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霄一邊環顧四周一邊擔心地問:「公明哥哥,我們才在中庭待了半個月就回去會不會讓宙斯陛下覺得我們太無禮了?」確立王儲的晚宴才過去了一個星期,其它族的人都還留在聖歌宮邸里。
「道道爾學院的一線戰力差不多被抽空了,一旦發生狀況道道爾老頭也只能採用被動的防守策略。朕答應了老頭,所以還是早一點趕回學院比較好。」想到自己的安排,趙公明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何況朕已經安排雲霄和碧霄留在這裏善後,不會有問題的。」
瓊霄點點頭,不多說了。
他們都恢復了平時在學院裏的裝束。瓊霄好說,但一身紅袍還露着白皙的肩的趙公明就顯得非常惹眼了。要不是現在很多別族的人都在中庭,這兩人的可疑程度已經飆到足以讓巡邏軍士抓他們去審問的級別了。
現在是傍晚,再過半個小時就會關閉城門。不過以目前趙公明和瓊霄兩人到城門的距離來看,時間綽綽有餘。如果不是在拐角處被人攔截下來的話。
趙公明饒有興味地端詳着面前一身黑色斗篷的人,「這位仁兄究竟是什麼雅興,要攔住我們?」
黑衣人看着面前一副紈絝少爺模樣的趙公明和渾身散發出「敢浪費我們時間你就死定了」氣場的瓊霄,無奈嘆息:「你們要跑路也低調一點啊。」說着,他摘下了兜帽,露出俊美的容顏——弗雷!
瓊霄吃了一驚,畢竟這麼偷跑出來最厭倦嚴加防範的就是弗雷,誰能想到居然還被他守株待兔在這裏逮個正着?「弗雷?怎麼會?」
「愛卿這是捨不得朕麼?」趙公明調戲道,一隻手還明目張胆地捏上了弗雷的下巴。
弗雷一把打掉他的手:「我有事說,給我正經點!」他不止一次地覺得,趙公明其實有那麼點精神分裂,說是面具這性格轉換也太快了……
「愛卿有事就說吧。」趙公明依然漫不經心。
「即將到來的戰爭,是叫作諸神黃昏吧?」弗雷的雙眸在漫天絢爛的晚霞里略顯陰鬱,「東神族和光之神族會開戰嗎?」
「朕怎麼知道?」
趙公明那隨便打不打起來反正朕無所謂的態度讓弗雷有些惱火,但下一個瞬間,弗雷打人的想法就消失了。因為,趙公明說了幾句話。
趙公明說,戰場千變萬化,誰也不是誰的盟友,也不是誰的敵人,只有殺戮和死亡。要想在諸神黃昏中同時保全自己和別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征戰,求得自己的生存。
弗雷突然想起趙公明對自己說過,一旦在戰場上以敵人的身份相遇,就用手中的劍,殺了他。他很想問一問是怎麼回事,但是看着趙公明在晚霞中與自己相似的眼神,他問不出口。
歷經了漫長得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後,弗雷最終還是說:「這場戰爭之後,我要看見你和你的『妹妹』們好好的,至少給我活着。」
中庭繁華的街道上,一對東神族的少年少女與一個披着斗篷的光之神族少年背向而行。他們無視了身邊的行人,像是芸芸眾生中孤獨的行者。看着他們的眼神,會突然覺得他們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只有他們自己,在時間的軌道上踽踽前行。
走出城門不久,悠遠的號角聲響徹天宇。高大的城門緩緩關閉,城樓上的旌旗隨風招展。
趙公明回頭望了一眼中庭,對瓊霄說:「你就按朕的安排回東神族去報信,你手上有兩顆定海神珠,注意路線的話不會有問題的。」他停頓一下,愛戀地拍拍瓊霄的頭,「幸苦你了,但是我實在找不到別的可以信任的人。」
東神族的自矜讓他們無法接受異族的孩子,即使他們在東神族長大。
瓊霄微笑着搖搖頭,「沒關係,只是送個信而已,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送完信就回學院,千萬別耽擱。」趙公明說。
「知道了!」瓊霄回答得很用力。他知道回去就意味着異樣的眼神和背後的議論,但是再怎樣的不快也不能表露。趙公明心煩的事情太多了,不可以增加他的煩惱。他沒有經歷過六道戰爭,可他知道每一提起趙公明過去的傷痕就會被觸動。新一輪的戰爭到來,趙公明一定不想像上次一樣失去了。
十天後。
該隱有點同情地看着傷腦筋的弗雷,「我覺得他已經把你當成照料小孩子的專業人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