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沒料到魏蓮真敢拍那種照片,晃了晃腦袋,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可這一晃腦袋不要緊,腦子裏忽然一片空白……
當他恢復意識的時候,魏蓮已經不見了,他仔細回想之前的事情,居然什麼都想不起來,只知道自己在給魏蓮拍照的時候忽然失去了意識。
但作為過來人,他知道自己被那個啥了,因為空氣中還瀰漫着熟悉的氣味,此外,自己的穿戴也太整齊了一點。
江小白那叫一個哭笑不得啊,說實話,他雖然覺得自己並不傳統。可是一個土裏土氣的鄉巴佬居然被會富家女給那個啥了,心裏總得不是個滋味,那種感覺就像自己是個清純女生,魏蓮才是花花公子。
那豈不是說,自己吃了這麼大個虧,也要跳河自殺不成,要麼就報警?
當然,答案是否定的。別說江小白是個爺們了,就算真是個女孩子,以現在的風氣來說也不可能去跳河,報警就更別想了,鬼才相信男人會被少女哪個啥。
這時候,江小白很後悔給魏蓮拍照,更不該上她的賊船,但不管怎麼說,這不是自願的,也不算對不起唐如蜜吧。
看看時間,已經是午夜12點過了,也就是說,自己暈迷了四個多小時,想到那四個小時中自己像個大姑娘般給花花公子的欺負了,他就欲哭無淚,同時還擔憂起鄔景瑄來。
你想啊,自己是個爺們都被欺負了,那年輕女孩呢?
江小白越想越怕,慌忙走出船艙,這才知道漁船停靠下水的地方,於是急急忙忙地趕回小洋樓。
時至深夜,小洋樓里依然熱鬧非凡,佈置成舞池的客廳里,年輕男女們鬼哭狼嚎地蹦躂着,甚至把啤酒淋在腦門上,腦袋還用力的搖晃,一看就知道嗑了藥,已經達到了瘋狂的地步。
像這種情況,自然沒人注意江小白,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搭理他。
「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麼?」江小白搖了搖頭,搜尋中沒有看見魏蓮,便上了二樓,游目一看,大廳里到處都是散落的零時,以及飲料瓶之類的東西,還有幾個男女衣衫不整的扭曲在沙發上,好像喝醉了,又好像陷入了幻覺之中,其中就有魚鰍在。
江小白也懶得搭理他們,順手推開一道臥室的房門,只看了一眼立馬就關上了,嘴裏還罵了句「不要臉」。
二樓有四個臥室,以及書房和衛生間什麼的,但裏面的情形都大同小異,沒有找魏家兄妹和鄔景瑄。
江小白又上了三樓,還在樓梯口就只聽見幾個女孩子嘻嘻哈哈的說話聲,其中就有魏蓮。
江小白猶豫了一下,側耳聽了起來。
「三妹,那鄉巴佬的味道不錯吧?」這女孩的聲音比較陌生,江小白確定沒見過。
「那是然了!」這個說話的人就是魏蓮了,語氣還帶着顯擺的樣子。
「還說是好姐妹呢,就知道吃獨食。」另一個女孩抱怨道,「你要是再這樣,以後休想在我這兒拿貨。」
魏蓮討好道:「我不是和你們分享了照片嗎,再說了,他又不是很強壯,怎麼經得起你們折騰?」
「你就找藉口吧!」眾人七嘴八舌的吵嚷起來,最後,有個女孩提議道,「這樣,我們訂個規矩,以後我們四個人必須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誰要是吃獨食,我們就和她絕交!」
聽到這,江小白抹着汗上了四樓——貌似,四樓只有一個沖樓房,剩下的就是天台了。
還好,進入天台的房門只能從裏面鎖上,江小白一拉就開了。但讓他意外的是,沖樓房裏亮着燈,還傳出夢囈般的聲音。
江小白四下看了看,這小洋樓獨門獨院的,如果鄔景瑄沒有離開的話,裏面說話的人肯定就是她了。
事實上,他不希望鄔景瑄在裏面,因為那意味着魏岩也在裏面。於是,他伸手扣住房門的副窗,引體向上一看,整個人就愣住了。
這沖樓房屬於樓遞間的多餘部分,空間不大,頂多8平米,佈置成客房模樣,有床有桌椅,還安裝了空調。
只是,江小白並沒有見到想像中的一幕,而是看見魏岩孩子般偎在鄔景瑄懷裏,眼珠迷惑地隨着鄔景瑄手裏的吊墜轉動,而鄔景瑄嘴裏還吐出含糊不清的咒語,另一隻手則托着他的頸項,同時輕輕拍打他的肩膀。
「攝魂術!」江小白差點失聲驚叫起來,他再沒見識,也在電視劇里見過這類場景,那不是攝魂術又是什麼?
他實在太震驚了,認知中,鄔景瑄就是個農村丫頭,毫無出奇之處,若她真有什麼出奇之處,也不會當售貨員了。可就是這麼一個毫無出奇之處的農村丫頭,居然懂黑客技術,甚至懂攝魂術,這不是做夢吧?
傳說,攝魂術出自古代天竺國,也就是現在的印度,也有傳說出自西域,那就不單局限於印度了。但有一點,攝魂術的咒語大多是梵語,記載於古老而神秘的典籍之中,施術之人,必須以極大的精神力量、借用道具和咒語的相助控制被施術者的精神和意識,以達到攝取記憶的目的。
此刻,鄔景瑄表面上看似在哄孩子睡覺,可額頭上卻冒出細密的汗珠,似乎已經到關鍵時刻,受不得半點打擾,否則就會神魂受損,甚至神經錯亂,這種結果,在術語中叫做走火入魔。
終於,吊墜停止了晃動,而魏岩的目光也定格在吊墜上,完全木雕泥塑一般。
這時候,鄔景瑄用夢幻般的聲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魏岩夢囈道:「魏岩。」
鄔景瑄道:「你父親是誰?」
魏岩道:「不知道。」
此話一出,江小白和鄔景瑄同時一震,後者緊接着問道:「那魏建民是你什麼人?」
魏岩道:「他是我養父。」
鄔景瑄道:「那你母親呢,去哪兒了?」
魏岩眼帶仇恨道:「她早就被魏建民殺害了,埋在老宅後院的黃果樹下。」
鄔景瑄語帶悲愴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魏岩道:「是魏蓮告訴我的。」
魏岩道:「什麼時候告訴你的?」
魏岩道:「就是我母親被殺害的第二天早上。」
鄔景瑄道:「哪年哪月?」
魏岩好像在費力思索着,最終回答道:「想不起來了,我只記得那是個風雨交加的晚上,魏蓮只有三歲,我五歲。」
鄔景瑄淚珠滾落,哽咽道:「你為什麼排汗在二?」
魏岩道:「是母親被殺害之前告訴我的,他說我還有個雙胞胎姐姐,但出生後被人偷走了,所以我排行在二?」
鄔景瑄道:「那她有沒有告訴你你姐姐的特徵?」
「說了!」魏岩道,「她說我姐姐足底有顆黑痣,還叫我一定要找到她。」
「哥……」鄔景瑄悲呼一聲,繼而放聲大哭起來,而這一打岔,魏岩也脫離了攝魂術的束縛,陷入了昏迷之中。
到了這時候,江小白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只是他有些不明白,魏岩和鄔景瑄若是孿生兄妹,為什麼歲數相差那麼多?
不對,肯定不對!
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江小白身在局外,不由得想到了魏蓮的年齡,魏岩剛才也說了,那時候他五歲,魏蓮三歲,而現在的魏蓮最多十八歲,魏岩看上去卻有二十二歲以上了,男孩子再怎麼發育也不會相差那麼多吧?
此外,鄔景瑄明確的說過只有十九,二十二的弟弟,十九歲的姐姐,這也太離譜了!
那問題出在哪兒呢,是魏岩說謊了,還是他根本就不是魏岩?
這也說不通啊,因為在魏岩提到魏建民時,眼中的仇恨是根深蒂固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所有的一切都是謊言——她母親編造出來的謊言?
若真是這樣,那就要追究她母親的動機了?
這一刻,江小白似乎變得睿智起來——事實上,他最喜歡玩機智遊戲,尤其喜歡看與破案推理有關的電視劇,甚至幻想過當警察,可惜,他的成績不好,人又懶惰,勉強混了初中文化而已,別說當警察了,就連找個工作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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