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碧殤怔然呆住,稍稍錯身,讓開了路。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喬俏媚連看都沒多看一眼,從連碧殤身側跑過,眨眼間不見了。
連碧殤怔了半響,輕嘆一聲,看着懷裏的箜篌,笑的溫柔。
「你家主人還真是單純得可愛。越是這樣,我就越想把她佔到手。」連碧殤對着箜篌,柔聲自語道,「乖,不哭。等媚兒接受我的時候,她還會要你的。不哭啊,乖。」
箜篌毫無反應,只有周圍的梅花綻放歡笑。
沒想到喬俏媚這麼快就回來了。
輕雅不太高興地坐在老地方,大口地塞着紅豆糕,心情好了起來。
既然原創不能弄了,那就乖乖聽她們練習吧,說不定還能有什麼靈感。
心裏是這麼想的,但是弄了一半忽然中止,心情還是不舒服。
不過,喬俏媚和宦牧把話說開了,誤會解除。輕雅看着他們笑着在一起說話,心裏輕鬆了許多。
哎,不管怎樣,大家開開心心的就好。
不一會兒,連碧殤來了,無聲地坐在宦牧身側。
輕雅看了一眼,立刻對宦牧道:「大叔,我要出去玩雪」
這孩子的反應夠快的,宦牧笑了笑,道:「好罷,別跑太遠。」
「嗯」輕雅笑眯眯道,「我就在昨天呆過的地方,不會跑遠的。」
「知道了。」
宦牧放心地笑笑。這孩子懂事了之後,腦子轉得真是靈活。如此讓他單獨出去,也能放點心了。
輕雅開心地跑走了。
「是你與殿下說,我是危險人物罷。」連碧殤眼睛盯着喬俏媚,卻在對宦牧說道,「你也太過小心了,我還不至於對他怎麼樣的。」
宦牧笑笑,道:「他若是九皇子,你還未必敢下手。可他不是,那就另當別論了。」
「那重要嗎」連碧殤隨意地說道。
宦牧微怔。
連碧殤笑了笑,柔聲道:「我查詢九皇子的動態,順跡而循,結果根本找不到那個孩子。我甚至一度懷疑,九皇子是被秘密處決,然後對外宣稱他離家出走。後來,我去試探皇上的意圖,發現皇上根本無意區分這孩子的真假,也就是說,這件事本來就是個坑。是以,我說這個孩子是九皇子,那麼,他就是九皇子。」
宦牧淡然笑笑,道:「你如此實言相告,用意為何」
連碧殤溫柔笑笑,道:「我已經達到目的。」
宦牧淡笑,道:「我不過是誆你一句,你還真信。」
「有膽量在此事上誆話,已非常人。」連碧殤笑然柔聲道,「你若能與我聯手,這朝上朝下,至少能掌控半壁江山。」
宦牧淡笑,道:「不好意思,我沒興趣。」
連碧殤轉頭看向宦牧,柔聲道:「就算你消息靈通,但你人在江湖,無法左右朝中之事。而且,你若不應,我隨時可以要了你的命。」
宦牧淡笑,道:「好一個年少輕狂,很是不錯。」
連碧殤目光泠泠,道:「你不信」
「連公子,給你個忠告。」宦牧淡笑,道,「有些人的過去淨如白紙,這並不代表着,那些的過去真的單純乾淨。尤其是,連某些大事件都被抹去的人,更是可怕。」
連碧殤目光閃爍,道:「的確,你能將花蕊姑娘的事,都從你的過去抹去,有點水平。不過這種事,花錢就能辦到,反而就不覺得是什麼事。不過,」連碧殤目光凝注,道,「九皇子的事,可是朝中機密事件。你能拿到這份消息,的確不錯。所以,我的確有心與你合作。」
宦牧輕嘆,道:「如此,就讓你見識下大人的恐怖罷。」
連碧殤稍頓。
宦牧輕然彈舌一聲。
一個細小的東西從窗戶飛了進來。
連碧殤根本不及反應,就見那個東西疾速向自己飛來,輕然點中自己的鼻尖,跌落在衣服上。連碧殤定睛一看,那是一枚茶葉,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如短針般的茶葉,到底是茶葉。能將茶葉作為暗器,還用的這麼收放自如,甚至若不是從正面襲來,連碧殤根本都察覺不到這暗器上的氣息。如此高手,可敬可怖。連碧殤拿起茶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你後面還有一枚。」
宦牧輕描淡寫地說道:「打在你後背的衣服上了,估計你都沒有覺察到。」
連碧殤回頭,果然,在身後的椅子上,掉落着一枚相似的針狀茶葉。
這是什麼時候打過來的他竟然絲毫沒有覺察到。
宦牧淡笑,道:「那人打了兩枚茶葉鏢,一枚直打面門,用以示威。背後這個拐彎鏢,打得是脊中。你應當明白,如果這兩枚鏢吃足內力,你會有什麼後果罷。」
連碧殤笑意散去,看向宦牧的表情很是認真。
宦牧淡笑,道:「少年,生死只在一念間。」
連碧殤盯了宦牧片刻,忽然又笑了起來,正襟危坐,看向喬俏媚,柔聲說道:「罷了,我殺不了你,但你也不能殺我。既然如此,咱們也別互相威脅了,挺沒意思的。」
宦牧淡笑,道:「你很聰明。」
「唉,比起這些雜事,我還是先琢磨下怎麼追這女孩罷。」連碧殤笑顏溫柔,小心摩挲着箜篌,道,「難得見到這麼標緻的女孩,我可不會讓她從我手心溜走的。」
宦牧笑笑,也看向喬俏媚。
正巧,喬俏媚似乎感應到目光,回眸一笑。
宦牧淡淡笑了笑,沒有躲閃。
連碧殤立刻不滿地瞪了宦牧一樣,道:「大叔,您也老大不小的了,就別勾搭這樣的小姑娘了。」
宦牧一愣,笑笑道:「我心中有人,別無其他。」
連碧殤不滿地撇撇嘴,繼續擺出一副花痴臉,欣賞着喬俏媚。
屋外,雪未化盡。
輕雅有趣地欣賞着臨近的一棵梅花樹,好生無聊地給梅花樹的梅花,摘下花上的積雪。那些積雪又干又硬,輕然一捏就會變成粉末,感覺特別好玩。輕雅耐心地摘着雪,然後捏粉玩。
「小雅哥哥。」
溫媶輕盈地跑過來,笑眯眯地在輕雅身後一站,一背手,道:「我來找你玩啦。」
「媶媶,來捏雪玩。」
輕雅頭也不回,繼續小心地捏着梅花上的雪。太高的枝頭夠不到,就捏樹枝上的雪,總之怎麼好玩怎麼來。
「哇,花開啦,好好看哦。」
溫媶甜甜笑着,跑到輕雅身邊,開心地說道:「小雅哥哥快看,好漂亮的梅花哦。」
輕雅呆了呆,道:「那有什麼好玩的,還是捏雪比較好玩。」
「哎呀,你就別捏雪了,咱們賞花玩吧。」
溫媶甜甜說着,把輕雅拉到旁邊的小石凳上,墊了坐墊,坐着賞花。
輕雅本來沒覺得這有什麼好玩的,不過坐下望過去的時候,梅花紅艷奪目,雪色白艷耀眼,紅白呼應,煞是好看。
「好美啊。」
輕雅忍不住嘆息。
溫媶甜甜一笑,道:「小雅哥哥,我聽他們說,你是皇子。」
輕雅一怔,立刻說道:「我不是九皇子,只是他們說,我是九皇子。」
溫媶心中竊喜,假裝不在意地說道:「沒關係,你告訴我實話嘛,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我已經告訴你實話了啊。」輕雅認真道,「我不是九皇子,我和皇子沒有半文錢的關係。」
溫媶好笑道:「你不是九皇子的話,那你是什麼人呢」
輕雅一呆,應道:「我就是我啊。」
溫媶甜甜笑道:「我知道你是你啊。可是,你武功那麼高,又是絕對音感,肯定有什麼特別的由來吧」
輕雅呆了呆,道:「沒有啊,我就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尋常人啊。」
溫媶輕笑,道:「你不說的話,我就來猜了啊。」
輕雅茫然道:「猜什麼」
溫媶想了想,猜測道:「你家裏是武術世家」
輕雅呆然道:「不是。」
「那就是樂師世家」
「也不是。」
「難不成是戲班子出身」
溫媶說着,自己咯咯笑了,道:「又會武打又會彈琴,感覺好像戲班子唱大戲的人哦。」
輕雅呆然道:「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溫媶甜甜笑道:「你都這麼大了,怎麼可能不知道戲班子是什麼。」
輕雅一臉懵逼,他又沒聽說過,怎麼能知道那是什麼。
正想要開口問那是什麼,不過只是張了一下,又很快閉上了嘴。輕雅看着溫媶就能感覺到,就算自己問了,她也不會告訴自己。還是找時間問下宦牧比較快,他什麼都會告訴自己。
溫媶見輕雅不回應了,也就覺得無趣了。甜甜地笑了笑,拉過輕雅的手,道:「小雅哥哥,這裏的梅花真好看,咱們明天去梅花園看梅花,好不好」
「嗯。」輕雅隨口應了,才奇怪地問道,「媶媶,你沒有練習嗎」
「沒有呀。」溫媶甜甜地說道,「優師傅全力指導升級考核,我們這些新人就被散養了。所以呀,在升級考核之前的這些日子,我每天都可以找你玩呢」
輕雅眨眨眼,笑眯眯道:「那挺好呀,你和我一起看樂團練習罷。」
「哎呀,每天就是樂律樂律的,你不煩呀。」溫媶搖搖頭,甜甜笑道,「咱們做一些別的事來玩,比如帶點糕點,賞花賞景什麼的,多好玩呀。」
輕雅想了想,道:「我不知道那要怎麼玩。」
「沒關係,我帶你玩。」溫媶甜聲說道,「今日沒準備就算了,明日準備好了,我來帶你玩。」
「好呀好呀。」
輕雅點點頭,笑得開心。
溫媶站在輕雅身邊,也是笑得開心。
於是,翌日。
溫媶帶着輕雅到梅花園中賞景遊玩。
輕雅好奇地挨個打量着園中的每一朵花,溫媶則是跟着輕雅竊笑地走着。要說這有什麼玩的,輕雅也說不好,但是就這麼看着每一朵花都不一樣,總覺得很是有趣。
溫媶就更簡單,甜甜笑着跟着輕雅,就足夠好玩了。
梅花園並不大,兩個孩子卻接連玩了好幾天。
輕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這些花原本很無聊,然而看到這些花各有不同,甚至一朵花時時刻刻都有變化,莫名就覺得有趣。
這麼想着,輕雅不再去觀察每一朵花,而是專注地盯着一朵,仿佛能感覺到它以么米的差別頑強地生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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