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貓的憤怒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一直在尋找觀察,自己為什麼會陷入怪異的殺人規則當中。
只要找到共同點,那麼或許能反推出怪異的規律。
只是一連串的事情,讓他來不及去詢問。
而且他觀察了一下,發現眼前這四個人的警惕性很強。
這是正常的,畢竟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遇到陌生人,自然不會互相信任。
這也是他要編造夢魘空間的原因,只有讓自己佔據主導地位,才能詢問清楚這幾個人是怎麼來到這輛列車的,有什麼共同點。
結果現在對面的一隻怨靈,要吃松岡東公文包里的東西,這讓他猜測或許是因為松岡東,所以自己陷入怪異的規則當中?
這個猜測自然讓他陰沉憤怒。
作為監察者,他懂怪異的恐怖。如果是被人連累把自己牽扯起來,他把松岡東活剮了的心都有。
而旁邊的松岡東聽到對面小男孩的話,心中一顫。
不過,他很快做了決定。拿着手中的公文包,直接將整個包扔給了對方的兩隻怨靈。
他相信如果自己不給的話,等待自己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下場。
松岡東扔的不用力,他怕公文包砸在小男孩的身上,把對面的兩隻怨靈惹怒了。
掉在地上的黑色公文包,翻了兩圈,很快滾在了小男孩的腳邊,掀起一層嗆人的黑色灰塵。
小男孩也不在意,他站在地上,一臉高興的將公文包拿在手裏。
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盯着小男孩手中的公文包。尤其是白貓,他想看看那公文包到底有什麼東西。
或許…
那就是他走出這輛列車的關鍵。
小男孩摸索了一下,很快揚起童真的笑容,「找到了,媽媽。」
說着,他拿起一根用繃帶包裹着的東西。
那東西長長一截,好似法式面棍。然而,當小男孩將繃帶拆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映入眼中的是一隻手臂。
手臂纖細白皙,看情況是從肩膀處直接砍下來的。
白貓看着小男孩直接拿着手臂啃,他直接拎起松岡東,目光冰冷,「你是殺人犯?」
「是。」
松岡東吃驚白貓的力量,但想到對方自稱是資深監察者,已經活過好幾場電影世界了,肯定有超凡的力量。
他也沒有辯解,直接應了下來。
「你們也是殺人犯?」白貓冷冷的看着其他人。
「不…我不是。」一直沒有存在感的老頭,趕緊搖了搖頭。
沒說謊。
這個時候的白貓,早已展開了靈壓,覆蓋了四人。
「我也沒有殺過人。」三笠樹開口。
也沒說謊。
白貓冷哼一聲,將松岡東仍在長椅上,沒有繼續詢問。
「我們都到電影世界了,為什麼還要去追究現實世界做過什麼。」
松岡東背部撞在列車牆壁上,不由猛烈的咳嗽一聲,隨即想到還有兩隻怨靈坐在對面,他捂着嘴,悶咳着。
白貓看着松岡東,冷冷開口,「把你殺人的經過說一下。」
對面的兩隻怨靈,是從列車外的黑色迷霧中進來的。
他現在沒有什麼線索,只能猜測這輛車很有可能是搭載怨靈的列車。
最主要的是,面前這兩隻怨靈的思維很清晰,就好像是披着人皮的怨靈。
所以,這兩隻怨靈的一舉一動,讓白貓很關注。
松岡東很不解,但他還是老實開口。
松岡東是一位入贅的男性,他確實是不想奮鬥。
結果入贅後,悲慘的生活就開始了。
自己的妻子一直家暴自己,動輒拳打腳踢,沒事的時候就言語羞辱他,將他的尊嚴踐踏在地。
他忍了十年,最終還是沒有忍下去。
在一周前,他把妻子給殺死了。
聞言,白貓面色倒是緩了緩,雖然他看不起入贅的,但松岡東的妻子確實過分,「殺了就殺了,那你還分屍?」
「我老家有個習俗,如果人死後被分屍,屍體藏到各地,那麼死後將在地獄永受痛苦。」
這麼狠?
不過想到松岡東忍了十年,這十年的怨氣可不是殺一個人可以消磨的。
白貓陷入沉思,之前特殊課就有一個怪異,有關於家暴的。
這輛列車,難道是反過來的?不對…白貓苦笑,哪有那麼簡單。
在他思考的時候,列車又發出鳴笛聲。
十幾秒後,列車停了下來,那被繡蝕的車門再次打開。
「救命!有人嗎,誰來救救我…」
就在白貓思考的時候,車廂的盡頭突然傳來一道驚恐的聲音。
大家的目光瞬間注視而去,便看見一位穿着黑色西裝,和松岡東一樣的上班族。
此時,他面色驚慌,眼中帶着恐懼。仿佛後面有什麼令人恐怖的東西。
還有其他人?
白貓吃驚,不過稍微一想也對。這輛列車,不可能只有一截車廂。
想着,他目光凝視,車內雖然昏暗,但還是有光線的。
所以白貓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位上班族被一位老太太抓住,然後直接拖走。
一道悽厲的慘叫聲響起,很快便消失在耳邊。
顯然,是普通人遭遇到了怨靈。
其他車廂也有怨靈?
這個時候,白貓突然發現坐在對面的兩隻怨靈,在車門打開的時候,也緩緩的站了起來。
白裙女人拖動着身軀,來到了他們五人面前,目光掃視了一眼。
隨後指着溫子和老頭,帶着溫柔的笑容,「你們兩個,跟我們走吧。」
「不…不…」
溫子將身子緊緊的縮着,全身發顫。
剛剛那位被拖走的上班族,已經在她心中留下很深的心理陰影。
她朝着後面縮着,仿佛要將身體和牆壁合為一體。
旁邊的老頭,更是害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三笠樹和松岡東則是緊閉着嘴巴,呼吸都放緩了許多。
白貓看到這一幕,他深深的皺眉,「為什麼要帶他們兩個走。」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和怨靈交流。
沒辦法,陷入怪異的殺人規則當中,有時候必須要主動一點,否則就是等死。
剛剛那位上班族,讓他知道,這輛列車開始殺人了。
不過他沒有感應到什麼。
顯然,這些怨靈是列車的幫手。
白貓的詢問,並沒有得到回應。
白裙怨靈的手抓向溫子,而小孩的手則是抓向老頭。
「他們,還不能死。」
白貓站了起來,他仿佛下了什麼決心,面色沉重。
五秒後…
白貓看着掌心,那裏有兩顆魂珠。
而這個時候,他的目光看向列車的門。
在那裏,又進來了三隻怨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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