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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鐵慕真也喝叱道:「妹妹,人家顧警官可是為了你才出頭的,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又對江小白賠笑道,「教導員,她還小,不懂事,你千萬別和她一般見識啊。◎,」
江小白偷眼一看,見鐵小妹還嘰嘰咕咕抱怨個不停,只是笑了笑,心說,老子就是個打醬油的,犯得着和她一般見識麼?
鐵慕真急忙轉移話題,對鐵小妹道:「妹妹,好像葉清對你的印象不錯啊。」
鐵小妹支支吾吾道:「那……那當然,其實這次就是我求……求他,他才邀請我來的。」
江小白和鐵慕真對視了一眼,似乎有些明白了,原來這丫頭在暗戀葉清。
果然,鐵小妹忽然又冒出一句:「大師兄人很好的!」
江小白徹底無語,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問道:「對了,你來給葉清的曾祖拜壽,送什麼禮物?」
鐵小妹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盒子,捧在手心道:「這是我家祖傳的祖母綠扳指,聽說是從清宮裏流傳下來的,因為這個東西,我爺爺還哭了一場呢。」
鐵慕真嘆氣道:「我們家就你我倆姐妹,為了你的前途,破費一點也是應該的。」
「這又何必?」江小白搖頭道,「人到禮就到了,至於那麼破費嗎,再說,你看看人家這家世,會在乎你這東西嗎?」
「我知道。」鐵小妹苦着臉道,「可總不能空着手來吧,這麼多人看着,你叫我的臉往哪兒擱?」說到這想了想道,「我總是容易緊張,姐夫,要不你幫我捧着吧。」
「行。」江小白隨意地接過玉盒,看得鐵家姐妹心驚肉跳。
「貴客尊姓大名?」
終於輪到江小白二人了,一個儒雅的中年人含笑恭迎,鐵小妹忙給江小白介紹,說中年人就是葉清的老爸,醫學院的葉教授,隨後道:「我是葉清的同學鐵小妹,我的禮物是祖傳祖母綠扳指一個,希望老壽星喜歡。」同時示意江小白送上禮物。
「祖傳的啊?」葉教授驚訝道,「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們如何敢擔當啊!」
而身邊的人已經喊了起來:「鐵小妹送祖傳祖母綠扳指一個!」
聽說是祖傳的,倒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裏面立即有人高聲道:「有請!」
三人急忙並肩而入,到了貌似花園的大廳里後,只見一個鶴髮童顏的老壽星在兒孫們的圍繞下笑眯眯的做在太師椅上。
江小白雙手高捧玉盒,等主人家接過去後才與鐵家姐妹拜倒賀壽。
鐵小妹不知道說什麼好,又拿眼睛看江小白。
江小白無奈,只得大聲道:「恭祝老壽星千秋鼎盛,萬載安康;福如東海,壽比天長;高朋滿座,兒孫滿堂;紫氣東來,華堂生香;萬事如意,心情舒暢;合家歡樂,世代榮昌;耄耋妙齡,滿頭佛光;直追彭祖,氣暈藥王……
大家剛開始還以為江小白只是走走過場,倒也含笑點頭,可聽着聽着就不對勁了,因為他還在繼續搖頭晃腦的唱祝詞。
更令人瞠目結舌的是,這賀詞一韻到底,大家耳朵里只聽見康長堂香暢芳王光亮旺壯望唱昌疆璋,邦等字眼,長得像老太婆的裹腳布。關鍵是聲音還拉得很長,不急不躁,不慌不忙,抑揚頓挫,回味悠長,看那架勢,如果還要換韻的話,恐怕沒一兩個小時完不了。
眾人額頭上直冒黑線,心說這不是搶鏡頭麼,這人怎麼這麼無恥啊?
咣當了!
站在門外的林偉汗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他這才知道,自己和人家比文采,那是件多麼愚蠢的事。
「招財進寶,六畜新旺!醫術精湛,恩澤萬方……」江小白還在唱,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連座上的老壽星都開始抹汗了,真的汗了,汗呆了。而他的兒孫們則呲牙咧嘴,在心裏撲天搶地地喊:「老大,不就是一個祖母綠扳指麼,我們還給你行不?」
終於,江小白似乎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不得不收尾了。
「最後祝老壽星春秋不老,萬壽無疆——」說着咚的一聲磕了下去。
這個『疆』字江小白氣沉丹田發出來,簡直就是振聾發聵啊,把大廳都震得瑟瑟發抖。
就在大家驚愕的時候,老壽星背後的百壽圖金匾忽然滑落在地,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啊……」全場赫然回頭,都驚呆了。
老壽星也回過頭去,之後慢慢地站了起來,眼中金光四射,手中的龍頭拐杖還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江小白隨着大家的目光往牆上一看,只見那牌匾的表面剝落了一層陳舊的油漆,現出一首金光閃閃的四言詩:
彈指豆蔻
剎那芳華
得我衣缽
鎮我中華
全場窒息!
「遺訓,祖宗遺訓!」老壽星忽然拜倒,當他抬起頭時,早已是淚流滿面。
「老祖宗!」兒孫們紛紛上前攙扶。
「跪下!」老壽星驚炸鼓響地喝令道,「所有葉家子孫通通跪下!」
「是——」
撲通!撲通
現場跪倒了一大片。
「祖宗在上!」老壽星白髮飛揚,莊嚴肅穆道,「所有葉家子弟叩拜遺訓!」
「叩拜遺訓!」所有人齊刷刷扣頭。
見大家都在叩頭,江小白也不好站起來,很是鬱悶地叩了個頭。
「葉家子弟定當遵從祖宗遺訓,如違此誓,天打雷劈!」老壽星發下了重誓,起身道,「來人,把金扁護送到我的研究室去,並嚴加看守,任何人不的擅自靠近研究室,違者重處!」
「是!」葉家人不敢怠慢,群情激動的抬着金扁去了研究室。
當時江小白還在想,不就是一塊藏有四言詩的金扁嗎,這得這樣謹慎?
緊接着又聽老壽星道:「中醫式微,西醫崛起,凡我葉家子弟,無不寢食難安,然而,就在今日,就在老夫八十壽成之日,就在這高堂之上,祖宗遺訓忽然現世,這說明什麼?」
眾人一臉肅穆。
老壽星情緒激動道:「這說葉家絕學後繼有人了!」
全場如遭雷擊,旋即眼中爆發出狂熱之色,葉清忽然叫道:「恭喜葉家絕學後繼有人!」
全場回過神來,同時山呼,聲音幾乎震破了屋宇。
「葉家絕學後繼有人了,這是老父今天收到的最昂貴的生日禮物!」老壽星老淚縱橫道,「多少代人了,多少年的夢想啊,今天終於實現了!」
他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喃喃自語道,「我10歲的生日那年,父親為了我的生日雲遊歸來,但是,他沒有給我生日禮物,他說,我沒有給你準備生日禮物,但老祖宗卻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我問他,生日禮物在哪兒啊?他說,該出現的時候它自會出現,但卻需要機緣。呵呵,我等啊等,這一等就是70年……」他臉上掛着淚水,卻笑得很開心,孩子氣道,「我幾乎失望了,但每年過生日的時候,我還是滿懷希望地期盼着禮物的出現,因為我知道父親從不會騙小孩子,更不會騙他最心愛的兒子……終於,就在今天,我終於盼來了老祖宗的生日禮物,父親的確沒有騙我,這也確實是最好的生日禮物!」
「老祖宗……」葉家兒孫們紛紛上前道,「您老人家別太激動了。」
「沒事,我只是高興。」老壽星傻呵呵地笑道,「父親說過我是個高壽之人,還要活好幾十年呢,他從不騙人,更不會騙他的寶貝兒子,呵呵,都起來吧……」
「謝祖老祖宗!」大家站了起來。
「來人!」老壽星接過拐杖,大聲道,「有請今天最尊貴的客人到我書房待茶!」
「最尊貴的客人?」全場四下張望,連江小白都左右亂瞄,心說,誰呀,誰是最尊貴的客人?
「混賬!」老壽星用拐杖指了下江小白,「這不是最尊貴的客人嗎?」
「啊,我是最尊貴的客人?」江小白指着自己的鼻子,想笑,又笑不出來。
「難道不是?」老壽星和藹的看着江小白,極端客氣道,「客人,請!」
江小白眨巴着眼睛,愣是沒明白自己怎麼變成了最尊貴的客人,而葉家人卻不管那麼多,前呼後擁的夾着江小白跟着老壽星身後,只留下一愣一愣的鐵家姐妹。
到了一個獨立清幽的別院後,所有閒雜人等便止步了,只有幾個頗有身份的人簇擁着江小白進了別院。
但進書房的時候,那幾個頗有身份的葉家人也止步了,這人江小白有點忐忑,不知道這老壽星到底想幹什麼。
老壽星顫巍巍地坐在椅子上,也不請江小白入座,只是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江小白,笑呵呵道:「果然氣質不俗,與眾不同啊,好,很好!」
這老壽星頭髮雖然白了,但筋骨強壯,雙目有神,好像再活八十歲都沒問題。
「不是……」江小白被看得渾身發毛,結結巴巴的解釋道,「老壽星,這……這只是巧合,金扁的事真的和我沒關係。」
「錯!」老壽星道,「佛曰:天意既我意,也就是說,一切巧合都是必然的結果。」見江小白無言以對,就問道,「你是做什麼的,也是學醫的嗎?」
「不是。」江小白鬱悶道,「我是警察。」
「警察。」老壽星一蹙眉,好像自語了一句,「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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