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檀又哼了一聲,繼續道:「之後,豪門之女連生二子,而頭牌一直無所出。讀書都 m.dushudu.com為此,書生特地請來太醫,對頭牌細心呵護。數年之後,頭牌誕下一子,被書生奉為至寶,小心呵護。如今,到處都可以聽到那三公子的名號,卻沒人知道那前兩個公子其名為何。」
女子呆了呆,不知該如何評價,只是小心地問道:「確有其事」
香檀好笑,道:「這應該是連丞相的公開秘密罷,不信你可以去中都問問。」
女子吸了一口冷氣,不說話了。
香檀冷冷哼了一聲,道:「無論是花蕊姑娘的事,還是頭牌的事,就是這麼個事。至於你想怎麼看,那是你的事。無論你評價什麼,都無所謂,那改變不了,他們相愛的事實。」
女子頓時沉默。
宦牧努力控制着,沒有哭出來。
是啊,只要相愛,其他的都不重要。
氣氛嚴肅,眾人各自思索。
「好了。」
明馨笑盈盈地輕柔道:「團長訓話結束,各位該訓練訓練,該休息休息,別傻呆着了。」
眾人依舊呆然,還沒緩過味兒來。
明馨拍拍手,道:「快點回神了沒多少時間能讓你們浪費了,都別傻呆着了」
眾人恍然驚醒,各自忙碌去了。
香檀旁若無人,繼續低頭確認着總譜,不再多言。
明馨嘆了口氣,總算是翻過篇了。
「明姐姐」
輕雅抬頭,小聲地問明馨,道:「香姐姐是不是在生氣啊」
「你能看出來」明馨好笑道。
輕雅點頭,道:「尤其是感覺她說花蕊姑娘的時候,好生氣呢。」
明馨輕然笑笑,道:「此事,還有個不公開的隱情。」
輕雅呆了呆,道:「什麼」
明馨笑然道:「你還記不記得,香姐姐說,徵羽樓中沒有原創曲,是因為沒人樂意創作」
輕雅點頭,道:「不是說不需要麼。」
「這當然也是一個原因,不過不是主要原因。」明馨輕嘆,笑然講道,「那時,花蕊姑娘創作歌曲之後,卻不公開表演,只是唱給她相好聽。徵羽樓以為這種情況會引發悲劇,便禁了原創曲,不允許樓中任何人創作原創曲。而香姐姐,她一直想創作一首原創曲,可因為這件事,沒人願意幫她,結果道現在也沒創作出來。你想,香姐姐能不生氣麼。」
輕雅點點頭,疑惑道:「但是禁了原創曲,就能不死人嗎這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明馨笑了,道:「我也知道沒關係,但是上面就這麼決定的,我們也沒辦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或許如此。」
真是稀奇的規定,輕雅完全無法理解。
轉頭,輕雅看向宦牧。
宦牧面色未改,眼神卻透出了深深的哀傷。
輕雅覺得應該安慰他,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如此呆然。
「小雅寶寶,剛剛那首暖暖的曲子,再彈一遍吧。」樂團女子輕然笑道,「可好聽了,我還想再聽一遍。」
「我也想聽,我也想聽」
「就是就是,在彈一遍罷。」
其他女子隨聲附和,眾女子又都聚攏在輕雅周圍,用含笑地眼睛看着輕雅。
輕雅看看眾女子,笑然點頭,道:「好。」
如此,也算是個安慰罷。
暖陽暖意,沁心沁脾。
曲音悠揚,縈繞迴蕩。
宦牧心中悶悶不樂。
她的事,全怪他。
明知如此,卻無能為力。
如果當時他能再強一點,真正的強一點,就能早一步趕回來,救下她。
不,那樣就必須殺更多的人,一錯再錯,罪不容誅。
如果他沒有去爭什麼天下第一,而是陪着她一起,在郢中定居,安樂小康,也算愜意。
不,那時他正在躲着朝廷,如果還不能在江湖立足,一樣會牽連道她。
如果不。
宦牧猝然閉目。
再多的假設,再多的推翻,只會讓心再痛一次。
再一次的計算,可在當時那個狀況,也只能做出當時那個選擇。
起因已經存在,結局無法避免。
好生無奈。
「我出去一下。」
宦牧低聲對輕雅說了一聲,起身走出訓練房。
輕雅呆了呆,越過姐姐們看向宦牧,不明所以。
不過,輕雅看到宦牧出去之後,喬俏媚立刻也跟了出去。
好奇怪哦。
宦牧獨自走到走廊盡頭,看向窗外。
那邊,是葉已落光的樹木,和徵羽樓的外層圍牆。附近沒有監視,無人跟蹤。宦牧鬆了一口氣,放下偽裝,有些狼狽地抱着頭沮喪。
身後,突然有人接近。
宦牧驚然防衛,轉身一個揮袖,讓那人連連退步。
「媚兒」
看清來者,宦牧急忙搶步上前,一把拉住喬俏媚,讓她站穩。看她站穩,宦牧立刻鬆手。
「抱歉,我不知道是你。你沒事吧」
喬俏媚嚇得大口喘氣。站穩之後,緩了又緩,稍微過了片刻,才盈盈搖頭。
「我沒事,剛想叫你,就被你發現了。」
宦牧嘆氣閉了下眼,笑笑,道:「你來找我」
喬俏媚溫柔笑然,道:「我看你臉色不對,有些擔心,就跟了出來。」
宦牧笑笑,道:「我沒事。」
「你看上去不像是沒事,你臉色好白。」喬俏媚悄然走近,伸手用汗巾擦去宦牧額角的虛汗,道,「從剛剛香團長說話的時候開始,你的臉色就不對了,你自己不知道嗎」
宦牧怔了怔,連忙後退讓開,道:「喬姑娘,你不必如此。」
「叫我媚兒就好。」
喬俏媚落空的手尷尬了一下,就自然放下,盈盈道:「宦公子,你心裏有事,不想跟別人說說麼」
宦牧笑笑,道:「我什麼事都沒有,也無話可說。」
喬俏媚輕嘆,道:「方才香團長的一席話,想必,是觸動了公子的回憶。」
宦牧笑笑,道:「是與不是,都與你無關。」
喬俏媚一怔,繼續說道:「公子,花蕊姑娘的事,也是許多年前的事了。公子若有事無法釋懷,不妨說出來,就會舒服些。你放心,我聽了就忘了,不會跟任何人說。」
宦牧看着喬俏媚,心裏自然也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這孩子還小,明顯涉世不深,雖然有着不錯的敏銳度,但是還是太嫩了。十幾歲的年齡差,是無法逾越的心裏屏障。而且,不管有沒有其他人,在他心裏,總會有着一個她。
愛到刻骨銘心的那個人。
宦牧輕笑,道:「我與她的事,我不想與任何人分享。」
喬俏媚嬌羞地笑着,道:「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想說的,我等你。」
「不必。」
宦牧轉頭就走,大步出了排練室。
喬俏媚怔了怔,只能嘆息。
訓練房中。
輕雅玩累了,收了琴托腮,怔然發呆。
目光不由得望向訓練房進門的地方,好奇怪哦宦牧他們出去有一陣子了,怎麼還不回來是不是不打算回來了
輕雅不高興地撇撇嘴,托腮繼續發呆。
明馨打量着輕雅,走過去和香檀小聲商量了片刻,待香檀點頭,明馨又笑眯眯地走了回來。
「寶寶,」明馨笑盈盈地,對輕雅道,「你跟我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輕雅呆了呆,道:「要去哪裏」
「來嘛,路上我再告訴你。」
明馨牽起輕雅的手,拉着他出了訓練房,徑直向徵羽樓西樓走去。
輕雅呆了呆,道:「明姐姐,我自己能走。」
明馨好笑地捏捏輕雅的小手,道:「不要,捏着你肉乎乎的小手,比較好玩。」
輕雅一怔,只好乖乖被牽着走,道:「明姐姐,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呢」
「去錦紗房。」明馨笑然應道。
輕雅一呆,道:「外面嗎」
明馨笑然盈盈道:「不,錦紗房是徵羽樓內專屬的成衣鋪,就在西樓里,等下你就看到了。」
輕雅疑惑道:「是做衣服的嗎可是我不需要衣服啊。」
「怎麼不需要」
明馨好笑,道:「頭牌競賽的時候,你要在前堂站崗。那裏可是徵羽樓的門面,你可不能穿成這樣站在那裏。所以呢,要趕快給你添置件衣服,把你打扮得漂亮一點,才不會給徵羽樓丟臉。」
輕雅呆了呆,道:「我要站崗,宦大叔也要站崗啊,怎麼不讓他也來」
「他是大人,他的尺碼有現成的衣服。」明馨好笑地解釋道,「但是你這樣的小孩子,我們這裏還沒有過,所以我要帶你去量下尺寸,好讓他們做衣服。」
輕雅點頭,原來如此。
明馨忽然笑了笑,伸手捏了捏輕雅的臉蛋。
很受寵的感覺,輕雅心裏好舒服。
恍惚中覺得,在這裏真好,簡直能一直一直的待下去。
錦紗房中,錦繡一片。
輕雅眼睛都直了。
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多漂亮的衣服。
錦紗房,有各式各樣光鮮亮麗的衣服,整齊地掛在架子上,排成成行。有侍女穿梭其中,小心檢查着各色衣物。旁邊,也有侍女在整理布料,還有一些其他的物什。放眼望去,暖色耀眼。輕雅瞅着裝飾的珠子和反光的彩線,怔怔看痴。
明馨好笑道:「寶寶,喜歡嗎」
輕雅木然點頭,道:「喜歡,好漂亮的。」
明馨更是好笑,道:「不過呀,你看到的這些,都是女孩子的衣服,你穿不了呢。」
「沒關係。」輕雅木然應道,「看看就好,真的好漂亮呢。」
明馨輕笑出聲。
「我當是誰,原來是明副團。」
聞聲,錦紗房管事謝堇衫從後面挑簾出來,一笑,道:「今兒個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若是有事,隨便叫個人言語一聲,就好了。」
明馨盈盈一笑,道:「這可不行,我可不放心我們的寶寶跟旁人過來,萬一弄丟了,那可怎麼辦。」
謝堇衫看了一眼輕雅,道:「呦,這不是樂團的小寵物嘛,真的好可愛哦。」
「就是,可愛吧。」
明馨像炫耀一樣站在輕雅身邊,牽着他的手證明所有權,道:「這孩子是我們樂團的寶寶,你們誰要欺負她,香姐姐絕對饒不了你們。」
「哎呦,這可不敢。」謝堇衫稍稍退了半步,道,「既然是香團長喜歡的孩子,我們可不敢欺負。」
輕雅木然無語。
寵物對吧,這都直說是寵物了。
不過就算這樣,也挺好。
輕雅稚氣笑笑,能這樣被寵着,感覺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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