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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雨想要立刻做手術的原因是怕父親的腫瘤是惡性的,怕他本人知道。趁着現在昏迷,把下手術做了,若真的是惡性的也好瞞着他。
「不能做,不管多大的手術,必須身體各項體徵都正常的時候才能做。要等叔叔醒過來調養兩天才能做這個手術。」
宋新哲是個專業的醫生,必須站在專業的角度。不能因為是熟悉的人就亂來,這樣很容易要了病人的命。
「那要是他醒了,誰也滿不住了。」
喬雨看着並不樂觀的形勢,開始哭了起來,身邊的江凱一直安慰着。
「喬雨姐,叔叔這麼聰明的人,不管我們怎麼隱瞞都沒用。你也不要太擔心,畢竟還不知道腫瘤的性質。」
宋新哲寬慰着喬雨,說實話腫瘤性質的比列各佔百分之五十,他也沒辦法用肉眼給出判斷。
「舜臣,先讓叔叔住下來吧,即使是良性的腫瘤也必須手術治療。在醫院怎麼也要待上半個月甚至更長。」
宋新哲的「甚至更長」怕的就是惡性腫瘤。但是他不能這麼武斷的說出來,要不然喬雨會崩潰的。
「先住院,先住院。」
喬舜辰惶恐不安着,在面對父親的事情上第一次覺得無助,覺得害怕。
「宋醫生,叔叔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秦靜溫開口問着,但聲音明顯是抖的。
「大概要明天早上。」
「姐夫,帶着喬雨姐先回去吧。明天早上醒來都是早的,她在這等也是白等。」
「回家早點睡覺,明天早上早點過來。」
宋新哲看大家都有些懵,只能暫時主持大局。
「好,我帶她回去。」
「喬雨別哭了,爸會沒事的。我先帶你回家,明天我們……」
江凱也很難接受今天的事情,但是此刻他要是不保持冷靜喬雨一定撐不下去。他勸說着喬雨,但喬雨根本聽不下去。
「我不走,我要在這陪着爸。」
喬雨一聽要走,就哭的更凶了。
一邊的秦靜溫也忍不住掉了眼淚,喬舜辰沒哭但是始終皺着眉,一副消沉的樣子。
「喬雨姐有溫溫和舜臣在這就可以了,你還是先回去。要是你支撐不住了,這一大家子人就更亂了。」
宋新哲再一次勸說着,還是怕喬雨的身體折騰不起。
「姐回去吧,我在這不會有事的。」
喬舜辰也勸說着喬雨。
喬雨有多擔心喬舜辰是能體會到的,但畢竟是非常時期,她的身體也很重要。
「舜臣,溫溫,你們也不用太擔心。我這就帶你姐回去。」
大家的心情都不好,秦靜溫和喬舜辰一直在安慰喬雨,可他們也需要安慰。
江凱說完就帶着喬雨離開,喬舜辰和秦靜溫也回了病房。
喬舜辰先進了病房,秦靜溫給秦靜怡打了電話說明了情況,然後安排好了孩子和秦靜怡。
秦靜溫進入房間的時候,喬舜辰正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看着自己的父親。這樣的一幕讓她突然有所感受。
喬舜辰也是愛他父親的,只是心裏的那個坎過不去,久沒有辦法毫無芥蒂的相處。
唉……不管了,她都說好不再管這些事情的,幹嘛又浪費腦細胞呢。
秦靜溫輕手輕腳的走到病床邊,站在喬舜辰的身旁。
「看叔叔的樣子就心疼,好好的身體誰能想到潛伏着這麼嚴重的病呢。人到老了真是不容易啊。」
秦靜溫感慨着,眼睛氤氳鼻子泛酸。說來說去又想到了喬梁這麼多年的不容易,想到了和喬舜辰沒有辦法融化的關係。
「我覺得叔叔這輩子都不容易,年輕的時候被董事長左右着。人到壯年遇到真愛卻沒能善始善終,然後就是長達二十多年的懺悔。這二十多年心情始終都是鬱悶的,不得病才怪。」
秦靜溫以前總以為自己不容易,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可是她現在才發現最痛苦的人是喬叔叔,一輩子沒為自己活過,一輩子都在各種等待着隱忍着。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一生就這樣在等待中慢慢逝去了。
秦靜溫的聲音也開始顫抖起來,自己的事情都能堅強的不掉一滴眼淚,可是現在她就覺得躺在床上的喬叔叔可憐,就是控制不住的想哭。
眼淚順着眼角撲簌撲簌的流下來,心也越想越疼。就在這時,坐着的喬舜辰側過身來直接抱住了秦靜溫的腰,把他的臉埋在秦靜溫的小腹處,卻什麼都不說。
這個擁抱來的突然,來的意外。秦靜溫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她知道喬舜辰很擔心,只是他沒有表達出來而已。此刻沒聽到哭聲,也沒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只是抱着她腰肢的雙臂力道很大。
秦靜溫沒安慰他,也沒拒絕他的貼近。就是想讓他自己去體會,自己去釋放。
好一會,
,秦靜溫的眼淚止住了,喬舜辰的雙臂也鬆開了。
「他不會有事吧?」
喬舜辰的聲音就帶着不確定,雖然安慰了姐姐,雖然沒有最後確定病情,可他就是沒辦法安心。
「不會有事的,叔叔經歷那麼多,一點福氣都沒享受到呢,不會有事的。」
秦靜溫這句話也是在安慰着自己,從宋以恩患癌開始,她已經對生病這個東西恐懼了。
只是現在她若不給喬舜辰一個肯定的回答,怕他也撐不下去。
「最好是沒事,有好多事情都沒解決完呢,我不想他有事。」
喬舜辰此刻就是亂,就是不安。他和父親想要做的事情一樣都沒做,他就躺在這裏了。給喬舜辰一種來不及的感覺,給他一種就要失去的感覺。
喬舜辰所謂的事情秦靜溫知道是什麼事,也知道這可能是一個勸說的好機會。但是猶豫了一會她還是選擇沉默,還是沒有把話題延伸下來。
她怎麼勸都沒有用,必須喬舜辰自己想通或者重新去看清當年的事情。
喬舜豪這邊。
他帶着媽媽回家,一路上都在和媽媽吵着這件事。到了家之後兩個人誰都不服氣的繼續爭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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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豪啊,你大伯可不是我氣的,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也不能怪我。」
汪芸也有些緊張,萬一喬梁出事了,喬舜辰和喬雨是不會放過她的。
「就怪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去無事生非大伯怎麼可能暈倒。」
喬舜豪還是一肚子的火氣,兩個人在別墅的院子裏就這樣吵了起來。
「我無事生非?我怎麼就無事生非了,頭髮是假麼?吃到頭髮我還不能說話麼?」
這些話他們在車上已經吵過,辯解過,看樣子又要重新來一遍。
「頭髮是真的,但是你能不能把事情弄清楚在說。你看你破馬張飛的樣子,媽,你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從小受了高等教育的。你的素質呢,你為什麼就不能委婉的說呢。」
喬舜豪也認為吃到頭髮應該說,但是不是媽媽的這種方式。
媽媽很明顯就是借題發揮,就是沒事找事。小孩子都看出來了,他這個當兒子的還能看着什麼都不說麼。
「你這孩子,怎麼說我沒素質呢。我怎麼就沒素質了,我的素質也要看對誰啊。對待秦靜溫這樣的人用不上素質這個東西。」
汪芸從頭狡辯到現在,一直都是強勢的,都是自己
己沒有錯的。喬舜豪快被氣炸了。
「秦靜溫怎麼了?人家忙了一下午哪裏惹到你了。上了桌子吃飯也是一句話都沒說,你憑什麼看人家不順眼?」
喬舜豪反問着媽媽,明明就是她在找茬秦靜溫,還把自己說的理所當然。
「她一個下三濫能讓這麼多人為了她不來我們這過節,你說我心裏有沒有氣。你不要在這替她說話,今天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就是她惹起來的。」
汪芸開始蠻不講理,也說不出一個根本原因來。
「媽,不要說人家是下三濫,秦靜溫的素質一般人比不了。」
「今天的事情就是你不對,那個頭髮也是你的,是你沒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就衝動的誣陷人。」
媽媽的話說的過於難聽,喬舜豪聽着耳朵都疼。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母親是這麼不講道理這麼野蠻的人。
「你跟軒軒那小兔崽子是一夥的是不是,他說頭髮是我的你也說頭髮是我的,你能證明麼?我看你才是誣陷,你被他們給洗腦了。」
「我告訴你那根頭髮就不是我的。」
汪芸粗野的否認着,反正誰也不能真的拿頭髮去驗證一下。
「媽,你這麼說很不講道理你知道麼。軒軒那孩子在慌亂的時候都沒忘了把大哥手裏的頭髮收起來。你就不怕他們真的拿頭髮去驗dna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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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舜豪幾乎無語了,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此刻不講道理的母親,就覺得自己不管說的多明白母親都聽不懂一樣。
喬舜豪的提醒讓汪芸有所收斂,她以為慌亂之下那根頭髮早就丟了,可沒想到喬子軒這個兔崽子竟然還能留住那根頭髮。
「不會吧,一家人不會把事情做的那麼絕情。」
「絕情?現在你又說人家絕情了。你今天的舉動就不是絕情麼?媽,人心換人心,你要不是揪着不放軒軒那孩子會反擊麼。人家早就發現不對的地方,一直給你留着面子呢,是你自己看不明白逼着軒軒對你絕情的。」
喬舜豪當時也沒注意到這麼多,也是喬子軒在慌亂中把頭髮收好,他才想到這孩子早就看出怎麼回事了。
今天的事情就是母親不對,就是他在無理取鬧。
「媽,我甚至認為,這個頭髮是你自己扔進去的。」
喬舜豪不得不這麼懷疑,因為母親做的太過分了,而且針對性也明顯。她發現頭髮後直接怒懟秦靜溫,可是做飯的人可不止秦靜溫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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