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真傳 第58章 秘門弟子

    「這裏就是獨孤劍魔前輩的墓冢，風二中，不，按雕兄這邊的淵源，我叫你風師弟吧，風師弟，還不上前拜祭？」

    風二中翻了個白眼，你才16歲，我26歲，哪有我做師弟的道理？

    作為獨孤九劍的傳人，他當然要拜，大禮參拜，磕了足足九個頭。

    任蘑菇想了想，跪在風二中身邊，一起磕了頭。

    見他們誠意十足，神鵰喜的哇哇大叫，立刻抓了三條菩斯曲蛇回來，啄出蛇膽，在三人手裏各放一個。

    潘達拿了就吃，再次增長10年功力，對兩人道：「風師弟、弟妹，這是雕兄厚賜，還不速速服用，運功調息，可增長10年功力。」

    任蘑菇神色複雜，對「弟妹」這個叫法很不適應，這可是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默默吞下，盤坐調息。

    風二中沒有立刻吞服，一方面他還不信任潘達，要給妹子護法；另一方面，他對10年功力並不怎麼在意。

    他資質10，即便練三流心法，一年就能有10年功力，何況他先練了二流的華山內功，後練了妹子私下偷出來的魔教九陽神功，雖然時間尚短，九陽神功還只是小成，但隨便練三四個月就有10年功力。

    「潘……師弟，你吃蛇膽怎麼不調息，難道怕我偷襲？」

    風二中斟酌着稱呼，各叫各的師弟，想到被潘達殺掉的岳父、田兄等人，不由暗嘆一聲，潘師弟明明可以殺他，卻放過他，他還怎麼去報仇？岳父、田兄、諸位大哥，造化弄人，只能無可奈何了。

    潘達鼻孔朝天：「我資質過人，不用調息就能吸收。」

    風二中想起潘達學武功的恐怖效率，頓時信了，暗道自己一慣被稱為絕世天才，但與潘達相比，只能算庸才了。

    風二中一臉苦澀，潘達卻也在苦笑，他只是資質3，根本不能和風二中資質10比。

    不過現在好了，丹藥技能過10級，他就有辦法煉製天材地寶繼續提升資質，比如說峨眉後山的那隻萬年火龜，不但能增長一甲子功力，還能提升2點資質！

    只要把那些天材地寶都煉了，他遲早也能變成真正的絕世天才。

    潘達又帶着，或者更準確的說，是神鵰又帶着兩人去了峭壁劍冢，風二中見了劍冢上的刻字，不由贊道：「獨孤劍魔絕代風範，令我敬仰萬分，我當再拜之。」

    砰砰砰砰，又磕頭了。

    潘達撇了撇嘴，說道：「風師弟，既然你如此仰慕，那就留在這邊，由雕兄按獨孤劍魔當年練劍之法訓練你。雕兄訓練嚴格，你可不能違逆，弟妹你也不必擔心，棍棒出高徒嘛，你只管給風師弟洗衣做飯，當個賢內助吧。我得走了，省得嵩山派的宗師找來，若只是宗師，雕兄自然不怕，但萬一是左冷泉親至……」

    潘達拍了拍神鵰，說道：「雕兄，我給你找了個練劍的，你儘管操練，我自去練刀，咱們就此作別。」

    無名山谷大約還有十幾條菩斯曲蛇，可增一百幾十年內力，但他記憶中有的是天材地寶，也不斤斤計較。

    神鵰不懂人話，但看了之前的戰鬥，已經明白潘達不會舍刀用劍了，好在有了一個替代品，它也不強求了，見潘達有離別之意，哇哇叫着有點不舍，最終還是親自送別到谷口。

    潘達揮了揮手，展開輕功，絕塵而去。

    ……

    沿漢水上行，兩日後來到一座小城，正要入城去酒館客棧打探些消息，城門口一個老農打扮的人忽然靠近，低聲道：「潘師弟。」

    潘達瞄了一眼，完全不認識。

    老農袖子一抖，手裏多了一塊藥材，是茯苓，低聲道：「城外山神廟。」說罷擦身而過，自顧自離去了。

    百草門以百草為身份標記、接頭暗號。

    甘草是外門弟子、黃精是內門弟子、仙鶴草是真傳弟子。

    杜仲是外門執事、紅花是內門執事，真傳沒有執事，由長老直接管理。

    長老的衣服圖紋是人參，外加神農嘗百草的玉佩。

    此外還有一些藥材用作暗號，比如「當歸」就是叫你快點回去，「血竭」是求救，「茯苓」是躲起來。

    不過這些暗號其實算不上秘密，百草門弟子這麼多，總有叛徒或者被抓去嚴刑拷打的，所以用百草門暗號的，未必就是百草門的。

    老農讓他去城外山神廟躲起來，或許是小城內有嵩山派的高手。但也有可能老農不是百草門的，城外山神廟是個陷阱。

    潘達想了想，真要有宗師級高手追來，何必設什麼陷阱？若只是一流高手，哪怕是幾個一流上品的，他也敢闖一闖。

    當即不再入城，在城外晃了一圈，分幾次詢問了幾個明顯不會武功的路人，往山神廟而去。

    山神廟香火不旺，冷冷清清，除了一個祭拜的婆婆，只有一個佝僂的老廟祝，見潘達進來，老廟祝悄悄指了指後房，潘達閃身進去，片刻之後，送走祭拜者的老廟祝走了進來，掩上房門。

    「潘師弟，蜀道有嵩山宗師堵截，少門主傳令我們，見到你立刻攔下，讓你暫時藏身，我立刻發信鴿給少門主，想必會有指示。」

    原來嵩山派死了追蹤的鳥雀，乾脆趕到前頭，在蜀道攔截。

    潘達眉頭微皺，不像現代世界，古代道路難行，所以李白才有「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的感概，蜀道被堵，要想回去，只能繞行雲貴或者雪山，那路就遠了。

    當然，武林高手也可以翻山越嶺，但這年頭很多地方都是原始森林，武林高手不怕毒蛇猛獸，但很有可能迷路。

    那就先留在這邊吧。

    信鴿飛的賊快，當天晚上，老廟祝就收到了回信，對潘達道：「潘師弟，你儘管安心藏着，不出三日，少門主將親至。」

    潘達點了點頭，心裏卻想着少門主來幹嗎？他又怎麼通過蜀道上嵩山宗師的攔截？

    三天後的夜晚，一個臉色枯黃的中年人推開了房門，潘達一愣，中年人已經點頭說道：「潘達。」

    聲音是少門主姜少傑。

    潘達頓時恍然，是易容術，也有可能是人皮面具，立刻上前行禮：「見過少門主。」

    姜少傑的易容術或者人皮面具極其逼真，可以生動的反映臉部表情，此時他露出嘉許的笑容：「潘達，你力戰群雄，擊殺宗師，初登人榜便是第十，又擊敗風二中，今天剛發佈的更新，你已經是人榜第三了，名聲鵲起，也讓我百草門威名遠揚。」

    潘達立刻道：「少門主過獎了，若是少門主也登上人榜，怕是直接第一了。」

    人榜收錄三十歲以下的一流高手，但並不是所有年輕人都上人榜的，排名需要戰績，而有些年輕高手並沒有戰績，甚至連功力也秘而不宣，便無法上榜。

    比如眼前的百草門少門主，今年23歲，沒上人榜，但武林中人都不會低估他，誰知道他吃了多少靈丹妙藥？說不定都已經吃過人榜的上限，吃到宗師足以登上地榜了。

    姜少傑點頭道：「你能不驕不躁，這很好。」話鋒一轉，「不過你殺了岳厚，卻給本門帶來不小麻煩。其實單獨惹上嵩山派，本門也不怕，但你同時招惹嵩山和魔教，同時招惹正道、魔道，那就讓本門無法合縱連橫，無法借力打力。」

    姜少傑踱了幾步，露出一絲怒意：「左冷泉給我寄了一封措辭嚴厲的親筆信，而嵩山最大的盟友，武當清虛也來信，問我百草門是否入了魔道？要與正道為敵？嘿嘿，你殺了任我贏，殺了魔教大批高手的事，他們卻視而不見！」

    嵩山左冷泉，天榜第八。

    武當清虛，天榜第五。

    再加上魔教東方勝，天榜第二。

    潘達不由默然，姜少傑代掌百草門，身上的壓力可想而知，而讓他感動的是，他可以清楚的分辨出，姜少傑的怒意不是針對他，而是針對武當掌門清虛。

    「少門主，是我思慮不周，肆意妄為，給本門……」

    「不必多說。」姜少傑揮手打斷，「門內有些長老，被這壓力嚇怕了，要求我將你開革出門。說實話，即便不說隱居多年從不露面的東方勝，光是清虛、左冷泉兩人，就足以壓垮本門。」

    潘達立刻道：「請少門主不必為難，就對武林宣佈我叛門而出吧。」

    開革和叛門，是兩種概念，百草門主動開革潘達，武林中人只會嘲笑百草門怕了嵩山、魔教，但潘達主動叛門，那就完全不同。

    「你很好，但我姜少傑不能拋棄任何一個忠於本門的弟子，否則我不配當少門主，不配當門主。不過，現實的壓力確實讓人無奈，我問你，你可願轉為秘門弟子？」

    潘達不由愕然，他好歹是資深玩家，當然知道秘門弟子的概念。

    秘門弟子就是見不得光的弟子，專門執行秘密任務，一旦出事，門派口頭上是不承認這是本門弟子的。

    對潘達來說其實無所謂，他要門派身份，只是想多賺一份任務經驗值，外門、內門、真傳、秘門，只要能做任務，都一樣。

    而且秘門弟子有個好處，因為得不到承認，所以門派是虧欠秘門弟子的，作為補償，貢獻值翻倍，等於是任務經驗翻倍。

    從這個角度來說，秘門弟子更合他心意。

    姜少傑將秘門弟子的相關事項一說，潘達立刻點頭：「願做秘門弟子。」

    「好，那我就對外宣佈，將你開革出門。」

    「不，少門主，還是說我主動叛門。」

    「不，就是開革，就讓別人罵我承受不住壓力、保護不住門人吧，但這份恥辱，我姜少傑銘記在心，有朝一日，必殺上嵩山，殺上武當，以血雪恥！到時再讓你光明正大的回歸本門，出任長老。」

    潘達慨然道：「那時我必衝鋒在前，斬了左冷泉、清虛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