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寵物,是當小孩子來養。讀字閣 m.duzige.com」明馨笑然道,「吃的玩的有了,也要好好學習。小雅抱抱若是有樂律上的問題,可以隨時找樂團里的姑娘們請教,我和香姐姐有空的時候,也是有問必答的。」
輕雅笑了,道:「明姐姐,你真好。」
明馨盈盈一笑,道:「你喜歡嗎」
輕雅點頭,道:「我很喜歡,謝謝姐姐。」
「喜歡就好。」
明馨寵愛地捏捏輕雅的臉蛋,道:「這邊的零食隨時會換新,你想吃的話隨時可以來拿。」
「嗯」
輕雅笑得開心。
「對了。」明馨笑笑,道,「你們這幾日玩的時候,如果遇到外面的訓練房有事,可千萬別理會,知道嗎尤其是她們的東西,可千萬不要碰。」
輕雅呆了呆,點頭。
宦牧笑笑,道:「這是為何」
明馨笑盈盈道:「也沒太大的理由,有人就是不太喜歡男子碰過的東西。只要被碰過,就會被丟掉。雖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不過閒事能少管就少管,省的費力不討好。」
宦牧點頭,道:「知道了。」
「嗯,知道就好。」明馨笑盈盈道,「你們玩的話也別跑太遠,徵羽樓的樓里最好別去,在後院轉轉還行。對了,那邊有個梅花園,你們去過了嗎」
輕雅呆了呆,道:「沒去過。」
明馨微笑,道:「現在梅花園還沒到花期,景致一般,不過散散步也好。我看小雅一直都呆在訓練房裏,都沒怎麼走動,這可不行。小雅,每天都要抽空出去走走,不然很容易生病的。」
輕雅微笑,道:「知道了。」
明馨笑了笑,道:「好了,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你們去玩吧,我也要忙了。」
「是。」
宦牧應聲行禮。
明馨仔細想了想,確認的確沒有要交代的事了,笑然離去。
輕雅抬頭,笑眯眯對宦牧道:「大叔,咱們現在就去梅花園散步罷反正早飯還早。」
「現在」
宦牧皺眉,道:「外面又黑又冷,還是等天亮些在過去。」
「不要。」輕雅嘟着嘴道,「我現在就要去而且要宦大叔帶我去」
這孩子,突然又怎麼了
看着輕雅一臉孩子氣的模樣,宦牧輕嘆一聲,道:「也好,帶你出去走走,就不會打擾她們的練習了。」
「太好了。」
輕雅笑眯眯地點頭。
梅花園中。
梅花樹落了葉子,還未開花,只有光禿禿的樹枝。
果然,這裏如同明馨說的一樣,景致相當的差。不過地方倒是空闊,沒有旁人,走起來很是舒服。
輕雅開心地蹦蹦跳跳的,一邊走着,一邊打量着那些梅花樹。
宦牧淡淡地,跟在輕雅的身後,小心地注意着周圍的狀況。隨時有可能出現的眼睛,時刻不能放鬆了警惕。宦牧不時地關注一下輕雅的狀況,也是好笑。這孩子不知道在高興些什麼,玩的興起,跑那麼快,也不怕摔倒。
或許,並不需要什麼理由,孩子就是孩子,很自然的就會開心起來。
「哇好舒服啊」
輕雅歡快地蹦躂着,伸手去戳那梅花樹枝,看那樹枝上下搖曳,開心地說道:「這裏真好玩,地方這麼大,還有這麼多好玩的樹。一點都不像房子裏悶得要死,我很喜歡。」
宦牧輕嘆,呵氣在空中凝成白霧,悄然散開。
「小雅,你不冷嗎」
宦牧微微皺眉。
初冬本就清寒,而清晨更寒。在這略顯淒涼的梅花園中散步,宦牧都覺得有些冷。而看輕雅蹦蹦跳跳的在玩,宦牧着實擔心,說真的,他都不理解那些小東西,到底有什麼可玩的。
「不冷啊。」
輕雅轉頭,小臉紅撲撲的,驚訝道:「為什麼會冷我覺得挺正常的啊。」
說完,又撲到另一棵樹前繼續玩去了。
宦牧微微一怔,仔細看向輕雅。
輕雅周身縈繞着一股淡淡的暖氣,而這股暖氣的來源,正是他背上的輕音。輕雅對此毫無所知,而那琴也沒有特別的動作,只是淡淡的散發着暖氣。
宦牧皺眉。
這琴就算厲害也不能這麼來,這樣會讓輕雅誤會外界的溫度,貿然去做一些傻事。然而念頭剛剛一轉,宦牧便發現,琴所散發的暖氣並不是固定的。隨着輕雅的跑跑跳跳,琴所散發的暖氣淡淡減弱,漸漸消失不見。而此時,輕雅也活動暖和了,並不覺得涼。
宦牧淡淡看着,微微一笑。
這琴是有多喜歡這孩子,為了防止輕雅忽然受涼而生病,還會做出這樣的事,真是有趣。
「大叔」
輕雅歡快地跑過來,興奮地說道:「這些是梅花樹,對吧」
「對。」
宦牧笑然應聲。
「是不是快開花了」
輕雅指着樹枝上的花苞,道:「我看到好多花骨朵,你看,到處都是。」
不錯,滿園梅花,含苞待放。
宦牧見了,只是幽幽一嘆,沒有應答。
輕雅奇怪地看了宦牧一眼,想了想,還是問道:「大叔,這些花什麼時候會開啊」
宦牧頓了頓,笑笑道:「等到臘月,自然就會開花了。」
輕雅看看花苞,好奇地問道:「那等開完花,結的是什麼果能吃嗎」
宦牧再次沉默。
輕雅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答案,好生無趣地打算繼續去玩,然後聽到宦牧開口了。
「梅樹會結梅子,但是這些是觀賞梅花,結了果也不能吃。」
宦牧說完,輕嘆一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輕雅疑惑地瞅了瞅宦牧,道:「大叔,你沒事吧」
宦牧無聲。
輕雅擔心地又問了一遍,道:「大叔,你真的沒事吧」
宦牧勉強笑笑,道:「小雅,抱歉。那時的她,就是在這附近去世的,所以我我」
輕雅奇怪地瞅了瞅宦牧,說道:「燚大叔說過,死掉的人,就不存在了,沒必要害怕啊。」
宦牧苦笑,道:「我不是害怕。」
「那是什麼」輕雅疑惑道,「大叔你好奇怪,為什麼總是為了很久以前的事情,變得古古怪怪的。燚大叔說過,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就算一直惦記着,也不能怎麼樣啊。」
宦牧輕嘆,道:「話雖如此,可我依然無法放下。」
輕雅眨眨眼,道:「大叔,你真是個好人,就是有點好過頭了。那麼久遠的事情你還記得,我感覺這世上,也就你還記得那時候的事了。何必呢大叔,你就算記到死,也不可能改變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啊。」
宦牧苦笑,道:「的確,我什麼都不能改變。而且隨着時光流逝,一切都會在歲月長河中被慢慢淡忘。可是,我不能忘記,也無法忘記她曾存在過的痕跡。如果連我都忘了,那她,豈不是和不曾存在過一樣」
輕雅呆了呆,道:「我認為不是。」
宦牧一怔。
輕雅忽然微笑,道:「怎麼說呢,反正存在過肯定會留下痕跡,不被察覺並不代表不存在。哎呀,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形容。我只是覺得,大叔你這樣怪怪的,實在是沒必要。她不在了,你還活着,就要好好的活下去。」
宦牧詫異地看着輕雅,道:「這話從你一個孩子的嘴裏說出來,還真是意外得很。」
輕雅微笑,道:「我是燚大叔說的,不過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就好像你今天努力了沒飯吃,可是明天還是要努力掙飯吃。不能因為一天沒得吃,就覺得你就該沒得吃一樣。」
宦牧好笑,道:「你說的話在理,但是我放不下。」
輕雅不能理解,做了個鬼臉。
宦牧笑笑,道:「傻孩子。總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人,會讓你覺得,她比你生命還重要。」
輕雅立刻道:「輕音就是這樣,它是我最重要的夥伴。」
宦牧好笑,道:「我說的是人,而且是女孩子。」
輕雅立刻道:「你怎麼知道輕音不是女孩子」
一個氣彈,准准地打在輕雅額頭上,隨之,還有輕音的不悅鳴弦聲。
「哎呀」
輕雅捂着額頭,問道:「輕音,原來你是男孩子啊」
輕音鳴弦,高音確認。
輕雅捂着頭,道:「好吧,男孩子就男孩子,你生氣什麼嘛。哎呀我的頭,你就不能好好說嘛,和燚大叔一樣,喜歡打我。」
輕音無聲,卻散發着得意欠抽的氣息。
和荊燚一模一樣的氣息
輕雅稚氣道:「反正輕音是我最重要的夥伴,我才不要遇到什么女子,然後變成像宦大叔這樣成天自怨自艾的。我才不要呢」
說罷,輕雅做了個鬼臉,跑到旁邊自己玩去了。
宦牧愣了愣,笑然輕嘆。
這孩子還是見得太少。
沒有遇到之前,什麼都不會發生。而遇到之後,無論留意與否,都會留下痕跡。不知道這孩子什麼時候才能注意到這些,又或許,希望他永遠都不要注意到這些。像現在這樣,開心的玩,無憂無慮的歡笑,其實,是最好的。一旦注意到,便無法回到一無所知之時了。
如同,不可避免的長大。
罷了,輕雅還是孩子,現在不去長大也沒事。
時間還長,總有一天,他不想明白都不行的。
有歌聲自林中傳來,縹緲細微,忽隱忽現,卻特色鮮明。
歌者唱曰: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
歌詞聽得並不真切,但是這個旋律,卻是刻骨銘心的熟悉。
宦牧聞聲驚然,不及多想,一個縱身,往聲來處躍去。
一旁正在玩耍的輕雅嚇了一跳,差點把一個花蕾揪了下來。呆然緩了緩,輕雅疑惑地向宦牧走掉的地方跟了過去,不明白宦牧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這不就是喬俏媚的歌聲嗎只是換了首歌,至於驚訝到這個地步嘛
輕雅不太懂,不過還是乖乖地跟了過去。
梅花園中,梅花小築。
喬俏媚抱着箜篌,站在梅花小築正中,輕然歌唱。
宦牧停在稍遠的位置,靜靜聽歌,沒有上前。
輕雅無語地看了看宦牧,越過宦牧走到梅花小築裏面,笑眯眯地停在喬俏媚身前。
「喬姐姐」
輕雅微笑地招呼,道:「果然是你在這裏練聲啊,好刻苦呢。」
喬俏媚一曲唱罷,這才停了下來,笑然溫柔,道:「小雅,你怎麼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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