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世界：在天命當艦長的日子 第六百二十八章 幽蘭黛爾很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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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我完成我的第一個願望，從此，天命大主教就是出(身shēn)於極東支部的鏗惑。筆神閣 m.bishenge.com你願意留用阿波卡利斯這個姓氏也好，不願意也罷，這都無所謂。」

    「【天******，***需要。原本這個位置一直空缺，只能由我代理。若你能完成我的心愿，那麼從***，*****會是你的職責。」

    密室里，鏗惑注視着棺槨，良久不語。而奧托則在一旁等候，顯得有些焦急，卻強行按捺住了自己的不安。鏗惑越是沉默，奧托就表現得越是忐忑，他不斷地在天秤的一頭增加籌碼，希望能夠把鏗惑的那一邊撬動。

    終於，鏗惑考慮清楚了。他轉過(身shēn)，眉頭輕輕皺起。

    「如果她能活過來，你有什麼打算？」

    奧托沒想到鏗惑會問這個問題，他的目光微斂，似在沉思：「大概會退休吧。如果她願意，那我願意陪她走完接下來的一生。如果她怨我……我活了五百年了，已經我體會到了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能夠體會到的人生。這個瘋狂的願望一直鞭笞着我，((逼bi)bi)我前行。可現在我累了，我該擁有作為人類的結局。」

    鏗惑聽出了奧托的弦外之音，這很符合奧托的心境，也很符合他所背負的東西。可不知怎的，鏗惑卻覺得有些悶得慌。

    他記得奧托在給他講聖女卡蓮的故事時自己想到的東西。

    鏗惑曾近乎完整地瀏覽過八重櫻的記憶，在那份記憶中，他感覺不到作為【(愛ài)(情qing)】存在的東西。

    奧托說卡蓮深(愛ài)着八重櫻，可鏗惑感覺不到。

    也許卡蓮是為了保護一個人，可如果兩人真的有機會再見的話，鏗惑希望奧托能夠聽到那句話。

    他該聽到那句話，他值得聽到那句話。可他沒聽到，卻只是因為命運的一個玩笑。

    鏗惑很想把心裏的話說出來，可他卻又不敢說。他怕奧托若是知道了真相，而自己又沒能召回卡蓮的魂魄，奧托為了聽到那句話會發多大的瘋。

    沉默良久，鏗惑還是轉過了(身shēn)。他不想將自己的臆測作為既定事項告訴奧托，因為他心裏也沒底。況且奧托五百年都熬過來了，他的心智不會因為這一句話而產生多大的動搖。

    或者換句話說，奧托也許已經瘋到底了，已經不可能更瘋了。

    「……為什麼？你剛才也說了，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還記着她的人，你好不容易讓她活過來，卻又把她一個人扔下？你不想聽一聽她的心裏話嗎？她未曾說出口的，心裏話。」

    也許是奧托察覺到了鏗惑話里的深意，他的目光產生了片刻的波動，卻沒有持續太久。

    奧托嘆了一口氣，似乎在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羞愧：「那等你能找到她的靈魂再說吧。事實與否，對我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鏗惑垂下頭，注視着面前那台毫無生機的棺槨。

    五百年了，哪怕真的有六道輪迴，她也輪迴過不知多少次了。卡蓮的靈魂，真的還在嗎？

    「奧托，你知道，當大主教什麼的，對我沒什麼吸引力。我這個人其實沒有那麼遠大的目標，充其量也只是希望我的家人能夠生活得好一些，不會被別人((逼bi)bi)迫，不會被別人傷害。為了這個目標，我能夠做出很多很瘋狂的事，哪怕在別人眼中，我的付出和收穫完全不等比。」

    「我願意盡力一試，但不是為了你的承諾。」

    鏗惑輕聲說道，他本想伸出手觸摸棺槨，卻在半途將手收了回來，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因為你說過，你是我哥哥。真巧，我以前也沒有過哥哥。」

    「奧托，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夠真心實意地叫你一聲哥哥。」

    「也希望我能叫她一聲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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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無聊……」

    幽蘭黛爾躺在沙發上，懷裏抱着鬆軟的抱枕，望着天花板發呆。

    在此之前，她剛剛從極東支部將那名【渴望寶石】的宿主接了回來。護送過程很順利，那個小女孩兒好像很不安，但卻能克制住自己，心理上有着遠超同齡人的成熟。

    幽蘭黛爾這幾天本來有別的安排，她聽說鏗惑要來極東支部，心想着要和鏗惑進行幾場實戰訓練，可卻沒想到對方的事竟然到現在都沒辦完。

    整個天命里能和她進行實戰訓練的人不多，而且絕大多數她都打過。現在德莉莎遠在極東，另一個人神出鬼沒，而麗塔也因為作為近侍的工作而不能靈活地安排訓練時間。

    到頭來，她能指望的就只有鏗惑能和她進行水平相近的訓練了。

    近些時間，她越來越感到訓練效果不好。雖然她的評估等級上升速度依然讓人咂舌，但對比與以往，還是慢了許多。

    這半年裏，她覺得自己執行任務的過程越來越簡單，往往就是到哪裏，殺什麼，殺幾個這樣的重複(性xing)流程。因此，她也愈發頻繁地出擊，尋找着能在實戰中提升的辦法。

    可當她回過神的時侯，卻莫名其妙地得到了一個【年度最活躍女武神獎】之類的東西。

    奧托親口承認過，現如今的【天命】，她是最強，無人可出其右。可是幽蘭黛爾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感到放鬆，反而愈發緊張。

    因為她心裏的對手從來都不是同為女武神的其他人，如果其它女武神能夠更強，她高興還來不及。這雖然是能有更多同級訓練對象的緣故，但也同樣意味着對抗律者的獲勝可能(性xing)更高了。

    律者，這種崩壞側的最終生命體，它的出現意味着【崩壞】的活躍高峰期。如果在那個高峰期無法抵擋住【崩壞】的攻勢，那便萬事休矣。可是幽蘭黛爾從未親眼見過真正的律者，也未曾與對方交過手，她怎麼知道什麼樣的實力才能打贏對方？

    第三次崩壞在極東地區發生，卻虎頭蛇尾。現如今的第三律者正在聖芙蕾雅學園作為一名普通女武神修習，考級評測也未發現律者級的戰鬥力，頂多是精英女武神的等級——也許是律者的天賦，雷電芽衣的實力已經足以和【不滅之刃】的隊員對標。

    第四次崩壞在新西蘭發生，可因為鏗惑的橫插一腳，她還是沒有機會能與真正的律者交手。

    在此之前，【崩壞】這個詞從未進入過普通人的視野。人們只能了解到哪裏爆發了流行疾病，哪裏又流傳了新的都市傳說。可是當魔神【蚩尤】第一次出現在世人面前時，新西蘭的倖存者們見到湯加里羅山上方的巨人面孔時，他們終於意識並確認了一件事。

    原來，並不是流行疾病，而是崩壞感染；不是都市傳說，而是真實存在的怪物。

    好事者已經着手挖掘被媒體掩蓋的真相，無論是切諾貝利核電站，還是通古斯大爆炸，乃至2000年曾襲擊西伯利亞地區的流星群都與【崩壞】和【信息封鎖】聯繫了起來。

    人們惶恐不安，人們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夠一切如常。

    而她則是保障他們的生活一切如常的人，這是她的工作，這是她的責任。這不是該不該她去做的問題，而是她必須做到的事(情qing)。

    沒親眼見過，沒親自交手過，就無從了解對方真正的實力。雖然在新西蘭鏗惑單刷了那個風之律者，可她既然沒有親自下場與風之律者交過手，那她就無法安下心來。

    就像你在打道館之前不知道道館主的寶可夢都是什麼等級，為了保險起見，你在打道館之前去門口的草叢裏把寶可夢都殺絕種了才敢進門一樣。

    所以她選擇了一個折衷的辦法，通過與鏗惑進行實戰訓練來估量風之律者的戰鬥力。

    雖然實戰(情qing)況很可能不同，但最起碼她能夠了解到對陣律者是怎樣的壓力等級。

    儘管在記憶戰場系統中，她被奧托安排過特殊的針對(性xing)訓練，但對戰的模擬敵人卻是由電腦系統模擬出的第二律者。

    砍不到實體的空虛感，感受不到死亡威脅的潛意識安全感，環境沒有意外變數的穩定感。這些東西無疑讓訓練效果大打折扣，充其量也只是讓她了解了第二律者的攻擊手段而已。

    但是這又怎樣？律者的攻擊手段來自於律者核心的核心能力，這核心能力可以比作一塊橡皮泥，儘管本質不變，卻可以捏成無數種形狀發起攻擊。

    從另一方面來講，每一個律者的能力都不同，針對第二律者的戰術對其它律者很可能沒有用，幽蘭黛爾需要同樣戰鬥強度的更多種類的訓練。

    記憶戰場系統終究是電腦模擬的程序，無法完美復現生物的作戰狀況——究其根本，則是電腦無法完全理解律者核心的能力，特(性xing)。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萬事只能折衷，湊合湊合用。

    ——可是鏗惑的那些破事兒還沒辦完，所以她就只能眼巴巴地等着，等着鏗惑什麼時侯有空，好趕緊預約下實戰訓練來。如果讓齊麗扎羅搶先了，她的針對(性xing)訓練就又要往*拖延。

    「好餓啊……」幽蘭黛爾嘀咕着，把懷裏的抱枕扔到一邊，掙扎着從沙發上起了(身shēn)，向着廚房走去，「麗塔沒有留下曲奇？」

    可是現實讓她失望，冰箱裏裝滿了各式各樣的食材，卻偏偏沒有曲奇。

    這個時侯幽蘭黛爾才想起來，在昨天到家*不久，麗塔準備的曲奇餅乾就被自己吃光了。

    「乾脆自己做吧。」幽蘭黛爾看了看時鐘，發現距離麗塔回來的時間還早着，「可是我做出來的沒有麗塔的那個味道啊……」

    幽蘭黛爾有些犯難，麗塔的曲奇餅乾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曲奇餅乾，而且據稱還是麗塔的獨家秘方。如果她想吃到同樣的曲奇，往往得等麗塔主動去做。

    換句話說，麗塔不在=沒有曲奇。

    幽蘭黛爾皺着眉頭再看了一眼時鐘，在確認了麗塔還有很長時間才能回來之*，她的心裏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麗塔有記錄自己的菜譜的習慣，幽蘭黛爾經常看到麗塔照着菜譜製作點心，而且偶爾還會對菜譜進行修改。

    現在的時間是充裕的，充裕到幽蘭黛爾完全可以在麗塔回來之前自己做一爐曲奇。唯一的問題就是幽蘭黛爾不太好意思在未經(允玉n)許的(情qing)況下去麗塔的房間裏找她的平板電腦。

    在猶豫了三秒鐘之*，幽蘭黛爾躡手躡腳地推開了麗塔的房門——反正麗塔還有很久才會回來，她就偷偷看一眼菜譜而已，不會亂動她的東西，也不會到處亂看的。

    哪怕麗塔知道了，也一定會諒解自己的吧，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她也不是第一次進麗塔的房間。

    就這麼想着，幽蘭黛爾在做賊心虛的心態下強行說服自己，走進了麗塔的房間，眼尖地發現麗塔的平板電腦就擺在桌子上。

    幽蘭黛爾不放心地把門關好，拿起麗塔的平板電腦解鎖。在稍微的回憶過*，幽蘭黛爾嘗試着輸入了一串數字，卻沒想到一次就成功了。

    「麗塔竟然會用自己的生(日ri)當密碼……」幽蘭黛爾小聲嘀咕着，「這麼普通的密碼……沒看出來啊……」

    平板電腦轉入了進入待機模式之前的界面，幽蘭黛爾原本想直接返回主界面去找菜譜，可一行鮮紅的標註卻讓她的手指一緩。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文檔編輯器，女武神們有將任務文檔以pdf格式下載下來讀的習慣，因為這樣更方便標註任務重點和進行任務記錄。

    就像這行標註一樣，是一大段文字中的一個關鍵點。

    幽蘭黛爾對這個文檔原本並沒有什麼興趣，只是找菜譜過程中的一個小插曲，但那行被標註的句子卻讓她感到些許好奇，因為她在裏面看到了一個她剛才還在念叨的名字。

    「2015年2月1(日ri)，極東支部部長，s級女武神德莉莎·阿波卡利斯於一(日ri)前前往長空市舊址執行a級任務，但在24小時候失聯。鏗惑臨危受命，千里走單騎，深入長空市舊址，完成營救任務，斬殺擬似律者一名，發現崩壞側死士新生族群。」

    「任務成果評估：1.發現新品種高階死士，鏗惑與其在廢墟中鏖戰，將其斬殺，命名為【冥靈死士】，並初步判明族群特(性xing)，應對方法********，*第一時間將崩壞側死士新**********案。三個月之內，世界各地逐漸出現大量冥靈死士，但由於鏗惑的第一手(情qing)報，女武神部隊傷亡數量大大降低。」

    「2.營救s級女武神德莉莎·阿波卡利斯，將支部將要面臨的危機消除。」

    「3.斬殺擬似律者一名，將長空市崩壞側死灰復燃的跡象扼殺於萌芽之中。」

    看起來就像是很正常的【人物生平(情qing)報資料】，可幽蘭黛爾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畢竟鏗惑是【獅心】計劃的中心人物，鏗惑的(情qing)報她也看過。這份(情qing)報料與她所熟知的(情qing)報在關鍵內容上完全一致，可她卻覺得……有哪裏不太一樣。

    礙於自己的好奇心，幽蘭黛爾想看看這份任務文檔的任務目標。可在她的手指稍微划動了幾下*，她卻意識到了什麼，手指再次將文檔向下划去，尋找着剛才自己注意到的那行標註。

    幽蘭黛爾一目十行，一頁一頁地翻下去。鏗惑的生平，所做的事(情qing)，建立的功勳，在這份文檔中記錄詳細。書寫者文筆質樸，內容客觀，句子是很正常的陳述(性xing)語句。

    但比自己之前所看到的(情qing)報更加詳細，更加生動，不着痕跡地解釋了鏗惑行動的原因，過程，精妙之處和他所發揮的巨大作用。這份文檔的文筆並不驚艷，甚至可以說是平淡，但高超的敘事技巧卻讓讀者幾乎能(身shēn)臨其境地體會到當時鏗惑所面對的危難(情qing)況。

    這段文字看下來，幽蘭黛爾大概能想像出鏗惑獨(身shēn)一人進入長空市舊址的樣子。長空市作為一個大型城市，普通人哪怕是在沒有干擾的(情qing)況下從一頭走到另一頭也要走上十幾個小時。

    而能把這座城市摧毀的3a級崩壞事件所留下的崩壞側生物，更是需要一整支軍隊來對抗，而且在(日ri)*的長空市收復戰中鏗惑也證明了這一點——順便一提，長空市收復戰之所以被譽為經典，是因為鏗惑用一支浮空戰艦的編隊彎成了一整支浮空戰艦艦隊才能做到的事，並且傷亡竟然是史無前例的零。

    百里奔襲，單刀赴會，而敵人是整整一座城市的崩壞獸和死士。

    鏗惑一個人去了，而且完好無損地回來了；不但砍了敵方上將，還救了我軍俘虜。

    幽蘭黛爾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茫然。

    這是鏗惑？這是她知道的那個鏗惑？

    幽蘭黛爾承認鏗惑無論從智慧還是從武力上來看都很優秀，但她完全沒有意識到鏗惑竟然優秀到這個地步——而這樣以類似口吻撰寫的人物(情qing)報，這份任務文檔的(情qing)報部分往下翻一翻還有好幾頁。

    不提別的，光是這個人物(情qing)報就讓幽蘭黛爾的眼前仿佛看到了一個英雄孤獨的背影。

    不對，一定是有哪裏不太對勁。

    鏗惑在這份人物(情qing)報中所體現的形象與幽蘭黛爾記憶中的鏗惑形成了強烈的衝突感，在琢磨了幾秒*，幽蘭黛爾突然間發現了這種衝突感的來源。

    她接受過【獅心】計劃中對鏗惑進行戰鬥力評估的階段(性xing)任務，而在那份任務中，她也讀到過鏗惑的完整生平(情qing)報。

    「2015年2月1(日ri)，鏗惑進入長空市營救s級女武神德莉莎·阿波卡利斯，過程中發現【冥靈死士】族群，斬殺擬似律者一名。」

    沒了。

    當初她讀到的，就只有乾巴巴的這幾句話。

    為什麼麗塔讀到的人物(情qing)報和自己不一樣？而且……麗塔為什麼也有鏗惑的(情qing)報？麗塔也參與了【獅心】計劃應該是沒錯，可是……難道因為任務目標的不同，所以(情qing)報的詳細度也不同？

    幽蘭黛爾心中一動，手指在屏幕上迅速划過，返回了任務文檔的最頂端。

    在那裏，【任務目標】四個字赫然入目。幽蘭黛爾的眉毛一挑，似乎對她看到的任務內容有些驚疑，但隨*又換上了不解與思索的神色，在沉思幾秒*，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放下心來。

    「哦……原來是進行心理評估和道德指數分析嗎？怪不得把生平講得那麼詳細，是要輔助進行心理裁定啊。」

    「誰寫的任務文件……惡趣味……」幽蘭黛爾細心地把文檔撥回原位，一邊小聲嘀咕着，一邊在平板電腦中翻找起麗塔的菜譜來，「寫得那麼詳細，讀起來跟短篇小說似的……」

    幽蘭黛爾未曾翻到的任務文檔的底端，鏗惑的心理測量結果靜靜地躺在那裏。

    除了看到它的人和寫下它的人，沒有人知道那裏寫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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