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瀾聞言,目光一凝,沉聲道:「前輩,你這是何意?」
斷尺驚虹嘴角一揚,黑白兩色的眉上下擺動了幾下,隨後虛空踏步,朝燕瀾走來。
燕瀾手訣一掐,一股由金色佛力凝結的光幕,頓時將眾人籠罩在內。
斷尺驚虹仿若未見,依舊緩緩踏步,輕笑道:「佛門之力,不錯,擁有道門功法,又掌控佛門之力,還學會馴獸神通,難怪陳墨會被你打死,白無欲會被你打跑。」
燕瀾凝視斷尺驚虹,目光尤其鎖定着那柄斷尺,忽然之間,他從斷尺驚虹的目光之內,絲毫看不出任何威逼之意,非但沒有威逼,甚至還帶有一抹贊意。
「這個斷尺老道,到底在賣什麼關子?不過,這就是強者的行事風格吧,一切盡在掌握,自然可以不慌不忙。」
燕瀾心中暗嘆,對於斷尺驚虹,他越發看之不透。
斷尺驚虹走至燕瀾身前百丈處,停下腳步,饒有興致地道:「燕瀾,你與白無欲之間的讎隙,是否不死不休?」
燕瀾眉頭微凝,道:「我滅他白宗,他殺我同伴,此仇,即便我棄置不管,白無欲定也不會善罷甘休。」
斷尺驚虹微微點頭,道:「那麼你我之間,可有怨仇?」
斷尺驚虹此話一出,燕瀾與悟色以及璽塵眾人,皆是周身一顫,這顯然是問題的關鍵。
白無欲之仇,斷尺驚虹可以不管,但是,涉及到陳墨的仇,斷尺驚虹定然不會袖手旁觀。畢竟,陳墨是斷尺驚虹一手扶持上位,也是斷尺驚虹的徒弟,作為師父,徒弟被殺,豈能無視。
一股凝重的氣氛。頓時縈繞在眾人心頭。
白無欲嘴角咧開一抹奸笑,他消息靈通,從一些渠道得知,燕瀾一眾在融城闖下大禍。竟將馴獸融城分盟盟主陳墨所殺。更是不惜血本,探聽到陳墨乃是斷尺驚虹的徒弟。因此,他才以寶引誘,加挑撥生事,成功說服斷尺驚虹親自出馬。
燕瀾遲疑間。悟色一步踏出,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這位施主,出家人不打誑語,你的徒弟陳墨,乃是小僧斬殺,與燕瀾以及這些施主,並無任何關係。萬般罪業,皆在小僧身上,施主要報仇。朝小僧出手便是。」
斷尺驚虹目光掃向悟色,微咦一聲,隨即點頭道:「不錯,根骨靈淨,天資絕佳,不在燕瀾之下。你們二人,皆是人中龍鳳,未來不可限量。」
悟色輕輕一笑,合十沉穩道:「施主過獎了,若要出手。那便請吧!」
悟色數步踏出,面色毅然,絲毫不懼。
燕瀾深吸一口氣,也是隨悟色踏步而出。凝神道:「陳墨之死,與我也脫不開干係,悟色大哥,你可不能將功勞據為己有啊!」
燕瀾與悟色並肩而立,一股傲然的氣勢,宛如龍騰九天。呼嘯而起,四周雲團都聞風而動,遠遠避開。
斷尺驚虹見之,眼中笑意更濃,隨即開口道:「若老夫不計前嫌,與諸位化敵為友,你們意下如何?」
燕瀾聞言,當即一愣,旋即將心神繃得更緊,心道:「這老道,心機深厚,當真捉摸不透!」
悟色也是凝眉,微微不解。
璽塵一眾更是瞪大眼睛,懷疑他們是不是聽錯了。
至於白無欲,身軀則是猛地一震,也是懷疑他可能太過興奮,出現幻覺,立即閃至斷尺驚虹身側,驚異道:「斷尺前輩,他們可是你殺徒真兇,也褻瀆了馴獸聯盟的威儀,今日不還以顏色,日後眾修必以此嚼舌,辱了前輩尊嚴。」
斷尺驚虹微微側目,表情古怪道:「哦?是嗎?」
隨後,斷尺驚虹又轉過頭,望着燕瀾,道:「燕瀾,發什麼愣,你還未回答老夫問題呢。」
燕瀾目光沉凝,冷冷道:「晚輩不信,你我換位,同樣之仇,晚輩也不會善罷甘休。」
斷尺驚虹表情依舊,道:「哦,那你們是懷疑老夫言而無信,覺得老夫毫無誠意了?」
燕瀾面露凜然,道:「口說無憑,換做是前輩,恐怕也不會輕信吧。」
斷尺驚虹微微搖了搖頭,道:「呵呵,倒是老夫糊塗,把你們當作了小孩。若是老夫這般,你們可還相信老夫的誠意?」
話音未落,斷尺驚虹右手微抬,一道六丈大手,當即浮現,繼而疾如雷電般撲向白無欲。
白無欲大驚失色,大聲吼道:「斷尺前輩,你……」
話未說完,白無欲便被那大手抓住。
大手用力一捏,竟是將白無欲的話語,生生地壓制了下去。
白無欲面無血色,忽然意識到斷尺驚虹的目的,當即暴吼,無數道魂魄從他體內洶湧而出,替他擋下那大手強大的束縛之力。
斷尺驚虹幽幽一嘆,手指一捏,那大手當即爆發出一股極為強橫的勁力,眨眼之間,竟將白無欲肉身捏碎,靈識抹去,只剩一枚純淨的元神,和一枚漆黑的儲戒,靜靜地懸浮在他身側。
燕瀾見狀,倒吸一口涼氣,拼盡他所有底牌才能抗衡的白無欲,竟在斷尺驚虹面前,毫無還手之力,甚至僅僅一招,便讓白無欲神形俱滅。
白無欲那看似不可破除的離魂御道訣,幾乎失去了任何作用。
燕瀾感覺,斷尺驚虹那隻大手的抓握之力,即便是四衍嬰變後期六指青鷹的利爪,都是難以匹敵,甚至相去甚遠。
悟色目光閃爍,眼中同樣有着驚異之色。
情劍無常雙目緊凝,以他的卓絕見識與老謀深算,當即明白了斷尺驚虹的意圖,不由微微笑了起來。
璽塵與墨璃等人,則面面相覷,感覺這一切實在太不真實。
趙青更是一臉木然,實難想像,傳聞霸道無比的斷尺驚虹,竟會不計殺徒之仇,甚至當面出手,殺死自己仇敵的仇敵。
按理說來,敵人的敵人應是朋友才對。
「燕瀾,老夫這樣,應該夠誠意了吧!」
斷尺驚虹右手輕輕一揮,白無欲的元神與儲戒,立即朝燕瀾飄來,最終懸浮於燕瀾身前。
燕瀾沒去關注白無欲之物,而是緊凝眉頭,道:「前輩,你這麼做,誠意只夠一半。若有什麼目的,不妨明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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