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緩和了一下,明馨帶着輕雅到旁邊迴廊小坐,忍不住問道:「寶寶,你不認識路,怎麼不早說你知不知道,郢中有好多拍花子的。一筆閣 m.yibige.com這要遇上了,還不知道要被賣到什麼地方去,多危險呀。」
輕雅呆了呆,道:「拍花子的話,已經遇到了。」
「你遇到了」明馨擔心道,「你有沒有受傷」
輕雅微笑,道:「我沒事,不過拍花子被我打暈了,應該也沒事。」
「那就好。」明馨鬆了一口氣,道,「你沒事就好,我好擔心你會有事。要不是小宦說你路痴,我都不知道你是不認路的。」
輕雅尷尬地笑笑,道:「我不是路痴,我只是沒辦法一次把路記下來,要多走幾次才能記得大概。」
「總之,以後可不敢把你一個人放在外面了。」明馨好擔心道,「其實,我只是想讓你長點記性,不要看人家姑娘漂亮,就死勁往上湊。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還好小宦及時反應,讓人把你找回來了,」
輕雅微笑道:「媶媶很漂亮,也很乖,對吧」
說着,輕雅轉頭,對坐在自己身旁的溫媶一笑。
溫媶緊緊握着輕雅的手,低頭對明馨道:「對不起,我的確是想要逃走。給您添麻煩了,真是對不起。」
輕雅怔了怔,轉頭看向明馨。
「你不必道歉,我能理解你的感覺。」明馨盈盈一笑,對溫媶道:「你出身貴族,視民樂坊為低賤之所,想要逃走,也很正常。說實話,我沒想到你還會跟回來,還想着,你會那麼就逃走了。只要你跟寶寶說,他肯定會放你走的。」
溫媶低頭,道:「真的很抱歉,我的想法太天真。我以為逃走了,就能過上舒服的日子。然而事實是,我連自己都沒辦法保護。」溫媶緩了一口氣,道,「我會努力通過徵羽樓的新人考核的,還請您不要嫌棄我。」
明馨笑了笑,道:「我沒有嫌棄你,不過,我以為你真的會逃走,所以安排房間的時候,沒有留下你的空位。」
「哎」
輕雅呆了呆,道:「媶媶沒有住的地方嗎」
「西樓已經安排滿了,沒有空位了。」明馨好笑,道,「不過,訓練房那邊的雜役房還有空,可以住在那邊。」
「哇。」
輕雅開心道:「媶媶可以住在訓練房宿舍和我挨着嗎」
「你隔壁的宿舍,倒是空着的。」明馨好笑,道,「但是,我不能放心她一個女孩子住在那裏,所以,我會跟着她住在那邊。」
輕雅更是興奮,道:「明姐姐也要住在那邊的話,訓練結束也可以找你玩了。」
明馨笑然點頭,道:「可以。」
「哇太好了」輕雅開心道,「咱們現在就過去吧,趕快把房間收拾好。」
「好。」明馨點頭,道,「你們跟我來罷。」
說罷,明馨帶着兩個孩子,回到了訓練房處。輕雅宿舍的隔壁,明馨帶着溫媶進去收拾房間。輕雅想了想,還是回到自己宿舍里,不去打擾女孩子的休息。
進屋一怔。
宦牧居然在的。
「大叔,你居然在的啊。」
輕雅喚了一聲,卻沒得到反應。呆呆然,輕雅走到宦牧面前,坐到宦牧對面,伸手在宦牧眼前晃了晃,宦牧還是沒有反應。輕雅耐心耗盡,忍不住彈了宦牧一個腦崩兒。
「啊,」宦牧小吸了一口氣,回過神兒來,道:「小雅,你回來了。」
「對啊,我回來了。」輕雅托腮偏頭,道,「大叔,你在發什麼呆」
宦牧輕嘆一聲,道:「我在想,今早的殺人案。」
輕雅呆了下,道:「哦我聽說,人是佘侃殺的。」
宦牧微驚,道:「你怎麼知道」
「刀疤說的,」輕雅呆然道,「他說。他看到回到工棚的黑影,是佘侃。而且刀疤還說,那個人帶着血腥之氣。」
「血腥之氣麼。」
宦牧重複着,忽然笑了笑,道:「這個人果然是自己人的眼睛,小雅,此事不要對任何人說。」
輕雅呆了呆,道:「哦,好的。」
宦牧淡然輕嘆,卻沒再說下去。
輕雅等了一會兒,疑惑地眨眨眼,道:「大叔,人真的是佘侃殺的麼」
宦牧點頭,道:「對。」
輕雅怔了怔,道:「那,在他身上,真的有什麼血腥之氣麼」
「有。」
宦牧淡然笑了笑,道:「我的確是因為這個,鎖定了兇手。不過找到事情因果,着實費了一番力氣。」
「還真有啊。」
輕雅好奇道:「那個血腥之氣,到底是什麼東西,聽上去好稀奇呢。」
「凡是殺過人的人,都會有染上血腥之氣。」
宦牧淡笑解釋,道:「比如,你沒殺過人,所以,你的身上沒有血腥之氣。而我,殺戮無數,身上有着濃厚的血腥之氣。那個佘侃,雖然只殺了這一人,但他身上也染了血腥之氣,只是不多罷了。」
輕雅聽着暈乎,道:「哈我沒覺得大叔你有血腥之氣啊。而且殺了人就會染上,這好古怪呢。」想了想,繼續道,「比如,就早上那個事,那個姐姐是被推下樓的。所以確切的說,應該是地板殺死了姐姐,兇手應該沾不到血吧」
宦牧淡然看着輕雅。
輕雅依舊茫然。
「大叔,你身上沒有血的味道。」輕雅湊近宦牧嗅了嗅,確認地說道,「而且,就算大叔殺過人,大叔也是好人。」
「你伸手過來。」
宦牧說着,向輕雅伸手。
輕雅呆呆然,小心將自己的手放在宦牧的手上,道:「還是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
宦牧淡然笑笑,道:「小雅,所謂的血腥之氣,並不是字面意思,這只是我們給這種狀態安排的一個稱呼罷了。」
輕雅想了想,疑惑道:「所以,所謂的血腥之氣,是一種氣場」
「對。」
宦牧點頭,道:「人在沒殺人的時候,會對殺人這個動作有一種本能的排斥感。一旦想到會死,會流血,會痛,就會有本能的牴觸心裏。」
聽到這裏,輕雅本能地一個顫抖。
宦牧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殺過人之後,無論是主動還是無心,心中的這種排斥感就會減弱,整個人對殺人這件事會變得無所謂,會覺得也就那麼回事,如此罷了。這時候,這些殺人者的身上,就會染上血腥之氣。殺過的人越多,血腥之氣越濃。」
聽着宦牧如此說着,輕雅惶然明白了。
能感覺得到,在宦牧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透着一種暗紅感的氣息。這種氣息冰冷,兇狠,還有滿不在乎的感覺。只是觸及到,就感覺萬分恐懼。
輕雅猛然抽回手,怔怔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等着手上的感覺緩緩淡去。但是,那種血腥之氣的感覺,已經深深印在了心中,縈繞不去。
抬頭,輕雅平常地看向宦牧,並沒有感覺到血腥之氣。隨後,輕雅換了一種心情來看,宦牧瞬間被濃郁的血腥之氣包裹,驚悚駭人。
宦牧淡然笑笑,道:「因為這種氣息感覺是紅色的,所以,我們稱之為血腥之氣。」
輕雅呆呆然,不知道要說什麼,心中滿是恐懼。
宦牧輕嘆,淡笑道:「小雅,我本來覺得,你知道這些還太早,所以沒有告訴你。不過,經過這次的死人事件,我覺得有些事,還是早些告訴你比較好。我不希望,你認為周圍的所有人都是好人,所有人都不會害你。而在你的無知之時,有人會害了你。」
輕雅緩了緩,呆了呆,又想了想,道:「即使如此,我還是覺得,大叔是好人。」
宦牧笑笑,道:「小雅,人一旦殺過人,就不是好人。」
輕雅認真地看着宦牧,道:「不,大叔身上有好人的氣息,你就是好人。」
宦牧好笑,道:「罷了,你不信就算了。只是,你可千萬別等旁人害了你,再說人家是好人。」
輕雅眨眨眼,想了想,道:「不對,我知道佘侃是壞人之後,他才殺了人。而不是我這次他殺人之後,我才知道他是壞人。那天他找香姐姐麻煩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壞人。」
宦牧怔怔然,笑笑道:「人性之事,或不能一概而論,但是小心些,總是沒錯的。小雅,你要聽話,我不希望你會出事。」
「我才不會出事呢,有壞人我就繞着走。」輕雅微笑,道,「就是,那個佘侃也真討厭,為什麼非要殺那個人。那個姐姐不是剛得了頭牌麼,就這麼死了,真是可憐。」
宦牧淡笑,輕嘆道:「此事早有預兆,只是沒料到,會鬧出人命來。」
輕雅呆了呆,道:「早有預兆」
宦牧笑笑,道:「你是否記得,第一次去大堂的時候,你在那裏迷路了。」
輕雅點頭,道:「記得,不過和這有關係嗎」
宦牧淡笑道:「那天,我看到他們在大堂里踩點。當時沒太注意,不過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客溈就已經與琉蘇然有所牽扯。」
輕雅一呆,道:「不對,殺了琉蘇然的,不是佘侃麼」
「對。不過此事,並非只牽扯到佘侃一人。」宦牧輕嘆道,「整個故事不算短,你耐心些,我說給你聽。」
「哦。」
輕雅呆然應聲,托腮聽着。
宦牧淡然一笑,道:「我聽索艿匯報說,他們原計劃是在這裏等紅貨,然而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月。紅貨沒了消息,但是他們也沒走,其中的理由,就是琉蘇然找上了客溈。」
輕雅偏了下頭,道:「我還沒分清楚哪個是客溈。」
「客溈,就是那仨的老大。」宦牧淡笑,道,「他們經常偽裝成大戶人家的公子,在賓客之中打探消息。聽說就是那時候,琉蘇然與客溈相識,走到了一起。」
「哎」輕雅呆然,道,「這麼容易就上當受騙了」
宦牧笑笑,道:「當然不是。琉蘇然看中了客溈的錢財,而客溈被琉蘇然的美貌所吸引,二人各有所需,這才走到了一起。聽樓里的人說,那客溈人傻,花了那麼多銀子,只是多聽了幾首小曲,寥寥數日,客溈在琉蘇然身上的花費,已有數百兩銀子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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