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幾個衛士抬着一個擔架,急匆匆的從前線跑下來。筆神閣 bishenge.com
「快點,快送到軍醫那邊去!」沿路的士兵們紛紛讓開。
兩個軍醫馬上跑了出來,幫忙將擔架抬進了軍醫院。
擔架上躺着的,正是拓跋爍。
「你,趕緊去通報何尚書!」一個衛士朝着長流喊道。
「好。」長流說着,立馬跑沒影了。
不久,何明就接到了拓跋爍昏迷被送進軍醫院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何明心中一陣慌張,但他同樣也知道拓跋爍的(性xing)格,他一定不願意讓將士們知道他受傷了,於是便打發了長流獨自一人前往了軍醫院。
軍醫院門口,幾個衛士正眼巴巴的望着軍醫院裏面。
「都別看了。」何明輕聲喝道,「都去干自己的事(情qing),一個個的都沒事(情qing)幹了嗎?」
衛士們一見到何明來了,便很知趣的走開了。
不久之後,一個軍醫便走了出來。
「尚書大人。」軍醫朝何明行禮道。
「軍醫,陛下(情qing)況怎麼樣?」何明故意壓低了聲音。
「陛下長時間滴水未進,(身shēn)體本就虛弱,後來又連續戰鬥了幾天,但是屬下卻在陛下(身shēn)體裏,檢測出了絲絲毒素········」
何明神(情qing)微變,低聲答道:「此事萬不可聲張出去,明白嗎?」
軍醫連忙點頭:「屬下知道。」
何明從懷裏掏出了幾兩銀子,遞給了軍醫:「這個就當是辛苦費和封口費,要是聲張出去了,你知道是什麼後果的。」
說着,何明有些冷冷的看了軍醫一眼。
僅僅是一個眼神,卻讓軍醫感覺到了滔天殺意,於是趕緊行禮道:「屬下不敢。」
「好了,退下吧。」何明揮揮手示意軍醫退下。
軍醫走後,何明思索了起來,此處窮山惡水,更是戰場第一線,肯定得不到很好的治療,不如趁着陛下昏迷,就把他送回帝都去,讓皇宮的太醫來治療。
但是拓跋爍已經在百官面前宣佈自己要御駕親征,現在卻半途而廢,豈不是在打拓跋爍自己的臉嗎?
不管了。何明有些煩躁了撓了撓頭,陛下的安全最重要,臉面什麼的,(日ri)後還可以弄回來,(性xing)命要是沒了,那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衛士們!」何明突然喝道。
衛士們紛紛集合在了何明(身shēn)邊。
「火速去尋找一輛馬車,從南門火速出城,目的地,帝都皇宮。」何明簡明扼要的發出了命令。
衛士們的手腳都很快,不一會兒便找來了馬車。
何明給幾個衛士一人發了十兩銀子,同時面色凝重的說道:「今(日ri),你們將會運送陛下回帝都,注意此事不能與任何人聲張,一旦泄露,你們知道代價是什麼。」
衛士們紛紛跪下:「屬下定不辱使命。」
說着,何明將自己腰間的一塊令牌給了領頭的一個衛士,囑咐道:「一會兒出門的時候,如果遇到守城士兵讓你們停下來接受檢查,就把這塊令牌拿給他們看。」
那衛士接過令牌,說了一聲「是。」。
石城,南門。
一輛馬車急匆匆的開了過來,速度並不慢。
這個舉動很快就引起了守城士兵的注意,幾個士兵站在了路障前面,大聲喊道:「停下!」
馬車應聲而停。
「指揮部有令,所有出入者,一律接受檢查。」三個齊軍士兵走了過來。
駕車的衛士直接拿出了何明給他們的令牌,遞給了士兵。
為首的齊軍士兵看了,便知道這群人是何明尚書(身shēn)邊的人,便默默的搬開了路障,表示放行。
見到士兵們放行了,那衛士便狠狠一鞭子抽了下去,戰馬頓時發出一聲啼鳴,撒開四蹄跑了出去··········
血色殘陽籠罩着大地,整個世界似乎都是血光一片。
拓跋爍想要大聲的呼喊,可無奈喉嚨像是被誰狠狠掐住了,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來,只能發出難聽的嘶叫聲········
近處,何明等一班心腹大臣早已斃命當場,有的甚至被五馬分屍,死狀慘不忍睹,現場飄((盪dàng)dàng)着濃郁的血腥味。
「陛下········」是劉長繁的聲音。
拓跋爍低頭一看,劉長繁也早已傷痕累累,特別是腹部中了一刀,鮮血已經止不住了。
「陛下,你,你真的不該··········」
劉長繁話還沒說完,就頭一歪,漸漸停止了呼吸。
突然,一個黑影從(身shēn)後猛地襲來。
拓跋爍躲閃不及,直接被狠狠地擊倒在了地上,那黑影居然一把抓住了拓跋爍的頭部,狠狠朝地縫裏打去。
就在喪失意識的最後一刻,拓跋爍好像看見了那人的面容。
「拓跋武··········」
「拓跋武!!!」
拓跋爍整個人頓時驚起,再一看,汗水早已經浸滿了內衫。
拓跋爍從鏡子裏看到了自己那雙深邃而充滿了血絲的眼睛。
看了好一會兒,拓跋爍才發現,自己已經返回了帝都。
不對,拓跋爍大腦突然轟地一沉,御書房就是自己的辦公地點兼寢宮,而自己此刻並不在御書房,那麼自己只能在········
果不其然,就在此刻,宮門突然被人輕輕推開了。
來人是一個女孩,那女孩一見到拓跋爍,立刻跪下行禮:「奴婢參見陛下·········」
拓跋爍覺得此人有些眼生,便問道:「你是誰?為何在這裏?」
那女孩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奴婢名叫小清,是皇后娘娘新來的婢女········」
小清?拓跋爍頓時如同遭到天雷劈了一般,母后的婢女,也叫小清········
拓跋爍眼前突然模糊了,他仿佛回到了快十四年前的永樂宮,那時候小清才剛剛調來做母后的侍女,她的笑容是那麼的純真與美好·········
那時候,年少的拓跋爍稱呼小清為小清姐姐,每(日ri)要做的事(情qing)就是和小清黏在一起,小清出(身shēn)於落魄書香門第,自然是知書達理,於是拓跋爍那時候連書院都不去了,學業都是由小清傳授的。
母后看到之後,常常笑着說道:「你們兩天天黏在一起,不如將來小清就做爍兒的王妃好了。」
二人聽了這話,通常都羞紅了臉,背過了(身shēn)子。
而如今,佳人已逝,永樂宮、母后、小清等等等等,都成了轉瞬即逝的泡沫········
「陛下。」耳畔傳來了淳于曉雪熟悉的聲音,「該換藥了。」
說着,淳于曉雪攙扶着拓跋爍躺下。
而此刻的拓跋爍,雙目無神,完全就像是一個傀儡罷了。
由於在戰鬥之中拓跋爍全(身shēn)有多處被飛濺的火焰給灼傷,因此換起藥來也是更加痛苦。
刺啦!隨着刺耳的聲音響起,劇烈的疼痛頓時將拓跋爍從恍惚之中拉了回來。
劇烈的疼痛仿佛是一把大錘,直接砰的一聲將拓跋爍的魂魄打出了九霄雲外,昔(日ri)的事(情qing)又如同戲劇一般一幕幕的在拓跋爍眼前閃過········
「不要·······」
拓跋爍反覆呢喃着這幾個字,雙眼(熱rè)淚縱橫,他恨當年的拓跋武,更恨當年的自己,恨自己為什麼沒有能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再長大一點。
不知過了多久,疼痛感慢慢消失了,自己如同置(身shēn)於一個人的懷抱一般,那個懷抱是那麼溫暖,如同(身shēn)在母后的懷中一般。
但是從(身shēn)上的香味,拓跋爍已經判斷出了抱着他的是誰。
「皇后········」拓跋爍的淚水不斷從臉頰滑落,聲音十分沙啞,「朕好累,真的好累········」
「陛下,」淳于曉雪那婉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現在沒有外人,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哭完了好好睡一覺,醒來什麼事都沒有了,臣妾永遠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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