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祖山廣場上,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燕瀾掌中那枚羅盤上。
羅盤古拙,瀰漫滄桑,應是經歷了漫長的歲月。
赤腳老鬼皺了皺眉,問道:「你是說,璽塵與墨璃的行蹤,與這枚羅盤有關?」
燕瀾點了點頭,神色極為落寞與憂慮。
眾人見狀,皆是一愣,當即有些摸不着頭緒。
五祖道:「燕瀾,你有事,不妨直說。」
燕瀾定了定神,此事透露出詭異,連他都找不出端倪,甚至比當初剛踏入獅國,眾人被阮焰射入幽火空間,還來得神秘莫測。
因為,無論他如何探入靈識、融入能量,都無法令羅盤產生任何異變,更無法從中獲取一絲訊息。
「老鬼師父,五祖,六祖,七祖,還有諸位師兄師姐,你們看這羅盤,可有什麼發現?」
燕瀾小心翼翼地問道,他之所以小心,之所以沒有急着詢問,是因為害怕,害怕得到一個完全否定的答案。
赤腳老鬼拿起羅盤,摩挲片刻,將之遞給了五祖,然後沉默不語。
五祖觀摩片刻,施展了各種手段,都無濟於事,便將羅盤遞給了六祖。
六祖看完,交給了袒胸老道。
之後,所有罡天門弟子,都一一看了一遍,皆是凝眉沉默。
桐蕘黛眉緊鎖,忍不住想問,可又不敢,只好看向燕瀾。在她心中,燕瀾擁有一種無與倫比的安全感,彷如只要有燕瀾在,一切玄秘,都有解開的契機。
石旭與北風,均是緊握雙拳,目光閃爍,期待答案。
燕瀾一一掃過眾人臉色,心神不由一沉,眾人的臉色。好像都有些凝重。
五祖山上,原本飄渺空靈的仙家道境,此刻卻是變得有些沉抑起來。
燕瀾屏住呼吸,並未急着開口詢問。也許,眾人需要好好思索一番,從識海之中,找出關於此羅盤的訊息。
時間不急不緩地流逝,無情。無痕,根本感受不到眾人的焦慮,從不等待,也從不對誰格外開恩。
足足過了三十息時間,方才有一聲嘆息,打破四下沉抑的寧靜。
嘆氣之人,乃是五祖。
燕瀾目光轉向五祖,只見五祖搖頭道:「羅盤之物,上古便有之,此羅盤之上的符文。老夫一概不識,真是奇異。天下間,竟有這等符文,能讓老夫一字不識,可謂前所未見。」
燕瀾聞言,微微一嘆,有些失落,目光轉向六祖。
六祖搖了搖頭,道:「我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眾多弟子也紛紛搖頭不語,均是不識。
袒胸老道隨後嘆了口氣道:「我的答案。與五祖六祖一樣。不過燕瀾,你得告知我們,此羅盤,和璽塵墨璃的蹤跡。有何關聯,又是從何處得來?」
燕瀾點頭,隨即將之前經歷的一切,包括戰數十玄族殺手,八百血鷹,三千血鷹。八頭靈瞳犀牛,以及最終赤袖老者施展萬噬魔體禁訣,羅盤化作千丈漩渦,將璽塵墨璃吞噬進去……諸類種種,極為詳細。
眾人聞言,皆是倒吸一口涼氣,神色流露出驚愕。
燕瀾看上去說得輕巧,但他們清楚地知道,玄族如此龐大的戰力,罡天門若是應對,則起碼要出動一名老祖級的人物。
就算老祖不親自動手,那肯定要坐鎮,再由門下年長的弟子出手。
一般入門不久的弟子,根本沒有那個實力,能對抗這麼龐大的戰力。
他們沒想到的是,燕瀾竟能將這些戰力,盡數毀滅,並成功救出五人中的三人。
另外兩人的蹤跡,也並非無跡可尋,至少燕瀾帶回了這枚羅盤。
觀其模樣,這羅盤就不簡單,宛如上古之物。
五祖聞言,怒甩衣袖,哼道:「老夫就知道,這一切是玄族搞的鬼。既然此物從玄族殺手首領中取得,那麼玄族之中,定有人知曉此物來歷。」
六祖搖頭一嘆,道:「早知如此,此前就該讓那九長老活到現在,或許他能知道一些情況。」
袒胸老道搖頭道:「當時情況,哪知後來之事。不過,此物既然是從玄族得來,那便是有了解決之法。只是,眼下玄族力量明顯強我罡天門一籌,如何找尋玄族強者辨認羅盤,卻是有些棘手。」
燕瀾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什麼,空手在身前一抓,一道身影竟是出現在他手中。
這道身影,則是幽火空間中的玄野。
燕瀾怒視玄野,將羅盤放在其面前,喝聲問道:「你可識得此物?」
玄野本就驚魂穩定,又突然出現在一個陌生之地,被一群陌生人圍住,又被燕瀾怒喝,更是心神震駭,連連搖頭道:「不認識,我不知道這是何物?」
燕瀾五指一動,按住玄野命門,怒道:「你看清楚,我再問你一遍,你可認識此物。若不道出實情,莫怪我現在就取你性命,讓你神魂俱滅。或者,直接搜魂,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玄野心神劇震,連忙細細看那羅盤,盯了許久,腦袋搖得像篩子一樣,驚恐道:「我……我確實不認識此物,此物從何而來?」
燕瀾手上力道加重,玄野發出慘嚎:「我真不識此物,見所未見,若有隱瞞,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五祖擺了擺手,道:「老夫探測了玄野小兒的靈魂波動,他沒有說謊,應該是從未見過這東西。老夫一見這枚羅盤,便覺得此物應該年代久遠,不可能擁有數枚類似的羅盤。也有可能是那殺手首領私下所得,沒有讓玄族高層知曉,因此沒有其他人知曉此物的來歷。」
六祖點頭道:「是啊,最怕的就是出現這種情況,玄族之內,也無人知曉羅盤之秘。這樣的話,要解開羅盤隱秘,只能靠運氣與機緣了。但願那兩個小傢伙,依舊完好無損吧!」
燕瀾牙關一咬,猛地一扯,又將玄野送進了幽火空間。
燕瀾目光陰森道:「不管怎樣,也得找玄族老傢伙試上一試。我現在就去玄族,拖得越久,或對璽塵師兄和墨璃師姐,就更危險。」
言罷,燕瀾縱身而起,就欲掏出五祖贈予的小型傳送法陣,先傳送到三十萬里外再說。
恰在此時,一直不曾說話的赤腳老鬼,突然開口道:「燕瀾,等等,這羅盤之上,有兩個字符,老鬼我以前好似在哪裏見到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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