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山英沒好氣的對衛誠說話。衛誠對自己這種無知也感到尷尬。衛劍萍看了兩人一眼,從座椅上站起身,邊走邊說道。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遠方的聖都城,必將風雲詭譎,也許新王會順利登基,也許會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娘,您說聖國下一個聖王會是誰呢?」公山英迫不及待的問道。
衛劍萍扭着頭,嚴肅的看着公山英,公山英被衛劍萍這麼看,心裏有些發慌,後悔問這樣的事情,她低下頭,咬着嘴唇不說話。
衛劍萍輕哼了一下道。
「聖國下一位聖王,老身也在想這個問題,太子、大王子、二王子,誰會成為新王。」
「當然是太子殿下啦。」衛誠道。
「衛誠,你不懂,別跟着胡說。」公山英道。
「我怎麼胡說了,太子殿下登基,名正言順,何況還有陳家、長孫家、成國公、慶國公、定國公、誠信侯他們的支持,太子殿下一定可以成為聖王的。」衛誠解釋道。
「衛誠你只知道太子殿下繼位名正言順,你卻不知道太子殿下只喜歡吃喝玩樂,像你一樣,無能。」公山英道。
「住嘴!」
衛劍萍喝止了公山英的說話。
「阿英啊,老身不知道怎麼說你好,你不要這麼說衛誠,也不能拿他跟太子比,更不能說太子的不是,這些話要是傳出去,對我們衛家不是好事。」
「娘,知道了。」公山英道。
「要說誰能成為聖國的新王,衛誠說是太子,阿英啊,你心裏又認為是誰呢?」衛劍萍道。
公山英不解,不知道衛劍萍為何這麼問她。
「娘,您怎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我們衛家從不過問王族事情,也不支持誰,向來都是保持中立,不問也不說,可是,這樣的中立又能保持多久呢?聖都的那位,是否會讓衛家置身事外呢?依老身看,不會的,她會逼着衛家選擇是敵是友,到時衛家就被動了,成了事,卻不是功臣,壞了事,就是亂臣賊子,所以啊,與其日後被動,不如早做打算,表明態度,老身也想聽聽你們的意思,畢竟,衛家的前程和榮辱,不是老身一個人說的算的。」衛劍萍道。
「娘,的確到了押寶的時候了,咱衛家可不能晚一步,讓擁立新主的功勞給他人搶去了。」衛誠道。
衛劍萍搖了搖頭,對衛誠有些失望。公山英看見衛劍萍搖頭,立即數落衛誠道。
「衛誠,你真是一點腦子沒有,娘不是為了榮華富貴。」
「不為了榮華富貴,那為了什麼,不至於什麼都不要吧。」衛誠道。
「娘是為了衛家。」公山英道。
「是啊,是為了衛家啊,我也是為了衛家,要是多一份擁立新主的功勞,我衛家日後在聖國的威望,肯定……」
「住嘴。」
衛誠的話被衛劍萍嚴厲的打斷了,她不想給衛誠解釋什麼,她覺得費勁,於是,她對公山英道。
「你跟他說。」
「這……」
衛誠鬱悶,背着手,扭過頭,準備不聽公山英說話。
「衛誠,你這樣不開竅,看把娘氣的,衛誠,娘不是為了衛家日後能大富大貴,位高權重什麼的,娘是想讓衛家安安穩穩的度過這段特殊的時期,擁立新主,自然功勞很大,可是,承擔的風險也很大,娘不想冒風險,只要衛家平安,日後所謂的功勞,定能在戰場上找回來,畢竟衛家所有的功績都是一刀一槍拼殺所得。你明白嗎,衛誠?」
衛誠明白了,尷尬一笑,道。
「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麼?」衛劍萍道。
「明白了你們都是聰明人,就我一傻子,我還是走吧,你們商量就夠了。」
衛誠說完,準備要走,衛劍萍叫住他道。
「站住,你也算是衛家一個男兒,怎能說這樣不負責任的話?」
「娘,兒子錯了,你別生氣。」衛誠連忙道歉道。
「阿英啊,你還沒回答老身的問題呢。」衛劍萍岔開話題道。
公山英想起來,皺了一下眉頭道。
「要我選擇……我會選擇支持大王子殿下。」
「哦?」
衛劍萍很想知道公山英的理由,公山英解釋道。
「娘,聽說大王子殿下神勇無比,這樣的人有能力治理聖國,也有能力帶領聖國富強壯大,更何況,還有周家的支持,周家幾十萬大軍鎮守聖國西方,離聖都又近,若起兵奪權,會輕而易舉的直入聖都城,還有榮國公和安國公在朝野內的支持,還有飛龍將軍似乎也跟大王子殿下來往密切,有飛龍將軍和周家,大王子殿下為新王的可能性是極高的。」
「阿英你說的很有道理。」衛劍萍讚賞道。
「切,有什麼。」
衛誠不屑,低語了一句。
「衛誠你說什麼?」衛劍萍問道。
「哦,娘,兒子沒說什麼,大夫人啊,說的很好,很對,比我有見識。」衛誠假意的恭維道。
「娘,您之前說要選擇擁立新主,剛剛又說要咱們衛家平安,不想冒風險,似乎很矛盾。」公山英道。
「一點不矛盾,選一個最有希望成為新王的人,風險自然就小很多了,要說一點風險沒有,這世間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事呢。」衛劍萍道。
「娘,太子、大王子、二王子這三人,您決定選擇支持誰?」公山英道。
衛劍萍沉默起來,她看向先夫的牌位,看着衛家和趙家的列祖列宗,說道。
「阿英啊,你說的好像少了一個人。」
「不是,娘,太子、大王子、二王子,三個人,一個也不少啊,怎麼會少呢?」公山英道。
「確實少了一個人,也不知道這個小傢伙怎麼樣了。」衛劍萍道。
衛誠和公山英一聽,兩人默契的相互看了彼此一眼,都困惑了,衛誠急忙問道。
「娘,能繼承聖王之位的不就這三個人嗎,娘,你不會是撞……」
衛誠沒有說完,被公山英用胳膊肘抵了一下。
「這小傢伙是誰啊,娘?」公山英道。
「你們怎麼都忘了呢,他就是信王殿下啊。」衛劍萍道。
衛誠和公山英明白過來,公山英搶話道。
「娘,您說信王,他只是聖王陛下的弟弟,他似乎沒有資格繼位,畢竟,王位是傳給兒子的,再說,信王,根本就沒人支持他,他要想成為聖王,無疑是做夢。」
「是啊娘,信王他,壓根沒這個資格,也沒這個能力,娘,啊呦,我親娘啊,你不會選擇支持信王吧。」衛誠大驚道。
「是啊,娘,選個差點的二王子,也比選信王強啊,您不會真的?」公山英也吃驚道。
「沒有,老身只是想起了信王而已,你們不必驚慌,再等等事情的發展如何再做決定吧,老身乏了,你們走吧。」
說完,衛劍萍又繼續跪坐在蒲絨墊上祈禱起來。
見衛劍萍如此,衛誠和公山英只好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衛誠感到詫異,老太太怎麼不問問衛十三情況,這可是她最疼愛的孫子,衛誠當即說道。
「娘,十三他……」
「知道了。」衛劍萍道。
知道了?
衛誠一陣莫名,在公山英的催促下,離開了祠堂。門關上的那一刻,衛劍萍睜開了眼,她轉過頭,看着衛誠和公山英離去的方向,出神起來。
她擔心衛家。
特別擔心衛十三的性命和未來。
因為衛十三代表着衛家的未來,她自己,一個垂暮的老人,是沒有未來可言的,倒是衛十三還很年輕,是衛家未來的支柱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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