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想要以水灌城。」
高熲站在城牆之上,看到城外一夜之間出現溝塹,便知道攻城的守軍要以漳水灌城。
鄴城的位置作為一座正常的城池,依山傍水,倒是不錯。不過,臨近漳水,在汛期相當致命。
楚天已經擁有以淝水淹沒壽春城的經歷,所以再引漳水淹沒鄴城,輕車熟路。
楚天軍中不缺少擅長數學、工程的異人,再加上人數眾多,因此,一夜間,便挖掘了丈深的壕溝,而且白天時,還有鄉勇在挖掘。
水攻,對鄴城守軍的士氣將會造成沉重的打擊。
「韓將軍,你手中有一支尚算是精銳的騎兵,可令兩支騎兵出城佯攻,而後親自率領騎兵,集中主力攻打其中一段壕溝。」
高熲畢竟能文能武,面對楚天即將展開的水攻,沒有坐以待斃,而是積極出擊。
趙龍留騎兵系的武將韓擒虎守鄴城,以便進行積極的防守,此時韓擒虎派上用場。
在高熲的指揮下,兩處城門打開,手持角弓的騎兵從城門衝出。
正在挖掘壕溝的鄉勇和士兵不由大驚。
「高熲作為趙龍信賴的內政大臣,終究比審配高一個層次。」
楚天騎着戰馬,在鄴城外圍,觀察出城襲擊壕溝的騎兵。
利用夜間掩護,快速開出一條包圍鄴城的壕溝,終究是大工程,還沒有徹底形成包圍。
按照楚天的設想,至少要有兩丈深、兩丈寬,才能徹底圍住鄴城守軍。
房玄齡說道:「梁紅玉已經率領弓弩手進行埋伏,同時埋伏的還有太史慈率領的射聲營。」
「受到攻擊的壕溝,鄉勇立即撤退,至於沒有遭到攻打的壕溝,繼續挖溝。」
楚天對高熲的襲擊無動於衷。
一邊打仗,一邊挖溝。
鄴城的騎兵兵分兩路,襲擊壕溝,利用騎兵的機動力,朝着挖掘壕溝的鄉勇拋射箭雨,不少鄉勇和士兵被射殺。
提着鐵鏟和鐵鍬、推車的鄉勇急忙從壕溝中爬出,慌張逃亡。壕溝邊堆積着挖掘的泥土。一丈寬的壕溝,騎兵難以越過。
高熲和審配在城牆上緊張地看着騎兵驅逐挖掘壕溝的鄉勇。
一昧死守終究難逃一劫,所以高熲才要積極進攻。
真正擅長守城的人,不會封死城門。相反,四通八達的城門是用來襲擊攻城方的利器。守軍可以在任何一個城門集結兵力,然後突然出城襲擊,令攻城方防不勝防。
騎兵系武將韓擒虎便在其中一個城門集結千餘精銳騎兵,用於破壞壕溝。
「打開城門!眾將士,隨我殺敵!」
韓擒虎抄起一把長槍,橫槍立馬,率領千餘騎兵,出城奔襲!
作為隋初猛將,韓擒虎實際是一名虎將,只不過一直被楚天的大軍壓制,所以始終沒有多少亮眼的表現。
此次高熲將出城破壞壕溝的任務交給韓擒虎,儘可能阻止楚天的大軍將漳水引到鄴城。
進入汛期的漳水對地勢較低的鄴城來說,將是一個災難。
韓擒虎沒有直接襲擊最危險的北城門,而是出東城門,攻擊正在東城門外挖掘壕溝的士兵和鄉勇!
上千張角弓齊射,東城壕溝中的士兵和鄉勇倒下一片。
剩下的人在小頭目的率領下,從壕溝中逃出,翻過堆積的泥土,撒腿就跑。
韓擒虎連射四箭,射殺四個士卒,其中還有一個指揮鄉勇挖掘壕溝的低級軍官。
「將他們挖掘的泥土推入壕溝之中!」
在韓擒虎的指使下,一隊騎兵下馬,想要在漳水到來前,將壕溝填平。
突然,一隊建炎弩手從堆積的泥土後方冒出頭來,一張張強弩對準了下馬的騎兵。
顯然,建炎弩手在夜間便埋伏在此地,猶如獵人一般,耐心地等待城門的士兵出城襲擊。
「後退!」
韓擒虎的表情扭曲,輕騎兵的裝備不算精良,在近距離內遭到強弩齊射,可以想像後果如何!
「放箭!」
梁紅玉從土堆後方出現,上千張強弩齊射!
建炎弩手扣動強弩的扳機,一支支銳利的弩箭激射而出,發出破空之聲,覆蓋韓擒虎的騎兵!
韓擒虎揮動手中的長槍,抵擋密集的箭雨,不時有弩箭被韓擒虎挑飛。
上千張強弩當頭掃射,威力極大,猶如冰雹,韓擒虎的護心鏡更是被一支弩箭射中。雖然這塊護心鏡是韓擒虎的盔甲中防禦力最強的一處,沒能破甲,但弩箭將護心鏡撞出了一個凹痕,衝擊力讓韓擒虎虎軀微微一震。
韓擒虎還能憑藉個人的武藝和精良的裝備擋住第一輪箭雨,他麾下的輕騎兵卻成為了箭靶,至少有上百人被強弩釘死!
梁紅玉加成的建炎弩手,即使沒有神臂弓,在弩兵之中已經是高階兵種,基本只要射中輕騎兵,輕騎兵就算不死,也基本因為重傷而失去戰鬥力。
剩下的騎兵跟隨韓擒虎撤退,第二排建炎弩手接替第一排,再次射出上千支弩箭,殺上百輕騎兵。
韓擒虎身後的盔甲中箭,險些倒在地上。
他狼狽地帶着騎兵逃回城內。
梁紅玉看到韓擒虎逃跑的速度驚人,微微皺眉。
她的手中握着一把步兵弩,第二支射中韓擒虎的弩箭便是由她射出。
韓擒虎的盔甲品質極高,普通的弩箭還無法將其射殺。
步兵弩的傷害,與武將的武力關係不大。與弓不同,步兵弩的殺傷力由機械提供。
「敵騎從東門襲擊,這次是子遠猜中了。」
楚天聽說東城發生戰鬥,埋伏了半天的梁紅玉擊敗敵騎,斬首二百,於是令人嘉獎梁紅玉。
不久前,他的幾個謀士,分別打賭,敵騎主力會從哪一個方向出城破壞壕溝。房玄齡、荀攸、曹劌、許攸各自挑選一個方向,被許攸說中。
其實這只是一種男人間簡單的樂趣,結果與謀士的智力並無關係……
不過許攸蒙中以後,頗為自得。
房玄齡和荀攸都是比較低調的謀士,房玄齡只會暗中行事,提高自己在楚天勢力的地位,比如扶持夏天涼當上楚天的正室,獲取政治回報。
荀攸則是個性低調,專心當謀士,不怎麼愛出風頭。
曹劌的性格有些直率,卻也不怎麼高調。
相對之下,許攸比較想出風頭,房玄齡和荀攸也賣他一個面子。
楚天不只是在東城埋伏了弩手,還在北城埋伏射聲營,只不過梁紅玉的運氣比較好,所以取得了戰果。
擊退韓擒虎以後,高熲仍然沒有死心,而是不斷派出騎兵襲擊。
楚天以騎兵和弓弩手進行巡邏和保護,雙方不時火併,各有損失。壕溝還是在不斷擴大。
北軍四虎與荊北二將率領鄉勇在漳水邊上挖掘河床,一直通至鄴城。
這個不小的工程驚動了在邯鄲屯兵的劉備,劉備再次派出關羽、張飛等人南下襲擊漳水的駐軍。
白袍軍團奮力作戰,楚天又調遣北軍五校、虎賁軍、聖女軍團、騎士軍團北上,擊退關羽和張飛,保護土壩。
雙方的大戰持續多時,熱火朝天的北軍四虎親自參與挖掘河床,終於率領鄉勇將河床挖通。
最後一步,便是破壞水壩,任憑漳水湧入河床,衝擊鄴城!
高熲和審配,以及鄴城的守軍已經感受到河水即將到來,地面在顫抖,翻滾的漳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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