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策今年46歲,中等身材,眼睛深陷,但銳利,看人像刀子一樣。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杜小平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劉牧樵微笑着伸手和他握手。
「你好。」
「你好。」
兩個人坐下。
杜小平和龍教授則選擇較遠的位子坐下。
服務員很快給四位端來了四杯茶。
「可以說日語。」劉牧樵一口流利的日語。
滕策有些驚訝,遲疑了片刻,「謝謝。你大學學的是日語?」
「不,學的是英語。不過,我兼學了幾門外語。」
「哦,太不簡單了。特別是,你的醫術用了你不少時間,還有時間學習外語。我就不行,我只會英語,懂一些,僅僅是日常用語。」
「滕策先生手術都做不過來,哪有時間學習其他外語。」
滕策沒有再客套,開始問專業的問題了。
滕策坐直了,說:「劉博士,你喜歡用哪幾種術式?我是說胰頭癌。」
劉牧樵微微笑着,說:「我,我也要求我的同事,儘量用vilishi術式,或者說,改良版。」
滕策一驚。
「你和你的同事,都用vilir/>
「是的。」
「這怎麼可能?你的同事有多少?」
劉牧樵微微一笑,說:「我的同事,能用vilishi術式的不多,僅僅三個。」
他把胡伯龍,孫濤和杜小平都算進去了。
其實,他們現在根本就不會,不過,未來,劉牧樵是有決心教會他們的。在這裏,嚇唬嚇唬滕策。
「唷!太不可思議了。」
滕策着實很驚訝,三個已經是太多了。
在他眼中,世界上正兒八經用正宗的vilishi術式的只有他,其他的人都會選擇改良版,或者簡化版。
他也知道邦太在用vilishi術式,但是,更準確地說,ban術式是改良版。
ban術式有兩個步驟簡化了,又增加了幾個新步驟,整體難度與vilishi術式差不多。
除此之外,世界上通行的術式是簡化版,難度小很多。
現在,劉牧樵說,他們醫院有4個人會vilishi術式,怎麼可能不驚訝呢?
如果說,一個醫院有4個人會這種術式,那麼,這個醫院的胰腺外科就非常了不起了,至少,在國際上都有一定的聲譽。
但是,沒有聽說呀。
「劉牧樵先生,你是哪個醫院的醫生?」
「安泰醫院。」
「安泰醫院在哪裏?」
「江東省,清江市。」
「清江市?我5年前去過。可是,沒聽說安泰醫院呀,是南部灣嗎?」
「是的,再過3、5年,就是清江市的南波灣了。」
「下次,我一定來清江市拜訪。」
「好的,今年,我們的胰腺外科開業,我們會邀請你的,到時候,也請你做一台教學手術。」
「好的,非常的好。」
「到時,我還做你的助手。」
滕策又說:「這次手術,你看了病人的資料嗎?」
劉牧樵說:「看了。」
「有問題嗎?」
「沒有。」
「好的,我們現在討論一下這台手術的細節,你要不要做筆記?」
劉牧樵指了指自己腦袋,說:「不需要,我的腦子記憶力很強,你說。」
滕策略有些遲疑,接着,把手術的全過程講了一遍。
他講完以後問:「有問題嗎?」
劉牧樵搖頭,說:「沒有問題。」
滕策有些驚疑。
我說的手術,至少是7、8個小時的活,你都記住了?你都沒有問題?
沒問題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全部懂了,一種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裏不懂。
劉牧樵是前者,還是後者呢?
得搞清這個問題。
如果是前者,有些不可思議,即便是龍教授,也應該會有6、7個問題要問,要推敲。所謂vilishi術式並不是不變的,每一台手術都是有細微變化的,vilishi只是一個大方向。
怎麼會沒有問題呢?
如果是後者那就對了,有些人根本就問不出問題,那唯一的選擇就是換人。
「劉博士,你說沒有問題,我很懷疑。」
「滕策先生,我一定要有問題嗎?你是主刀,你說按你設計的步驟做下去,我怎麼會有問題呢?配合你不就得了嗎?」
「就沒有需要探討的問題?」
「探討?你都已經設計好了,我聽了,沒什麼大的錯誤。」
滕策一驚,隨即想笑,錯誤?我的設計還會有錯誤嗎?笑話!
「你說沒大的錯誤,那麼,你是說有小的錯誤啦?」
劉牧樵推了推眼鏡,說:「小的錯誤有三處,我舉個例子,你在清除腹主動脈附近淋巴管時,損害了來自於下肢、盆腔的淋巴管。」
滕策一驚。
他從來沒有關注過這個問題。
這些淋巴管不能損害嗎?
損害了,會有一定的腹腔積液。
但是,一般來說,這些積液又會被腹腔淋巴吸收,所以,滕策一直不認為這樣錯了。
「你認為不應該損害?」
劉牧樵說:「這是身體的正常結構,能不損害當然最好。當然,你認為患者有輕微的腹腔積液不礙事,那也算不上錯誤了。」
滕策還是很震撼,雖然這個學術問題很難說正確還是錯誤,但至少有一點,劉牧樵已經細緻到了這種程度,非常可怕。
「好,這個問題留下來,今後我們再探討,你說還有兩個小問題,是什麼問題?」滕策身子往前傾了傾,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另外兩個問題不值得一提了,你都可以避開的,一個是你在分離的時候,太過於用刀鋒了,要是我,更喜歡用手指。這也許是習慣問題。第二個問題,我覺得在癌體切除時,你留下的胰管是5根,我手術時,至少要留下6根胰管分支,這樣,併發症可以進一步減少。」
滕策又微微一震。
這確實是小問題。
或者說,這是很細的問題。
但是,行家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問題。
譬如分離是用指頭還是用刀鋒,能用手指當然比較好,但是,滕策的刀功到了純火爐青的地步,他根本不想停下來,一直就用刀鋒。
這不能算錯,但是,是不足。
譬如挑水,你應該用鐵桶,但你卻用了塑料桶。嚴格講,塑料桶可能有化學污染。但大多時候,人們根本不在乎。
這就是細微的差別。。
第二個問題就更加清楚了,理論上來說,留下的胰管越多越好。
6根肯定比5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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