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眾人只覺心頭,好似萬雷炸響,仿佛那鞘殼之內,藏着滔天的凶威。
拔出一根頭髮絲大小的縫隙,便有這等威勢。若真如四祖那般,猛烈全部抽出,恐怕此劍絕世凶威,在場之中沒有任何人能抵擋得住。
袒胸老道臉色通紅,剛欲催力壓制,豈料手上雷芒暴起,好似一股滔天霹靂,將他轟退。
袒胸老道接連施展三道防禦絕技,方才在三百丈處,穩住身形,只見他氣息凌亂,周身雷芒游竄,臉上流露驚駭之色。
燕瀾攝來古牒,掌心一拍,將古牒封入鞘殼,合上機關,背於身後。
袒胸老道足足用了十息時間,方才平復周身躁亂的能量,帶着驚異的神色,朝眾人走來。
來到眾人身前,袒胸老道搖頭苦笑道:「三位老怪,燕瀾此劍之威,遠在我預估之上。方才,我若將此劍全部拔出,我今天的命運,便是和四祖老怪一樣。燕瀾所言不虛,老道敢以這條老命,為他擔保。」
匡元武、藍天縱等弟子,愕然地張着嘴巴,先前波動,眾人歷歷在目,並未有一絲作假。
燕瀾傲然道:「袁全,眾師兄師姐,可還有疑慮?」
袁全難以置信地望着燕瀾身後之劍,他修為比燕瀾高,但燕瀾竟能獲得如此重寶,他現在知曉,四祖之死完全是其自己作死,怪不得燕瀾什麼。但是,燕瀾擁有此寶,卻是讓他同樣生出嫉恨之心。
「燕瀾,不管怎麼樣,我師父因你而死,既然是此劍殺我師父,那你便將此劍交出,以祭慰師父在天之靈。」
袁全義正辭嚴地喝道,好似天經地義。
燕瀾能夠平心靜氣地跟罡天門人說話。全部是看在赤腳老鬼的面上,再加上清玄之故,無論是對天罡門,還是罡天門。他都懷有一絲別樣的情感。
但他已退後數步,再有人咄咄逼人,便不可再忍。
燕瀾怒哼一聲,一甩背後古牒,重重拋落到袁全面前。喝道:「袁師兄,我敬你是師兄,又是四祖弟子,故對你的一再相逼,一忍再忍。好,既然袁師兄要我這劍,那我便給你,你若能收下,那便送你。」
赤腳老鬼望着袁全,有些不悅。
五祖、六祖、袒胸老道三人。也是瞪着袁全。
袁全這般舉動,確實有些過了。
不過,燕瀾非是懦弱無能之輩,現在,小輩之爭,就暫先讓小輩自己解決。
匡元武、藍天縱等人,此刻已知真相,對燕瀾的誤解,也消散無蹤。對袁全行為,斜了斜眼。頗為不齒。
但有不少弟子,目光流露出熾熱之芒,袁全獲此寶劍,實力未來必成罡天門第一人。如此誘惑。誰能不心生艷羨。
只是,他們不像袁全這般,擁有看上去如此合情合理的理由。
袁全眼熱地望着雷罰古牒,旋即抬起目光,瞪着燕瀾道:「此劍殺我師父,我要回兇器。何錯之有?」
此刻,袁全心中卻是道:「即便我現在無力御使此劍,但據為己有,總有一日,我的實力能夠駕御。」
眼芒一眯,袁全五指伸向雷罰古牒,暴喝一聲:「收!」
袁全指上儲戒,散發出一股無形波動,可雷罰古牒,卻是紋絲不動。
燕瀾嘴角微微一揚,這雷罰古牒,他那芥子鐲,都無法收容,更何況只是普通的空間儲戒!
目前,除了禪心空間外,沒有任何儲物類的法寶,能夠收納雷罰古牒。
袁全面露疑惑,旋即又大吼一聲:「收。」
可是,雷罰古牒依舊紋絲不動,像一座雕塑一般,安靜地矗立在廣場上。
此刻,沒有誰會認為,如此安靜的雷罰古牒,是什麼善類。
袁全神色扭曲,連喝數聲「收」,可惜,依舊無法將古牒收進儲戒之中。
此情此景,四大老祖,三十餘名弟子,都看在眼裏,皆是瞪大眼睛,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普天之下,竟然還有無法收入儲戒的法寶,他們別說見過,就連聽都沒聽過,當真奇異。
燕瀾露出譏諷之色,道:「袁師兄,若是收納不了,那便用手拿起吧,只要你有這個膽量。」
袁全沒有伸手去抓,反而謹慎地向後退了兩步。
「袁全,高階法寶,有緣者得之。既非你之物,你也強取不得,還是作罷吧,免得四祖老怪,泉下難安。」
五祖對這場鬧劇,實在看不下去,只好出言勸道。
隨後,五祖轉身對燕瀾道:「燕瀾,將此劍收起,好生保管與使用。既然你與玄族毫無勾連,又非殺害四祖兇手,這一切,到此為止。眼下,更重要的是,玄族兩大長老身殞,玄族勢必會加快對本門動手。所有弟子聽令,接下來,將所有精力,放在修煉法訣和對抗外敵上,誰若分心,老夫便出手懲戒,不會給誰顏面。」
「是!」
所有弟子,拱手領命。
袁全望了望四周,牙關咬了咬,如今四祖已死,他現在感覺好似喪家之犬,在罡天門中,如同寄人籬下,無方寸地可以容身。微微一嘆,他轉身便走。
燕瀾手一揮,收回雷罰古牒,背到身後,來到了赤腳老鬼身旁,掌心一翻,按在老鬼背後,催動渾厚的金色佛力,極力修復着老鬼傷勢。
五祖望着袁全落寞的背影,搖頭一嘆,道:「袁全,四祖已死,你乃四祖門下修為最高者。按照規矩,應該重立四祖。但你修為不夠,暫時無法擔此重任。你且先歸入老夫門下,待到你修為足夠,便提你為本門四祖。望你戒禁浮躁,好生修煉,不辱四祖威名。」
袁全腳步一滯,旋即點了點頭,道:「多謝五祖,弟子領命,弟子先去修煉,若要殺玄族賊子,務必通知弟子,弟子絕不辱沒四祖威風。」
說罷,便化作一道長虹,急馳而去。
燕瀾未去管袁全之事,眼下,老鬼傷勢深重,甚至傷及根基,一般丹藥醫術,難治老鬼病根,他便嘗試用金色佛力滋養,或許能讓老鬼痊癒。
一炷香後,燕瀾嘴角浮起微微笑意,他察覺到,老鬼傷勢正在金色佛力的潤養下,快速恢復。
三炷香後,燕瀾收掌,重重呼出一口濁氣,欣喜道:「萬幸萬幸,師父的傷勢,沒有大礙,暫時只是靈力虛耗,再休息一兩月,便能恢復如初。」
袒胸老道微微一愣,驚異道:「燕瀾,這……這樣,老鬼傷勢就痊癒了?」
燕瀾嘴角揚起,點了點頭。
袒胸老道來到老鬼身後,探出手掌,催動靈力在老鬼體內運轉一圈,當即瞪眼,道:「你……你怎麼做到的?短短三炷香,你就把老鬼三年都難以根除的傷勢,徹底治癒……」
五祖、六祖二人,也是驚訝地瞪着雙眼,老鬼的傷勢,他們也十分清楚,別說三炷香時間,就是三年,也很難徹底痊癒。
諸多弟子,則像打量怪物一般,瞪着燕瀾。發生在燕瀾身上接二連三的事,實在太過不可思議。
燕瀾笑着擺了擺手,道:「祖傳秘方,嘿嘿!」
赤腳老鬼睜開眼睛,伸展了一下腿腳,愜意笑道:「哈哈,舒坦,舒坦,老鬼我以為,這一下要臥床三年,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恢復。我早就對你們這些老傢伙說過,不要懷疑燕瀾。」
突然,赤腳老鬼眉頭皺了皺,一拍腦袋道:「哎呀,老糊塗了,燕瀾已經回來,我的那些弟子們,也該通知他們回來了。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可別在外瞎轉迷了路。」
恰在此時,一道身影從天邊疾馳而來,眨眼瞬間,便落到赤腳老鬼身側,驚慌失措道:「大事不好,璽塵師弟、墨璃師妹、桐蕘師妹三人,被玄族修士抓去,北風師弟和石旭師弟得知,便立即趕往玄族去救。弟子自知擅自去救,徒勞無功,便只得急忙趕回通報消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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