想起過的恐怖回憶,那突如其來的記憶如同錢塘江大潮一樣,瞬間就將她的理智吞噬得一點不剩。
她掙扎着,嗚咽着,想從那滔天洪水般的絕望和恐懼中爬出去,可是那團黑色的濃霧中伸出了一隻只手,抓住了她的腿,把她一點一點地,仿佛故意讓她感受絕望一樣地,拖回那團黑色的濃霧裏。
她的指甲在地面上劃出鮮紅的血印,十指的疼痛根本比不得她心中的恐懼,她所能做的只有在無力的痛哭中,聲嘶力竭的尖叫中,帶着破音的哭喊中……
【那一天,牢房的大門第一次打開了。】
【被囚(禁激n)的小女孩久違地想起了,那種名叫作「希望」的感覺。】
【然後,「希望」被撕成成千上百瓣,揉得粉碎,當着小女孩的面扔進了火爐里。】
慢慢地感受那些金屬製造的尖銳物體在自己的(身shēn)體裏進進出出的感覺。
那感覺無比的真實,仿佛能感覺到那些冰涼的利刃刺進自己(身shēn)體時冰冷的觸感,聽到它被拔出時割斷的肌(肉rou)纖維崩裂的聲音。
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重複了多少遍呢?她也不清楚,只是在某個不知該幹些什麼的瞬間,她慢慢數起了那些刀子刺進自己(身shēn)體中的次數。
「一……二……五……十……」仿佛數綿羊一樣,只要數得久,也許自己就會睡着了。
我也好希望……有個人能夠擁抱自己一下……
我明明也希望……被拯救的……
【但是沒有人來救我】
既然沒有人來救我的話……那就算了吧……沒有別人能救我的話……就只有自己想辦法了吧……只要睡着了……大概就不會疼……只要清醒着……就要承受痛苦,承受責難,承受自己看到的那些醜陋不堪。
我活着究竟是為了什麼呢?為了承受痛苦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是算了吧……
活着就要痛苦。
活着就要掙扎。
她突然想起來,家裏的那隻貓早就已經死了。
在一個夜晚,她掉進了盛了半缸酒的大酒缸,家人第四天才發現它的屍體。
貓的屍體漲漲的,血液從它的嘴角流出來,污染了整缸的酒,酒缸的內壁全是尖銳的劃痕,甚至貓的指甲都斷了幾根,漂浮在酒缸的酒上。
它死去的時候,一定很痛苦吧?失足滑落進酒缸里,被灌了滿肚子的古怪液體,神智漸漸模糊,拼盡全力地想要爬出去,但是在水裏使不上力氣,酒缸的內壁也是反着的坡度,它就那樣奮力地掙扎着,痛苦着,把自己的指甲劃斷了都渾然不覺。
它掙扎了多久,就承受了多久的痛苦。
自己是不是也一樣呢?
所以……放棄吧。
「那個……那個誰……」她在呆滯中喃喃自語,對着那個很久以前就出現在自己夢境深處,勸(誘you)着自己陷入永眠的聲音回復道。
「現在……我願意睡了……可以嗎……」
在她的意識淡去之前,模模糊糊地聽到有人在充滿喜悅地大喊,狂笑,跳舞一樣踩踏着地面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如同一場盛世狂歡。
他們歡呼着,慶祝着。
【我們戰勝了崩壞!律者……被我們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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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傷害我!都給我滾開啊!」
緋玉丸的聲音陡然失真,如同合成的電子音一樣,尖銳刺耳,如同噪音般沒有規律,只是聽到一下,就讓人忍不住渾(身shēn)都起雞皮疙瘩,連隔夜的飯都要吐出來。
狂暴而洶湧的烈焰從緋玉丸的(身shēn)上猛然爆發出來,如同火山噴發一般升騰起滔天的火柱,那火柱旋轉着,嘶吼着,將周圍的一切都統統點燃,撕碎。
迷途竹林的主體,在這烈焰漩渦中被瞬間摧毀大半。
火焰漩渦的中心,那道無法被控制的漩渦越轉越快,也越來越密集。在這如同暴風眼一樣的小小安全區里,淚眼婆娑的緋玉丸坐在地上,張開嘴,雙眼無神地望着天,整個人一動不動,仿佛痴呆了一樣。
而幼八重櫻則一臉擔心地抱着她,給她擦拭着眼角流個不停的淚水。
「爸爸……爸爸……」幼八重櫻六神無主,只能抱着好像失去了意識的緋玉丸,一臉害怕地小聲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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