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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千狐在凌晨一兩點左右醒來,睜開眼看到令狐蘇坐在火堆邊發呆,在火光的映照下像極了一尊雕塑。
令狐蘇機械地轉頭,問:「感覺如何?身體好些了嗎?」
古千狐沒有馬上回話,而是閉眼細細感知,好一會兒才睜眼回:「毒素近乎全解,謝謝。」
「不用謝我,算你運氣好,遇到了我這個好人。」
「是啊,在下運氣好極了。知道令狐兄不會放任不管,所以才會去找你。」
實際情況是,古千狐自知命不久矣,想要去見令狐蘇最後一面。
令狐蘇問:「到底怎麼回事?」
古千狐掙扎着爬起來,坐着說:「唉,我們師兄弟三人共闖逍遙洞,我因早有準備,所以快過他們,最終取得勝利。可是沒想到,安鴻和孫墨允居然聯合給我下毒,並用我的劍殺死師父,我真是百口莫辯。」
「接下來怎麼辦?」
古千狐搖頭不語,他不知道怎麼辦,師父死了後好似整片天都沒了,他茫然無措。
「安鴻這兩日就要繼任門主之位,你就不想做點什麼?」
「我能做什麼呢?回去說師父是安鴻殺的?沒人會相信,他們只會相信插在師父身上的那把劍。」
令狐蘇很無奈,當事人心灰意冷,他純粹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得呢,我不管你,隨意,既然沒事了我就要走了,再會。」
令狐蘇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從火堆了挑了一把火就走,古千狐跟着站起來,伸了伸手不知道說什麼,只能眼睜睜看着令狐蘇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中。
洞外有月,有漫天繁星,古千狐望着失了神,一天時間,一切天翻地覆,這或許是他這一輩子最大的考驗。
嗯?他好像發現了什麼。
「喂,令狐兄,你走錯方向了。」
原來,令狐蘇走的不是出路,而是往洞穴裏面走去了。
古千狐隨即弄了個火把,跟着令狐蘇而去。
令狐蘇邊走邊在沉思,他的哥哥們會不會也做這樣的事,殺死兄弟,弄死老皇帝,這樣就能夠坐上皇位。
令狐蘇心裏莫名難受,儘管老皇帝只是個便宜父親,但畢竟父女,不,父子一場,感情多多少少還是有的。他心裏有股衝動,趕快回去,若是有人加害老皇帝,他這一身功夫能夠保護他,這算是陳蘇蘇的一份孝心,也是他令狐蘇的一份感激和心裏安慰。
「咦?這是哪,怎麼還沒出去。」
令狐蘇走了幾分鐘,發現還沒有走出去,拿着火把四處打量,大致能看到這是條幽深通道,兩側牆壁上刻有壁畫。令狐蘇膽子真大,按理說應該退回去,但他居然繼續往前走,仿佛被一個黑洞吞噬。
「令狐兄,令狐兄……」
身後有人呼喊,令狐蘇充耳不聞,一直走,一直走,直走入黑洞之中,消失不見。
當古千狐到達時,他碰到一堵空氣牆,怎麼也穿不過去。
令狐蘇迷迷糊糊中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天空灰白,大地翠綠,細碎的小草長得蔥蔥鬱郁,朝氣蓬勃。
前面有座樓,樓之高,不知其多少米,樓之廣,不知其多少平米。
令狐蘇想要進去看看,一直走一直走,可是怎麼也走不到。似乎,這座樓近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
仿佛走了千年百年,令狐蘇看到有人從樓里飛進飛出好似神仙,有人看到了令狐蘇,便飛過來大聲喝問:「你是誰?」
令狐蘇看不清他容貌,好似被迷霧遮住,他頂着巨大壓力回:「我是令狐蘇,不知道怎麼就來到了這裏。」
那人盯着令狐蘇看了許久,呵呵一笑:「原來如此,既然你來到神樓,便有所請求,你說,想要什麼。」
令狐蘇以為自己在做夢,反問:「神樓是什麼?這裏是什麼地方?我怎麼突然做起夢來。」
那人不急不緩,說:「這裏是多元宇宙的最核心,神樓,你一個低級宇宙之人,能夠來此,也算得上氣運非凡。直說吧,需要什麼?」
令狐蘇腦袋一片漿糊,心想,反正是做夢,隨便說唄。
「我要恢復成男兒身。」
那人奇怪地看令狐蘇一眼,說:「你本來就是男的。」
令狐蘇愣了會兒,然後審視自身,發現的確已經恢復成男兒身。
「這……怎麼回事?」
「你的命魂本來就是男的,看來,你定然是糊塗了,既然如此,我給你一顆慧心。」
那人雙手速度施展法訣,一個白色光點飛出,進入令狐蘇腦子。
「回去吧!不要來了。」
令狐蘇再度陷入迷糊狀態,忽聽到急切的呼喊聲,令狐蘇睜開眼,正對上古千狐焦急的神色。
「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這破地方是哪,估計有迷障,讓我陷入幻境。」
「這裏是古墓,裏面埋葬着我逍遙派歷代強者。」
「哦,我明白了,我走錯了方向,誤入古墓。你扶我起來。」
古千狐將令狐蘇扶起來,這裏被幾根火把照得透亮。
「那是什麼?」
正對着令狐蘇的是一面平整的牆壁,上面畫着莫名其妙的圖畫,主體是一隻大鳥,然後是海水,大山,也有走獸。
「這是逍遙圖,我逍遙派開山之圖,據說,我派至高武功逍遙功就來自這幅圖。每個逍遙派弟子都會來這裏參悟這幅圖,但很少有人得到收穫。還有傳說,我派的逍遙功有缺陷,就因開山祖師沒能完全參透它。」
令狐蘇走過去,細看一眼,本沒有過多心思,只是好奇。可是,這一看,居然看出了一些門道。就好像,突然開悟了一般,平日裏想不到的,思慮不及的,這時候通通進入腦海。
令狐蘇直勾勾盯着壁畫,跟着最大的那隻鳥縱橫捭闔,穿雲度月,遍觀世間種種奇異景象。
於是,令狐蘇盤坐下來,雙手打出一種奇異的手勢,看得古千狐驚駭。
「你……你這麼會逍遙功的核心手決。」
令狐蘇不理會他,繼續跟着大鳥越過一重重高手,一片片海域,將整個世界納入眼底。於是,令狐蘇的手決不斷變化,由簡化繁,由淺入深。
古千狐看得越來越駭然,初始是逍遙功,到後面比逍遙功更加精妙深奧,再看令狐蘇,他好像一尊雕像,將逍遙功不斷完善改進,何其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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