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琛能夠感受到劉虞身上的那種氣息。
很正常。
雖然說從劉備的介紹和其他渠道的了解來看,劉虞並不是這種兇狠好鬥的人,而是一個平時比較平和和氣的人。
可是常言道。
兔子逼急了能蹬鷹。
再老實的人,逼急了都會變得兇殘起來。
而且據說黑化程度跟老實程度是成正比的。
自己現在這麼一直給劉虞施加強壓,其實就是在逼着他做出選擇。
現在看來劉虞的性格確實是那種外圓內方,有自己心中那一杆標杆在的,甚至他有一種犟脾氣在,那就是如果說別人越逼他,他越不想要。
可是陳琛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他知道劉虞這種人,如果讓他心懷不滿地加入陣營的話,他將來可能會因為溫養的環境,從而讓劉虞滋生出了一些別樣的心理。
不如就靠着這次機會,讓劉虞徹徹底底地放心心中的那些多餘的想法,被徹底打敗,然後再給他希望和選擇,讓他自己選擇未來。
對於這些老傢伙,手段總是要狠點,才能夠讓他們可靠些。
而現在劉虞其實已經達到了黑化的一個點了。
陳琛如此流氓不顧及顏面地脅迫他。
而劉備自己這個曾經寄予了厚望和支持的晚輩竟然視而不見。
他其實心中已經有些怒意產生了。
他們只有五個人。
而他們在這裏,就是羊入虎口,自己在這涿郡之中的上萬幽州軍可不是擺設的。
雖然說他們要是發出了信號的話,并州軍就能夠趕來,但是如果讓他們發不出信號來的話,或者是讓并州軍到了之後,發現劉備已死,到時候敵軍將不攻自破。
劉虞心中有了大概的想法。
他覺得如今在這個絕境之中的話,自己或許只有這條路可以冒險走一走了。
至於人手,他早就安排好了。
之前並沒有打算派上用場。
嗯?
為什麼說劉虞這種老好人還會幹設伏這種事?
這種事只能說是必備的,別人上門肯定要準備好的。
歷史上那些安全的交往事件,其實都只是沒有把人喊出來而已。
在這種混亂的時代之中,怎麼可能不藏上一手。
不僅是為了自己的安全,也是為了對方的安全着想。
所以哪怕是劉虞這種老好人,也已經準備好了伏兵。
只要帶着他們進到府中,一聲令下,就能夠將他們五個人消滅在涿郡之內。
這種氣息陳琛可熟悉得很。
要是換作以前的陳琛,或許還會因為殺戮而猶豫。
可是這麼多年了,也算是在沙場上見多了生死了。
陳琛早就不是當初那個跟着曹操絞殺黃巾軍時候會色變不安的少年了。
他早就知道這個世界,這個時代的主題,就是戰爭。
而戰爭,就沒有不殘忍。不死人的。
只有讓自己走向更加強權,更加強勢的道路,才能夠去制止更多的殘忍和戰爭。
我所做的一切啊。
都是為了一個美好的世界啊!
陳琛閉上了眼睛,感受着自己的想法,雖然總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危險,感覺很像是一些故事的反派角色的想法一樣。
「劉幽州,你的想法,很危險啊。」
陳琛走到了曹性的身邊,拍了拍曹性的肩膀,臉上的笑容更甚,而這笑容是對着劉虞的。
劉虞雙眉一挑。
「你猜猜我身邊這位,什麼來歷?」
「八百騎獨擋匈奴十萬大軍,數百步能射中飛蟲翅膀。」
陳琛的羽扇抬了起來,指着劉虞的腦袋。
「指哪打哪,箭無虛發。」
曹性很配合陳琛,他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劉虞的腦袋上,那是一種攻擊和鎖定的感覺。
這種危機感很強烈,雖然曹性並沒有取下背上的長弓和箭矢,但是劉虞卻總有感覺,曹性下一秒就會用長箭貫穿自己的頭顱。
陳琛放過了曹性,走到了趙雲的身邊。
「這位相信劉幽州應該還是聽說過的吧,白馬銀槍趙子龍,能夠單挑呂布的存在。」
「啊,呂布,呂布劉幽州應該知道吧?就那個天下第一人,老強的了。」
陳琛這模樣像極了那些給老人講解手機的年輕人。
不過他這態度,怎麼都讓劉虞看得牙痒痒。
「我們子龍啊,箭術也是一絕,槍術更是天下前列,別說這幽州啊,就是這天下的大軍加起來,他想去哪就去哪,百進百出,輕輕鬆鬆,小菜一碟,氣都不帶大喘的。」
陳琛拍了拍趙雲的肩膀。
又轉到了典韋身邊。
他像是一個搞促銷的,給劉虞介紹猛將。
「惡來估計劉幽州就沒有怎麼聽說過了。」
「但是咱就一句話,劉幽州會懂的。」
「步戰無敵,人性凶獸。」
「馬戰不行,是因為沒有馬受得住他一夾。」
「不過不影響,他跑得比馬都快。」
「先生,這就馬受不住我夾就沒必要說了吧。」
典韋憨憨地小聲跟陳琛說了一聲。
劉虞看着他們,覺得陳琛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在心裏評估了一下自己能夠留住他們幾個的成功率。
嗯,他現在已經不考慮能夠將他們就地格殺了,而是考慮留住他們的成功率。
「玄德公的武力也不弱,這一點劉幽州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至於小生呢。」
陳琛眯着眼睛收起了羽扇。
「噌!」的一聲。
從腰間抽出了寶劍,朝側面一亮,臉上的笑容都快歪了。
「小生不才,理論上來說,跟天下所有人,都能打個五五開。」
「哪怕是呂布。」
很好。
社會我琛哥。
人狠話又多。
比狠,還是要看陳琛的。
他這個逼啊。
裝得那叫一個套路深厚。
前面所有的烘托,最後到了他自己身上,那叫一個造勢,劉虞心中對於陳琛實力的判斷上升到了一個極高的層次。
既然他們五個人都能夠這麼大膽地出來了,這陳琛看起來最弱,但是按照他這麼說,卻可能是最不好惹的。
他說自己跟天下人五五開,其他人都沒有反對,劉虞能夠感受到他們那種認可的態度。
其實確實,陳琛真的跟誰都五五開,理論上來說。
反正陳琛這個逼這麼一裝。
劉虞也投鼠忌器了,他不敢輕舉妄動,卻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些什麼。
他其實。
有點迷茫了。
「有一說一。」
「講道理,說實話。」
「我們不玩虛的好吧。」
陳琛收起而來自己的長劍,重新舉起了羽扇給劉虞扇風。
「劉幽州都開始流汗了,來小生給你扇一扇風,你看着天熱得。」
瑪德。
這都要下雪了,還天熱呢?
陳琛這睜着眼睛說瞎話的功夫,越來越到位了。
「我們交個底吧。」
「收復幽州這件事呢,是我給玄德公提的,他其實不是很願意來用這種形勢見你。」
「但是劉幽州也是當過領導人的,知道有時候部下的意見吧,還是挺重要的,我們這些下面的人呢。統一的意見就是早日一統北境,然後好好發展,爭取早日收復大漢,為玄德公光復大漢的夢想插上翅膀。」
「就現在這個情況呢。你別看我們就五個人,但是實際上哪怕你現在十萬幽州軍在這涿郡之內,我們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永遠不要懷疑頂級武將的戰鬥力。」
「哦,對。你這沒有,所以劉幽州不清楚。」
陳琛笑眯眯地冷嘲熱諷的,嘴巴毒得很,就差沒有真人將劉虞按在地上摩擦了。
他這開口真的不留情。
現在他每次開口,旁邊圍觀的人都要抹上一把汗。
好在劉虞作為老好人,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好了不少了,要是他承受能力不行,估計能夠當場被陳琛給氣暈了。
不過劉虞也有點年齡大了。
陳琛感覺自己這也差不多了。
自己這趟來是為了收了幽州和劉虞的,不是為了把劉虞氣死,給自己留下一個陳琛罵死劉虞的傳奇故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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