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害天下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常自潔身陷軍營 劉氏女為賊助賭

    說得是:

    天下無憨人,豈可妄行欺詐;

    事逼之下不憨也得裝憨,乃無奈之舉。

    常自潔和許多新兵被押進了一個軍營,軍營里崗哨處處,森嚴戒備,稍有不留神或是東張西望就迎來一頓拳打腳踢,或是幾鞭子。

    「起立」一個軍官,高聲令道。

    坐在地上的新兵被威脅着站了起來:「站好隊,站好隊……」

    這些新兵被強行站成一個方隊,一個胖胖的軍官走到隊前進行訓話:「新兵弟兄們,你們今天就是兵了,自然是兵,聽從長官指揮這是軍人的職責,如有逃跑的開小差的被抓回來,必須就地槍斃,聽到了沒有?」

    隊伍中沒有人回答,那個軍官火了,吼道:「聽到了沒有,你們都啞巴啦?」

    啪,啪,啪,站在四周的幾名兵痞揮起皮鞭向新兵們沒頭沒臉地抽打着,那個軍官又厲聲問?「你們聽到了沒有?」

    新兵們被迫地:「聽到了……」

    那個軍官又高聲吼道:「現在分兵由各連長來前領兵,喊到誰的名字,誰就答道,不回答的就是十鞭子,好,各連長領兵。」

    一個大個子的連長手拿着名單走到隊前,一聲喊道:「常自潔……」

    常自潔答道:「有。」

    那連長向常自潔看了看微微笑道:「常自潔,常自潔自然你身到兵營就不要想家,就是想家也沒用了。」

    常自潔道:「人非草木,何人沒有思家之心,高堂有老母,尋子無信音,怎又不令我傷心。」

    那連長哈哈笑道:「觀其外知其內,看你口吐言談,一定是個讀書人,有出息,以後定有出息。」

    被喊名子的十幾名新兵被押持上了汽車。

    這輛汽車在崎嶇的山道上,顛波着向前開去,起伏連綿的大山,一個接着一個,群峰爭雄,常自潔站在車內望着路兩側,陡峭的山崖,深不見底的深澗,這些山怪石嶙嶙,青虛虛的直插雲霄,山坡上光禿禿的不長一草一樹,山深不見回頭,眾新兵個個怵目驚心。這車終於在深山中一個山窪地停下,有片營房,車子停了下來,那連長一揮手:「下車。」

    眾新兵象趕羊一樣被集進操場,這時有個軍官來到常自潔的面前,不冷不熱的說:「常自潔跟我走。」

    常自潔跟那走進兵營,進了一個營房內,營房裏都是用木板搭起來的床鋪。那人拍了下常自潔的肩頭道:「坐下吧。」

    常自潔便坐在床板上,那人哈哈笑道:「二少爺,你?」

    常自潔大驚地站了起來,向那軍官看了看,喜出望外,撲上去握住那人的手:「是你,閆志興。」

    閆志興大喜:「二少爺,你坐在汽車內,我一眼就認出你了。」

    常自潔悲喜交加道:「閆志興兄,你我是同鄉人,千切不可叫我是二少爺。」

    閆志興欣然答道:「好,我答應你,從今天起你我是弟兄。」

    常自潔問:「這幾年,志興兄你是怎麼過來的?」

    閆志興道:「說來話長,我閆志興永遠不會忘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沒有你也逃不出青龍鎮,我離開青龍鎮逃到江西,沒有找到共產黨,就給地主當了一年的長工,後又被賣丁賣進了兵營,我打過仗,負過傷,也立過功,現在是副連長和連長是拜把子的窮兄弟,你放心,在這個連里沒有敢欺負你的。」

    常自潔道:「自你走後,我常家險些家破人亡……」

    閆志興握住常自潔的手感激萬分道:「托累你和你的全家。」

    常自潔道:「人常講,當兵的人是死了沒埋,下煤井的人是埋了沒死,不知可能還活着回到青龍鎮。」

    閆志興道:「我家無牽無掛,再說打起仗來牽掛又有何用,子彈是不長眼睛的,我有機會一定想辦法救你回去,你有老有少,不能戰死沙場。」

    常自潔眼裏濕潤了,他痛苦地:「志興兄,我不能死在異鄉,我的兒子還不知身在何處,崔金花我還要和她算清常家的這筆帳。」

    閆志興道:「放心吧,天無絕人之路,睡吧,明天還得訓練。」

    常自潔在兵營里摸爬滾打的訓練着,其它的新兵稍有怠慢便是一頓苦打,常自潔卻得到閆志興和連長的關照。

    正是:

    說天地之大,乃五湖四海。

    說天地之小,逢孤山避壤。

    再說青龍鎮, 這一日,何雄仁和何為在保公所的上房裏密議着。

    何雄仁道:「你的心狠,我的心狠,還沒有崔金花那**的心最狠,常自潔被區公隊抓丁走了,必定是她下的底。」

    何為道:「無毒不丈夫,最狠的是女人.」

    何雄仁道「:「已經一個月過去了,也該我們灘牌了。」

    何為道:「起死回生就看這一舉了。」

    何為敲響了劉氏女的柴門:「開門,開門,二奶奶開門。」

    從院內傳來劉氏女的問話:「誰在敲門?」

    何為回答道:「是我何為,二奶奶請開門。」

    門開了,劉氏女驚疑的目光向何為看了看,十分冷漠地問:「何大保丁,你來做什麼?」

    何為笑了笑道:「二奶奶,我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向你報喜來了。」

    劉氏女有幾分惱火,憤然道:「報喜?也許來報喪的吧,你和何雄仁在這個非常時刻也是俺常家大災大難的時候,是不是來看我的笑話。」

    何為連聲道:「二奶奶,二奶奶,您誤會了,您誤會了。」

    劉氏女道:「不是看笑話,就是來趁火打劫。」

    何為急忙掩飾道:「二奶奶,二奶奶,我和何保長就是再壞,一輩子還能不干一件好事來嗎?」

    劉氏女道:「壞透心腸的人除非是再脫胎換骨,不然的話,他是做不出好事來的。」

    何為笑了笑道:「二奶奶,鳥臨死時鳴之哀,人臨死時言之善,你看俺家保長叔眼瞎了,手斷了,到了這般田地還能再做壞事嗎?」

    劉氏女道:「自然你也知道惡有惡報,你這番來可能做點人事。」

    何為道:「二奶奶,我和保長叔發誓了,從今以後多做善事,雖然不能盡善盡美,也決不干一點壞事。」

    劉氏女道:「春不打六九頭,五九尾,豈難說今天變了,太陽還會從西方升出來,好吧,你要做什麼好事,就開門見山說出來吧。」

    何為道:「二奶奶,這乃天大的喜事,你的令郎大寶有下落了。」

    劉氏女大喜:「此話當真?」

    何為道:「千真萬確,不過……」

    劉氏女問:「不過什麼?」

    何為道:「備一千塊大洋,三天後來保公所接孩子。」

    何為說罷揚長而去。劉氏女喜出望外,一口氣跑進常夫人的住室道:「娘,娘。」

    常夫人問:「二媳婦,看你眉開眼笑,有什麼喜事?」

    劉氏女道:「何為剛才上門報個好消息。」

    常夫人不可置信地:「這個喪門星,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劉氏女道:「他知道寶兒的下落。」

    常夫人也長了精神問:「此話可當真?」

    劉氏女道:「備一千塊大洋三日後保公所領孩子。」

    常夫人大驚道:「一千塊大洋?」

    劉氏女也作起難來道:「是啊,哪來的一千塊大洋。」

    常夫人想了想道:「二媳婦,只要能找到大寶,就是砸鍋賣地要將孩子贖回來,這錢我找你哥大鎖去。」

    常夫人說罷欲走,劉氏女十分感激地:「娘,哥能幫忙嗎?」

    常夫人道:「娘和你一同去找哥哥。」

    第二天;常自清走進了保公所,何雄仁與何為急忙迎接,齊聲道:「鎮長,請坐請坐。」

    常自清直接了當地說:「何保長,一千塊大洋已備好了,請寫個字據。」

    何為問:「錢在哪裏?」

    常自清道:「劉大,李三將大洋送進來。」

    劉大李三背着錢袋進了屋,何為和何雄仁清點銀元。何為道:「事先有約,錢到三天請來領孩子,字據保長寫,保長寫。」

    何雄仁寫好的收據,常自清接過,與劉大李三出離了保公所。

    三天之後,何為再一次敲響了劉氏女的柴門道:「二奶奶,開門,二奶奶開門。」

    劉氏女在院內答道:「我來了。」

    門開了,劉氏女走出大門道:「何大保丁,事情辦理怎麼樣?」

    何為笑嘻嘻地說:「下雨下在沙灘上.一個雨點一個窩,孩子送來了。」

    劉氏女大喜道:「好,好我去領孩子。」

    何為道:「領孩子不是保公所。」

    劉氏女問:「在什麼地方?」

    何為道:「我家保長租了四海酒樓,開了一個賭場,正好也是今日開業,交接孩子的手續就在四海賭場。」

    何為說罷,揚長而去,劉氏女站在大門前,心潮澎湃,苦苦地思索了良久,自言自語道:「賭場,何雄仁這個獨眼馿又設了一個賭場,怕又是一個陰謀?」

    劉氏女又來到老夫人的住室,焦急不安的常夫人見了劉氏女問:「該回話了吧?」

    劉氏女道:「何為剛來回話。」

    常夫人問:「寶兒在保公所?」

    劉氏女:「不,在四海賭場。」

    常夫人問:「四海賭場在哪裏?」

    劉氏女道:「何雄仁租了四海酒樓,開辦了一家賭場,今天又是他開業的日子。」

    常夫人大為吃驚地:「何雄仁又搞什麼鬼?」


    劉氏女道:「定有明堂。」

    常夫人一聲長嘆道:「我一聽說賭場,就好象當頭挨了一棒。」

    劉氏女思怯良久又道:「娘,這叫做逼走華容道,孩子在那裏,我們不能不去領。」

    常夫人道:「為了救我那孫子,就是剝人廳,我得去,我同你一起去。」

    劉氏女道:「好」

    劉氏女挽着常老夫人,領着二寶行走大街,來到四海賭場,原來的灑樓已改設了賭場,門前披紅掛彩,站着許多人。何為見到劉氏女和常夫人三代人剛走到門前,便跑步迎上高聲道:「老太太和二奶奶光臨我賭場,請——」

    這時何雄仁也滿面春風地迎了上前,高聲呼道:「熱烈歡迎神賭劉氏女常二奶奶,還有老誥命常老太太,鳴炮奏樂——」

    早已備好的炮竹一齊點火,一時鞭炮連天,硝煙瀰漫,從賭樓里走出一隊吹鼓手,竽簫喇叭,樂聲動耳,一隊隊人等也迎出賭樓。

    常夫人怒道:「何雄仁,你在搞什麼鬼,我那孫兒呢?」

    何雄仁滿面陪笑道:「老太太,你家小少爺在樓上恭候,請——」

    眾人等齊聲高呼:「請——」

    劉氏女高聲道:「娘,我們進去。」

    常夫人道:「何雄仁你這裏就是剝人廳,我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嬤嬤又怕你什麼?臉不變色,心不跳,進去吧。」

    常夫人和劉氏女在一片高呼聲中:「請一-」

    她們走進賭樓,賭樓內紅氈鋪地,何雄仁與何為走在最前面,點頭彎腰,十足的奴才相,劉氏女挽扶着常夫人,領着二寶在眾人的陪伴下走進賭樓,賭廳里已設下一桌宴席。何雄仁恭恭敬敬地:「老太太,二奶奶請上坐——」

    常夫人忿然道:「何雄仁,我的孫兒呢?」

    何雄仁喜喜笑道:「老太太,您老人家落座後小少爺即時便到。」

    劉氏女道:「娘,怕什麼,坐就坐。」

    常夫人和劉氏女在首位坐下,何雄仁等人在下首也坐了下來。劉氏女厲聲問道:「何大保長,有話當面說吧。」

    何雄仁道:「好,還是二奶奶爽快,二奶奶的貴公子,寶兒現在在哪裏,先不說。」

    常夫人問:「你先說些什麼?」

    何雄仁道:「小公子常大寶在失蹤的那天,被拐子裝入一個大口袋裏用一條毛驢馱出了青龍鎮,正是吉人天相,有貴人搭救,小公子被驢馱了百里外的悅來鎮就遇了貴人。」

    劉氏女火道:「何雄仁,你神呼其神地搬弄玄虛,我的兒子到底落入何人之手?」

    何雄仁道:「我們八縣屬於一個府,府有專署大員姓馬名叫雄飛,他的老家就是悅來鎮,那天,馬專員正在悅來探母,他的手下人救下了你的兒子。」

    常夫人大喜道:「謝天謝地,我的孫兒真的遇到貴人了。」

    何雄仁繪聲繪色又繼續講下去:「馬專員救了常大寶,馬專員令人將常大寶交付於他夫人,夫人一見常大寶便生愛慕之心,所以就將常大寶收養了一個月,問清了常大寶的家鄉住址,便使人前來打聽,五日前接見了我。」

    劉氏女迫不及待地:「大寶送來沒有?」

    何雄仁道:「我一言講是你劉氏女的兒子,專員的夫人非常高興,她早已聞名你是一位空前絕後的神賭,她要觀賞你的賭技。」

    何為站起來道:「我何為補充一句,那專員的夫人平生愛賭。」

    何雄仁又道:「專員的夫人說了,要和神賭玩上三場牌,將大寶再交還於你。」

    劉氏女問:「到底孩子在哪裏?」

    何雄仁道:「在專員夫人的手裏。」

    正是;

    擺弄是非者,非正人君子。

    劉氏女直氣得咬牙切齒,指着何雄仁的鼻子怒斥道:「何雄仁我的一千塊大洋哪裏去了,你,純粹是在騙我欺我常家無人。」

    何雄仁微微笑道:「二奶奶,只要你能陪專員的夫人賭上三日,你的孩子還有這一千塊大洋一根毛也不少全部付給你。」

    劉氏女回頭看看常夫人,頓時珠淚滾滾,老夫人也是又恨又氣,但又無主意,一籌莫展地說:「二媳婦,一千塊大洋舍就舍了,我那孫兒大寶,我捨不得哇。」

    劉氏女道:「寶他爹不在家,家裏只有娘和我,事到如今,俺得商量着辦。」

    常夫人道:「何雄仁,乃無恥小人,反反覆覆,人心無常。」

    何雄仁喜喜哈哈地說:「老太太,只有二奶奶能與專員夫人賭上三日,我敢給你立下合同,一定交還你的孫子,另外每場酬金是500塊大洋。」

    只見劉氏女咬咬牙橫下一條心道:「獨眼驢,二奶奶捨命陪你三場。」

    何雄仁大喜道:「謝謝二奶奶,謝謝二奶奶。」

    劉氏女道:「娘,你和二寶先回家去。」

    常夫人無可奈何地說:「二媳婦,賭場就是戰場,腥風血雨,多少英雄豪傑命斷賭場。」

    劉氏女道:「為了俺的孩子,做兒妻的又有什麼法子呢。」

    何雄仁興高采烈地:「二奶奶自然如此就請入場。」

    劉氏女道:「我先將老娘和孩子送回家去,再去準備定與你們撕殺。」

    何為與幾名傭人抬着招牌,招牌上寫着神賭劉氏女參賭三日,敢與天下強手拼賭,他們敲鑼打鼓在青龍街上招搖過市。常夫人和劉氏女回到家中,老夫人憂心忡忡地抹淚道:「二媳婦,何雄仁走路畫圈賊心不退,這次他開了個賭局,以我孫子來要挾你,那個賭場不能去哇,兇險無限哇。」

    劉氏女潸潸流淚道:「娘,這是何雄仁早已預謀的一個陷阱,為救大寶也只有這條路了。」

    常夫人道:「看來大寶是何雄仁綁架去的肉票,那二鎖又是何人勾結了區隊將他抓去了。」

    劉氏女道:「也許還有人在此趁火打劫,何雄仁不會雙拳齊下,因為我家哥哥孬好還是個鎮長。」

    常夫人道:「區長管鎮長,鎮長管着保長,管區長的人是縣長,十有**是崔金花從中搗了鬼。」

    劉氏女道:「我也在想,崔金花雖然我助她剁去了何雄仁一隻手,卻給崔金花掃除去一個勁敵,何雄仁斷了手也就徹底地廢了,對崔金花永無威脅,可是崔金花是個永無滿足的女人,她獨霸常家整個家產的野心是久而久之。」

    常夫人道:「你和二鎖不是早就讓給她了嗎?」

    劉氏女道:「我們雖然搬出常家大院,名份上常家大院還有俺的一份,還有,娘,你看見了沒有,崔金花懷孕了。」

    常夫人道:「她懷孩子了?」

    劉氏女:她已經出懷了少說也五個月了。」

    常夫人:「我明白了,肚子裏有了崽子的母豬才會去爭圈奪窩。」

    劉氏女:「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當不上也得上,先救出大寶,再作打算。」

    常夫人:「我的好兒媳,你去吧,一定要當心,那是虎穴狼窩。」

    劉氏女深深地點點頭道:「娘,我記住了。」

    正是:

    自己所行之非,尚能知,全不由人。

    自知行為不該,不得已,無奈為之。

    再說四海賭場, 賭場裏雲集許多高手,個個摩拳擦掌,整個賭場裏一片喧譁。

    賭徒甲:「什麼神賭,爺只是耳聞,從來未眼見,何老闆百里前去請我,我就來了。」

    賭徒乙:「我賭了三省,戰了數個縣,什麼寶眼,牌王我都會過了,個個枉有其名,這個女賭神也是紙糊的老虎,光嚇唬人就是不咬人。」

    賭徒丁:「是啊,若有本事為何不敢上陣,再不來俺就打道回府。」

    何為聽在耳里,急在心中,他走出賭場。何雄仁背着一隻手,心如火焚地在門前走來走去,不時地抬頭向遠處張望,何為走到身邊道:「大叔,劉氏女再不來,這個賭場就砸了,請來的遠路高手都要回去了。」

    何雄仁不禁嘆氣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何雄仁生來邋遢,也只能窩囊到這個地步了,瞎了一隻眼,丟了一隻手,還剩下了什麼?」

    何為喜出望外地:「大叔,她來了,她來了。」

    何雄仁抬頭張望,不禁笑出聲來:「老祖宗,我終於將您盼來了。」

    何雄仁跑步迎去,高聲道:「二奶奶,來了。」

    劉氏女手中提着一個紅布小包袱輕步走來,何雄仁十分殷勤地:「二奶奶,我何雄仁是在難處的人哇,求您貴人救我,我何雄仁若是知恩不報,天地不容,一定要我死無葬身之地。」

    劉氏女:「你為何要設此賭場?」

    何雄仁哭喪着臉道:「二奶奶,我何雄仁瞎了一隻眼,斷了一隻手,老婆離我而去,家也丟了,二奶奶你知道喪家之犬是個什麼樣的滋味吧,苦,太苦了。」

    劉氏女憤恨地說:「那是你好事做的太多了,天老爺的報應。」

    何雄仁:「二少爺有音信嗎?」

    劉氏女搖搖頭道:「只是聽人謠講抓去當兵了。」

    何雄仁壓低嗓門道:「是你嫂崔金花下了底,區長是他爹的乾兒子,能不聽她的嗎?這個女人想獨佔常家的祖產。」

    劉氏女抑不住怒氣,滿懷憤然道:「好毒,好毒的心。」

    何為已跑進賭廳,他高聲道:「四方的賭友,八路的高手,女賭神來了,她計參賭三場,頭賭骰子二賭牌,三賭寶,本局賭規是不賒不欠君子博,無哄無騙又無詐,怕輸錢的休入場,有能奈的來砸俺的鍋。」

    「好,說得好,爺拼了身上破棉襖,贏你的賭神使不了。」賭徒甲已等得不奈煩了他跳了起來大喊大叫着。

    賭徒也是個個抓耳撓腮蠢蠢欲動,劉氏女在何雄仁的陪同下入了場,只見劉氏女抱拳秉手鶯聲道:「來的四方高手,八路的賭友,你們都是我的老師,小女劉氏女是向你們拜師學藝來了。」劉氏女說到這裏向眾人深深掬了躬。

    賭徒甲高聲喊道:「自在江邊站都有望海的心,我們都是好賭的人,三天不賭手癢,怎麼賭別磨蹭了。」

    劉氏女道:「先賭骰子,十副骰子十隻碗,一字放在賭桌上,諸君挑撿。」

    賭徒甲:「先明點子後注錢。」

    劉氏女:「十副骰子一把干,頭碗一,二碗二,三碗三,六隻碗來六點翻,誤差一點,我輸錢。」

    賭徒乙:「還有四隻碗。」

    劉氏女:「一碗香來一碗臭。」

    賭徒丁:「還有兩隻碗。」

    劉氏女:「一二三,四五六,一點不夠錢上湊。」

    何雄仁:「就請諸君下注——」

    正是:

    賭博場裏錢化紙,死人墳前紙化錢。

    賭鬼死鬼都是鬼?金錢紙錢都是錢。

    他們眼裏都是紙,賭死賭活都賭錢。

    全作春風一場夢,死到陰曹還賭錢。

    要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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