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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沒睡……」琪亞娜悄悄地從客廳的窗戶外探出頭來,半個小腦袋趴在窗台上,悄眯眯地向裏面望去,「什麼聲音?他在打電話?」
琪亞娜心中突然升起熊熊的怒火。讀書都 m.dushudu.com
本小姐來給你過紀念(日ri)!你竟然還敢把本!小!姐!放在一邊跟別人打電話!
今天你都沒給我打過電話!
琪亞娜噌地一聲探出頭,氣勢洶洶地向着客廳里瞪去。
有人在裏面!
女生的聲音!
琪亞娜嗖地一聲從窗邊把頭縮了回來,像被首長檢查的儀仗隊一樣,臉色煞白地靠在窗邊的牆上,心跳前所未有的快。
她突然間有點慶幸自己沒有直接敲門了。
那是誰???
剛才琪亞娜看到鏗惑坐在面朝着自己這邊窗戶的沙發上,雙肘拄在自己的膝蓋上,和面前擺着的pda里的人有說有笑的。
剛才琪亞娜只匆匆瞥了一下,一眼就看到鏗惑正面朝着自己的方向,所以才急匆匆地縮回了頭。
雖然沒有看見,但琪亞娜還是憑藉驚人的直覺認為那一定是個女生。
自己見過那個女生嗎?琪亞娜也不把准,剛才pda平放在茶几上,她沒法看清那個女生的樣貌,只是條件反(射shè)般地把頭縮了回來。
本來她是擔心鏗惑發現自己,但縮回頭了之後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是多慮了。
因為鏗惑好像,全(身shēn)心的,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女生(身shēn)上,他的眼神,他的耳朵,他所有能夠表達注意力的東西全都集中在pda里的那個(身shēn)影上。
那種開心和溫柔,怎麼都不可能是在談工作吧。
那是誰?
「對啊,最重要的(日ri)子一定是要和最重要的人一起過的吧……」
琪亞娜突然意識到了那個她一直沒有去思考,或者下意識地沒有去思考的問題。
既然沒有跟我們說,那一定是希望我們不要來參與了……
對……其實他本來也沒想告訴自己吧,那天晚上自己只是會錯意了而已吧……
那麼……
琪亞娜的嘴唇緊緊抿住,抱着熊的手有些無力地下垂。她之前一直小心翼翼地舉着它,怕玩偶的腳沾到地上的灰,可是此時,那隻熊軟綿綿地窩在琪亞娜懷裏,半截腿都癱在了地面上。
她心中並不是沒有殺進去揪着鏗惑的耳朵問個清楚這樣的想法,只是……
鏗惑和自己……也並不是那樣的關係吧……
如果自己那樣做了……豈不是……簡直就像是一個小三氣勢洶洶地殺進原配的家裏質問別人一樣。
她並不是不想找鏗惑問個清楚,只是覺得……
自己那樣做會不會是自取其辱呢?
「我是不是……有點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對啊……怪不得以前都沒跟我說過……也沒跟芽衣她們說過……
果然……只是因為……
「在新加坡的時候……我還以為……我還以為……」琪亞娜的鼻子皺着,小臉上寫滿了委屈,「我還以為你那時候的意思是……」
重要的人……不是我嗎……
「對啊……既然不跟我們說……那一定是不想讓我們參與才對……」
琪亞娜靠在牆上,把臉深深地埋進熊玩偶的後腦勺里,不知不覺間,眼淚奪眶而出,浸沒在玩偶後腦勺的絨毛里。
「我好笨啊……」
天空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
琪亞娜雙腿像是沒有力氣一樣打着滑,整個人倚着牆慢慢滑坐在地上。
(春c混)天的雨是很涼的,可是琪亞娜卻覺得打在臉上的雨滴有些溫暖。
「要不我還是回去吧……」琪亞娜抽着鼻子,有些發愣地想着。
可是她不願意回去,她的腿像灌了鉛一樣,牢牢地紮根在原地,一動都不願意動。
「下雨了……芽衣如果發現我不在寢室的話,會擔心的……」她好像是在勸着自己。
可是腿還是一動都不動。
「明明……他明明就是有人陪的……我還是回去吧……」琪亞娜動搖着,她幾乎都要說服自己了。
可是那雙腿,還是不願意離開。
雨漸漸大了起來,雨點拍在窗戶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好像能把其它的聲音統統掩蓋掉。
而琪亞娜坐在窗戶下面,抱着那頭巨大的白熊毛絨玩偶,從內到外地渾(身shēn)發涼。
而在房間裏的那個人渾然不知,他有說有笑的聲音從窗戶縫裏透出來,鑽進琪亞娜的耳朵里。
琪亞娜的(身shēn)體不自覺地因為寒冷而縮了縮。
雨夜的時候人們總是覺得這個世界很安靜,因為雨聲會蓋過其它的所有聲音。
比如哭聲。
琪亞娜此時只覺得這個世界是很安靜的。
或者說,這個角落是安靜的,安靜到沒有人注意到這裏有一場不加任何掩飾的痛哭。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暢快地哭過,覺得舒服一些了,琪亞娜才揉了揉眼睛,想離開這裏。
走吧。
走吧。
不要留在這裏。
可是她的腳依然跟灌了鉛扎了根一樣,紋絲不動。
她抬起頭,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頭頂上的雨傘,並沒有感到多意外。
他總是這樣,你以為他很正經的時候會突然犯病,你以為他犯病的時候會很可靠。
……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琪亞娜也不知道。
鏗惑總是很會讓人開心,哪怕他三句話里有兩句話是在懟你,你依然會覺得開心,他懟你會把你懟到沒有辦法生氣,當他瞪着眼睛扯着嗓子手舞足蹈地講着他的那些歪理邪說的時候,你會笑到直不起腰,眼睛裏充盈的滿是他散發出的光芒。
一直以來,大家都對鏗惑的各種奇奇怪怪的舉動習以為常,總是覺得他是個腦子有坑的人。
可是腦子有坑的人也很會關心人啊。
腦子有坑的人也會信守承諾啊。
腦子有坑的人……會在全世界都放棄你的時候,一個人殺進地獄裏,呲牙咧嘴地把你從地獄的岩漿里拉出來,再火燒(屁pi)股地一路乾嚎着把你背回人間。
「對不起……」琪亞娜默默地低下頭,不知道在道着什麼歉。
「呃……」坐在窗戶沿上的鏗惑用沒拿着雨傘的那隻手把臉上的雨水抹了一下,「你家的熊孩子病了?來找本名醫深夜急診?那你敲門啊,本診所全天二十四小時開放,你擱這哭幹啥,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家熊孩子治死了呢。」
本小姐就是喜歡腦子有坑的人怎麼了??
琪亞娜的(胸xiong)膛中的怒火早已平靜下來,她低着頭,站起(身shēn),下意識地伸手要奪鏗惑的雨傘,但伸出的手卻遲疑了一下,終歸縮了回去。
終歸是他的東西,不是我的。
他也不是我的。
【對不起……因為你之前說的那句話……我以前一直都以為……】
【我一直都以為你是我的。】
【結果並不是。】
……
鏗惑一臉懵((逼bi)bi)地看着一言不發就往雨里走的琪亞娜,連忙從窗戶上一跳,跳地面上,跟了上去:「你去哪?你要回家啊?」
「我……我出家!」琪亞娜的聲音裏帶着哭腔,走得更快了。
琪亞娜突然感到一隻手拉住了自己的胳膊,她賭氣地甩了甩,卻沒有太用力。
也許是怕真的甩掉了呢?
有時候你會不得不選擇離開一件你喜歡的事物,因為你知道那個東西不該屬於你。
但是你還是希望你離開的時候,它能稍微挽留你一下,至少證明,你把它曾看的那麼重要,不是一無所獲,也不是一廂(情qing)願。
「你不求醫來的嗎?」鏗惑一臉的莫名其妙,如果是不認識他的人,一定以為此刻這個滿臉認真的人一定是在認真嚴肅地說話。
其實他只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琪亞娜的嘴唇緊緊閉着,一言不發。
【我是來幹什麼的?】
【我……】
【已經不重要了吧……拜託了……你別跟過來好不好……】
琪亞娜固執地向前走着,根本沒有搭理一路跑過來給她打傘的鏗惑。
但是這次鏗惑卻強硬了起來,他拽着琪亞娜的手像鐵鉗般堅硬,硬生生地把琪亞娜拽回了自己門前,拖進了房子裏。
「你先擦一下……」鏗惑遞給琪亞娜一條毛巾,在她面前晃了晃,但琪亞娜好像一尊石像一樣,毫無反應,依然抱着熊,低着頭,一動不動。
「你不擦我給你擦了啊?」鏗惑試探着問道。
「你不擦乾會感冒的。」鏗惑繼續試探。
鏗惑嘆了口氣,把毛巾蓋在了琪亞娜的頭上,隔着毛巾給她擦頭髮。
琪亞娜依然一言不發。
並不是她不想說什麼,而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來的路上自導自演了那麼久的開場白,好像全都沒有意義了。
自己喜滋滋地想着鏗惑看到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好像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因為自己好像……今天根本就不該來。
今天……
「鏗惑……」琪亞娜的聲音小得跟蚊子一樣。
「嗯?」鏗惑長舒一口氣,只要她願意開口說話,那麼一切就都有得談。
他怎麼知道這個姑(奶nǎi)(奶nǎi)怎麼就突然間在自己窗戶底下哭得跟偶像劇似的?
如果不是(愛ài)麗莎告訴他周圍有哭聲導致他懷疑鬧鬼了,他根本就發現不了縮在外面牆根底下的琪亞娜。
「你怎麼知道我在那……」琪亞娜的聲音小得幾乎得拿監控設備才能聽到,她根本不敢抬頭看鏗惑,她下意識地認為自己好像打擾到了他,他在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就後悔了。
「我妹告訴我她聽見有人在哭,我以為鬧鬼了呢,就四處檢查一下,然後就看見你在牆角抱個熊孩子在那哭,」鏗惑十分老實地回答道,「你……」
還沒等鏗惑說完,琪亞娜就急吼吼地問道:「你說什麼?你妹?」
「啊,我妹怎麼了?」
「你妹啊!」
「等等,你這是罵我還是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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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換(身shēn)衣服嗎?」琪亞娜別過頭,臉上一片通紅,根本不敢和鏗惑對視。
自己穿着外(套tào),再加上頭頂上還有鏗惑的傘罩着,因此濕得比較嚴重的只有外(套tào)而已。
而鏗惑則全(身shēn)都濕透了,他之前追出來的時候只穿了一件襯衫,擎着傘追着自己跑了幾十米。
還光着腳。
「這不熊孩子病(情qing)緊急嘛,來先讓我給它把把脈……」鏗惑伸出手就要勾那個熊玩偶。
「你去換衣服去!把頭髮也擦乾淨了!快去快去快去!」琪亞娜突然像護食一樣擋在了鏗惑(身shēn)前,鼓着腮幫子,伸出手推着鏗惑,把他一溜煙地推到客廳旁邊的房間裏。
鏗惑手足無措地想要從房間裏出來:「哎不是,你……」
「你先去換衣服!會感冒的!」琪亞娜低着頭,不敢看他,只是一味地把他往房間裏推。
「你先聽我說……」
「不聽不聽你先換好衣服我再聽!」
「這是書房!我臥室在二樓!」
「……哦。」
……
琪亞娜坐在沙發上,穿着拖鞋的小腳丫不安分地來回互相蹭着。
「糗大了。」
琪亞娜現在整個大腦渾渾噩噩,只有這三個字在放大了三倍之後加粗加紅加下劃線滾屏播放。
剛才鏗惑是在跟他妹妹視頻通話。
自己記得鏗惑確實是有個妹妹來着,這麼說來鏗惑應該不是在騙自己吧……
「啊啊啊啊啊啊這種事我怎麼能忘了啊啊啊啊啊啊!」琪亞娜揪着自己的頭髮倒在了沙發上,渾(身shēn)長了刺一樣打着滾,「完了完了完了他一會問起我來幹嘛的怎麼辦!趕緊編個謊話!」
「……可是編不出來啊啊啊啊!」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來不及了……」琪亞娜趴在沙發上,哭喪着臉,六神無主,「時光機……時光機哪裏去了……」
「逃跑吧!」
「對!明天他就會忘了這件事吧!總之跑了就行了!」
琪亞娜迅速地站起來,把濕的外(套tào)抱在懷裏,悄無聲息地拿起門邊的傘,打算趁鏗惑換衣服的時候溜走。
「你大半夜冒着雨來就是為了偷把傘?」鏗惑帶着濃濃懷疑感的聲音從她(身shēn)後傳來,把她嚇得一個激靈。
琪亞娜胡亂地把雨傘放到門邊原本的位置靠好:「我我我看雨傘擺得不正我給它正一下。」
啪。
雨傘倒了。
琪亞娜現在只想找個縫鑽進去。
「噗……」鏗惑把臉別過去,一副裝作在忍笑實際上已經笑出來的樣子,「你是來表演喜劇的嗎?」
鏗惑拽着琪亞娜的胳膊回到客廳,指了指沙發:「坐下。」
「哦……」琪亞娜老老實實地坐下。
「說吧,大半夜的,你來幹什麼的?」鏗惑見氣氛緩和得已經差不多,琪亞娜的(情qing)緒也已經穩定了下來,便開始切入正題。
「¥%&#@&……」琪亞娜口齒不清地不知道小聲在說什麼。
「拜託,我火星語說得不好,拜託你說人話。」
「你不是說今天是是特別值得紀念的一天嘛!本小姐來給你送禮物怎麼了嘛!什麼叫我不說人話啊!」琪亞娜鼓着腮幫子,雙手撐在自己的膝蓋上,兩條腿並得死死的,手指甲有意無意地摳着自己的膝蓋。
「禮物?」鏗惑用充滿懷疑的目光看了一眼那個濕了的大白熊玩偶,「這個?」
「怎麼……不許笑!反正那是我送的禮物,你不許笑!」琪亞娜用餘光偷偷瞟了一眼鏗惑。
他好像是在笑?
「什麼鬼啊,送我個熊……」鏗惑好像哭笑不得,「為什麼是個熊啊……」
琪亞娜原本已經有些死灰的心又燃起了點點的希望:他好像(挺挺)開心的?
「這個……呃……怎麼說呢……」鏗惑拍了拍那個熊的腦袋,感覺手感好像很不錯,(禁激n)不住(誘you)惑又揉了一揉,臉上的笑意不知怎的就是止不住,「為什麼會送男生一個熊玩偶啊……這個……呃……」
雖然鏗惑覺得熊玩偶這種東西和自己好像完全不搭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想繼續摸下去,明明沒有絲毫樂趣可言,但那個熊玩偶就像是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一樣,吸引着他再摸一下,再摸一下。
而他臉上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笑容,正在愈發舒展。
鏗惑從來沒想過會在這一天收到禮物,而且最重要的竟然還是琪亞娜送過來的。
【禮物嗎……自己只從(愛ài)麗莎那裏收到過……】
「什麼鬼啊這,這……」鏗惑把那個大白熊舉了起來,滿臉的嚴肅,「我決定了,給它起名叫鏗仁,仁義道德,君子之本也,希望它以後能成為一個思想品德修養能考滿分的孩子……」
「來彌補你思想道德修養從來都不及格的遺憾?」琪亞娜歪着頭,下意識地吐槽着。
「啊哈哈哈……」鏗惑摸着自己的後腦勺,打着哈哈,「怎麼可能,我讀大學的時候思修考了九十多分……」
「話說回來……你還沒告訴我今天到底是什麼值得慶祝的(日ri)子呢……」琪亞娜小聲地抱怨着,說出了她早就想問的問題,「你剛才和你妹在說什麼啊?」
「今天?不是明天嗎?」鏗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二點了?呃……你這是卡着點來的?」
「哼!」琪亞娜把頭一甩,並沒有正面回答鏗惑的問題。
「……不過話說回來,今天啊……」鏗惑臉上的笑容漸漸溫柔起來,「確實是很重要的(日ri)子。」
「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小時候在孤兒院長大?」鏗惑用攪拌棒攪了攪面前的(熱rè)可可。
【嗯,記得,你說的東西我都記得。】
「孤兒院的人並不知道我哪一天出生的,所以就把收養我的那一天定為了我的生(日ri)。」鏗惑的雙眼慢慢閉上,好像回憶起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qing),「也是在那一天,我遇到了我妹妹。」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有種輸了的感覺啊。】
「因為一些原因,孤兒院最後被遣散了,而我帶着我妹妹離開了那個城市,四處流浪,相依為命。」
【嗯……很辛苦吧……】
【等等?孤兒院的妹妹?沒有血緣關係那種?】
琪亞娜的眼神中突然出現了一絲精芒,她覺得這個問題一定要好好了解一下。
「你妹妹……」琪亞娜猶猶豫豫地開了口,「是什麼樣的人啊?」
「是個粘人精,很喜歡也很會撒(嬌激āo),很喜歡對我惡作劇,經常會很脫線,很喜歡吃,做飯……跟你一樣好吃,」鏗惑細細地數着(愛ài)麗莎的那些故事,笑容掛在他臉上就沒下去過,「而且很聰明,偶爾還是(挺挺)會體貼人的,現在她在天命本部上班,所以我們(挺挺)難見到面的,過生(日ri)什麼的,也就視個頻而已了。」
【嗯……跟本小姐沒什麼區別嘛……就稍微有那麼一點點區別,嗯,一點點。】
「那……你是不是很喜歡你妹妹啊?」琪亞娜別彆扭扭,裝作毫不在意地問道,「那你還這麼晚給她打電話,都不讓人家好好休息……」
鏗惑有些困惑地撓了撓頭:「我們時區不一樣啊,她那白天……」
「……」琪亞娜恨不得一頭撞在豆腐上撞死。
氣氛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雖然短暫,但在琪亞娜的心裏無比的漫長,漫長到她覺得自己必須說點什麼來打破這寂靜。
「那個……你沒有什麼蛋糕啊什麼的嘛……」琪亞娜率先打破了沉默,顧左右而言他,「明明是重要的(日ri)子,你不自己慶祝一下的嗎?」
「……點上蠟燭,然後自己一個人在黑暗的房間中拉開手持禮炮,放着勁爆舞曲蹦迪,最後再給自己唱一首《祝我生(日ri)快樂》?」鏗惑的表(情qing)瞬間變成了滿臉的蛋疼。
「哦……」
氣氛再次陷入短暫的沉默。
「那本小姐過來給你慶祝……生(日ri),你開不開心啊?」
「開心。」
「哼!我可一點都沒感覺到。」琪亞娜有些不滿地小聲嘀咕着,「我花了好多時間……」
「……」鏗惑也察覺到了場面的尷尬,但是此時他也沒有辦法緩和場上的氣氛。
畢竟……拋開上下級,兩人什麼關係都沒有。
如果是男女朋友,女生可以膩在男生(身shēn)上撒(嬌激āo),蹭啊蹭地((逼bi)bi)男朋友誇她,分享同一桶爆米花靠在一起看電影,看累了就往男生(身shēn)上一躺,睡到自然醒,第二天醒來開開心心。。
男生也可以好言細語地勸女生早點睡覺,送她回家,總之有好多好多可以在值得紀念的(日ri)子去做的事(情qing)。
但是他們只是朋友。
是朋友的話,就該把禮物放下,祝對方生(日ri)快樂,一起吹個蠟燭,然後各回各家。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兩個人在拼命找話題。
畢竟連蠟燭都沒得吹。
可是鏗惑沒過過生(日ri),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干點什麼;琪亞娜的心思如一團亂麻,強行挑了兩個話題也被迅速地終結了。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我該回去了。」琪亞娜終於站起(身shēn),打破了沉默,「不知道雨還會不會變大,我還是早點回去的好。」
「嗯,我送你。」鏗惑很自然而然站起(身shēn)。
……
琪亞娜穿着鏗惑的厚絨衛衣,抱着自己一大半都濕了的薄外(套tào),和鏗惑撐着兩把傘,低着頭,一路有些沉默地向着女生宿舍走去。
她很想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因為這種虎頭蛇尾的失落感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自己明明那麼用心準備了,還準備了好多想說的話,可是為什麼卻說不出口呢?
琪亞娜總是在那些話說出口之前就憋了回去,因為不合場景,不合時宜。
可是……這個夜晚就這樣結束了嗎?
如果就這樣結束了的話……那不是自己什麼都沒有說,也什麼都沒有做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做的那些準備……都是為了什麼呢……
「鏗惑……」看着馬上就要到女生宿舍門口了,兩人有些不約而同地放慢了步伐,琪亞娜終於小聲地開口。
「嗯?」鏗惑乾巴巴地回答着。
「沒事……我就是叫你一下。」琪亞娜的臉色紅紅的,低着頭,把頭上的兜帽往下按了按,心中卻是竊喜。
「琪亞娜?」
「啊?」
「琪亞娜。」
「嗯。」
「琪亞娜!」
「幹嘛?」
「沒事兒,你名字好聽,我想多叫幾聲。」
「噗……」琪亞娜忍不住笑了,她沒有舉傘的那隻手縮在袖子裏,迅速捂住了嘴,「白痴……」
【這個是鏗惑的味道嗎……】琪亞娜仔細嗅了嗅,只覺得自己的臉在發燙。
「鏗惑……」
「嗯?」
「我問你個問題哦,你一定……必須得誠實回答。」
「呃……你的遊戲記錄真的不是我刪的!」
「誰問你那個啦!」琪亞娜鼓着腮幫子,嗔怪地輕輕踢了鏗惑一腳,「你是不是特別喜歡你妹妹?」
「對啊。」
「你妹妹……是不是很喜歡撒(嬌激āo)的那種啊?」
「嗯……確實是很喜歡撒(嬌激āo)的類型,她小時候……」鏗惑的眼神又帶上了回憶的神色。
「那!那……」琪亞娜一開始的聲音很大,但後面卻又迅速地低了下去,「那你果然是個蘿莉控吧……喜歡小女生對你撒(嬌激āo)……」
「話可以亂說!帽子不能亂扣啊!」鏗惑義正嚴辭地反駁,「那是我妹妹!妹妹對哥哥撒(嬌激āo)怎麼了!天經地義!」
「嘁——」琪亞娜氣鼓鼓地 跺了鏗惑一腳,不知道是在發泄自己的不滿還是怎麼樣,「那就是妹控!你果然還是喜歡別人對你撒(嬌激āo)對不對,就喜歡別人對你示弱,然後特別厲害能罩着所有人的你就義不容辭地保護別人對不對?你就是……哼!虛榮!大男子主義!」
還沒等鏗惑找到詞反駁,琪亞娜就已經蹦蹦跳跳地跑到了鏗惑(身shēn)前兩米的地方,面朝着他站定,像是路匪一樣攔住了他的去路。
【如果現在回去了的話……雖然現在是凌晨,但是就相當於今天已經結束了。】
【我不想……什麼都不做就結束。】
「鏗惑……我……我問你……」
雨淅淅瀝瀝地下着,滴答滴答地砸在雨傘上,那個攔着路的女孩兒好像有些害怕,有些想逃跑,可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裏面有一整個天空。
天空在面對人的時候,怎麼會逃跑呢。
鏗惑不由自主地站住,屏住了呼吸。
這是一個如同公主般驕傲的女孩兒,她用渾(身shēn)的刺保護自己,捅她一下就會像火藥桶一樣爆炸,捋毛的時候捋得不好了都要逮住你咬一口。
可現在,她小心翼翼又充滿期待地看着你,像一個正在觀察着你的小貓(咪mi),這個時候只要你的動作稍微大一些,她就會逃走。
因為此時的她把所有的刺都拔了下來,如果你要在這個時候刺傷她,她毫無反抗之力。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向你靠近,試探着你,只有當你讓她覺得安全了,不會傷害她了,她才會警惕萬分地試着觸碰你一下,這個時候如果你稍微反應大一些,就會前功盡棄。
現在,這個女孩那張強裝鎮定的臉上寫滿了【我不在乎】,可目光和臉都向着側面偏轉過去,好像不敢看對方的臉一樣;她的腳尖在地上來回蹭着,躲躲閃閃的眼神也時不時地向着對方的臉上偷偷瞟去,拼盡全力地掩蓋着自己心底的緊張感。
「如……如果我撒(嬌激āo)……」
這已經是即使面對整個世界也不曾低頭的她,對你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
「你你……你喜歡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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