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牧目光一注,正要跟過去,荊燚笑了笑,道:「沒事,這裏是銀杉苑,安全的很,你不用擔心。一筆閣 m.yibige.com」
「是。」宦牧應聲,笑笑道,「多謝燚前輩願意收小雅為徒。」
「我也該帶個徒弟了,不然這技藝可就失傳了。」荊燚聳肩笑笑,有趣道,「對了,你這琵琶真的是在盛樂軒買的」
「是。」宦牧應聲道,「據小雅說,是打算當做拜師禮的。」
「我到不挑這個,娃娃乖就行。啊,不是,你別給我帶偏話題。」荊燚笑吟吟道,「做這個琵琶的人,是盛樂軒的樂器匠人」
「是。」宦牧應道,「小雅在環塔鬧市的一個琵琶攤位上買的,據攤主說,這是他自己做的。」
「這可真是厲害。」荊燚有趣地把小琵琶翻來覆去的看,道,「要不是我暫時養不起手藝人,倒還真想把這人挖回去幫我做琵琶。你看這工藝,真是絕了。」
宦牧笑笑,道:「燚前輩行走江湖數十年,沒見過這種琵琶」
「當然見過,不過那些都是不能演奏的擺件。」荊燚笑吟吟道,「這個琵琶可不一般,居然可以演奏,而且居然可以演奏出來音階。要是普通的弦,這麼短,根本演奏不出能聽得見的樂曲。這個琵琶的弦是特製的,背料和面板的組合也很漂亮,聲音很新,但也算得上是精品。」
宦牧笑笑,道:「您喜歡就好。」
「當然喜歡,這東西可真是有趣。」荊燚笑吟吟道,「不過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讓小雅買的」
宦牧笑應道:「這還真不是,這是小雅自己想到的。我當時聽說,也是嚇了一跳。」
荊燚笑吟吟,道:「看來這娃娃在外面玩,也沒白玩,還真成長了不少。」
宦牧應道:「的確如此。」
荊燚目光一掃,笑吟吟道:「看來他們剛開始煮水,咱們也就別在外面坐着了,到屋裏等,還能暖和會兒。」
宦牧應聲,完全聽從。
荊燚把琵琶放回粉袋子的時候,忽然發現袋子裏面有一張紙條。荊燚有趣地把紙條拿出來一看,不禁哈哈大笑。
紙條上寫道:「顧客須知,凡在本人處購買之琵琶,承諾保修十年,即日生效。於時景旺十四年臘月廿一,琵琶匠人楊衷遠。」
宦牧默然看着孩子們離去的方向。
「小牧,給點反應好不好」荊燚笑吟吟道,「你就這麼在旁邊看着我笑,都不問一句的嗎」
宦牧一驚,笑了一下,道:「是,不知前輩在笑什麼」
荊燚滿意地點點頭,道:「我是笑啊,這個人居然寫了保修十年,真是好笑。」
宦牧配合地問道:「不知這樂器,一般能用幾年」
「樂器倒是久,像這種紫檀料的琵琶,用個千八百年都沒問題。但是這人,未必活得了那麼久啊。」荊燚笑吟吟道,「盛樂軒的狀況你也看到了,以那種暗裏玄機的爭鬥方式,別說十年了,活個十天都很難說。這人真是太好笑了。」
話音未落,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隨後聽到盛樂軒方向傳來爆炸的聲音。
「得,我看他十天都沒活了,真是可憐吶。」
荊燚說着,向西邊看了一眼。銀杉苑枝繁葉茂,加之相距甚遠,荊燚當然不可能看到盛樂軒的狀況,而且這麼看一眼也只是本能反應。然而隨着爆炸之聲,從西邊捲來了濃厚的烏雲,很快覆蓋了銀杉苑的上空。
天色驟然陰暗,恍如夜幕降臨。
四下,忽然靜默無聲。
不僅沒有人聲,連自然的鳥獸嘈雜也瞬間靜音。
「這不太對。」宦牧皺眉,道,「燚前輩,我還是去把孩子找回來罷。」
「不。」荊燚認真道,「咱們全回屋裏去,外面待不得。快走」說罷,荊燚快步向管事處走去。
「是。」宦牧應聲,帶着東西,隨荊燚而行。
「變天了快回房間去」
荊燚大呼小叫地跑進管事處,把待在外面的管事都趕到管事處的房屋裏。房間的角落裏,兩把琴被他們的主人放在旁邊的地板上,而輕雅,正在安撫着嚇得縮在角落的單璣。
「單璣,不怕。」輕雅稚氣地說着,把單璣摟在懷裏安撫,道,「沒事的,別怕。」
單璣不住地發抖,完全沒辦法控制。
「怎麼了」荊燚連忙趕了過來,道,「出什麼事了」
輕雅求助道:「燚大叔,剛剛天陰下來的時候,單璣被嚇壞了。不管我怎麼安撫都沒用,她還是嚇得不停地發抖。」
荊燚皺眉,瞧了瞧單璣,對輕雅道:「你有聽到之前的爆炸聲麼」
「我聽到了,但是單璣沒聽到。」輕雅着急道,「單璣是陰天之後才這樣的,她說感覺好可怕。」
外面,天陰得更甚。
不止是單璣,屋裏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心裏本能地感覺到恐懼。同時,銀杉林中的小動物也紛紛鳴叫,似乎是在害怕的恐嚇。
「什麼東西」
輕雅怕得發抖,腿軟得站不起來。
「我去看看。」
荊燚展衣揮袖,將周身的壓迫感掃去,迅速瞬步來到窗前,從半開的窗子往外面望去。
窗外,烏雲密佈,卷着雷電,看上去和普通的雷雨前兆並沒有什麼區別。然而不過是眨眼的片刻,烏雲忽然消散,變淡,霎時間晴空萬里,一切恢復如常。
壓迫感消失,小動物和屋中眾人都恢復正常。
「小牧。」荊燚直接命令道,「你去樹梢看一眼,附近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是。」
宦牧應聲出了屋子,幾步躍上銀杉樹梢,環視張望。
「燚大叔,這樣好危險。」輕雅擔心道,「要是剛剛那個奇怪的東西又回來了,宦大叔就危險了。」
「不會。」荊燚笑吟吟道,「剛剛的異常天氣應該只是氣場影響。氣場散了,天氣也就散了。換句話說,造成異樣天氣的本體並不在附近。若猜得不錯,應該是盛樂軒那邊出了什麼問題,波及到這邊了而已。」
「您說的不錯。」說話間,宦牧已經從樹上下來,匯報道,「四周萬里無雲,唯有盛樂軒上空,陰雲密佈,想來那裏應該就是源頭了。」
荊燚皺了眉,轉頭看了看單璣。
單璣正好也在看荊燚這邊,目光對上,單璣趕忙縮近輕雅身邊,害怕地看着周圍的陌生事物。
輕雅扯了下嘴角,道:「你們要想救人,你們去,我在這裏護着單璣,哪兒也不去。」
荊燚皺眉,道:「那是單璣的家,好歹是生她養她的地方,你怎麼能這麼說。」
單璣忽然就哭了,道:「那樣的家,我才不要」
荊燚皺眉,對輕雅道:「你看,惹她哭了罷。」
「是你惹她哭了好不好」輕雅摟着撲過來的單璣,不悅道,「你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就別亂說話。」
荊燚一怔。
宦牧輕咳,悄悄在荊燚耳畔把單璣的情況說了,道:「前輩是否要去救人」
「算了,既然是這樣,那就不管了。」
荊燚揚眉,笑吟吟道:「一邊是與官府勾結,一邊是對樂雅貪婪,算起來,還是不趟這趟渾水的好,萬一弄濕了自己就不划算了。」
「是。」
宦牧應聲,眉頭卻皺了起來。
荊燚笑了一下,轉頭笑吟吟地問管事道:「我們要的房間安排了嗎」
負責接待的管事應道:「已經備下了,請上樓直走,盡頭的兩個房間便是。」
「知道了。」荊燚揚眉,回頭招呼一聲,道,「你們過來,咱們到房間去。哎,你拿着行李幹嘛那個箱子就放這裏吧,拿來拿去好費勁。娃娃先過來,小牧你把琴拿上來就行。」
說完,荊燚率先跑到樓上去了。
輕雅看了看荊燚的背影,低頭看看已經不哭的單璣,道:「好些了嗎」
單璣可憐巴巴地點點頭,道:「剛才是什麼東西好可怕。」
輕雅微笑,安撫道:「可能是連碧殤吧,他一出現天氣就異常,跟司水神似的。」
單璣偏頭,道:「你說的是個人嗎」
輕雅點頭。
單璣想了想,搖搖頭,道:「剛剛那種感覺不像是人,但是我又說不上來是什麼東西,總之肯定不是人。」
「是什麼都沒關係,它已經走了。」輕雅微笑,道,「不怕,有燚大叔在,咱們都不會有事的。」
單璣點頭,抱緊了輕雅的胳膊。
輕雅扶起單璣,帶她上樓。
宦牧這邊打理好一切,見兩個孩子上樓了,這才跟了上去。
樓上,兩個房間。
荊燚自然佔了一間,輕雅他們在另外一間。
房間裏面有兩張床,單璣迅速佔領了一張床,然後非要拖着輕雅和她一起。
輕雅看了看略顯狹小的床,忍不住皺眉。
單璣見狀,小臉一皺,又是要哭。
輕雅趕忙同意了單璣的提議,道:「你不要總是哭,會哭壞眼睛的。有話好好說,知道嗎」
單璣點點頭,道:「可是你說了要照顧我,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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