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一日, 這個後世的新年元旦, 有個很棒的天氣。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連續幾日的大雪在前一日已經停止,新年第一天的天空中難得出現了太陽, 寒冬中的陽光或許不夠溫暖,卻足夠燦爛, 悄無聲息的融化冰雪,為大地帶來春天的腳步。
威廉姆斯伯爵府在這一天變得異常忙碌。
婚禮的時間被定在了下午,地點就是王都最大的教堂,費利克斯花了不少心(金)思(錢)才請動了一名地位僅次於教宗的樞機主教, 也就是紅衣主教,為他主持婚禮,而證婚人則是興致勃勃主動提出要為他證婚的國王陛下——原本費利克斯是想請艾倫的父親擔任這一職責的,不過既然國王願意, 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有這兩位人物在,費利克斯的婚禮自然提拔到了極高的水準,僅次於皇室婚禮了。
雖然儀式時間在下午,但魏薇不得不一大早就起來準備了,因為她得先做個全身保養, 然後換衣服化妝梳頭,每一個細節都要精益求精, 力求最後在眾人面前出現的,是她最完美的一面。
當然, 這不是魏薇自己的奮鬥目標, 而是圍繞在她身邊, 恨不得她變成天仙的女僕們的目標。
今天在這裏,她就是一個人體模型,只需要呆着不動讓其她人為她服務就好。
當然,化妝還得她自己來,魏薇可不太能接受其她人的手藝。
而在她忙碌的時候,婚禮的另一位主人,則緊張的等在門外。
這個時期並沒有結婚前一天不能見面的規矩,甚至,在某些地區,婚禮前的一天才是新婚洞房的日子,新郎新娘在完成了這一舉動後,才會到教堂進行儀式。
當然,這個習俗至少在魏薇這裏是行不通的。
在這裏就不得不提一下歐洲甚至原本歷史上元朝也有的一項陋習——初夜權。
在歐洲,尤其是以西歐某英為主的國家之中,結婚對普通人來說可不僅僅是自己的事情,法律規定了新娘們的新婚之夜並不屬於自己的丈夫,而是屬於她們的領主,如果不想新娘履行這一義務,他們就得像領主繳納四個銀幣的結婚稅,而如果領主看上了新娘,那麼他們可以選擇不要錢要人。
而這一條,是自由民都不能避免的,只要他們是生活在領主的私人領地內。
所以越是漂亮的女人越要擔心這一條,如果魏薇嫁的不是費利克斯,那麼作為他領地上的一份子,她現在的麻煩可就大了。當然,如果她嫁給了另一個有權有勢的貴族,那麼費利克斯最多也就只能讓她繳稅。
當然,這些都只是如果,現實就是她的結婚對象就是費利克斯,她的領主,所以沒人能要她繳這筆可笑荒唐的稅,連國王都不行。
按照這個時期的婚禮傳統,新郎這個時候本應該先到教堂去等待自己的新娘,而新娘則由她的母親和新郎的母親一起牽着她進入教堂,並由她們把她交給新娘。
但不管是魏薇還是費利克斯,他們都沒有父母,自然也就沒有女性長輩可以牽着魏薇步入禮堂。
雖然有納爾森伯爵夫人這樣的貴族夫人表示自己非常樂意擔任這一角色,但魏薇覺得她們並沒有親密到這個地步,而且她可不想突然矮人一輩,所以權衡之後都委婉拒絕了。
他們選擇了另一種方式,由新郎帶着新娘一起走進婚姻的禮堂,這種情況也並不是沒有先例的。
所以費利克斯現在才會坐在魏薇的房門前焦急的等待着。
從早上起來,費利克斯就一直處於焦慮的狀態,既期盼早點見到魏薇和她一起前往教堂,又難免想再等久一些,緩解自己都焦慮,患得患失的簡直不像是他了。
作為伴郎的艾倫也早早過來陪伴自己的好友。
介於魏薇熟悉的女性友人不多,還算相處不錯的艾薇拉又已經有了未婚夫無法擔任伴娘一職,所以魏薇的伴娘是由多洛莉絲擔任的,也是因為女方這邊伴娘人數少,才導致費利克斯也只請了一個伴郎,也就是艾倫,不然他在王都認識的人也不算少了,稱得上好友的還是有三五個的。
在看到費利克斯這種急切又緊張的表現後,艾倫好笑之餘,又忍不住感慨愛情真是一種神奇的力量,竟然能把費利克斯變成這個樣子。
他覺得自己能用這件事取笑費利克斯一輩子。
「相信我,你也會有這麼一天的。」
「呵呵,我可不覺得。」作為花花公子的艾倫可一點都不期望有這一天,而且相比擁有完全自主的婚姻權利的費利克斯,艾倫的婚姻是掌控在自己父母手中的,所以最大的可能,還是家族聯姻。
這是許多貴族甚至平民都無法逃避的命運,這時候的自由戀愛,也僅僅只是建立在一定規矩內的自由而已。
不是誰都有像費利克斯一樣幸運的。
他們沒有在這件事上討論太久,因為魏薇終於準備好,從房間裏出來了。
當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看着從門內走出來的純白新娘,費利克斯感覺自己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
婚禮,是所有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時刻之一,而如果這位新娘本身就足夠美麗,那她帶給人們的風景,絕對是驚艷而震撼的。
不僅是費利克斯,所有看到新娘的人,在這一刻都找不到言語去形容她的美,腦海中就只剩下一片空白。
哪怕閱美無數的艾倫,都不得不承認這是他見過的最美最純潔的新娘,他有預感,普拉迪帝國第一美人的稱號很可能要在今天換人了。
希望哪位脾氣差的王后不要氣的跳腳。
魏薇頭上固定好的頭紗被放了下來,如頭蓋一樣蓋住了自己,精緻的面容在佈滿蕾絲的頭紗下若隱若現,更加多了一份神秘的美感,此時的她正低着頭看着腳下,帶着白手套的雙手提着裙擺,露出腳上用珍珠和貝殼鑲嵌而成的白色高跟鞋。
雖然她很喜歡自己的結婚禮服,但不得不說婚紗和頭紗太長了,實在影響行走,如今的婚禮還沒有花童為她牽婚紗,不想弄髒的她這會兒只能自己提着前面,然後讓女僕在後面幫她牽着。
而且會一直牽到教堂里去,所以被選中的女僕們也換了同樣的白色禮服,還化了妝,也算是變相的伴娘了。
「我準備好了,我們出發吧。」
所有人都在她的聲音中醒過神來,費利克斯一張臉都漲紅了,什麼焦慮都被拋到腦後,去他的忐忑不安,他現在眼睛裏只有自己的新娘。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讓魏薇挽住,她帶着自己的新娘走出了伯爵府。
婚禮用的馬車已經停在了大門處,只坐得下兩個人的馬車是紅底金漆的,和灰姑娘的南瓜馬車一樣夢幻,由一黑一白兩匹馬拉着,正是新郎新娘的坐騎,玉獅子是匹通人性的馬,在知道主人要結婚後,它就搶了拉馬車的活,而婚禮馬車用的馬都得成雙成對的,於是它的追求者里奧斯自然成了它的搭檔。
馬車前後,士兵和騎士組成的隊伍既是護衛又是儀仗隊,其他人則跟在更後方,長長的隊伍向着教堂而去。
遠處的教堂鐘聲響起,傳遍了整個王都,宣告着一對新人即將步入婚姻的殿堂。
教堂之中,早已入座的賓客們把整個教堂坐得滿滿的,國王和王后以及其他王室成員坐在最前方,尤其是國王,他不僅是證婚人,他坐的位置還屬於新人的親友區,這代表他承認費利克斯也屬於王室的一員,是他的晚輩。
本來這個親友區應該還有男女方之分,不過魏薇沒有親人,如果真的區分了會讓女方不太好看,於是乾脆就不分了。
此時國王王后以及主持儀式的艾德里安主教都還沒有入場,他們會在預定好的時間出現,總不能讓他們等兩位新人不是。
沒有國王在場,儀式又還沒有開始,賓客們自然還在閒聊,猜測着今天的新娘會是什麼樣的打扮。
對於這位異國來的嬌客,貴族圈裏的女士們對她最大的印象就是她帶來的新式禮服和裝扮了,至少在這個冬季,魏薇都是王都貴族階層的流行風向,不管是送給王后的禮物,還是她參加宴會時幾次不同的穿着打扮,都足以讓這些愛美的女人們津津樂道。
「也許是蛋糕裙,她在沙龍時穿的就很美,我聽那位小姐說過她很喜歡那種層層疊疊的裙子。」
「也可能是其他我們沒見過的款式,要知道這可是一位異國他鄉來的小姐,說不定會是她的國家的結婚禮服,比如絲綢製作的裙子之類的。」說話的夫人舉了個例子:「像我們的王后,她嫁過來的時候不就是穿着她們國家的傳統禮服嗎?」
當然,這裏說的是蜜拉貝兒王后第一次嫁人的時候。
「說到絲國,她們的結婚禮服一定是絲綢做的吧,難道我們能看到一條絲綢製作的結婚禮服?」
「那種可能性可不大,即使她出生在絲國,難道還能在這裏變出一條絲綢的禮服嗎?要知道我可是聽說她是因為遭遇戰亂才離開了自己的祖國,之前更是因為僕人意圖謀害她,她僥倖出逃時才遇上了威廉姆斯伯爵的,那樣的情況下,換成是你你還能記得帶上結婚禮服嗎?」
魏薇(編造)的遭遇並不是秘密,誰都知道這位異國小姐曾經十分可憐,如果不是她幸運的虜獲了威廉姆斯伯爵的心,天知道她會變成什麼樣。
所以別看只有那位克萊夫小姐用這話刺她,實際上所有人都不覺得她手上真的會有絲國的絲綢,即使有,恐怕也就是一塊貼身收藏的手帕吧。
不然為什麼到現在誰也沒看到過這位小姐拿出絲綢製造的東西呢。
「那可真是可惜,其實我是真的很好奇絲國的結婚禮服是怎麼樣的,那一定非常漂亮。」
「也許稍後你可以問問她?」
「當然,我自然是要問的。」
夫人們的談話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門口響起了號角聲,國王和王后進入禮堂,在聖壇下方站立,這代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位於二樓的聖詩班開始吟唱,在神聖的樂曲中,盛裝的紅衣主教帶着其他神職人員出現在了聖壇之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教堂的大門,他們知道今天的主角們即將出現。
馬車停在了教堂的門口,車門打開,一身黑西裝的費利克斯從馬車內走了下來。
離門近的賓客們看到他那身打扮都是一驚,這種從未見過的服飾給了他們很大的衝擊,保守派的男人們覺得在如此重要的時刻不穿傳統的服裝實在有些不合禮儀,年輕的男人卻從他的西裝里看到了屬於男人的時尚和帥氣,下意識的想着自己要是這麼穿,是不是也會像他一樣神采飛揚。
而女人們的感覺就非常統一了,不管老幼,一個個的眼睛在看到費利克斯時都亮了起來,就像是看到了鮮花的蜜蜂,恨不得立刻飛過去。
「他看起來可真是棒極了……」
「是啊,上帝,我想用性感來形容他了。」
「如果他現在對我笑一笑,我說不定要立刻昏倒了。」
顯然,這些女士們非常懂得欣賞男色的美好。
但所有的議論和激動,在西裝革履的新郎朝後伸手,牽下新娘時停止。
最先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隻鞋。
確切的說只是掩蓋在長裙下的一部分鞋面。
純白的鞋面上佈滿最近大熱的蕾絲花紋,花朵的花芯處用圓潤光澤的珍珠點綴,鞋面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只有短短的幾秒,卻讓女人們都記住了它。
接着,是戴着蕾絲白手套的手被牽了下來,眾人還沒來得及新奇那蕾絲手套的華美,就被終於從馬車中出來的少女驚艷到連思考都不會了。
素雅純白的錦緞在陽光下散發着如同珍珠一樣的光彩,那種不用摸都能感受到的光滑感,是只要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的絲國的珍貴織物。
之前還在猜測的貴夫人們沒想到,她們真的能在今天看到一條完全由絲綢(其實應該說是綢緞這個時候的歐洲把絲織品都叫絲綢)製作而成的裙子。
它實在是太美了。
魏薇剛剛在教堂前站立好,女僕們猶如演練過無數遍一樣迅速而整齊的走到她的身後,為她整理好裙擺,並讓頭紗自然的覆蓋在上面。
在這個找不到鮮花的季節,她手裏拿着一束以假亂真的布藝捧花,挽着自己的未婚夫,走上了教堂的階梯。
也一點點,進入了所有人的眼中。
純白的婚紗上緊下寬,是最近流行的蓬蓬裙款式,但又不太一樣,因為其他人穿的裙子,可不會有那麼長的拖尾。
戴着頭紗的新娘走上教堂的紅毯時,她身前的裙擺在地面上搖曳,身後拖地的巨大裙擺則徐徐而過,那種感覺,就是一陣清風拂過心頭。
相比其他花俏的裙子它看起來太過素雅,甚至找不到任何的裝飾,但那盡顯線條風采的剪裁又太過令人驚艷,更別提它從領子到裙擺,都是絲綢製作的!
那可是絲綢,是一小塊都能換到大量金幣的稀罕物,穿着這條裙子的魏薇已經不僅僅是低調的奢華了,她簡直是把一座金山穿在了身上。
除了婚紗,新娘妝容和髮型,甚至是後腦用於固定盤發和頭紗的銀制飾品,都完美漂亮的足以令在場所有女人嫉妒。
當她靠近時,透過半透明的頭紗,你能看到她絕美的容貌,今天的她從裏到外透着一股純淨神聖又端莊大氣的美,就像她耳朵上的珍珠耳環。
而一身白的新娘與一生黑的新郎簡直搭配極了。
看着他們,你就會由衷的感覺到,所謂天造地設的一對,是真的存在的。
當他們在聖壇前站點,連主持儀式的主教也沒有立刻開始按照程序進行下去,而是欣賞而讚美的看着面前的新娘,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讚美她:「很少有人會穿白色的結婚禮服,但你是我見過的,最純潔美麗的新娘。」
頭紗之下的少女抿嘴微笑,行了個禮:「謝謝您的讚美。」
實際上,魏薇覺得他應該更喜歡她的頭紗,因為它遮蓋了她的頭髮和臉,雖然是半透明的,但對於要求女人外出時不要把頭髮露出來的教會來說,在這種時刻看到頭紗應該是讓他對魏薇產生好感的最大原因,因為其他人可不會在這個時候遮住頭臉,她們恨不得讓所有人欣賞自己最美的時刻。
雖然魏薇這麼做,不過是因為這樣造型看起來更有儀式感罷了。
這之後,賓客們幾乎都是在一種迷糊的狀態下觀看完了所有的儀式過程,事後他們都不太記得這場婚禮的細節,大家的記憶基本只停留在新郎和新娘與眾不同又異常出彩的裝扮上。
紅衣的主教在讚美過後終於記起了自己的職責,他面對眾人,開始第一步的宣召。
【主所親愛的弟兄姊妹,今天我們聚集在這裏,是在上帝及眾位見證人面前,見證新郎威利克斯·威廉姆斯、新娘薇·魏在上帝面前,進入神聖婚約中,這個婚約是我們的主耶穌基督所賜福、上帝的誡命所管理也是在世人之間最神聖的婚約。因此,這個婚約是不能草率、輕易舉行的,是以神聖、謹慎以及敬畏上帝的心進行的。
新郎費利克斯·威廉姆斯和新娘薇·魏,你們已經表明你們的心愿,願意共同進入這神聖的婚約,也沒有人證明你們不配進入這神聖的婚約。如果你們知道在你們之間尚有攔阻你們進入婚約的因素,我在上帝及眾人面前希望你們大膽表明出來。】
這個時候兩位當事人自然是保持靜默。
紅衣主教莊嚴肅穆地看着他們,確定沒有人有開口的想法後,他轉過身面對聖壇,開始禱告。
【讓我們低頭禱告,全能永在的上帝,在我們的行動存活都在乎你。求你賜下清潔的心、正直的靈,不讓私慾攔阻我們認識你的旨意,也不讓軟弱攔阻我們順從你的旨意,如此,我們才能借着耶穌基督,在你的光中看見光明,在你裏面得着真正的自由。求你此時此刻與我們同在,按照你信實賜福我們今日的聚集,從今時直到永永遠遠。阿門。】
這是一個極為漫長的過程,因為禱告之後還有宣讀聖經的部分,而聖經宣讀完畢後還要由聖詩班開始獻詩。在這些步驟之後,才是婚禮中最重要的宣誓場面。
費利克斯和魏薇面對面的站在聖壇前,他們的雙手交疊在一起,在所有人的見證下開始宣誓。
「在上帝以及今天來到這裏的眾位見證人面前,我費利克斯·威廉姆斯(薇·魏)願意娶(嫁)薇·魏(費利克斯·威廉姆斯)作為我的妻子(丈夫)。從今時直到永遠,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將永遠愛着您、珍惜您,對您忠實,直到永永遠遠。」
這段話不知何時就已經開始流傳,是每一位舉行教堂式婚禮的新人必說的宣誓詞,但真的能做到的,又有多少。
魏薇不相信誓言,婚姻是需要去經營的,一段誓言無法保證它的美好,她相信的是自己的眼光,相信的是費利克斯的人格,相信的是彼此都想讓對方變得更好的心。
宣誓完畢,一直用紅色墊子捧着戒指的多洛莉絲立刻上前,主教有些奇怪那上面放的竟然是兩枚戒指——這時候結婚是只有新郎給新娘戴戒指的,因為貴族一般只戴一枚戒指,那就是代表他們家族家徽的戒指——但年長者的智慧讓他很快明白那兩枚大小不一樣的戒指所代表的含義,他把其中小的那枚遞給了費利克斯。
費利克斯把那枚他特意定做的精美寶石戒指戴在了魏薇左手的無名指上。
那一刻,魏薇感受到了他指尖傳來的顫抖。
之後,魏薇也為他戴上了配套的另一枚戒指。
接下來新郎就親吻新娘,但不是唇對唇,而是親吻臉頰——在這種要求禁慾的時代,當眾熱吻可是會招人非議的。
費利克斯掀開了魏薇的頭紗,露出她那張如玫瑰花一般嬌艷的面容。
他湊過去,輕輕吻了吻魏薇的臉頰。
當然,儀式並沒有完成,艾倫走到他們身邊,他的手上捧着婚書,費利克斯和魏薇拿起羽毛筆,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現在,我宣佈你們成為夫妻,在上帝的見證下,你們將永遠不會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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