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生的這句話只有那靈蛇聽到了,就連身為武皇境強者的夯大力也未曾察覺。
事實上,如果在正常情況下,誰又會想到夏生如今不過一介武師,竟然就已經能夠將傳音入密此等神術信手拈來?
當然,即便在場這些人知道了,恐怕也不會比此時那靈蛇的心中更加震撼。
不是因為夏生那神乎其神的手段,而是因為他說的那句話。
&應該知道我是誰!」
剛一聽到這句話,靈蛇便覺得渾身血氣上涌,身形止不住地顫抖,無邊的恐懼如那波濤洶湧的湖水,向它撲面而來。
雖然這道聲音很稚嫩,也很陌生,但其中所蘊藏的神念,那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語氣,還有那恐怖的精神壓迫,都讓靈蛇覺得是那麼是熟悉。
何止熟悉,簡直就是刻骨銘心!
&你!」
靈蛇長嘯一聲,身體再度劇烈掙紮起來。
憤怒、怨恨、不屈……
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一時間湧上靈蛇的心頭,讓它恨不得將夏生千刀萬剮,五馬分屍!
然而,不管它再如何掙扎,卻始終掙脫不開那看似毫無威懾力的劍網,反而在片刻之間落得個血肉橫飛,神魂俱創的慘烈。
與此同時,夏生的聲音又一次在它的腦中迴蕩開來。
&想到,一萬年過去了,你還能記得我,倒是讓我很是欣慰啊。」
靈蛇又垂死掙扎了一會兒,終於沒了力氣,但它沒有回話,只是死死地盯着夏生,那無比怨毒的眼神,仿佛要將對方帶進地獄。
對此,夏生毫不以為意,而是繼續以密音說道:「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麼從眾獸山逃脫的?又怎麼會化身為一條小水蛇,棲息在此處?莫非,這裏真的是當年我一劍斬落你魔角的地方?」
這一次,靈蛇終於再也忍受不了夏生的挑釁之意,目露瘋狂地在心中咆哮出了兩個字。
&俊!」
然而,夏生仍舊在自顧自地說着:「啊,我知道了,看來你為了逃出眾獸山,一定付出了很慘烈的代價吧,竟然如此混得如此悽慘,嘖嘖,真是世事無常啊……」
靈蛇劇烈地扭動着身軀,心中暴喝道:「帝俊!當初若不是你,本座又怎會落到這副田地!難道一萬年的時間還不夠我恕罪嗎,你竟如此窮追不捨,意欲置本座於死地!」
夏生不留痕跡地搖了搖頭,說道:「這你倒是說錯了,先前若不是你主動開口說話,我差一點就被你給騙過了,誠如你所見,如今的我,早就不是帝俊了,而只是一介小小武師而已,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我又哪裏敢來招惹你呢?」
&過……」夏生話鋒一轉:「既然被我給遇到了,你就別想再逃掉,我可不會放任一個這麼強大的敵人活着離開,所以,還是那句話,現在的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臣服,要麼死!」
靈蛇的眼中閃爍着最後的瘋狂:「若是本座兩個都不選呢!」
夏生不禁笑了:「怎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着與我同歸於盡?省省吧,且不說此刻的你神魂皆創,就算真要捨命相拼也未必是我的對手,更別忘了,在我的身前,還有一位刀皇!」
聞言,靈蛇心中不禁升起了一抹絕望,它所剩無幾的理智在不斷告訴它,夏生說的是對的。
&算如此,本座寧願死,也不會臣服於你的!」
夏生聳了聳肩,毫不在意地說道:「既然如此,看來也只能請你就此殞落了,不過在這之前,我想提醒你兩件事情,免得使得你死不瞑目。」
&兩件事!」
&一,今日要收服你的人,並不是我,而是我身邊的這位水兒姑娘。第二,若是你真的想要找我報仇,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否則的話,早在一萬年前被封進眾獸山的時候,你就可以死了,又何必苟且偷生到今天呢?」
&
靈蛇一時詞窮,竟不知該如何反駁,而夏生也不催促,就這麼靜靜地等待着,等那靈蛇做出最後的選擇。
這段時間說起來貌似很長,但神念層次的交流,不過瞬息之間,所以此時距離那靈蛇突破夯大力的刀鋒,才過了不到十息。
而就在這十息之後,夯大力已經手執長刀,再次來到了靈蛇近前,口中厲喝道:「妖蛇還不束手就擒!」
面對夯大力身上那咄咄逼人的鋒芒之意,靈蛇突然又一次開口說話了。
只是這一次它說話的對象既不是夯大力,也不是萬年前的死敵,帝俊,或者說今日之夏生,而是那個面色蒼白的小姑娘。
水兒。
&呀呀,原來是這位小姐想要將我納入靈竅啊,您早說啊!小姐你生得如此麗質,氣度非凡,天賦異稟,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吶,能為您效力簡直就是我前生修來的福氣啊!那鎖靈環在哪兒呢?趕緊讓我給套上……」
水兒一時間被這靈蛇突如其來的諂媚給說懵了,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就見那靈蛇竟然主動向鎖靈環遊了過去,毫不猶豫地伸出尾巴,只聽得「咔」的一聲,便套進了那鎖靈環中。
成了!
水兒的眼中頓時浮現出了一抹欣喜之意,原本蒼白如紙的臉上也逐漸恢復了血色。
可惜她並不知道,便在同一時間,於夏生的靈魂深處,也響起了一道截然不同的聲音。
&一定會後悔的!」
對此,夏生笑而不答。
後悔?
在夏生這九世為人的人生字典裏面,就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兩個字!
頃刻間,半空中那靈蛇十數丈的身軀便被盡數吸進了鎖靈環中,再輕盈地落回到了水兒的腕間。
與先前相比,鎖靈環已經完全變了一副模樣,外觀看起來就像是一條精緻小巧的銜尾蛇手鍊,不再有熒光紛華,而是光芒盡斂。
夯大力隨即落回到地面,收起了手中的長刀,笑着道:「恭喜水兒姑娘!」
水兒喜不自勝地打量着手中的鎖靈環,即便尚未將其中的靈蛇納入靈竅,似乎也能與之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共鳴。
然而,只是在下一刻,水兒的臉色就變了。
她轉過身,一把扣住了肩膀上的那隻鹹豬手,跳着腳罵道:「臭流氓,又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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