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瀾微微一怔,沒想到不真仙竟是在這裏長大,更未料到,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目光一凝,燕瀾點頭道:「前輩所言正是,若心中無人無物,無愛無恨,那活於世間,豈不是如同行屍走肉。」
燕瀾心中,驀地想起了父親,想起了凌玉,想起了那些對他好的族人,也想起了天罡門與罡天門內的一些人,他受過排擠,受過欺壓,但同時,也受到一些人的關懷與照顧,更有人為他捨身相救。
人生在世,豈能因部分人的惡意,就將整個族派憎恨與抗拒?
沉默片刻,燕瀾望着不真仙道:「前輩對此事,可有什麼計策?」
不真仙搖了搖頭,嘆道:「此事尚無太多眉目,眼下看來,六禍只出其一,另外五禍不得而知。不過,本仙覺得,天下之物,一物降一物,以你的年紀,你竟有能耐壓制玄棄鋒芒,說明你有可能是破劫之人。」
「此番,就算你不主動來尋本仙,本仙也會前去尋你。此事暫且先由你我二人知曉,這段時日,你努力提升修為便是,本仙會幫你留意八方動靜,同時觀測天象,或許能有某種新的發現。」
燕瀾微微點了點頭,他身上還有無數事壓着,現在又多了一個六禍亂世,真是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六禍之一,若是玄棄,他註定無法置身事外。
目光微凝,燕瀾面色微展,心中笑道:「以我之力,加上悟色大哥之能,再有紫漪之助,縱是六禍齊至,也有能力一拼吧。尤其是悟色大哥,我始終看他不透,其智慧、胸懷、膽略、實力,可謂皆在我之上。幸好他不是我的敵人。否則,多出這樣一個對手,那真是可怕至極。」
不真仙好奇地瞪着燕瀾,疑惑道:「燕瀾。你笑什麼?」
燕瀾搖了搖頭,微笑道:「沒什麼,只是晚輩覺得,六禍雖強,但能夠破劫之人。也不缺乏。此事,想必獅國那些大神通者,也不會坐視不管。只是不知道,六禍降世之時,他們的實力會到達何等境界!」
不真仙捋須道:「獅國大神通者,管與不管,要看六禍波及的範圍有多廣。若是只亂了這百萬里疆域,縱然此地血流成河,那些強者也不會看上一眼。罷了,此事暫且不提。你這次主動找本仙,可有何事?」
燕瀾微微笑道:「也沒什麼要事,只是想問問,前輩覺得,公祖疏此人如何?」
不真仙目光一抬,望了望燕瀾,旋即望着遠方道:「此人修為難測,智謀雙全,做事果敢,野心勃勃。」
燕瀾又問:「那斷尺驚虹。前輩認為此人怎樣?」
不真仙摸着下巴道:「此人論修為,可能比公祖疏差上一線,但此人機緣與法寶,卻是難以揣測。尤其是他那柄斷尺。據說是天降神物,一般法寶難以與之匹敵。再加上此人本命御獸,一直以來是個迷,所以若是搏命之斗,斷尺驚虹不一定會敗於公祖疏。」
說完,不真仙咧嘴一笑。雙目炯炯地望着燕瀾,道:「燕瀾,你是在考慮,要不要加入馴獸聯盟嗎?」
燕瀾道:「不瞞前輩,晚輩是有此意,只是晚輩認為,馴獸聯盟定不會隨便將一個外人招納進去,定有什麼約束手段。」
不真仙道:「你猜測得沒錯,想要正式加入馴獸聯盟,必須簽下靈魂契書。當然,這個契書約束性不大,主要是不可叛離聯盟;聯盟有難,必須出手相助;若非有生死之仇,不可擅自殺害同盟之人……總之,就是不讓你與馴獸聯盟對抗,破壞馴獸聯盟的利益,其餘並無太大限制。」
燕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道:「前輩可知,占家實力如何?」
不真仙道:「略有所知,占家有四大長老,一任族長,四大長老修為,雖不及玄族九大長老,但應有一些秘術,生死之爭時,可以爆發出難以估測的力量。至於玄族族長,此人實力可以媲美玄族排位靠前的長老。」
「怎麼,你跟占家也有矛盾?我上次見你代表占家參賽,不是關係挺好的嗎?」
燕瀾搖頭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晚輩閱歷尚淺,凡事總得多個心眼。免得被人坑害,還不知情。」
不真仙點頭贊道:「確實應該如此。本仙提醒你一句,占家雖是三大聯盟傀儡勢力,但這些年來,暗中積蓄了不弱的力量,沒有哪個家族,甘願永遠附庸人下。所以,占家你需多加防範。」
燕瀾點頭一笑,感激道:「多謝前輩提醒,晚輩會有分寸。」
對於不真仙的話,燕瀾只是當作一件要事,暫時壓在心底。並未全部相信,也並非一點不信。至少不真仙此人,這麼久以來,對他並無什麼算計。
現在,燕瀾來到這個小村落,更加覺得,不真仙雖迷戀寶物,但確實從不爭殺強奪,不然的話,結仇甚多,這個小村落只怕不能這般安寧。
當然,這也與不真仙的實力有關。否則,那些眼紅覬覦之人,定惦記不真仙身上的寶貝,會忍不住出手搶奪。
燕瀾又與不真仙閒聊了大半時辰,二人相談甚歡,不時傳出爽朗笑聲。
屋內,滄滄拿着一塊金黃之色的手絹,手絹四周,居然紋印着佛家咒文。
滄滄細緻地展開手絹,手絹中央,畫着一個小和尚,青澀的面容,矮小的身材,卻是一臉慈悲之容,尤其是那雙瞳之中,充盈着一股柔情,一縷關切。
滄滄呆呆地望着手絹中央的小和尚,片刻之後撅嘴道:「小和尚啊,你到底在哪裏,我找了你十年,都沒找到你的蹤影。不知道你現在的模樣,可還與這手絹上一樣?」
「你的模樣,不管過去多少年,我都不會遺忘。一針一線,繡了十年,才把你在我心裏的模樣,完完整整地繡了出來。」
滄滄輕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至門口,望了望與不真仙聊得正興的燕瀾,忽然眉頭一凝:「燕瀾小哥身上,好像……好像有一股熟悉的氣息,與當初那個小和尚,很像很像。但這股氣息,並不是燕瀾小哥身上散發,而是沾染了一絲那熟悉的氣息。我對異香氣息特別敏銳,應該……應該不會聞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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