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稀神色急劇扭曲,大吼道:「不可能,以你的年紀,絕不可能擁有抗禦老夫魂威的靈魂境界,你有頂級魂器!」
當「頂級魂器」四個字,從谷稀口中說出來的時候,百萬修士皆是陡然屏住了呼吸。
魂器,整個獅國都一器難求。
因為魂器極其難以煉製,就算煉製出來,與魂魄融合的過程,也容不得一絲偏差。
從魂器的煉製,到最終的融合,整個過程,需要最頂尖的丹器宗師全身心地協助,單靠修士本人,幾乎做不到獨自融合魂器。
除非,這個魂器乃修士自己煉製。
眾所周知,人的魂魄最為脆弱。
凡人之中,往往一個人受到驚嚇,就能失魂。
修士雖然沒有這般脆弱,但修士爭鬥之中,往往伴隨着魂力的比拼,一旦魂魄被對方壓制,哪怕修為高上一籌,也難以翻身。
神智不清,你擁有再強的力量,也只是一頭痴呆或無智的行屍走肉。
眾修聽到燕瀾有魂器,並非覬覦燕瀾的魂器,畢竟魂器往往搶來也無用。
眾修想要知道的是,到底是哪位丹器大師,親自為燕瀾煉製了魂器,燕瀾或可幫他們引薦。
畢竟,在鼎級丹盟之中,能夠煉製魂器者也是屈指可數,往往千年不出世,根本尋不到蹤跡,絕大多數人都沒那個本事攀附。
面對真正頂級的丹器宗師,連皇室都要降低身份。
燕瀾撇了撇嘴角,冷笑道:「莫說燕某根本沒有魂器,就算有魂器,用在王戰之中也不算違規吧。」
谷稀咬了咬牙,確實如此,王戰不限法寶。
沉吟少許,谷稀冷冷一笑道:「好,既然你靠的是真本事抗禦老夫魂威,老夫也無話可說。按照事先約定,你以魂力轟擊老夫。記住,不許耍別的花招,柱老大人正親自督戰。」
谷稀雖然自負靈魂境界強韌無比,但不知為何,看到燕瀾的樣子,心裏總有種發毛的感覺。
谷稀言下之意,一是要燕瀾只能以魂力還手,二是提醒暮成雪眼睛睜大點,不可有任何偏袒燕瀾的行為。
眾修屏息,若燕瀾魂壓谷稀,說明燕瀾真無魂器;若燕瀾魂威撼動不了谷稀,則說明必有守護魂魄的魂器。
魂器一般以防守為主,攻擊型魂器,偌大世界,百萬眾修,幾乎聞所未聞。
燕瀾輕笑道:「對付你,燕某還犯不着用小花招。當心了!」
雷魂之力、真龍殘魂兩股磅礴的魂威,瞬間催動。
燕瀾放棄動用紫麟和紫漪魂威,一旦動用,谷稀必死無疑。
然而燕瀾不想讓谷稀死。
燕瀾要谷稀生不如死。
谷稀瞪大雙目,全部力量鎮守魂魄,傲然地迎接燕瀾魂威。
燕瀾言罷一息之後,一股無形駭浪,宛如蛟龍出淵,殺氣騰騰地朝谷稀轟去。
「嗡……」
毫無聲響,但在谷稀魂中,卻如萬鍾齊鳴、萬獸齊吼、萬雷壓頂。
「噗……」
一口老血,從谷稀口中噴涌而出,身體如被狂風席捲,重重地拋飛起來。
剎那間,谷稀魂魄裂開無數道縫隙。
谷稀的神智,正一點一點地崩碎。
暮成雪見狀,右手一揮,將拋向深空中的谷稀扯了回來。
眾修凝目望去,只見谷稀身上被鮮血染紅,髮絲散亂,最恐怖的是,雙目無神、神色呆滯,完全沒有了先前的陰狠傲慢。
「怎麼回事?燕瀾魂力再強,也不可能將谷稀老傢伙傷成這樣吧!」
「谷稀魂境人境七品中期,怎會如此不堪一擊?」
「若真被燕瀾所傷,燕瀾魂境恐怕得與人境八品。」
「人境八品,我滴親娘哎!」
「……」
眾修直拍腦袋,不敢相信。
暮成雪沒有宣判最終結果,所以所有人都在靜靜等待。
燕瀾目光如極冬之星,散耀出刺骨的寒意,心中冷冷道:「谷稀魂魄重創,靈智大損,如今最多只有三分清醒,七分瘋癲。你莫怪我,此時此刻你站出來壞我前程,甚至欲取我性命,我豈能手軟?」
三十息之後,谷稀全身猛地打了個激靈。
「三月里桃花開呀,我把那桃花采;采來那個桃花呀,送給我最美的人兒……」
谷稀突然面帶天真無邪的笑容,一邊扭着一邊唱着。
燕瀾差點噴出口水,這可不是他操控的,必是谷稀私底下經常唱這首曲子,現在理智喪失,流露出本性。
梅蒲州的臉色陰沉到極致,雙目如月,死死盯着燕瀾,殺意洶湧。
煉巫天與劍非仙對視一眼,額上都冒出無奈的汗水,明眼人一看便知,谷稀已經廢了,幾乎沒有恢復的可能。
青龍州主高大的身軀微微釀蹌了一下,如此一來便已證明,燕瀾確實沒有說謊,的確讓了妖智靈童魂威一招。
青龍州主再也找不到翻盤的藉口。
萬匯疇緊眯着雙目,同樣盯着燕瀾,不知在想些什麼。
煬爐州煙雲畫驚異道:「難怪燕瀾能獲魁首,不但實力強大,連魂力都如此霸道,我遠不及他。」
赦無生臉上浮笑,得意地看向蔫了的劍非仙和煉巫天。
經武州四角亭中,更是傳來了響亮的笑聲。
魯菅放肆笑道:「哈哈哈哈,偷雞不成蝕把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真是蠢到家了。連妖智靈童都承認了,居然有人不信,愚蠢啊愚蠢。」
龍牛也是笑道:「真是大快人心啊,燕瀾現在的脾氣,越來越對我的胃口了。」
悟色微微搖頭道;「龍牛,燕瀾的凶性比起你來,還相差甚遠。換做是你,谷稀現在已經擺在那裏了吧。」
龍牛咧嘴笑道:「那倒也是,若是我龍牛出手,嘿嘿,谷稀那老傢伙已經死了。」
赤腳老鬼眉開眼笑,他的徒弟在王戰中風光無限,這是多麼光輝的榮耀啊,想起以往被諸多老怪嫌棄的日子,赤腳老鬼深覺風水輪轉。
當初要不是赤腳老鬼看中了燕瀾,並引導燕瀾踏入獅國修煉,甚至不顧他人眼光收燕瀾為徒,哪有他今日的紅光滿面,恐怕此刻還像過往一樣,赤着腳,邋裏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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