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俏媚苦笑。599小說網 http://m.xs599.com
如今這個看臉的世界,唱得好有什麼用。
樣貌不出眾,唱破了天也沒用。
只能像這樣,在角落自彈自唱,登不上枱面。
輕雅見喬俏媚不答,也不追問,只是說道:「喬姐姐,你知不知道,樂團她們在哪裏」
「她們應該在演奏罷。」喬俏媚柔聲輕嘆,道,「今日有頭牌演出,樂團都到大堂去了。」
「在演奏啊。」輕雅皺眉,道,「那就沒辦法搭話了。」
喬俏媚一怔,道:「你找樂團做什麼」
輕雅不答。
喬俏媚不敢相信,道:「你不是真的想要樂團伴奏吧」
「就是要找她們伴奏啊。」輕雅微笑,道,「這首歌如果有樂團伴奏的話,肯定好聽。你這麼單獨唱,效果出不來。」
喬俏媚一呆。
輕雅微笑着,繼續說道:「而且我覺得,這首歌應該有樂器先鋪墊個開頭,直接就開始唱有點奇怪,顯得突兀了。而且中間旋律段落的地方,也應該有個過渡才對。」
喬俏媚疑惑地問道:「你以前,聽過這首歌」
「沒有,第一次聽。」輕雅微笑,道,「說起來,還沒問過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喬俏媚疑惑着,應道:「這是小時姑娘的愛殤,很有名的曲子。」
輕雅呆然搖頭,道:「沒聽說過,不過很好聽呢。」
「嗯。」喬俏媚笑然柔聲道,「我很喜歡這首歌,只是一直唱不好。」
「不會呀,你唱得可好聽了,只是你自己放不開。」輕雅想了想,道,「看來一定要找樂團伴奏才行。嗯,找機會問問她們什麼時候有空,然後把這個曲子完整的表演出來,肯定特好聽。」
喬俏媚好笑,道:「這件事說來簡單,做起來可不容易。」
「不管容易不容易,反正要做嘛。」輕雅笑然道,「喬姐姐,我去找找樂團,你先自己練吧。」
喬俏媚還什麼都沒說,輕雅收好親,就自己跑走了。
愕然片刻,喬俏媚低頭,輕撫箜篌。
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那樣活潑的孩子。天真無邪,無所畏懼。只是沒想到,時過多年,如今的自己,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喬俏媚垂首,良久沉默。
夜之喧囂,樂之盛唱。
要說找樂團,就只能去到主樓的大堂里去找。
輕雅也忘了什麼雜役的事,一溜小跑就進了大堂,居然也沒人攔他。
大堂中,演出熱鬧喧囂。
舞台上,依舊是花容月貌,春光旖旎。舞台下,卻已然是人滿為患。
不只是坐着的位置有人,旁邊能站人的位置,也都被人擁擠佔滿。人群之中,有容貌俊俏的侍女小廝接待賓客,端茶倒水分發茶點。人群之外,還有專門的護衛,維持治安秩序。
神奇了,輕雅就這麼跑進來,竟然無人注意,就這麼讓他在大堂中,隨意穿行。
一個小孩子,瞬間就沒入人群,看不見了。
宦牧大吃一驚,趕忙要跟進來,卻被護衛一攔。
「營業期間,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護衛公式化地說着,頭都沒回,淡淡地注視着眼前喧囂。
宦牧淡淡一笑,道:「我是常客。」
護衛冷淡道:「演出之時,後門禁止通行,要進從前門進。」
宦牧淡然笑笑,向護衛睇去一個目光。
護衛頓時一個寒顫,驚訝地向看了過來。
宦牧笑了笑,直接走了進去。
那護衛卻沒敢再說半個字,看着宦牧的背影,依然打了個寒顫。
這人,好可怕。
好久沒到這種風月場來,一時竟然不適應這鶯鶯燕燕的熱鬧感覺。
宦牧儘量收斂着自己的氣場,一邊小心着不驚動任何人,一邊努力尋找輕雅的蹤跡。
這孩子也是,這麼多人就敢到處亂跑,萬一被人家擠倒,踩傷了怎麼辦而且那孩子又不識路,現在一悶頭鑽進去,等出來的時候,且出不來呢
宦牧皺眉,加緊着尋找。
沒想到,在人群之中,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是那三個江湖人。
宦牧目光一掃,就看到了客溈,和相距不遠的佘侃。感覺上,索艿也應該在附近,但是那可是偽裝高手,就算是宦牧,也很難發現破綻。
明顯的不懷好意,但實在是無閒過問。
索艿的絕技是探囊取物,看這兩人也不過是扒手而已。要那孩子出了什麼事,還不知道那琴會殺多少人。相交輕重,還是殺人之事比較重。
宦牧扭開目光,繼續尋找輕雅。
而客溈擰眉不悅。
「老大,那人應該是看到咱們了。」佘侃小心地走到客溈旁邊,小聲道,「要不咱們就先撤退吧萬一被那人說了什麼,咱們也好有其他說辭應對。」
客溈皺眉,道:「掃興,這麼好的機會,就這麼錯過了。」
「不必。」
旁邊近處,一個佝僂的老者慈祥地笑着,發出的卻是索艿的聲音。
佘侃猝不及防嚇了一跳,連忙穩定心神,道:「老三,你這裝的也太像了,簡直像換了個人。」
索艿傳音道:「你們繼續,我來跟他說。」
客溈假裝看演出,輕然道:「你確定」
「確定。」
索艿傳音說完,輕然打了一聲蟬鳴,輕鬆混在了樂曲之中。
佘侃一怔,奇怪道:「你這是做什麼」
「暗號。」
索艿淡淡吐出兩個字。
那邊,宦牧聽到了蟬鳴,立刻理解了索艿是在說「求放過」。宦牧微微一笑,連看都沒看,只是回應了一聲蟬鳴。
樓上,有一憑欄女子聽到蟬鳴對答,手中團扇不由得一停,眼眸染上疑惑。目光輕悄悄從樓上灑下,仔細尋找着聲源所在。
佘侃忙問道:「他說了什麼」
索艿淡然解釋,道:「他問,有沒有看到和他一起的那個孩子,那孩子走丟了。」
佘侃疑惑,道:「真的假的那麼一聲有這麼長一句話」
索艿哼笑,這套蟬鳴暗號的奇妙之處,就在這裏。因為彼此都已熟識,只要簡略發音就知道對方要說什麼,想要破譯的人聽了,僅能破譯隻言片語,終不得其正解。
「孩子的話,我看到了。」客溈冷靜道,「看,在貴賓單間前打轉的,不就是那孩子麼。」
索艿瞅了一眼,立刻用彈舌暗號打出方位。
宦牧得到信號,轉身往其他方向走去。
「喂,你在亂說什麼啊。」佘侃皺眉地瞅了眼索艿,道,「那個人怎麼往別出走了」
「掩人耳目。」索艿冷冷拋下一句,道,「行了,干正事。」
佘侃不放心,道:「可是萬一」
「等萬一了再說。」客溈命令道,「散。」
三人無聲,沒入人群。
貴賓單間。
位於距離舞台較遠的地方,是幾間隔音很好的貴賓單間。
至於用處,簡單的說,就是有大款看上某個女子了,直接叫到單間來,私聊。
不過現在,單間裏都沒人。
輕雅害怕地躲在沒人走過的小道里,茫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我去
為什麼這民樂坊可以建的這麼大感覺比官樂坊的大堂都大好嗎
輕雅不高興地嘟囔道:「有錢就是任性,建這麼複雜幹嗎害得我都迷路了。」
「這徵羽樓是比較富裕,但這和你迷不迷路沒有關係。你要不是到處亂跑,就不會迷路。」
聞聲,輕雅嚇了一跳,可憐巴巴地抬頭,道:「大叔,你在啊。」
宦牧輕嘆一聲,笑笑,道:「你這孩子也是。這麼多人,想都不想就往裏面鑽,不怕出不來嗎」
輕雅弱聲道:「我以為可以出去的嘛。可是沒想到這裏有那麼多人,還一直亂動,氣場太混亂了,我根本分不清方向。」
宦牧笑笑,道:「移動的目標,的確容易干擾方向判斷,所以你儘量別亂跑。這裏人多,你一個孩子,被人家擠傷了怎麼辦」
輕雅乖乖點頭,道:「我錯了。」
看來,這孩子是真的給嚇到了。
宦牧好笑,伸手道:「來,跟我走,我帶你出去。」
輕雅搖搖頭,道:「大叔,我要找女子樂團,你帶我去找好不好」
宦牧笑笑,道:「找樂團也不能現在找,這裏正在營業,這時候,你總不能衝過去跟人家說話吧」
輕雅想了想,也對,道:「那,就帶我先看一眼。等明日她們練習的時候,我也知道要找誰。」
宦牧笑笑,道:「好吧,那你跟我來,我帶你去那邊看。」
「嗯」
輕雅頓時笑眯眯的。
宦牧帶着輕雅,沿着外圍人少的地方,往舞台那邊靠去。
一路上客流眾多,多到嚇人。二人艱難前行,進度緩慢。
走了一陣,恰好走到前門入口處。
在門左側,有三個木質架子,分了好幾層,密密麻麻地掛着好多牌子。木牌上傳來淡淡的香粉氣息,輕雅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去了,忍不住駐足觀瞧,卻是看的眼暈。
「這些是什麼」
輕雅仰頭看着,稀奇道:「這麼多,全是字,看得眼花繚亂的。」
宦牧跟着停了下來,看了看,道:「這些是徵羽樓內賣藝女子的名牌。」
「名牌」輕雅稀奇道,「為什麼要掛在這裏」
宦牧笑笑,道:「這是徵羽樓女子排行榜。名牌所在的位置,便公示該女子的等級。自上而下,分別為頭牌,二牌,三,四,五,六,及下等。」
「哎」
輕雅一驚,道:「原來不是上中下等嗎」
宦牧好笑,道:「當然不是。那樣分級太過粗糙,不方便定價。」
「定價」
輕雅茫然道:「是說月錢會不一樣嗎」
宦牧猶豫着措辭,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個價錢,是指請她們演出,所需要的花費。」
輕雅呆了呆,道:「原來如此。」
宦牧鬆了口氣,他可不想和一個孩子解釋,那些達官貴人把這些女子請去演出,具體是要做什麼。不過看着榜上的這些牌子,宦牧笑了笑,無奈而隨波逐流的女子,依然有很多啊。
輕雅想了想,抬頭又看了看那個排行榜,道:「最上面那三個空鈎,是什麼意思」
「那是頭牌的位置。」
宦牧笑然解釋道看:「其他民樂坊,通常只設有一個頭牌。不過這徵羽樓與官樂坊一般規矩,女子也分歌舞樂三屬,是以這頭牌也有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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