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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綺羅好像投入湖中的一顆石子,泛起了不大不小的漣漪。墨子閣 m.mozige.com說它不大,是因為她並未影響到極東支部的發展,在這裏她顯得可有可無。說它不小,則是因為她又切切實實地在影響着其他人。
比如說……
德莉莎這兩天被時雨綺羅鬧騰到神經衰弱,連做夢都能夢到時雨綺羅在她辦公室唱歌。
時雨綺羅的音樂細胞可以說是天底下獨一檔,畢竟鏗惑見識過五音不全的,但從沒見識過時雨綺羅這樣少說有幾百個音階還全都不在正常人類的捕捉範圍內的。
那天,鏗惑路過聖芙蕾雅學園辦公樓時,聽到整個建築里都回((盪dàng)dàng)着慘叫聲,鏗惑還以為誰加班加到精神崩潰,到後來才知道那是時雨綺羅在唱歌……
為了向德莉莎證明自己有成為偶像的天賦,時雨綺羅的耐心可以說是(日ri)月可鑑。她每天都準時準點來到德莉莎的辦公室為她獻上一曲,並期待滿滿地向德莉莎徵詢意見,然而德莉莎的意見只有一個。
她希望時雨綺羅去做個手術換個嗓子。
德莉莎並不知道這口黑鍋是鏗惑甩過來的,就算知道了她也沒法去跟鏗惑理論,畢竟鏗惑這也是照規章制度辦事,她沒有理由處罰他。況且之前自己還信誓旦旦地向鏗惑保證,讓他專心負責希兒的事(情qing),現在如果再把時雨綺羅丟給鏗惑,她拉不下這個臉來。
前些(日ri)子裏一直忙於處理外院事務的姬子曾經來找過德莉莎,但正好趕上了時雨綺羅在唱歌。現在姬子說什麼也不回聖芙蕾雅學園的辦公樓了,要麼在宿舍呆着,要麼就在外院處理公務。
自從聖芙蕾雅學園外院建立以來,姬子就一直作為外院的話事人工作着,很少在聖芙蕾雅學園露面。現在由於聖芙蕾雅學園人手的擴充,各個部門的人手充裕了起來,姬子也可以從外院解放,回到聖芙蕾雅學園內院來。
「鏗惑,時雨綺羅到底是怎麼回事?」在聖芙蕾雅學園辦公樓受到了時雨綺羅靈魂震撼的姬子覺得自己不在聖芙蕾雅學園的這些(日ri)子裏可能發生了一些讓她的世界觀發生震((盪dàng)dàng)的事(情qing),想來想去,這類事最有可能和鏗惑有關,所以特地來找鏗惑打聽一下,「她在開發聲波武器?」
鏗惑的眼神飄忽了起來,他實在不想告訴姬子這口鍋是自己甩給德莉莎的——他之前也不知道時雨綺羅的歌聲竟然有這麼大殺傷力,如果他早知道的話,肯定會想個辦法讓時雨綺羅轉移一下注意力。
這些天裏德莉莎都快把鏗惑的電話打爆了,((逼bi)bi)着他想出個法子讓時雨綺羅別再找她唱歌了,可鏗惑裝作沉迷工作沒有聽到電話,直到德莉莎親自殺上門來才不得已想了個轍。
他以保養嗓子的秘方為由,騙時雨綺羅說他有一貼獨門秘方,只要她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含一片梨,白天的時候儘量少說話,堅持一個月以後嗓子的音域就會變廣——時雨綺羅還真信了,而且為了收到更好的效果,她還堅持白天也含着一片梨。
這個方法收到了奇效,時雨綺羅因為白天也含着梨片,跟人見了面就跟啞巴似的靠手勢和懷特與別人交流,讓聖芙蕾雅學園在短時間內再次享受到了和平。
儘管鏗惑也很期待一個月後時雨綺羅開嗓子的時刻就是了——這個秘方當然是鏗惑隨口胡編的,到時候時雨綺羅如果來找鏗惑算賬,鏗惑就說可能是梨的品種不對,讓她換一個品種再含一個月。
「她……那個……」鏗惑悠閒地剁着(肉rou)餡,他之前跟琪亞娜說好了今天給她包點兒餃子,「你知道希兒的事吧?讓希兒返回現實世界的關鍵就是讓希兒成為偶像……」
姬子有些無力地扶着自己的額頭,雖然她知道鏗惑在說什麼,可總覺得放在耳朵里一聽就像開玩笑一樣:「你是說通過偶像活動加強她的被觀測態是嗎?怎麼了?」
「時雨綺羅知道了這件事,不知道怎麼的就一個勁兒地也要當偶像。當初她來找我的時候我給搪塞過去了,讓她去找德……」鏗惑說了一半就收住了嘴,但為時已晚,姬子顯然已經聽到了他咽回去的那半句話。
姬子出奇的沒有生氣,她一臉好笑地搖晃着手裏的啤酒:「你讓她去找德莉莎?然後她就在辦公樓高歌一曲?」
「是很多曲。」鏗惑嘆了一口氣,糾正道,「德莉莎其實一開始就拒絕了時雨綺羅,但扛不住人家有毅力……」
「你可得了吧……」姬子翻了個白眼兒,「你當初直接告訴她我們學園沒有這項業務不就行了?現在可好,德莉莎都快被時雨綺羅((逼bi)bi)瘋了。打不得罵不得,你從哪找了這麼個祖宗回來?」
「西伯利亞。」
姬子被鏗惑噎了一下,乾脆把話題轉到另一件事上:「哎我說,你和琪亞娜……」
「咳咳!」鏗惑險些剁到自己的手,他其實並不是那種很擅長應付八卦的類型,可現在姬子那雙熊熊燃燒的雙眼正爆(射shè)着八卦之光,按照他對姬子的了解,如果他現在接話了,姬子能圍繞着他倆的約會一直八卦到他倆孩子打算在哪生……
「好好好,我不問……」姬子被鏗惑懟了一波,頓時興趣乏乏,「那你把外院各個學院的管理人員名單確認一下,趕緊簽完字我好拿到檔案室去了……」
鏗惑擦了擦手,走到沙發邊上,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那一沓文件,頓時覺得頭老大:「你不是都看過了嗎?我就不用再看一遍了吧?」
「你這偷懶偷得這麼明目張胆的?看來我不在學園的這段(日ri)子裏你很跳啊?坑王之王坑穿……」
「停!是九幽掘墓人!你能不能別老扯這個了!」
「可是現在基本上都是這麼叫你的啊。」姬子舒服地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你沒看論壇?」
「……姬子,你以前就沒有那種能整治秦澪音的辦法?」
「秦澪音這個人,腦子有病,她做什麼事往往都是出於『我覺得這個東西很有意思』和『我覺得這個東西可以變得有意思點兒』這兩個動機,現在你的這個新稱號響徹天命只能說明她覺得坑王之王坑穿腸這個稱號更適合你……」
鏗惑蔫頭耷腦地核對着文件,秦澪音的這一手他是真的沒有料到。【坑王之王坑穿腸】這個稱號不知何時在天命論壇里流行了起來,思前想後,這件事只有秦澪音能幹得出來。
「放寬點兒心,這說明秦澪音覺得你是她朋友不是麼。」姬子似乎是在安慰鏗惑,但她的語氣怎麼聽怎麼像揶揄,「你們倆一個腦子有病,一個腦子有坑,你要是覺得虧,給她也起個外號唄。」
「我是那麼幼稚的人嗎?」鏗惑正氣凜然。
「不是嗎?」姬子驚訝地挑了挑眉毛。
「……不過話說回來,姬子,這份文件簽完,外院就可以脫離學園運行了,對吧?」鏗惑把話題強行拐回正軌,「你有考慮過之後的事(情qing)嗎?」
兩人之間出現了片刻的沉默,姬子的表(情qing)看起來有些驚訝,好像並沒有想過鏗惑會突然提起這件事。
姬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xué),目光稍微往窗外飄了飄:「沒有必要吧?我還沒決定好。」
「……」
「說起來,我應該對你們說一聲謝謝的。」姬子的聲音沉了下去,不是因為興致不高,而是這些話確實不該以輕鬆的語氣說出來,「但是還有時間不是嗎?」
「上次體檢得出的結果只是樂觀估計。」鏗惑搖了搖頭,他在見過時雨綺羅的(身shēn)體狀態後,愈發擔心起姬子來,「時雨綺羅現在的狀況你也看到了,總部那邊對於基因修復藥劑的逆向解析有了一定的成果,你……」
「時間還有得是呢。」姬子好像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進行深入探討,那張精緻的臉上帶着些許的惆悵,她盯着自己手裏的啤酒罐,不知在想些什麼,「這是我該考慮的事(情qing),不是你。」
鏗惑嘆了口氣:「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對自己的(身shēn)體狀況應該比我們都清楚才對。德莉莎對這件事很關心,但她沒有對你說。你的(身shēn)體狀況本來就不好,雖然上次因禍得福,讓你的崩壞能適應(性xing)提高了一些,但就像往破了洞的木桶上打補丁一樣,那塊破洞雖然堵上了,可其它腐朽的木板並沒有得到修理……」
姬子笑了起來,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隱藏起了自己的眼神:「這麼關心姐姐呀?不怕琪亞娜吃醋?」
「姬子,這個問題是無法逃避的。」鏗惑被姬子那調侃的語氣激得有些着急,他是很認真地在考慮這件事的,可姬子的態度卻讓他覺得她好像對此並不在意。
姬子在接受人工聖痕植入的時候年齡已經超標,這導致了她的(身shēn)體對於崩壞能的適應(性xing)並不高,最直接的後果就是人工聖痕沒有與她的(身shēn)體達成完美的共生關係,而是以一個類似於寄生蟲的形式寄生在姬子的(身shēn)上。
隨着時間的流逝,崩壞能對於姬子的侵蝕只會越來越重,除非她放棄這一切,接受逆崩壞能治療。以前沒有這個選擇,因為天命並沒有研製出可以逆轉崩壞能的藥劑,但瑪基博士留下的逆崩壞能基因修復液的樣本被上交到了天命總部,時雨綺羅的康復狀況也說明藥劑的成分逆推有了一定的成效。
換句話說,以前姬子沒得選擇,但現在她有得選,只是……
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起來並不是很(情qing)願。
姬子嘖了一聲,把啤酒罐放在了茶几上:「我覺得吧,這件事的決定權在我。你如果是想告訴我天命關於基因修復藥劑的研發已經到了可以投入使用的階段,這我已經知道了。」
鏗惑沒有說話,他坐在姬子的對面,雙手拄着下巴,眉頭緊鎖。對於姬子的百般拖沓,他有幾分猜測,只是對於這個猜測感到有些荒唐。
「你信不過我?」
「信不過。」姬子出乎預料地承認了,「鏗惑,現在聖芙蕾雅學園有多少個可堪重用之人?」
鏗惑沉默了一會兒,他大概明白了姬子的想法:「你,我,德莉莎。符華……我一直都很看好她,但是她並非領導者,而是一個戰士。如果她的思維方式不做出改變,就只能當女武神,而不是指揮官。」
「那麼如果我退場了,學園的領導者便只剩下你和德莉莎。」姬子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空啤酒罐,伸出手指輕輕彈了彈,發出清脆的響聲,「還有嗎?」
鏗惑嘆了口氣:「我那是準備拿來燉魚的……行吧,還有一罐。」
接過了啤酒的姬子舒舒服服地灌了滿滿一大口,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沒有幾年活頭的人:「鏗惑,準確地說,我不是信不過你。但是你也明白,天有不測風雲,而且很多很多。」
對於這一點,鏗惑無法否認。
姬子的目光沒有與鏗惑交匯,而是看着窗外,仿佛在回憶着什麼:「你看,長空市收復了,但是距離重建起家園還需要很長時間,讓它恢復往昔的繁榮還需要花幾十年。這幾十年裏,沒有人能保證不會有第二次崩壞事件在那裏發生——這個道理放到我們(身shēn)上也是一樣的。」
「在突發事件面前,我們永遠都不知道多少人手才夠用。上次蚩尤復甦事件里,我在蚩尤肚子裏,你和德莉莎在休伯利安號上。後來你把德莉莎空頭下來支援,但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我們現在其實還是很缺人,我們缺少能夠一錘定音的人。」
看到鏗惑好像想說什麼,姬子頓時笑出了聲:「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八重櫻不比德莉莎弱,獵殺者小隊的成長速度也很快,德莉莎在關鍵時刻還是很可靠,再不濟也還有個你——可是這就夠了嗎?聖芙蕾雅學園相比於其它支部,雖然有一個s級女武神坐鎮,可a級女武神實在是太少了。s級女武神可以作為最後的王牌出動,可那些不需要王牌出動的(情qing)況呢?也把德莉莎派出去嗎?滿打滿算,如果剔除掉我,德莉莎和八重櫻也許都可以獨當一面,但符華還沒有成長到那個檔次,獵殺者小隊就更別說了。舉個簡單的例子,同時有四個強敵出現在不同的地方,八重櫻和德莉莎各擋一個,符華和獵殺者小隊一起擋一個,剩下的一個怎麼處理?你親自上陣嗎?到時候誰來指揮戰場?」
「你啊。」鏗惑一臉的理所當然。
姬子歪了歪頭,像是在自嘲:「哪有那麼好的事兒……現實生活和小說最大的區別就在於邏輯(性xing)——小說家可不敢不按照邏輯來安排劇(情qing),可現實從來都不管什麼邏輯。世界上最大的荒誕劇就是這個世界本(身shēn),最精彩的反轉也永遠只存在於現實世界而非文藝作品裏。我們永遠都不能說自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鏗惑,我再次重申一遍,我很感謝你和德莉莎,但是這份饋贈我是否願意接受,我要如何接受……這是我的事。」
「那你覺得聖芙蕾雅學園究竟發展到什麼地步才能讓你放心呢?」鏗惑嘆了口氣,他知道姬子其實擔心的是自己退休之後聖芙蕾雅學園的高級戰力儲備問題,可在鏗惑看來,這並不是她放任自己的(身shēn)體狀況就這麼惡化下去的理由,「姬子,德莉莎近些年來已經很少給你安排出擊任務了,原因你也明白。對於德莉莎來說,你是她很重要的朋友。這一點她不好意思說,那我就替她說了。她一直都想讓你退居二線,調理(身shēn)體,但你總是拒絕,就像現在一樣。」
姬子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好像對於鏗惑的勸說不怎麼上心。
看到姬子的態度,鏗惑知道自己估計是說什麼也沒用了,只能以退為進,至少讓姬子正視自己現在的(身shēn)體狀況:「我不是讓你現在就做決定,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時間看起來很長,但實際上並不多。」
「我知道。」姬子的聲音淡淡的,有着和她往(日ri)截然不同的淡漠感。
「我覺得……你最好去總部做個檢查,拿一份治療方案回來——至於是否執行,你自己決定。」鏗惑覺得這是最後的底線了。
姬子的表(情qing)還是心不在焉的,不知道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姬子,你是放心不下那些學生嗎?」
姬子沒有回答,但她的眼瞼低垂,似有心事。
「姬子,我保證,我會盡我所能去保護她們。在你眼裏我可能還不夠格,可我更喜歡用事實說話。你可以先不接受治療,但如果有一天你覺得我夠格了,這些學生們也已經可以被稱之為合格的女武神了,到那個時候,我覺得你可以卸下你的擔子和詛咒。」
姬子笑了笑:「我有那麼瞻前顧後嗎?」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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