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淵道:「煞燈天陣出現在一年之前,乃一夜之間形成,十分突然。」
燕瀾打斷道:「此地是否方圓萬里都杳無人煙?」
王行淵見燕瀾打斷他的話,微微不滿,但依舊回答道:「距離來說,是方圓兩萬里都是一片荒蕪,也無人居住。因為這裏土地貧瘠,高大的樹木、繁茂的花草都長不起來,只能長一些亂七八糟的枯草。」
燕瀾點了點頭:「嗯,你繼續說。」
王行淵道:「煞燈天陣出現後,最初是樂天國王室負責調查,但調查三天,毫無進展。樂天國王室試圖掩蓋真相,沒想到獸潮侵襲日趨加重,實在沒辦法,才上報獅國皇室。」
「最開始,皇室也沒當回事,只派了幾個差役前來,一日之後便上報皇國,要求加派高手前來。隨後,本司與景司長便被派駐過來,一直至今也未能查明真相。」
「我們之所以未回去,是因為此地情況危急,雖然查不出真相,但需要駐紮此地,嚴密監視煞燈天陣的動靜,隨時向皇國匯報。」
「這一年來,煞燈天陣基本上比較平靜,除了持續吞噬天地靈氣,別無其他動靜。除了有一天夜裏,煞燈天陣的大地之下,猛地傳來一陣劇烈的搖晃,好似有什麼絕世凶物要現世。」
「當時,我們火速靠近煞燈天陣千里,動用一切手段,都未能找明原因。你們想必也已知道,憑本司和景司長的修為,最多只能靠近煞燈天陣千里,動用靈識魂力,都無法查探天陣中央的情況。」
「可以說,這一年來我們一無所獲,沒有功勞,只有苦勞。並且這種日子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大概只有等煞燈天陣真相查明,消除隱患,我們才能返回皇國。」
王行淵說完,景萬雲淡笑道:「燕柱老,若是解決不了煞燈天陣,你未來的日子只怕也像我們這樣,在這裏干守着。」
燕瀾深吸口氣,道:「若真如此,那也只能嚴防死守。」
景萬雲道:「燕柱老,傳言都說你實力高強,能耐通天,不如先試試看,能靠近煞燈天陣多少里。」
燕瀾從景萬雲的眼眸中,看出了一絲戲謔,對方認定他也無法靠近煞燈天陣的核心區域。
燕瀾道:「此事我自當踐行,不必景司長費心。既然從你們這裏幾乎得不到什麼有用的訊息,接下來自然靠我自己調查。現在我想先前往疆界防線一觀。」
景萬雲皺眉道:「你去那裏做什麼?如今樂天屬國的疆域線可是高危地帶,你可別還沒開始調查,就把小命丟在那裏。」
景萬雲說到最後,嘴角咧開,露出兩排大黃牙。
燕瀾也不計較,淡淡道:「人族將士可以日夜堅守邊疆防線,我去看一次又有何妨?」
暮成雪點頭道:「好,老夫陪你一同去。」
龍牛激動道:「我也去,順便殺個痛快。」
王行淵微笑道:「不如我等一道去吧,反正也沒什麼事。」
龍牛眉頭一掀:「喲,王司長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而是說你們忙死了,連出來迎接的時間都沒有。怎麼現在有時間跑去邊疆防線呢?」
王行淵啞然一愣,隨後訕訕笑道:「視察邊疆防線,這就是職責的一部分,也是忙碌的一部分。」
燕瀾故意道:「王司長與景司長已經多久沒去邊疆防線視察了?」
王行淵一怔,景萬雲也是干瞪着雙目。
王行淵目光閃爍幾下,道:「也就幾個月沒去,不過我們每日都會向駐邊將士詢問情況。畢竟我們的主要職責是監察煞燈天陣,而不是在邊疆抗禦獸潮。」
龍牛哼道:「狡辯!」
燕瀾起身道:「事不宜遲,出發吧!」
燕瀾四人,加上王行淵與景萬雲,一共六人,踏上傳送法陣,直達樂天國北疆防線一座大型城池。
燕瀾出了傳送法陣,放目四望。
此地城池足有萬里見方,雖然比起獅國那些數十萬里、上百萬里見方的大城顯得頗為袖珍,但在這靠近荒涼的蠻荒之域附近,則是一座龐然大物。
此外,此城池基本不住閒雜人等,全是駐邊將士居住,用來休養生息、輪班作戰、操練戰力、適當娛樂等。
城池中的建築也頗為簡單粗暴,全是以巨石壘砌,沒有任何複雜多餘的修飾。
燕瀾遙望北方,那裏是城池的外牆,同時也是人族住地與蠻荒之域的交界線。
城牆高達數千丈,皆以更為巨大的重石壘砌。
尤其是城牆最下面的重石,每一塊都是十丈見方之粗,長達百丈,一塊重石就重達二十億斤,加上強韌的禁制籠罩,足以抵禦強大凶獸的衝撞。
燕瀾道:「我們到城牆上去吧。」
王行淵微微驚異:「那裏時時刻刻皆有大戰,你去那裏做什麼?」
燕瀾皺眉道:「難道你們過來,只在城中溜達幾圈嗎?」
王行淵道:「因為會有將官前來匯報戰況,無需親自去看。此外,我們看到的戰況有限,不如將官匯總的情報豐富詳細。」
燕瀾點了點頭:「嗯,你們有你們的謀事方法,我也有我的做事風格。」
隨即,燕瀾一躍而起。
王行淵驚道:「燕柱老,城牆外牆千丈之內,非經軍方允許,嚴禁飛行。」
燕瀾道:「這我知道。」
數息之間,燕瀾便在北方城牆千丈處落下,有將士認出王行淵與景萬雲,連忙傳訊負責這座防線的將官。
燕瀾一步一步朝城牆走去,龍牛三人和王行淵二人緊隨其後。
景萬雲朝王行淵暗暗嘀咕道:「這小子還真固執,不過新官上任三把火,初來乍到,做事難免會考究執着,不出一個月,他必然麻木厭倦。」
王行淵點頭道:「那就任他折騰吧,誰讓他是柱老院柱老呢。柱老院直屬皇主,同時有國老坐鎮,地位隱隱在政軍刑文四院之上,我們也不好徹底得罪。」
片刻之後,一名身材魁梧、身穿黑色勁裝、並覆蓋凶獸鱗甲的大漢從城牆上落下,先是朝王行淵與景萬雲拱了拱手,隨後道:「這四位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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