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色凝視着愈發瘋狂的五長老,陡感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心道:「絕對不可讓他施展此訣!」
悟色一點眉心,眉心閃爍一道金色紋印,旋即金芒大亮,化作一道金印,猛地轟入五長老眉心。
速度之快,五長老居然猝不及防。
「小禿驢,你對老夫做了什麼?」
五長老面色劇變,只覺靈魂被一道奇異力量籠罩束縛,令他祭訣的速度驟降。
悟色沒有回答五長老,左手托着古缽,右手幻化出一根木錘。
悟色持木錘,猛地一敲瞬衍古缽,發出一聲洪亮之音。
「佛音無上,皈依我佛!」
旋即,洪大的佛音,從悟色口中吐出,仿若旭日初升,金光噴薄而出,將五長老籠罩在內。
「啊……」
五長老猛地嘶吼,非是痛苦,而是不甘。
五長老的雙膝,劇烈顫抖,好像體內有一股絕強的力量,迫使他下跪。
「不,老夫絕對不跪!」
五長老已無法再施展古紋禁體,雙手抱頭,悽厲嘶吼。
悟色面無表情,右手一伸,探出一指,直點五長老眉心。
「皈依我佛!」
佛音之中,帶着憤怒,帶着威儀。
「不跪,老夫……只跪我族先祖,絕不……向異族下跪!」
五長老好似拼盡了全身力量,瘋狂支撐着即將彎曲的雙膝。
悟色面相莊嚴,洪聲道:「皈依我佛,非是屈辱,而是悔過,洗清罪業,你當真不跪?」
「不跪!」
五長老緊要牙關,雙瞳赤紅,充斥血絲。
悟色緊鎖雙眉,心道:「此人修為太高,愈要其跪。我只得如此了。」
悟色掐動佛印,幻化出一雙金色巨掌,猛烈朝五長老天靈拍去,同時喝道:「跪!」
「吱吱……」
五長老的雙膝處。傳來沉悶的聲響,好似有巨大的力量,在他雙膝之內博弈。
五長老在金色巨掌轟擊下,雙腿開始緩緩彎曲。
「不,老夫絕不會跪。就算毀去雙腿,也不會跪!」
話音未落,五長老伸出右掌,強忍着靈魂之中的臣服,猛烈拍向自己雙腿。
「轟……」
雙腿當即化作塵埃,消散無蹤。
「哈哈哈……小禿驢,老夫讓你失望了,想要老夫跪,你還太嫩!」
五長老目閃邪異之芒,笑容之中。夾雜着一絲顛狂。
悟色目露怒色,幽幽道:「施主真以為,小僧拿你沒辦法?」
言罷,悟色一拋古缽,古缽籠罩於五長老頭頂。
悟色轟去一道金掌,落到古缽上,古缽傳出鐘鼓轟鳴之音,道道金紋,一波又一波地傾瀉在五長老身上。
五長老肉身已毀,但元神還完好無缺。
終於。五長老元神支持不住,雙膝跪下,成臣服狀。
悟色目露喜芒,微微鬆了一口氣。心道:「欲要殺他,先使其跪。讓此人跪,真是耗了小僧大半力量。既然已跪,殺之何難!看在你有如此骨氣的份上,賜你個痛快!」
悟色抬掌,一道金光射進五長老元神。
元神碎。魂魄滅。
一掌之下,五長老魂飛魄散。
悟色收手,重重鬆了一口氣,望了魯菅一眼,祭出一道金印,解開了魯菅身上的禁制。
旋即,悟色落到地上,朝石旭等人笑道:「你們無恙吧!」
石旭等人點了點頭,面露笑意。
桐蕘抿唇笑道:「小和尚,謝謝你!」
悟色搖頭道:「不用客氣,小僧答應過燕瀾,會照料好此地,豈能誑語!」
魯菅來到悟色身邊,上上下下將悟色打量一番,驚嘆道:「嘖嘖嘖,悟色小和尚,你不簡單吶。本天驕原以為,燕瀾老大的實力無人可及,今日一看,你的能耐絕不在燕瀾之下啊!」
悟色笑道:「小僧比起燕瀾,略遜三分,不足掛齒!」
魯菅擺手笑道:「謙虛,太謙虛了,我可不能再喊你悟色小和尚了,那樣多不禮貌,以後喊你悟色高僧吧!」
悟色笑道:「魯施主想怎麼叫,就怎麼叫。此戰,小僧還要感謝魯施主大力出手。」
魯菅撅嘴道:「高僧,你太抬舉我了,我就殺了幾頭凶獸,你才是大功臣。嘿嘿,先不說了,我要去看看李衣李裳他們。」
……
玄族祖塔內,玄谷與玄山孤正站在光幕前,沉默不語。
忽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族長大人,大長老,五長老那裏情況有變!」
玄山孤臉色大變,驚道:「什麼?這怎麼可能?」
玄谷也是微皺眉頭,身形一動,便消失於原地。
眨眼之後,玄谷與玄山孤出現在另外一道光幕前。
此光幕要比之前光幕小上一些,幕前有兩名老者,此刻均是痛惜悲哀的神色。
玄山孤急道:「執事長老,發生何事?」
在玄山孤看來,圍剿燕瀾失敗,實乃出乎意料,但也敗得不是沒有道理。
但圍剿留仙鎮敗了,則顯得有些荒唐。
一名執事長老掌心拂過光幕,將五長老率眾駕臨留仙鎮,直至五長老身殞的畫面,重新回放了一遍。
「這……」
玄山孤愣怔當場,他無法想像,那個毫不起眼的小和尚,居然擁有如此驚人的能耐。
玄谷目光死死盯着悟色,瞳孔散發出駭人之芒,片刻之後,他陰沉道:「這小禿驢,是何方神聖?能以一己之力,殺死五長老,此子絕不簡單,甚至比燕瀾還深不可測。」
玄山孤深吸口氣,微微點頭道:「此子與燕瀾,擁有迥異的手段,但卻有着同樣驚人的實力。族長,此番我族損傷巨大,我身為大長老,不容冷眼旁觀。我即刻啟程,去會一會那個小禿驢。」
玄谷目光微閉,緩緩點了點頭。
玄山孤抱拳拱手,右手抬起,祖塔之內,幾道流光匯聚到他的掌心,旋即他便出塔,踏入前往落雲城的傳送法陣。
……
就在此刻,燕瀾與玄族戰鬥的半空中。
燕瀾正與三祖以及赤腳老鬼商討一些事,忽然心生一絲警兆,令他有些煩亂,卻又不知發生了何事。
「三祖,師父,你們先回罡天門,弟子還有一些事,就此告辭。」
不待赤腳老鬼發話,燕瀾便轉身就走。
「燕瀾,在外多多保重。」
赤腳老鬼沒有阻止燕瀾,目中盈着不舍,高聲喊道。
三祖拍了拍赤腳老鬼,笑道:「老鬼,放心吧,就算咱們死光,燕瀾都不會有事。走吧,哎,以後的天下,是年輕人的,我們老咯……」
赤腳老鬼一步三回頭地望着燕瀾,直至燕瀾消失無蹤,他才朝罡天門方向疾馳。
燕瀾正在千里上空疾行,心道:「我內心不安,眼下,除了罡天門,就是留仙鎮。罡天門有秘門空間藏匿,但留仙鎮卻無可逃遁。莫非,真是那裏出現了什麼狀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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