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混過的日子 【594】折了
我跟着周猩猩，直接省略了掛號的過程，我找了找，直接就找到了包紮的地方。
到了門口，周猩猩一拉我胳膊「六兒。」
我轉頭「怎麼了，」
「我鼻子好痛。」
我笑了笑「你對自己下手那麼狠，要是不痛。才不正常。」
「問題是剛才沒這麼痛。」
我呼啦了一把周猩猩的頭髮「沒事。」
周猩猩點了點頭，接着我們兩個推開了門，就進去了。
進去了以後，我看了眼大夫，還是那個老熟人，他兒子很不爭氣的那個。
上次，我就是在這裏包紮的。還給了他點小費，他還挺樂呵。
那會林然還再我邊上。後來小夕郁還來了。
現在呢，左看看，右看看，只有一個滿臉性感鬍渣的周猩猩。
「大夫。」我抓着自己的手。
大夫轉頭，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怎麼又是你。」
我有點無奈「你以為我願意昂。」
「又跟誰打架了。」
「沒，自己碰的。」
接着大夫也沒正眼看我，只是順手指了指我旁邊的周猩猩「自己碰的，能碰成這樣。」
我一聽，看了眼大夫，下意識的說了一句「他還真是自己碰的。」
大夫鄙視的看了我一眼，一臉的不相信，接着嘆了口氣，看着我手「刀劃的，」
「恩。」
接着大夫看了看我們身後的警察「你們身後這是，」
我轉頭，看了眼那倆警察搖頭「我也不知道。」
「警察同志，你們這是，」大夫接着問道。
其中一個警察很不耐煩的說道「上面給的任務，你就包紮你的，該咋弄你弄你的，趕緊給他們收拾收拾，收拾完了以後，我們還要帶回警察局的。」
我一聽，轉頭「回哪，」
警察撇了我一眼「你成年了麼，」
「沒有」我很堅定的說道「警察局我可不去。「
「那你請你家長來。一會兒說你這些， 看你這身上這傷，不疼麼，」
「能不疼麼。」
「你才多大，疼也不出聲。」
周猩猩抱着自己的手指「我這裏可疼了。」說完了以後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剛才不疼，現在也疼了，草他媽的張韶陽。」
我撇了他一眼「出什麼聲。」
「我疼。」
「你以為我不疼。」
「你們習慣了，總是打架了，所以抗擊打能力也強，我能跟你們比麼。」
我一聽，先是看了眼身後的警察，然後衝着周猩猩罵道「你少放屁。你像 個男人點，手上那點傷，也叫喚，你看我，出聲了麼。」
周猩猩也意識到了，然後繼續把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嘴裏，看着警察「你們倆回去吧。」說完了以後，衝着他們招了招手，周猩猩的這個話，連着他那個手勢，把我說的楞住了，就好象，周猩猩是他們領導一樣。
這倆警察也跟說悶了，其中一個一插腰，居然笑了，然後他搖了搖頭「別廢話，趕緊包包， 清理清理傷口，然後回警察局。」
大夫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手伸過來。」
我看了眼大夫「疼。」
「把手伸展開。」
「疼呢。」
「疼也得伸開。」
接着大夫二話沒說，一把就把我緊攥着的手給拉開了，接着我看見他拿起來一個小鉗子，上面夾着棉花，棉花上是酒精，衝着我手掌心就直接擦了下去。而且很用力。
「啊，哎呦，我草，大夫，大夫，輕點，輕點，哎呦，疼死我了，啊。啊。輕點。」
「給我閉嘴，聲音小點。」
「輕點，輕點，疼死我了。 」我一邊說，一邊想伸手把大夫推開。
結果這個時候，一個手伸過來，直接就抓住了我的手腕，阻止了我的繼續前進。
我轉頭，看見周猩猩一個手拽着我的手腕，另一個手的一個手指含再嘴裏，一邊吮吸，一邊很鄙視的看着我「沒出息，剛才還說我呢。」
「去你大爺的，你那點傷，跟我的一樣麼。」
「我的也是刀劃的，你的也是刀劃的，有什麼不一樣。」
我看了眼旁邊再那笑呵呵的警察， 又撇了眼周猩猩「你他媽狠。」接着突然手掌心又傳來一陣巨痛「哎呦，大夫，輕點，輕點，疼死我了。」
我是在一頓鬼哭狼嚎中結束包紮的。
包紮完了以後，大夫撇了我一眼，然後拿出來單子「先去打破傷風，然後去取藥。飯後吃。說名字，年齡」
「周國發，41」
這話不是我說的，是周猩猩說的。
大夫看了眼我「他有41啊，」
周猩猩點了點頭「你就開吧。」
大夫看了眼周猩猩，還真就開了周國發的名字，接着周猩猩接着手裏的藥單子「我去給你取藥，你等着我。」
「恩好。」
接着周猩猩就拿着藥單子出去了。
一個警察也跟着出去了。
我嘆了口氣，看了眼警察「哥，你們老跟着我們幹嗎。」
那經常到也逗「你以為我們願意跟着你。這麼好的時間，不該干點啥干點啥，跟着你們一幫未成年的小孩子。」
「問題是你們一直跟着呢啊。」
「我就特想不通了，你們幾個學生打架，好好的，找點隱蔽的地方不行麼，非離學校那麼近幹嗎。」
「還有，打架就打架，打完了不會跑是怎麼滴，非得等警察來了，開車也不會開快點是怎麼滴。非得讓人追上。」
我楞了一下「還有麼，」
這個警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現在什麼都晚了，什麼都耽誤了，真服氣。又不能真的怎麼樣。」
我點點頭「就是，那你還跟着我們。」
「我得把你們一個不少的帶回警察局錄口供。」
我想了想「哥，正經的，你聽不，」
「什麼，」
「你現在趕緊去，該幹嗎幹嗎， 還來得及應該，晚不了多少，要是一會兒，那你還是白跟着我們，我們還是去不了。」
這警察一聽， 就笑了「呦，小孩子，還挺會說。我說你得去，那你就得去。」
我看着他「行，那是你不聽勸告的。」話音剛落，周猩猩就咬着手指回來了。
我看着周猩猩這個破破爛爛的外套，褲子上還有好幾個自己用刀劃的。身上竟是鞋印子，連着自己臉上竟是血點子。手背也有幹了的血跡，還真的神了。
周猩猩把藥拿了回來， 大夫起身就拿出來注射器，然後弄了弄，把我衣服撩開，一針就扎了下來。
「哎呦。」
周猩猩又鄙視的看了我一眼「居然連打針都怕，我真鄙視你。」
「滾，你懂蛋。」
接着，周猩猩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餵。」
「就在包紮這呢。」
「恩，我跟我一個哥們，你趕緊過來吧。」
「恩，好。」接着周猩猩掛了電話「還是沈萍速度快，她過來了。」
我一聽，心裏就塌實了，轉頭看了眼那警察，表情明顯的有點不自在。
接着，我聽見咯噠咯噠咯噠的高跟鞋的聲音，然後一個男的在前面給開道。一個女的風風火火的就進來了。
我看了眼來的人，真的跟電視台上的差不多，40多歲的樣子。很成熟。
周猩猩老娘進來以後，看了一眼我，然後又看了眼周猩猩「啊」的叫了一聲，一下就跑到了周猩猩邊上，一拉周猩猩的手「安安，怎麼樣，怎麼樣。」
我一聽這個小名「安安」心裏有點想笑，這你媽周猩猩，是真夠安的，周安安麼。
緊跟着又進來了幾個男的。 一下就把那倆警察給擠到了一邊，這個有架勢，這個有威風。比林老爺子出面都有排場。林老子出面也就只有一個司機而已。
周猩猩老娘圍着周猩猩看了好半天，又親手給周猩猩洗臉，洗手，最後全部洗完了以後，讓大夫給看了看。
沒什麼傷，就是手指破了，買一貼兩毛錢的創口貼，貼上就自然好了。
周猩猩他媽又問了半天周猩猩有沒有內傷之類的話，周國發也沖了進來，重複了剛才沈萍的故事，接着倆人還是不放心，周猩猩他媽，拉着周猩猩就要去拍片子。怕有什麼內傷，骨頭哪的出啥問題。
我就有點無奈，能出啥問題啊。
周猩猩出門以前，看着他媽「這個是我同學， 那邊急救室還有兩個，如果不是他們，我今天就活不下去了。」
周猩猩老娘熱淚迎眶，眼神中充滿了感激之情，伸手拽着我的手腕「小伙子，謝謝你們，謝謝你們，你在這等一下，我帶他去拍拍片子，馬上回來。」
周猩猩看了眼他娘「沒事，我沒事，先去看我另外那幾個兄弟去吧。」
沈萍搖頭「國發，你趕緊去處理一下那些事，我帶安安去拍片子，全面檢查一下。」
周國發點了點頭「那好，我去那邊。」
接着周猩猩拍了我拍我肩膀，衝着我眨了一下眼「你等着我回來，咱們一起去臣陽那。」
「恩，好。」
接着周猩猩跟沈萍再很多人的簇擁下，就去了ct室，肯定不用排隊，真好。
我看着他們出去了。
轉頭看了看那倆一臉茫然的警察。
周猩猩那一家子人，連着那幾個跟着來的男的，連正眼看都沒有看這倆警察一眼。
我摸了摸兜里的大中華，周猩猩給的那一盒還沒有開口的。
就拿了出來，走到了剛才跟我聊天的那個警察邊上「哥，給，拿着抽吧。」
那警察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笑了笑「早知道就該聽你這個小孩的了。」
我也笑了「裝着吧。哥。」
接着他旁邊那個人無奈的說道「都是牛比人啊。」然後他的電話就響了。
響了以後，他接起來「恩，知道了，是是。」就把電話掛了。
掛了以後看了他旁邊那個人「馬隊讓收隊。」
那哥們看着我，然後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沒有拿我的煙，倆人一身警服，溜達着就出了門口。
我看着他們走了，突然有點感慨。
有權有勢，就是牛比。
那個大夫也楞了「你們那個朋友，是個什麼來頭。」
我撇了他一眼「剛才進來的那個女的，你沒看見過，」
他搖了搖頭「沒有。」
「恩，那就沒事了。」
「夠有排場的。」
我想了想「還好。」
就在這個時候，我電話響了起來，是周猩猩打來的。我接起來電話「六兒，你先去臣陽他們那吧，周國發在那呢，明天咱們上學再見吧。」
「怎麼了，」我有點好奇。
「我鼻樑股折了。」
我一聽「啥。」
「鼻樑股折了。不嚴重，但是突然很疼。」
我一下就無奈了，而且是徹底徹底的無奈「好，好，周猩猩，你對自己，果然夠狠。」
「我草他媽的邵陽，我跟他沒完。」
接着我聽見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女聲「趕緊掛了，掛了。先看病」
「那我先掛了啊，小六哥，明天咱們再見。我媳婦一會兒還過來找我呢。」
「恩，恩，好。」
接着我就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以後，我跟大夫打了個招呼，就衝着急救室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就琢磨，這你媽周猩猩，是真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