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顧青竹離了他的懷抱,有些羞赧地整整衣裳,望向他道:「這會兒,他找你做什麼?」
「誰知道他又搞什麼。一筆閣 www.yibige.com」慕錦嘀咕一聲,起身抻了抻衣袍,開門拿進一張灑金帖子。
「春日宴?」他展開一瞧,只見灑金紙上幾行飄逸瀟灑的字,一看便知不是錢溢那廝寫的,八成是找了哪個掌柜代筆。
在大黎國,清明這一天,各家各戶一早祭奠先人,年輕男女午後出門踏青,賞花折柳,整個三月都可以相邀結伴出遊,聚會飲宴,故稱為春日宴。
「這哪裏是什麼春日宴,分明是刺探消息的鴻門宴!」慕錦成折回來,笑呵呵地將帖子給顧青竹看。
他着重指了指宴會地點:「他為了讓我能出席,竟然將宴會選在八仙樓,而不是他慣去的萬花樓,這是讓我找不出理由拒絕呢。」
「你會去吧。」顧青竹抬眸看他。
「你……希望我去?」慕錦成有些意外地問。
「師父說,上兵伐謀,兵不厭詐。」顧青竹嘴角彎起來,像一隻狡黠的小狐狸。
「咱倆可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我正有此意。」慕錦成寵溺地颳了下她的鼻子,接着說,「等我探了他們的消息,再散點迷霧好了。」
「你要少喝些酒。」顧青竹叮囑道。
「放心,論喝酒,你夫君是海量,他們通通都是手下敗將!」慕錦成哈哈一笑。
他轉頭朝外面說:「右玉,你讓人去回下,就說我明兒一定到!」
晚間,慕紹堂打發茯苓送來了幾塊蓮心茶餅,是三生茶坊前幾日剛剛制的,還說,顧青竹做的茶糕十分好吃。
顧青竹抱着茶餅聞了又聞,捨不得放手。
她之前練手的都是去歲的秋茶,而鬥茶大會用的是今年的明前蓮心,雖說烹茶的技藝是一樣的,但春茶和秋茶到底是有區別的,火候的掌握,沸煮的時間上都得重新試。
若說,秋茶讓顧青竹學會了茶藝,那麼這個春茶就是她是否能贏鬥茶大會的關鍵。
「不早了,今兒別練了。」慕錦成奪了茶餅,幫她摘了頭上的釵簪,將她推進洗浴間,佯裝道:「你若不好好洗漱,我可就進來與你共浴了!」
這話羞得顧青竹紅了臉,她只得乖乖洗漱上床睡覺。
第二日一早,慕府上下忙得團團轉,及到巳時,慕紹堂帶着東西兩府的人一起到祠堂祭拜,羅霜降和顧青竹是新婦,兩人跪在祖宗牌位前磕頭,慕紹堂親手將她倆的名字寫到族譜里。
這一套規矩流程走下來,就到了中午,兩府人都聚在松芝院吃飯,這是除過年外,第一次大家庭聚會,就連蔡氏都來了。
她如今的肚子顯懷了,加之她走到哪裏,都用手托着腰,圓滾滾的肚子讓人無法忽視,盧氏索性推說頭疼,只在裏屋陪着寇氏說話,圖個眼不見為淨,慕明成和慕錦成兩兄弟慣是不搭理她的,顧青竹又不是好惹的,蔡氏也就只能和親生女兒慕婉成閒說幾句話。
慕婉成好不容易熬到吃過飯,她急於擺脫嘮嘮叨叨的蔡氏,遂對旁邊的宋允湘道:「表姐,今兒日頭好,咱們一會兒到淮河堤上放風箏去吧。」
「啊?」宋允湘本能地抬頭看了眼慕明成。
只見他眼中一絲嚴厲一閃而過,轉瞬消失不見,仿佛是她眼花了,但宋允湘心裏很明白,這是慕錦成的警告。
「我和你說話呢,你看我二哥做什麼?」慕婉成眨眨眼睛,有些不解道。
「二表哥傷着,舅舅又忙着鬥茶大會的事,咱們就別出去添亂了。」宋允湘強摁心裏的波瀾道。
慕明成點點頭說:「允湘說得有理,昨兒,我見風園的櫻花和海棠開了,你們去園子裏放風箏,也是一樣的。」
「放風箏要人多才好玩,二哥肯定來不了,三哥……」慕婉成往人群里張望。
「我們有事呢,沒工夫陪你們玩。」慕錦成拉着顧青竹,匆匆走了。
慕明成緩緩走過來,笑道:「不過是放風箏而已,我怎麼就不能玩了?四妹這是小瞧人呢。」
慕婉成喜滋滋地說:「這麼說,二哥是要同我一起去?那我多帶些風箏,讓丫頭們也跟着放一放。」
翠煙聽了這話,立時回榴華院準備,念棋也被宋允湘打發回去拿風箏。
三人告辭長輩,一路說笑着,去風園放風箏。
慕錦成夫婦回到蕤華院不久,王老八和柳十二陸續派了人來請,看來,錢溢今兒是非要見到他不可了,慕錦成由顧青竹服侍着,換了件顏色鮮艷的衣袍,帶着寶應出去了。
他一走,顧青竹便開始烹茶,她慢慢一點點摸索,不知不覺已是日暮,她烹了四五壺茶,每壺五盞,差不多都被她在不斷糾錯中喝了。
「少夫人,爺不知從哪兒得了這個,叫立時送來給你!」右玉捧着一套木質模具,興沖沖地進來。
「這是啥?我瞧瞧。」顧青竹接過,放在桌上。
打開模具細細觀看,只見一整塊厚木條上,鏤空挖出十二個洞,內里雕着各式花樣,有荷花、蓮蓬、蓮葉、竹葉、壽桃、花生這些好彩頭,還有福祿壽喜財發吉利字。
這模具小巧玲瓏,每個花樣只比銅錢大不了多少,更兼雕工精細,看着十分惹人喜愛。
「爺沒說什麼其他的話嗎?」顧青竹上上下下看了看模具。
這模具雖然被洗過了,但她還是在細小的縫隙里發現了米粉的蹤跡,顯然這是做吃食的。
「寶應啥也沒說。」右玉搖頭。
「廚房裏的茶蛋和茶干做好了嗎?」顧青竹突然問了句不相干的話。
「啊……中午就煮了,這會兒正燜在鍋里呢。」右玉愣了下,立時道。
「那我們就拿這個做茶糕吧。」顧青竹笑着揮揮模具。
「那也太好玩了吧。」右玉一聽,歡喜道。
主僕幾個一起動手,不大會兒就蒸出了一鍋,一個個模樣逼真,小巧細緻的荷花蓮葉擺了一碟,碧綠的碧綠的,看着就十分討人喜歡。
「既然茶糕這般精緻,茶干和茶蛋也要做出花樣來,這樣的茶食和茶一起端上去,必定好看。」顧青竹拍拍手道。
「少夫人想要什麼花式,奴婢都能做出來。」一個胖胖的廚娘笑着說。
「你們再蒸些茶糕,花式,我自己來想着做一下。」顧青竹點頭。
準備妥了茶食,顧青竹洗漱後,繼續烹茶,現在她已經能依春茶的特質烹出一壺好茶,如今,在茶桌上,一滴水漬半點茶末都找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
及到一更天,慕錦成還沒回來,顧青竹覺得有些頭疼,約莫昨日在湖上吹了風,她怕耽誤了明日的比賽,便先去睡了。
慕錦成回來的時候,有了幾分醉意,看見桌上小巧的茶糕,不禁笑着拈了一塊吃,而後洗漱,抱着顧青竹入睡。
第二日是鬥茶大會,右玉很早起來準備,卻久不見兩位主子起身,她等了又等,可看着時間就要來不及,只得不顧責罰,在窗外叫:「爺,少夫人,該起床了,今兒是鬥茶大會的日子!」
她連喊了幾聲,把慕錦成吵醒了,他猛然翻身坐起,再看懷裏的人,全身發抖,面色慘白!
「青竹,你怎麼了?」
「右玉,快去請譚先生!」
窗外的人來不及問,蹬蹬蹬飛跑着去了,慕錦成幾乎嚇得魂不附體,他飛速撩開帳幔,翻身起床,胡亂套上外裳。
顧青竹突然病倒的消息,像一滴墨落在清水中,急速化開,寇氏盧氏和羅霜降全趕了來,就連慕紹堂和慕紹台也在堂屋坐着,這個節骨眼上,若有一點差池,今年的鬥茶大會就會是慕家的奇恥大辱!
譚立德緊跑慢趕,一頭薄汗地跨進來。
慕紹堂一把抓住他的手,焦急道:「老哥,你快給她看看吧,也不知得了什麼急症。」
「放心,放心!」譚立德連連說。
此時的顧青竹在昏迷中已經吐過一回,這會兒蜷在被子裏瑟瑟發抖,譚立德給她把脈,又看了看她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
他轉身擰眉道:「她這幾日喝了多少茶?不要命了,醉成這樣!」
「茶醉!」慕紹堂心頭一緊。
「快去弄點蜂蜜水給她喝喝!」譚立德走到外間,吩咐道。
右玉不大會兒就端了一碗來,慕錦成將渾身篩糠似的顧青竹抱在懷裏餵水,可她昏迷中,根本一口也咽不下,全都從嘴角漫出去了。
「青竹!」慕錦成毫不猶豫地含了一口,口對口撬開她的牙關,將蜜水送進去。
在場的人俱都偏頭不忍見,慕錦成如此餵了四五口,顧青竹幽幽醒轉。
「我這是怎麼了?」顧青竹只覺渾身無力,腹中翻滾。
「快喝些解醉,你昨兒下午晚上一人喝了多少茶?何苦這般拼命!」慕錦成將蜜水遞給她,心中絞痛道。
「我……」顧青竹一句話沒說出,喉間上涌,剛才喝下的蜜水全都吐了出來。
「譚先生!」
慕錦成緊張地大呼,他從來沒這樣怕過。
「繼續喝,吐了也要喝!」譚立德心下不忍,卻沒有旁的法子。
顧青竹趴在床沿上,幾乎把黃膽都吐出來了,她顫巍巍道:「現下是什麼時辰了,鬥茶大會是不是已經開始了?」
慕錦成擰了熱帕子給她擦臉,心疼道:「都這會兒,你小命差點不保,還管什麼鬥茶大會!」
「我要去!不然,我今兒的罪……豈不是白受了?!」
「你……」
顧青竹仰頭喝光了蜜水,掙扎着起床。
寇氏盧氏驚詫,這樣倔強堅韌的女孩子世間少見!
「祖母母親,請恕我如此無禮。」顧青竹只着裏衣,散着頭髮行禮。
「好孩子,你為慕家做到了最好,你才是我們最重要的人,那些個虛名不要也罷!」寇氏一把拉住她的手,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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