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城,陰雨綿綿。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經歷了一場惡戰之後的魏軍,整支軍隊似乎也跟這天氣一樣,十分沉悶與陰鬱。
就在昨天,開城新開墾出了一大塊地,這塊新開墾出的地上埋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在開城伏擊戰中犧牲的兩萬多將士,其中,包括了豫地太尉鄭川。
據倖存者的描述,當時鄭川第一個面對的就是胡軍主將耶律欽,耶律欽武功蓋世,而鄭川只不過是個太尉,最擅長的是指揮而不是近身廝殺,剛剛交手五六個回合,鄭川就直接被耶律欽一斧砍飛了半個身子,只留下了半個身子還在原地噴血,鄭川直到死還怒瞪着耶律欽。
而鄭川率領的一萬將士同樣在浴血奮戰,但是耶律欽率領的都是軍中數一數二的高手,而魏軍方面都還是普通士兵,所以經常出現魏軍陣亡了五六人,才能殺死一個胡兵。
戰後點名的時候,原豫地守軍才活下來十六個人,其中九個還是見過他的人幫他喊得到,因為本人早因為受傷嚴重而送到軍醫院去了。
可以說,原豫地一萬守軍,基本全軍覆沒在開城。
這天,拓跋爍叫上劉長繁三人到自己的營帳里來,四人開了一個小會。
「殿下,」劉長繁清了清嗓子,率先發言,「雖然此次打退了叛軍的進攻,但是這兩萬人只是叛軍的先鋒部隊,而且我軍的傷亡也很大,因此臣不贊同固守開城。」
「臣也一樣。」何明嘆了口氣道,「一戰下來,就傷亡了一半多,實在是不太划算。」
姚萬順則是默認了兩人的意見。
「看來大家都達成一致了,就是不易固守開城。」拓跋爍的臉色在那一刻就變得嚴肅了起來,「現在我需要你們去辦一件事情,這件事情關乎着整個大魏江山的存亡。」
劉長繁三人一起行禮道:「臣定當萬死不辭!」
「好。」拓跋爍的語態平緩了下來,「在我離開大魏的這三年裏,你們三人一直在大魏軍中任職,跟各地的太尉打得交道也比較多,現在你們馬上到未淪陷區,以你們個人的名義,或者以先帝遺詔,讓各地太尉加緊備戰。」
「殿下,在這幾年裏,齊地的太尉還一直是由我兼着,別的臣不敢保證,臣只敢保證一點,齊地二十萬將士,定會全力抗敵,直至流干身體裏最後一滴血。」
拓跋爍突然苦笑了起來:「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也都該殺身成仁了,因為大魏也保不住了·······」
墨陽城。
「陛下。」渾身是血的耶律欽跪在了拓跋詢面前,「末將兵敗歸來,兩萬將士僅存三千多人,請陛下責罰,末將甘願受罰,絕無一句怨言。」
「耶律將軍快快請起。」拓跋詢笑的十分溫和,「這次兵敗錯不在你,而在於魏軍實在是太狡猾了,另外朕還要賞你,因為將軍作戰勇猛,率領將士們突出了重圍。」
耶律欽見狀,直接跪在了地上:「謝陛下不殺之恩,末將無以回報。」
「耶律將軍受傷了,先去療傷,過幾日朕親自為你舉辦宴席。」拓跋詢笑得依然那麼溫和,讓人如沐春風。
「是,陛下。」耶律欽行禮後就帶着一班番兵軍團將領走了出去,只剩下了拓跋詢和曹斐。
「陛下,此戰明明是耶律欽輕敵冒進,才導致大敗歸來,陛下為何不治他兵敗之罪。」曹斐在一旁問道。
拓跋詢的臉色在剎那間就變回了冷酷,傲聲道:「別忘了,此次和耶律欽對陣的可是拓跋爍,要是拓跋爍連區區一個番狗都打不過的話,呵,他也就不用在大魏繼續待下去了。」
「陛下,你的意思是,此戰耶律欽註定要敗?」曹斐問道。
「沒錯。」拓跋詢略帶些高傲的抬起了頭,「拓跋爍此人你應該有所耳聞,當年佔據着一個小小的齊地,大魏傾舉國之兵都未能將其拿下,還白白損失了數十萬大軍,朕選擇此時起兵反魏,就是看準了拓跋爍離開了大魏,可誰知道,此人居然在這時候又回來了。」
拓跋詢的話語冷冰冰的,語氣中明顯帶着一絲不甘與慍怒。
「陛下,據臣這幾年的觀察,臣發現拓跋爍十分心狠手辣,上次甘地太尉起兵謀反,好傢夥,拓跋爍居然直接把自己的兩萬軍隊和甘地太尉的十六萬軍隊堵死在了陰山谷里,我的媽,整整兩萬條人命,就被他當成了棄子。」
說着,曹斐就一陣後背發涼。
「所以此人,必是一個大敵!」拓跋詢說着眼中的血色就愈發的濃烈········
三日之後,劉長繁三人陸續返回。
三人帶回來的消息都差不多,總之就是各地太尉將全力抵抗叛軍。
拓跋爍此時才稍稍鬆了口氣,各地太尉的一致對外表示了又多了幾十萬大軍的軍事力量,對叛軍不敢說必勝,但是至少會有一戰之力。
這時,一個哨兵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殿下,各位大人。我們幾個巡邏的兄弟在軍營外抓住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
「哦?」拓跋爍眯起了眼睛,「還有這回事?把他拉進來看看。」
正說着,外面突然十分吵鬧,兩個魏軍士兵押着那人走了進來,那人表現得十分不配合,一邊掙扎着一邊嘴裏還大罵着:「你們敢抓我?快給我放開!」
一走到拓跋爍身前,一個魏軍士兵就往那人腳上踢了一腳:「見了我們殿下還不快跪下!」
「算了算了。」拓跋爍出手制止那魏軍士兵,「他不想跪就不跪。」
「你就是拓跋爍?」那人見了拓跋爍,語氣還是這麼高傲。
「怎麼對我們殿下說話呢!」倒是姚萬順先看不過去了,直接抽出了腰間的佩刀,「看你文質彬彬的,一看就是那些酸臭讀書人,本將軍告訴你,本將軍平生最看不起你們這些酸臭讀書人,一天到晚身子骨弱的跟個娘們兒似的,嘿,還特別高傲,說我們是臭當兵的,我告訴你,沒我們這些臭當兵的,你們這些酸臭讀書人的骨頭,早就被異邦拿去餵狗了!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哦對,百無一用是書生!」
話音剛落,營帳內的一些將領,直接哈哈大笑起來。
那人的臉氣的一會兒青、一會兒紅,說不出話來了。
「笑夠了?」拓跋爍突然冷冷的來了一句。
姚萬順等人瞬間意識到拓跋爍有正事,立刻閉嘴了。
「來,把他的繩子解了。」拓跋爍面無表情來了一句。
「殿下,不行啊,萬一他········」幾個士兵有點着急。
拓跋爍倒也不說什麼,直接從牆上抽出王劍,一把塞到那士兵手中,指着那人的腦袋,說道:「你要是看到他有什麼非分舉動,你就用我的劍,把他砍了,放心了吧?」
那士兵接過了王劍,默默退到了一邊。
「說吧,來幹什麼?「拓跋爍找了張椅子坐下,」說完了就趕緊滾蛋!「
這一幕讓姚萬順等人再次偷笑,至少證明,拓跋爍還是向着他們的,也有點煩這個人。
那人把胸膛一挺,說道:「我是大秦首席書記官,我們陛下讓我交給你這個。」說着,那人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書信。
一個士兵接過了書信,遞給了拓跋爍。
拓跋爍接過了書信,冷冷問道:「沒事了?」
那人被拓跋爍一時的舉動搞得有些昏頭,一時間點了點頭。
「那好。」拓跋爍說着背過了身體,「剛剛誰看他不順眼的,都給我打,別打死了就好。」
「是,屬下領命!」此話一出,在場的包括姚萬順在內的七個軍官士兵說着就把那人往營帳外拖。
那人如同發瘋般大叫:「拓跋爍,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你沒有規矩,算什麼英雄·······」
拓跋爍聳了聳肩:「我本來就不是英雄。」
說着,拓跋爍打開了書信。
但是,原本嬉笑怒罵的表情在看到書信上的一個名字之後,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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