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瀾陷入沉思,雖說居寄雲所說的隱秘之地,與古墓頗為相似,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一定就是古墓。
居寄雲見燕瀾沉吟不語,以為燕瀾為難,便道:「燕道友,我居氏山莊其實也無什麼寶貝,除了能提供大量靈石,以及諸般稀世草果,便只能將本門有史以來最大的隱秘,全盤告知於燕道友。」
燕瀾抬起目光,問道:「什麼隱秘,可是居如允的藏身之地?」
居寄雲點頭道:「正是。那隱秘之處非我居氏先祖所留,而是一名修為驚天的老祖意外發現,不過,據說那地方最初是有進無出,後來老祖親自進入,歷經三年,最終安然而出,並尋到了進出的方法。」
「一直以來,我族將此秘列為最高機密,我族之中也就一兩人知曉。老祖有言,那地方藏着一個巨大的秘密,他耗盡一生,也未能解開背後隱秘,含恨而終。燕道友有天縱之才、天妒機緣,或能看出一些端倪。」
燕瀾點頭道:「既然居老如此誠意,我便答應保居如允一年安全。」
燕瀾心中思定,既然已經徹底得罪了黑趟閣,甚至引得獵牙三君追殺,那多幫一個居如允,也並非什麼大問題。更何況,居氏山莊願用那個隱秘作為報酬,最是令他心動。
居寄雲大喜,連忙恭敬跪拜,不過被燕瀾阻止,沒能跪下。
燕瀾道:「居老,如若相信我,可否現在帶我前去那裏!」
居寄雲略微猶豫,內心沉吟道:「想必經武州之中,無人有那膽量敢公然叫囂自己是獵牙榜上之人,更無人有那魄力急求黑趟閣派殺手前來獵殺,獵牙榜上確有燕瀾之名,觀此人修為與年紀,應是燕瀾無疑,燕瀾氣息中正平和。不似奸猾之輩,我既然選擇請求他的幫助,那便應該給予充分的信任。就算不信,我居氏山莊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居寄雲內心一嘆。他曾動用山莊力量,找尋數名強者幫助,但一聽是保護名列黑牙榜的居如允,便斷然拒絕。
好不容易來了個燕瀾,同樣被黑牙榜追殺。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加上又能反殺耀月銀狼,實力足可與黑趟閣對抗,所以燕瀾是獨一無二的人選。
燕瀾又道:「居老放心,我與居氏山莊以及居如允無冤無仇,又同列黑牙榜,自不會暗中加害。只是心中對那地方好奇,想進去一觀。我既已答應保居如允一年,自然言而有信。以我的實力,沒必要騙你老人家。」
居寄雲點頭道:「哎,此事畢竟涉及居如允的安全。我斗膽請燕道友與我交換誓印。燕道友只需答應保居如允一年。而我則答應將傾盡居氏山莊資源報答燕道友。」
燕瀾點頭,一點眉心,取出一枚誓印,同時接過居寄雲誓印按入眉心。
誓印與靈魂契書功效相似,只是靈魂契書更為正式,約束力極強,如若不遵,可毀根基,適用於彼此毫無信任的雙方。
但誓印約束力較為寬鬆,如不遵守誓言。則只影響道心,名聲敗壞,並不會構成太嚴重的傷害,適用於彼此較為信任之人。
居寄雲道:「燕道友心胸坦蕩。倒是我小人了,還望見諒,請隨我來!」
燕瀾跟隨居寄雲,進入一座大殿,推開厚重石門,穿過重重禁制。潛入地下數萬丈,這條密道幾乎貫通整個山體,直達地底。
幾炷香後,燕瀾來到一座陰暗的地宮之中。
四周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刺骨寒氣,若尋常人來此,必定凍成殭屍。
居寄雲指着一條暗道,說:「那裏就是入口,若直接進入,則無論如何也難以出來。」
燕瀾盯着暗道,魂力掃過,面色驟變,心道:「不錯,就是古墓。入口的氣息、紋絡,與落雲城以及劍華門地底古墓一模一樣。古墓已有三處,彼此相距百餘萬里,為何要建造三座古墓,相距還如此遙遠?」
燕瀾神色一瞬恢復如常,道:「那你們是如何安然進出?」
居寄雲抬起手,探向虛空,隨即千道深藍光弧縈繞,最終結成一條手臂可以伸入的通道。
燕瀾仔細看着,只見居寄雲從通道之中抓住一物,好似一把劍柄。
劍身已斷,只剩劍柄。
燕瀾瞳孔緊縮,心中驚道:「此劍柄有些眼熟,好像與劍華門密室壁畫中的一些紋絡相似,莫非,這就是那三名劍者之中的某人使用的劍,只不過已經摧折,只剩劍柄!」
居寄雲未發現燕瀾神色變化,道:「燕道友,莫離開我九丈,走!」
燕瀾只覺居寄雲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眨眼之後,他便來到了古墓之中。
還是熟悉的氣息,還是一樣的幽暗。
「允兒!」
居寄雲輕聲一喚,便見一道身影由遠及近而來。
燕瀾望着來者,此人身量修長,身穿一襲白衣,肩披粗獷白色披風,腰間用紅色絲帶束住,長發隨意披在身後,顯得有些乾枯凌亂,臉蛋略顯狹長,面色有些蠟黃,但一雙眼睛,卻顯得犀利冷毅,好似久經風霜。
居如允來到居寄雲身旁,道:「莊二叔,黑趟閣殺的是我,請讓我出去,與黑趟閣一決雌雄,何苦把整個山莊都牽連進去。這樣,我就算苟活,內心也不好過。我堂堂八尺男兒,豈能夾着尾巴過一輩子?」
等居如允把話說完,才察覺到數丈之外,還存在另一個人。
「閣下是誰?」
居如允問道,聲音中帶着警惕。
燕瀾緩步走來,拱手道:「我名燕瀾,跟隨居莊主而來。」
居寄雲點頭笑道:「允兒,是這麼回事……」
居寄雲將前前後後詳細說明,居如允聽得眉頭緊鎖。
言罷,居如允緊握拳頭,凝視燕瀾幾眼,道:「二叔,為了我一人的安危,搭上整個山莊的代價,實在不值得。」
居如允抬起頭,望着燕瀾道:「此外,此人實力如何,尚未可知,殺耀月銀狼,不過是傳聞罷了。他如此年輕,比我還小許多,怎麼可能擁有殺耀月銀狼的實力。我不信,除非此人能三招敗我,否則根本無力護我周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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