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早,玄意回到綠玉別院。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怎麼弄得這一身?你受傷了嗎?」
何亦舒大吃一驚,連忙安排僕役為玄意準備熱水,將換洗的衣服拿過來。
「都是別人的血,我是一點傷沒受。」
玄意一身血污,滿臉風塵,看上去略顯疲憊。
他看着何亦舒忙前忙後,臉上的神態比三日前有些精神,知道何亦舒已經過了家人死亡的關鍵時刻。
接下來的時間她肯定會常和痛苦相伴,但至少有了活下去的精神。
何亦舒安排好僕役,忍不住好奇問道:「玄意,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弄得滿身鮮血?」
「我追查到羅興縣,發現是歲元郡的守軍冒充土匪劫掠,正好遇到他們去搶雲瓷鎮,便出手殺了他們。」
玄意風輕雲淡的道:「這兩日我在雲蘿縣協助縣令救治倖存的傷殘,耽誤了回來的時間。」
何亦舒卻覺得驚心動魄,什麼叫出手殺了他們,殺了多少人?
她更覺的難以置信:「歲元郡的守軍竟敢冒充土匪,他們怎能這麼喪心病狂?」
「軍隊嘛,沒有什麼收入,想要給上官送點錢什麼的只能動歪心思了。」
玄意見怪不怪的模樣:「怕不只是歲元郡的守軍如此,其他地方的軍隊也不乾淨,想讓他們收斂就要給他們來一招狠的。」
何亦舒有些擔心:「你要和軍隊對抗嗎?」
「當然不會!」
玄意失笑道:「那麼多人讓我殺的話到明年也未必殺得完,還是讓朝廷的人來治他們的罪更快,更有震懾力。」
何亦舒聽他的意思是想要讓朝廷聽話,不由得更是揪心:「官場陰暗詭譎,比明刀明槍更加危險,你現在只是一個白身,怎麼讓朝廷聽你的話?」
「官場的人大多惜身,惜命,惜財,惜權,弱點太多了,我不在官場之中反而能把握住他們的弱點。」
玄意有時也會感謝這個世界超絕的武力,否則面對這種情況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然後慢慢隱忍上爬,指不定多少年後才能改變這個情況。
可現在只要把控好節奏,掀動席捲安平府的一場『運動』,就可以把安平府的軍隊來一次洗牌。
「你這兩天有沒有練拳法,感覺如何?」
何亦舒一聽面色有些古怪:「感覺有些奇怪,好像是練出了氣感。」
「氣感?」
玄意也不由得呆了呆,開什麼玩笑,顛倒五行拳確實是一套內家拳法,有配套的心法口訣,可以修煉成真氣。
但這套拳法只是給她增強體質用的,在玄意的預想里何亦舒應該花上半個月的時間把身體練到一定水準。
之後再專門教授她修煉練氣法門。
顛倒五行拳雖然不錯,可玄意想培養的是一個可堪大用的高手,自然給她準備了上等的修行法門。
何亦舒不過練了三天拳法,怎麼會有勞什子氣感?
玄意皺了皺眉,搭住何亦舒的手臂把真氣送到她體內運轉一周。
何亦舒見玄意沉默着不由得緊張起來:「有什麼問題嗎?」
玄意舒了一口氣:「沒什麼,前幾天的藥浴效果超乎我的意料,你對顛倒五行拳的理解非常到位,說明你和這套武功很契合。」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感覺有些荒謬。
顛倒五行拳聽着像是道理精深,玄妙莫測的類型,但實際上是一門極為暴烈的拳法。
何亦舒一個嬌滴滴的姑娘練拳法,以後跟人動手像什麼樣子。
一拳把人砸飛?
「既然有氣感,說明你和拳法有緣,等你把顛倒五行拳練得純熟我就再傳你一門高深拳法。」
玄意心想將錯就錯,只要武功練得好什麼都是好看的。
就是你拿着糞叉與人比武,人家也會說你拿的是破天戰戟,把你的逼格提到最高度。
實用就好了。
何亦舒嗯了一聲,眼神也亮了亮。
玄意認認真真的洗了一個澡,換上何亦舒專門準備的衣服,又好好的吃了一頓飯。
他跟秦益民約定的時間是三天後,也就是明日,不過他並不打算再多等一日。
日久生變。
一則安平府的軍隊發現事情端倪會消滅證據。
二則安平府發生的事情還會引來各方的強者,比如鑄劍山莊的人。
想要讓安平府的局勢如自己安排的那樣發展,就必須搶佔先機,趁還沒有絕頂高手進入安平府之前完成動作。
太陽行至東南,玄意悄然越過府衙的守衛來到府尹辦公的內堂。
「什麼人?」
一聲冷喝忽然從堂內傳出,內院的官兵迅速奔來,鐵甲碰撞聲接連響起。
玄意大步走進大堂:「貧道玄意前來拜見府尹!」
上次在綠玉別院見過的護衛立於秦益民身後,長劍半拔,緊張的盯着玄意,在玄意自報家門後神態仍不見放鬆。
大堂內秦益民坐在主座,左手邊有三人做文官裝扮,右手邊有兩人做武將打扮。
秦益民眼裏閃過一道厲芒,哈哈笑道:「原來是玄意道長,你怎麼也沒提前通知一聲,本府好去迎接你啊。」
「不敢勞動秦府尹大架。」
玄意閒庭信步的走進主堂,徑直走向主座還空着的位置:「貧道這兩日前去雲蘿縣遊歷了一番,倒是發現了一點情況,想要和秦府尹匯報。」
「大膽!」
秦益民右手首位的武將起立大喝:「你區區一個白衣不蒙府尹召喚竟敢擅闖府司,是想造反嗎?左右給我拿下關進大牢,膽敢反抗立地格殺。」
玄意定住腳步,目光掃過捋着鬍鬚不語的秦益民,心裏閃過一絲冷笑。
這群官老爺還是看不清形式啊。
「你是武將?歲元郡的守軍是不是受你節制?」
首位武將冷哼道:「等你下了大獄本將再和你細細分說。」
玄意微微一笑,抬手虛按。
秦益民大吃一驚,急忙叫道:「道長且慢!」
首位武將大驚,匆忙橫拳在胸前,運足真氣準備抵抗。
兩息過去,什麼也沒有發生。
首位武將羞怒:「混賬東西,你敢戲耍本官?」
簌簌簌……
木頭椅子化作細屑掉落地上。
玄意越過眾人坐在右邊主位上:「現在我們應該談點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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