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白袍登城,白衣銀甲如雪,擊退登城的敵兵,奪回城牆、瓮城!
因為大將軍楚子謀援軍到來,玉門關守軍士氣大漲,蒙古軍以及僕從軍猶如退潮的海浪,向後方撤去。
原本搖搖欲墜的玉門關,再次堅守!
一日之內,玉門關大戰攻防一再易勢,直到楚天率領援軍到來,蒙古大軍這才退去。
徐鳳年幾乎是一屁股坐在城磚上,氣喘吁吁。
蒙古帝國大軍暫時撤去,讓徐鳳年終於可以好好喘一口氣,否則以鐵木真的強勢,說不定玉門關真的會被蒙古騎兵攻陷。
他環顧四周,所有鎮守玉門關的漢軍軍團在慘烈的大戰中幾乎被打殘,鐵木真和阿裏海牙的大軍和僕從軍陣亡十萬,玉門關附近,儘是屍山血海。
張繡與上百西涼將士奪回其從父張濟的屍體,鴉雀無聲。
這一戰,赳赳老秦派來援助玉門關的部將、原本董卓西涼軍團的將領張濟戰死,張繡對其咬牙切齒。
「羅馬軍團殺死了我的從父,他必須要為此付出相對應的代價!」
張繡仍然對羅馬軍團具有恨意。
羅馬軍團全是高階兵種,張濟攻入羅馬軍團之中,為羅馬軍團所殺。
徐鳳年對於張繡的遭遇,只是搖頭。
玉門關大戰,陣亡和受傷的武將數不勝數,張濟只是其中之一。
大戰只會越來越慘烈,即使全軍覆沒也不罕見。
「喊殺聲為何停止了?莫非蒙古軍已經攻入關內?」
受傷的張郃抱着被大火灼傷的肩膀,試圖起身作戰,被老相識鞠義制止:「不必着急,主公援軍到來,我們可以不必繼續作戰。」
「原來是主公到來,如此看來,蒙古軍多半會退去。」
張郃聽說楚天到來,於是安心躺下。
目前各種能力疊加,有資格和鐵木真玩騎兵的人,只有楚天。
蒙古大軍果然和張郃推斷的一樣,選擇了撤軍。
鐵木真還在猶豫是否該與楚天決戰。
鐵木真也知道楚天是漢帝國最大的諸侯,如果與楚天的決戰失敗,那麼蒙古帝國的末日很快就會來臨。
按照張郃的推斷,鐵木真還在積蓄力量,所以一直避開與楚天正面交鋒。
「前去迎接楚子謀。」
徐鳳年在大口喘氣以後,終於起身,與馬騰、韓遂、馮異、謝艾等人去見楚天。
如果不是楚天的援軍到來,或許現在玉門關已經變為一片廢墟。
在蒙古騎兵的攻勢之下,沒有多少人可以守住玉門關,但這群人做到了!
徐鳳年起身時,因為脫力,險些摔倒,還是王彥章一隻手扶住徐鳳年,徐鳳年這才沒有倒下。
楚天派遣白袍軍,一馬當先,為玉門關解圍。
白袍軍下馬以後,可以成為輕步兵,在城牆上斬殺敵軍,比起高階輕步兵,毫不遜色。
輕步兵與重步兵相比,雖然防護力很低,但速度較快,而且體力消耗速度更慢,適合持續作戰。
楚天在蒙古大軍退後,進入玉門關,發現玉門關內的房屋被焚毀一半,一片狼藉,城牆以及附近的房屋冒着滾滾黑煙,顯然經過一場極其慘烈的大戰。
陣亡者,數以萬計。
倒塌的城牆、房屋,殘破的戰旗,折斷的長矛,破損的甲冑……
楚天經歷過不少慘烈的大戰,玉門關大戰卻是生平少見。
蒙古大軍的投石機使用火攻,幾乎將整座玉門關夷為平地。
在冷兵器時代,這樣規模的攻堅戰,實屬不易。
「好兄弟,你果然來了!」
徐鳳年見楚天如約到來,在赳赳老秦和明關兩大諸侯還沒有到來之前,楚天率先來援,足以見楚天對玉門關和西域的重視,以及對徐鳳年等人的重視。
徐鳳年忍不住給楚天一個厚實的擁抱,拍打楚天的肩膀,劫後餘生的心情,沒有多少人可以體會。
楚天救了他一命,那麼就是生死之交。
本來徐鳳年與楚天只是貿易夥伴,當經歷過生死戰鬥以後,那麼合作的基礎就更加夯實。
銅雀和孫堅也是在黃巾之亂時結交,才成為生死兄弟。
馬超看向到來的薛仁貴、趙雲,即將成長起來的馬超無論武力還是樣貌,與薛仁貴、趙雲相差無幾,此時看到與自己的風格有些相似的兩人,不禁為其吸引。
當然,此時馬超還沒有到達巔峰,與兩個人仍然有些差距,在馬超眼中,薛仁貴和趙雲算是與王彥章一樣的前輩。
「活着就好。」
楚天也拍了拍徐鳳年的肩膀,安撫涼州的權貴們。
徐鳳年融入西涼世家,作為西涼世家的主要代表人物,是楚天需要拉攏的對象。
同時,徐鳳年敢堅守玉門關,為漢帝國守住這座關隘,拖住二三十萬蒙古大軍,實屬不易。
按照楚天獲得的情報以及自己的估計,盤踞在敦煌郡的蒙古軍以及其僕從軍大約有二、三十萬,甚至可能更多。
馬騰摘下沾滿鮮血的頭盔,頭皮因為躲避襄陽炮拋射的巨石而受傷,但作為伏波將軍馬援後代的馬騰愣是沒有吭一聲,小心翼翼地向楚天問道:「休兒、鐵兒還有祿兒,他們可好?」
「他們此刻都在夏城,即使我們戰敗,也沒有性命之憂。」
楚天沒想到馬騰人高馬大,竟然還有鐵骨柔情。
楚天心裏嘀咕,馬騰的女兒打了自己兒子一拳,自己還沒有計較呢。
真要計較起來,女債父償……
馬騰也有野心,只不過隨着年紀增長,野心逐漸消退。當他聽說自己的兒女在夏城平安無事,暗自放心。
「張郃將軍為蒙古軍的投石機拋射的火球灼傷,無法來見主公。」
鞠義代替張郃,前來拜見楚天。
楚天聽說張郃受傷,不禁動搖,張郃可是五子良將之一:「蒙古軍使用的投石機有何特別之處,竟然可以擊傷張郃?」
在場的高層之中,作為玩家的徐鳳年見多識廣,同時作為玩家,知道一些大型攻城器械的名稱:「很有可能是蒙古大軍用於攻陷襄陽城的襄陽炮,也即是大型配重式投石機,可以輕易投擲幾百斤的巨石。玉門關的城牆因為年久失修,被襄陽炮轟塌。」
「配重式投石機?」
楚天聽到這個熟悉的名詞,深感守軍的不容易。
目前東漢帝國最先進的投石機,應該是宋代的大型投石機(圖紙生產)。
楚天還獲得了八牛弩這種大型攻城器械,但與襄陽炮相比,又差了一點。
歷史上,襄陽城和樊城阻擋蒙古帝國的攻勢長達數年之久,蒙古軍對南宋堅固的城防體系大為頭疼,後來,從西域得到了工匠,引進大型的配重式投石機,轟塌樊城的城牆,襄陽投降。
後來,蒙元滅宋,襄陽炮在一系列攻堅戰中取得成果,南宋的堡壘紛紛被摧毀或者投降。
可以說襄陽炮的存在彌補了蒙古大軍攻城不足的缺點,所以蒙古軍即使屠城,也很少屠戮工匠。
鐵木真的騎兵,再搭配襄陽炮這種目前《領主》裏最高級的攻城器械,無論野戰還是攻堅,蒙古帝國都無堅不摧。
「不僅如此,對方還有可以為攻城器械提供加成的武將,類似於劉曄。襄陽炮還可以使用火球、狼煙等特殊的攻擊手段。」
徐鳳年認為有必要將所有獲得的情報告知楚天。
這些蒙古軍的情報,是徐鳳年以及一眾將士以性命換來的。
「你說的應該是那些大傢伙,那就是襄陽炮?」
楚天看到了襄陽炮的輪廓,五十架襄陽炮矗立,每一座大型投石機都有幾米高,最高者,甚至超過十米,拋射數百斤重的石塊,猶如隕石墜落,即使比起早期的青銅炮,也毫不遜色。
估計青銅炮的靈感由來,也是投石機這種拋射類的大型攻城器械——原始的青銅炮發射的是實心彈,相當於投石機的石塊,實心彈的重量比起投石機使用的石塊卻更小。相對應的,原始的青銅炮比起投石機更加方便使用,火藥推進的初速度更快。
「怪不得玉門關幾乎變成了廢墟……玉門關只是經過臨時加固而已,平時,這裏很少使用,城牆已經風化。」
楚天查看玉門關的城牆,情形不容樂觀。
東漢末年戰亂四起,所有諸侯忙於內戰,不會在意玉門關和漢長城這些防禦工事,畢竟遊牧部落在這段時間實力弱小。
公孫康率領三千騎兵就可以擊敗五萬扶餘大軍,南匈奴騎兵被人數比自己少的蒙古騎兵追着殺……
玉門關也是徐鳳年退到此地以後,才重新修繕的雄關,否則,玉門關的防禦會更加脆弱。
「對面應該是鐵木真的大軍,他在河套、漠南被我趕走,最終還是想要在西域與我們決戰吧。」
楚天已經感受到鐵木真的遲疑。
鐵木真面對他率領的漢軍,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鐵木真一退再退。
蒙古帝國在河套和漠南的失利,損失的騎兵大約有十萬人,部落牧民二、三十萬,但還不算嚴重,鐵木真還在積蓄力量。
根據楚天的推斷,鐵木真選擇與漢帝國決戰的地點在西域的輪台、天山或者阿爾泰山——總之,是遠離中原的地方。
鐵木真的戰略,與漠北之戰匈奴伊稚斜單于的戰略相似。
越靠近漢帝國的中原、河北、關中等腹地,漢帝國的大軍補給越簡單。
即使漢帝國戰敗,很快又可以從這些人口密集的地方,再次募集一支大軍,前來與蒙古帝國決戰。
長此以往,最後會失敗的還是蒙古帝國。
因此,無論鐵木真還是匈奴的伊稚斜單于,他們的目的都是儘可能利用騎兵的機動力,拉長漢帝國的補給線。
補給線越長,漢帝國可以派出的兵馬就越少,承擔的壓力也越大。
在家門口作戰,漢帝國可以派出一兩百萬大軍。
如果跨越萬里作戰,那麼出動幾十萬人就比較勉強了。
有個很典型的例子,隋煬帝楊廣徵高句麗,徵調百萬大軍,長途跋涉,又遭遇寒冬,無法平定高句麗,反而損失大量兵馬、糧草、兵器,百姓不堪重負。
李世民後來僅僅派出十餘萬精兵,攻陷高句麗十餘座城池,擄掠幾十萬人口而歸。
這個道理,漢帝國的諸侯們知道,所以楚天寧願在河套平原、漠南草原等相對較近的地方,在并州和幽州的家門口大戰,還有漠南領主們提供的牛羊作為糧食。
只不過,鐵木真等人也知道這個道理,他選擇決戰的地方,要麼是西域、要麼是漠北,兩個地方距離漢帝國的距離都非常遙遠。
伊稚斜單于選擇與漢帝國決戰的地點是漠北,參與過漠北之戰的楚天、徐鳳年等人都知道,在漠北行軍有多少困難,而鐵木真……
「鐵木真打算以西域都護府為誘餌,吸引我們進行遠征,然後在西域將我們殲滅。一旦我們漢帝國的精銳盡失,那麼河套、漠南又將是其勢力範圍。」
夏天涼跟隨於楚天左右,同樣望向矗立在玉門關以西的配重式投石機。
徐鳳年、馬騰、韓遂等人先是一驚,但隨即又點頭。
楚天和夏天涼的推斷,與他們隱隱的猜想不謀而合,否則也無法解釋為何鐵木真儘量避免在河套、漠南爆發決戰。
蒙古帝國在河套、漠南損失幾萬兵馬以後,就立即撤退,明顯是在保存實力。
「西域都護府在霍安的控制下,霍安還真是倒霉。如果沒有蒙古帝國和四大汗國,說不定他就可以稱霸中亞了……」
徐鳳年終於找到了一個比自己更倒霉的人——西域都護霍安。
霍安本來已經征服了烏孫國、大宛國,籌備數以百萬計的糧草,準備擊敗塞爾柱帝國和花剌子模,成為中亞霸主,但第四次國戰打亂了他的部署,西域都護府岌岌可危。
如果西域都護府是誘餌,那麼霍安恰好是西域都護,沒法再倒霉。
「換做他人在霍安的位置,很難做到在這種情況下還滅了窩闊台汗國,而且他的主力似乎還沒有完全受損……不管是誰在這個位置,我們都非救不可。」
楚天與徐鳳年等人商議打通河西走廊,前往西域之時,戰甲被鮮血染紅的朱儁到來,神色間帶着悲戚:「征北將軍皇甫嵩,恐怕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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