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單璣不介意主動花錢,但她介意這樣的被動輸錢,一點都不好玩。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最重要的是,她很有自知之明。
她的確喜歡獵奇樂器,但那都建立在輕雅先試過的基礎上。如果讓她自己試,也不是不行,就是速度會慢很多。比試不會給太多時間去試的,而且她一心急,就更不容易試出來。
這樣必輸的賭局,她不喜歡。
輕雅瞥了維克托一眼,偏頭對單璣道:「想要嗎」
單璣看着那一車奇形怪狀的樂器,想了想,點頭,道:「看上去挺好玩的,師父應該也會喜歡。」
「明白了。」輕雅點頭,對維克托道,「我家寵兒不會這些,由我來代替她比,如何」
「當然可以」維克托點頭,道,「不過你會嗎」
輕雅雖然也沒見過那些樂器,但他無所謂,道:「現在不會,等下試過就會了。」
維克托的心思,全在找到對手的興奮狀態,如此,也就沒計較太多,興沖沖地拉着輕雅去裁判席公正。
少頃。
維克托和輕雅,站在了露天舞台上,開始交流比試。
如昨日單璣那會兒相同,旁人見到這倆比試,都不約而同地暫停了現有的比試,一門心思,觀看這倆的比試。
樂胥翻譯無語地看着維克托的身影,偏頭,對愛樂管事道:「若是等下發生什麼意外,我聖樂坊概不負責,也負不了責。」
愛樂管事猶豫了一下,抬頭看向仙華永。
仙華永眼眸微瞥,點頭,道:「放心,今日有本尊盯着,必定不會鬧出人命的。」
愛樂管事鬆了口氣,他們這邊死一個少一個,可缺不起人。
樂胥翻譯同情地看了他們一眼,完全不覺得仙華永能盯得住輕雅。不過,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了,以免造成恐慌。
台上。
輕雅看着維克托興沖沖地,把推車中的樂器一個個拿出來,擺在舞台上,忍不住說道:「你這麼多樂器,是打算都挑戰了嗎」
維克托看向輕雅,疑惑道:「多嗎」
輕雅抿了抿嘴。
一首曲子大約半刻鐘,一人一遍,就是一刻鐘,八樣樂器就是一個時辰。如過只演奏特色段落,倒是省點時間。可要聽出樂器他特色,怎麼也得演奏一個完整段落。每首曲子速度不定,外加萬一玩嗨了演奏了一長段,都是耗時間的。而這裏面的不確定性,讓輕雅無法預估,這些東西能不能在兩個時辰內比完。
如果太久了,會錯過午膳的。
而且,輕雅非常確定,維克托就是個樂痴。如果不一次性把他比服氣了,他會一直糾纏不休的。
別想下午再比,他午飯都不會讓自己吃的
輕雅嘆了口氣,看着維克托拿出來的樂器由大到小,林林總總,有近百件。
別的不說,漂洋過海帶這麼多樂器,而且看上去都保養得不錯。就沖這一點,輕雅服氣
但,服氣歸服氣,這種看上去就會很久的比試,輕雅還是感覺有些麻煩。
默了默,輕雅轉頭,看向單璣,傳音道:「你想要全部,還是部分」
單璣眼巴巴地看着輕雅,小眾獵奇樂器難得一見的,自然是都拿到最好。
輕雅看懂了單璣的意思,嘆了口氣。
行吧,誰讓寵兒喜歡呢。
他有輕音萬事足。
其實,不止輕雅這邊頭疼,西洋人那邊也很頭疼。
哪個樂團都不喜歡這樣自娛自樂的樂手好吧他們要的是配合,不是胡七八亂搞
這個交流比試也是,明明應該是有計劃的碾壓,不是任性而為的娛樂
西洋人把昨日單璣的行為,都記在維克托的挑釁頭上但其實,昨日就算沒有維克多的挑釁,單璣也一樣要鬧事的。只是,誰會記仇強者呢被報復的,從來都是毫不相關的撒氣桶。
好在,維克托似乎已經習慣了,他依舊我行我素,毫無顧忌。
他直接把樂器都晾在舞台上,然後躍躍欲試地看向輕雅,道:「一共一百二十七件樂器,怎麼樣,準備好了嗎」
輕雅嘴角一抽,道:「你先來,學不上來算我輸。」
維克托笑容一滯,意外道:「這些樂器,你一樣都沒見過」
輕雅搖頭,奇葩的樂器多了去了,天朝本土的樂器他都沒認全,更別說這些番邦來物了。
維克托有些不解,道:「你沒見過,還敢接受挑戰」
「為何不可」輕雅奇怪道,「但凡樂器,不過是利用工具,製造出有規律的壓縮震動。原理都是一樣的,只是操作手法不同,沒什麼難度。」
維克托一噎,莫名覺得自己這一百多件樂器,都和一件樂器一樣了。
臥槽,行家啊
維克托眼睛一亮,道:「就因為手法不同,音色不同,這些不同的樂器,才有不同的樂趣。既然你說沒有難度,那麼,就讓我們來一場愉快的對決吧」
輕雅點頭,道:「請。」
維克托揚眉,伸手,拿過一把類似琵琶帶輪子的樂器,一手轉輪,一手按鍵,演奏起了曲子。
輕雅默默看着維克托演奏,快速分辨着樂器的發聲原理。
手搖的轉輪,摩擦着琴弦,製造持續的聲響。而巧妙的按鍵,給了琴弦不同的音高,有種鋼琴的感覺,卻又不太一樣。至於維克托演奏的曲目,輕雅沒有聽過,大約是當地的風俗曲目,或者是他的即興。不過怎麼說呢,整首曲子,帶着一種金屬震顫的聲音,感覺燥燥的。
輕雅不喜歡這種雜音好多的音色,但不得不說,這個音色還挺特別的。
「這東西叫絞弦琴。」
忽地,荊燚笑吟吟的聲音,在輕雅耳畔響起,道:「它勉強算是弦樂器,但實際上,是一種鍵盤樂器。風味比較獨特,常用於獨奏,或和風笛一起演奏。啊,它旁邊那個袋狀物就是風笛,估計下一個樂器,就是風笛了。風笛就是拿起來傻了點,其實就是笛子,你一吹就知道了。」
輕雅他真信
要是荊燚不說,他也就那麼主觀以為了。但被荊燚說了出來,總覺得那裏怪怪的。
正想着,維克托演奏完了。
曲罷,音收。
維克托愣了一息,尷尬道:「抱歉,我好像即興了一首曲子。如果你沒記下來的話,隨便即興一首就好。」
說罷,維克托將絞弦琴直接遞給了輕雅。
輕雅接過絞弦琴,大概試了下音,點頭,照着維克托剛剛演奏的模樣,一模一樣地,演奏了一遍方才維克托即興的小調。
維克托目瞪口呆
這孩子,不止演奏出了據說第一次見的樂器,還完全復原了他剛剛隨手演奏的即興曲子
他自己都不太記得他即興了什麼,但是聽輕雅演奏,他發現真的是他剛剛即興的曲子,半點節奏和音符都不差
太厲害了
台下,同樣一片驚呼。
不過,西洋人那邊,驚得過分。而聖樂坊這邊,只是普通地驚訝一下。
顯然,有這樣活潑的樂手,在西洋人那邊,相對少見。畢竟維克托的存在,就算是異類了。但在聖樂坊,能即時復刻演奏的,挺多。師儒君算一個,郝絡涵也算一個,這倆僅是輕雅知道的,不知道的肯定還有不少。是以,輕雅這個表現,完全沒有太過意外的感覺。
輕雅演奏完,很自然地把絞弦琴放在自己身後,道:「下一個。」
維克托興奮地盯着輕雅,感覺自己碰到了旗鼓相當的對手,心情頓時更加愉悅了。他也沒多言,興沖沖地拿起旁邊的風笛,再次吹奏了一首即興。
輕雅默默聽着維克托吹着沒聽過的曲子,心想,這樂器的音色這麼燥,肯定沒有人專門給它寫曲子,所以,維克托才會吹奏即興的曲子,來凸顯這獵奇樂器的音色。
不過,輕雅想錯了。
維克托只是太喜歡這些樂器的獨特音色,忍不住想即興演奏而已,並不是這些樂器沒有自己的原創曲。
但過程不重要,反正,他只要按部就班,把維克托演奏過的樂曲,逐一復刻出來就好了。
不多時,維克多即興完成,把風笛送到輕雅面前。
輕雅拿過來一看,頓時呵呵了。
風笛,是簧片的笛子,換句話說,它根本不是笛子那種發聲,而是簧管那種發聲。要是聽了荊燚的忽悠,絕對被坑了。不過,這東西吹起來,和笛子的吐氣技巧相仿,非要說按笛子那麼吹,貌似也沒錯。
當然,這種入嘴的東西,輕雅是不會用別人用過的。他乾脆利落地找竹片削了自己的簧片,音色差異就直接忽略了,反正他只需要演奏相同的曲目就可以了。
維克托服氣了。
瞬間找到獵奇樂器的演奏方式,又完美復刻他即興的創作,果然是厲害的小子
如此,就更有比試的興趣了。
維克托很快交出風笛,又換了下一個樂器。
輕雅默然記錄演奏方式和曲目,依樣畫葫蘆,然後笑納樂器。
如此往復,維克託身後的樂器,越來越少。
輕雅身後的樂器,除了剛放下的一件,其他的,都被小餛飩送到了單璣那邊。
時辰流轉。
維克托依舊興致勃勃,輕雅則有些慵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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