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混過的日子 【519】浩傷（十六）

    救護車裏面突然很安靜，我們分開坐着，我自己不停的重複着我剛才的話，抱着自己的腦袋，我很無助，很彷徨，甚至很後悔。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我真的很後悔，如果早知道這樣，我一定不會去報復小黃毛他們，或者下午他們去說和的時候，請他們吃頓飯好了。

    我越想越難受，就在這個時候，浩哥又把眼睛睜開了「六兒，你別這樣了，你這樣，我更難受。跟你們本來也沒有什麼關係，路是我自己走出來的，放心，我沒事。」

    我搖了搖頭「不是，不是，如果今天下午的時候，忍住了，請他們吃個飯，或許就不會這樣了，如果你當初不跟着我一起玩，現在你也不會這樣了，如果我不老帶着你不學好，你也不會這樣了。如果我一直催促你好好學習，不讓你干別的，你也不會這樣了。」

    「你別這樣，六兒，我不舒服。」

    我剛想繼續說話的時候，飛哥伸手摟住了我的肩膀，然後一下就給我摟到了他的胸前「好了，別說這些了，你這麼說，是不是怪我們當初把你帶到這一條路上來，不讓你好好學習了。」

    我聲音有點哽咽「你明白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飛哥嘆了口氣「就是這樣，那浩哥一準也不是那個意思，你就老實的安靜會吧。」

    「可是我不喜歡這樣。」

    「你說的那麼多如果，一點用沒有，咱們的生活里，本來就沒有如果。」

    旭哥跟着說道「就是，如果你有一億，你就不用上學，如果你不在這個學校上學，你就不用認識齊浩了，如果你在你們家那邊上學，更不會認識我們，也不會打架了，如果，如果有什麼用，如果都是無聊的人，給自己行為的詮釋，給自己一個能安慰自己的理由。

    飛哥摸着我的頭，笑了笑「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如果了，那就沒有如果了。你還是小。」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臣陽在我們對面「你們倆怎麼樣。」

    飛哥笑了笑「那都不叫事，我進去包一下就行了」接着拍了我一下「你呢，」

    我看了眼飛哥「你不說，我都忘了。」

    澤哥再邊上笑了笑「這樣才像你，這樣才對。」

    正說着呢，車停了，我看了眼外面「到了，到了。趕緊」

    「恩。」接着車門就打開了，過來了兩個男的，從車上一接浩哥，幾個人推車浩哥就進了醫院。直接送到了急救室。接着大夫又安排着我跟飛哥去簡單的消毒，包紮了包紮。雷子和小朝，還有臣陽和旭哥，他們就在外面等着。他們到也都沒有什麼事。

    我跟飛哥包紮完了，出來的時候，默婉已經到了。

    默婉看見了我們倆，很關心的就走了過來「怎麼樣了，」

    我笑了笑「沒事。」

    「那你呢，」

    飛哥一摟默婉「小傷，沒事。」

    「那就這麼點傷，怎麼還跑醫院來了，」

    我嘆了口氣「有個受傷嚴重的。」

    默婉楞了一下「誰，」

    「齊浩，現在還在急救室呢，應該是刀砍到了血管了。」

    默婉嘆了口氣「林老爺子怒了。」

    飛哥看了眼默婉「沒安撫好，」

    默婉點了點頭「我盡力了，不過林老爺子現在還在跟警察交涉這些事。你們是挨打的吧」

    飛哥「恩」了一聲「受傷的也是我們，先拿刀的也是他們。」

    「那就好多了。等着看警察什麼處理口風吧。」

    飛哥笑了笑「沒事，有啥事我擔着就行。別在把他們幾個上學的孩子給開除了。」

    「那肯定不能，誰也得給林老爺子點面子，是吧，不過還有你，以後能不能少打幾次架。」默婉說完了飛哥以後轉頭看着我「還有你們，怎麼就老有事。」

    我有點鬱悶「我也不願意這樣，但是有辦法麼。把事惹的多了，以後想安靜，就會有事來找了，以前是我們找事，現在是事找我們」

    默婉笑了笑「那一會兒看看浩哥，他那要是沒什麼事了，我就帶林逸飛回去見他老爺子了，爆怒中，你們在哪打的架，都能把警察招去了，」

    「沒在哪。」

    「沒在哪是哪。」

    「離學校不遠，大馬路上。」

    默婉聽完了我的話，看着我。也不說話了。

    這一下到是我不適應了「嫂子，怎麼了，」

    默婉搖了搖頭，看着我「你們是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對吧。」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低調點以後，六兒，你們幾個還是學生呢，多餘的事，我也就都不說了，你明白的。」默婉說完了我以後拍了飛哥一把「還有你，起點好的帶頭作用，別成天帶着你這幫兄弟去打架，你還能不能幹別的事了。」

    飛哥很yd的看着默婉「你說呢。」

    「滾，你個臭流氓」默婉反應很快，而且話出口，就動手，接着聽見飛哥的的嚎叫聲，氣氛突然就感覺好了很多。

    我們三個聊了會，就去了急救室了，在急救室門口，我看見了小朝他們在那靠着呢。

    我走到他邊上「怎麼樣了。」

    臣陽看了眼飛哥」不知道呢，等會吧。」然後衝着默婉喊了句「嫂子。」

    默婉嘆了口氣「你們幾個沒事吧。」

    「沒事，主要就是裏面的這個。」正說着呢，急救室的大夫出來了。

    他一出來，我們幾個就把他圍到中間「怎麼了，　怎麼樣了大夫，」

    大夫把口罩摘下來，看着我們「病人要輸血，血庫沒有，你們誰的血是o型的，」

    我楞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就輸我的吧，抽我的吧。」

    大夫撇了我一眼「誰知道自己的血型是什麼的，不知道就感覺去驗一下。」

    我們幾個四處互相看了看，誰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血型的，因為誰沒事記着自己是什麼血型的啊，　或者我們就從來沒有想起來過。

    默婉看着我們，很無奈的搖了搖頭「大夫，抽我的吧。」

    大夫看了她一眼「你是，」

    默婉點了點頭「恩，就抽我的吧。」

    「恩，那好，你跟我來。」接着大夫就把默婉帶進了急救室。

    飛哥踢了臣陽一下「去買點牛奶大棗什麼的來。」

    「買那東西幹嗎。」

    「草，補血，你快點去。」

    臣陽楞了一下，站起來就出去買牛奶去了。

    我們幾個心急火燎的等了半天，急救室的門才打開，默婉走了出來，看着臉色有些不正常，飛哥很關心的走到了她的邊上「怎麼樣了，」

    默婉往飛哥邊上一靠，然後飛哥扶着默婉就做了下來，默婉把頭枕到了飛哥的懷裏「讓我安靜會。」

    飛哥也沒說話，　只是從臣陽手裏接過牛奶，遞給默婉。

    我跟旭哥我們幾個站起來，看了看默婉，剛想說話，旁邊的大夫開口了「讓她安靜會，你們幾個大小子不來，讓她一個姑娘來，而且，這姑娘還暈血。」

    我們幾個一聽，全都看像了默婉，飛哥也楞住了，不過飛哥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緊緊的摟着默婉。

    大夫看着我們「你們當中沒有他家屬吧。」

    「恩，沒有，我們都是同學。」

    大夫嘆了口氣「必須見病人家屬。必須馬上通知病人家屬。然後住院觀察。」

    我楞了一下「這麼嚴重，還要通知家長，」

    大夫點了點頭「快點通知吧。」說完了以後大夫擦了一把自己額頭的汗「我回去繼續處理一下，你們快點。」

    我們幾個有點蒙，我看了眼飛哥「怎麼辦，」

    飛哥一個手摟着默婉「能怎麼辦，通知就通知吧。剛才的錢我出了，剩下的錢，我也全包了，我能報銷」

    旭哥一摟我「行了，打電話吧。」

    「這個事，家長知道就麻煩了。」

    「家長知道，跟浩哥的身體相比，哪個重要，」

    我看着旭哥「問題是我不知道他們家電話。」

    「那你問小胖子，她肯定知道。」

    我嘆了口氣，就把電話打給了小胖子，好久才通「六哥，怎麼了。」

    「沒事，劉萌啊，問你個事。」

    電話那邊突然就不說話了。

    「喂，餵。」我連着餵了好幾聲，電話那邊才反應過來「啊，六哥，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沒事，你把齊浩他媽或者他爸的電話，你知道哪個，告訴我。」

    「六哥，出什麼事了，」

    「你幹嗎這麼問我，」

    「你就說出什麼事了吧，你別隱瞞我，你要那電話幹嗎，」

    「什麼事都沒有，你就告訴我吧，快點。」

    「你肯定有事，因為你從來沒有主動叫過我名字。」

    我嘆了口氣「你先說吧，有時間我再告訴你，好麼。」

    「六哥，到底怎麼了，我打阿浩的電話，也沒人接，你們在一起麼，」

    「恩。」我正猶豫着呢，旭哥就從我手裏把電話搶了過去。

    「喂，我是輝旭，齊浩在醫院呢，出了點事，現在要他媽的電話，你趕緊告訴我們，別一會兒出了別的事。」

    「恩，沒什麼大事，你就說吧。」

    「恩，恩。成，知道了。」接着旭哥就把電話掛了，然後看着我「早晚都得知道，你又不能瞞他媳婦一輩子，直接說就是了。」說完了以後順手就把他的電話拿了出來，打給了浩哥他們家。

    旭哥的電話是在離我們有一段的距離打的，誰都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只是知道，旭哥打完電話回來了，看着我們只是說道「行了，通知了。」

    「你好象有點不高興，他媽怎麼說。」

    旭哥搖了搖頭「沒事，他媽說需要兩個來小時，然後就過來了。」

    「那咱們呢，」

    「在這等着。」飛哥摟着默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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