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這孩子不僅有樂雅,更有驚人的琴曲技藝。文字谷 www.wenzigu.com
這簡直,簡直是天生奇蹟。
一曲終了,單殊無話可說。
輕雅起身離席,走到單殊面前,冷冷道:「昨天,所有的靈動細節,都是單璣掌控的,我還不會。除了這個不同之處,我的技藝,與琴無關。」
單殊默了片刻,道:「方才是我失言,我很抱歉。」
輕雅冷哼一聲,轉頭尋找單璣。
單璣笑眯眯地撲過來,道:「我餓了,我要吃菌子米線。」
「現在嗎」輕雅一呆。
單璣點頭,二話不說拖着輕雅就走,等走出人群了才回頭道:「我不想看到他們。咱們先去別處玩,呆會兒再過來。」
輕雅只能點頭,道:「好,我帶你去。」說着,目光又忍不住滑向單璣的長辮子。
單璣笑眯眯地把辮子遞到輕雅手裏,道:「你喜歡玩,拿去玩就是。」
輕雅尷尬道:「我不是玩,我只是覺得捏起來很好玩,那個,我是說很舒服。」
「行了,不用解釋,開心就好嘛。」單璣笑眯眯道,「我聞到菌子米線的味了,咱們去吃吧。」
「好。」
輕雅點頭,帶着單璣尋着味過去了。
他們沒有看到,舞台廣場上,一群人為了爭搶樂雅,混亂不堪。甚至有幾個人大打出手,一人撞在了舞台的石階上,磕得頭破血流。
盛樂軒習武弟子立刻過來維持秩序,同時,靴子人也在暗中幫襯讓眾人安靜。
「諸位,聽我一言」
一靴子人站到舞台上,大聲喊道:「這黃金樂雅是盛樂軒的東西,而巧合單軒主就在此處。至於這樂雅的問題,還請單軒主發話才是。」
軒主
眾人茫然臉,軒主是哪個
人群之中,靴子人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了單殊。旁人見了,也紛紛看向單殊,心裏頓時覺得此人必是軒主。
單殊淡淡一笑,道:「此琴之事,由單琸全權負責。他帶回來的琴,隨他處置。」
靴子人立刻把目光投向單琸,圍觀群眾也跟着投去目光。
單琸冷然一笑,道:「此琴競價,白銀一萬兩起。」
眾人一聽,紛紛搶着競價。價格一路走高,很快便升到了九萬兩。隨後,無人競價,圍觀群眾面面相覷,誰也不願貿然加價。
有人疑惑道:「如果這真是天下第一琴,盛樂軒又怎會捨得拍賣這無價之寶」
「九萬一千兩」
有富賈叫價後,冷笑道:「盛樂軒沒落將絕,若是真樂雅,當然要拿出來拍賣。不拍賣,難道等着別人來搶麼若我是軒主也會拍賣,賣點是點,總比拿在手裏招災的好」
眾人聞言,頓時又是一輪競價,競拍價格很快接近十萬兩。
單殊見了,只是笑了一下,並無多言。
這琴的事,單琸是提前告訴單殊的,也說明了計劃。單殊當時已經試過此琴,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便是實物。要說這是真品樂雅,擱誰都難以相信。且不說音色本質如何,倘若這樂雅真是如此耀眼之物,怎麼可能失蹤數十年無論放到哪兒都很容易被找到,根本不會拖到現在才發現。
不僅如此,昨日演出之時,單殊看的清楚。輕雅拿的那把琴,琴弦就是長在琴身上的,是以沒有足軫,渾然天成。不光是琴弦,輕雅的琴素得可怕。整琴就是一塊木頭,僅有一塊天然的癭結凸起作為岳山,其他就再無其他。
簡直神了。
按單殊斫琴幾十年的經驗來講,這樣的東西根本是不能響的,根本不符合規矩。要知道,一把琴,是木材,灰胎,油漆,琴弦的融合品。如何能完美的將這四樣東西融合起來,便是斫琴師的工作。但是輕雅的琴無視了這個過程,素然為琴,驚為天音。
神跡,絕對神跡。
無論那孩子是否承認,都改變不了那琴便是樂雅的事實。
單殊心裏清楚,眼前這黃金樂雅不是真品。所以,單殊不願妄言,乾脆隨之任之,誰愛買誰買罷。
競拍價格在十萬兩處暫停,眾人靜默無聲,期待有人繼續加價。
無人加價。
「你看,我都說了不讓你着急買吧,你說什麼來着這個絕對是真的。是嗎你看那邊,那邊是什麼」
「師妹,你聽我說,那個是假的」
「那個是假的你腦子是不是假的你自己看看你買的破琴,你再看看那邊的琴,哪個像真的」
「師妹,你聽我說」
「說什麼說,你就沒說過一句有用的話鍾旌晟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是這麼一個大廢物」
「師妹,你不要鬧了,這琴是從火災廢墟裏面找出來的,天下哪兒有第二把不怕燒的琴你聽我說,那琴是假的,這琴才是真的。」
「他說燒了你就信你要被別人騙多少次才知道他們說的是騙你的人家都是吃一塹長一智,我看你吃頂了也沒長出一智來」
「師妹」
「你別叫我」
真的
假的
眾人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過去了,那邊吵吵鬧鬧的聲音實在是讓人沒法注意。
鍾旌晟和莊綰珂的爭吵聲沒停,只是亂得聽不清在說什麼,總之是在說真假樂雅的事情。
忽然,有客人出言對鍾旌晟道:「什麼真樂雅假樂雅的,這黃金樂雅還能有假你們有什麼證據嗎」
聲音不大,卻似有靜音作用一般,周圍猝靜。
鍾旌晟皺眉,道:「此琴是盛樂軒拿出來的,他們可有證據證明此琴為真」
眾人靜然,目光紛紛投向單殊。
單珠淡淡道:「琴不是我找來的,要問也該問單琸。」
眾人聞言,紛紛轉頭看向單琸。
單琸狡猾一笑,道:「我從未說過這琴是真樂雅,是你們搶着要買的。」
眾人譁然。
「師妹你看,他們並不承認那個是真樂雅。」鍾旌晟好聲哄道,「盛樂軒善作仿品,那肯定是他們的仿品之一。」
「他們不承認就不是了你長眼睛是幹嘛吃的」
莊綰珂怒然把鍾旌晟拉到舞台近前,指着台上的黃金樂雅,道:「琴頭雅字,有沒有剛才的神跡,你看沒看見還有這黃金的琴身,這才叫真金不怕火煉。你真是腦殘,哪兒有琴能抗住火肯定是個比喻好不好。這個,才是真樂雅」
鍾旌晟皺眉,小聲道:「師妹,你信我一次,這個是假的,咱們的才是真的。」
「我信過你,可是你哪次說對了」莊綰珂大聲說道,「你把你那假琴和真的比比,哪個更像假的」
鍾旌晟尷尬地看看圍觀人群,小聲說道:「師妹,你別鬧了,這麼多人看着呢。」
「看着怎麼了還嫌我不給你臉了是不是」
莊綰珂生氣怒道:「當初我勸你的時候你說什麼來着你不也一樣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我是女人,不懂事然後直接買下來那把破琴了麼現在被我戳穿了,你還好意思不讓我說」
鍾旌晟皺眉道:「師妹,我是認真的,你別鬧了。」
「我也是認真的。」莊綰珂不高興道,「你買這琴花掉了所有的積蓄,現在這琴是假的,我看你怎麼辦」
鍾旌晟認真道:「師妹,我幾時騙過你那琴才是真的。」
「你是沒騙過我,但是你總被別人騙」莊綰珂生氣道,「你那個是假的,這個才是真的」
鍾旌晟皺眉無語,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莊綰珂狠狠瞪了一眼鍾旌晟,叫來了習武弟子,道:「之前讓你們保護的那個琴,用不着保護了,你們拿過來吧。反正就是個不值錢的東西,有什麼可保護的。」
「是。」習武弟子應聲,拿了琴過來,遞給莊綰珂。
莊綰珂接過來,生氣地塞給鍾旌晟,道:「破東西沉死了,你拿着。」
鍾旌晟趕忙接過,小心地抱着。琴包微微脫落一些,露出琴頭的雅字。鍾旌晟迅速把琴包蓋好,不贊同地向莊綰珂皺眉。
莊綰珂哼了一聲,轉頭離去。
雅字一閃而已,無奈旁觀者甚眾,有不少人看到了這琴頭刻字。眾人議論紛紛,目光迅速集中在鍾旌晟的琴上。
這把琴頭也刻着雅字,能在琴頭上刻字的琴可不多見,鑲玉佩的倒是很常見。
難道說
「鍾公子,」單殊忽然開口,道,「你這把琴,可否借給我看一眼。」
鍾旌晟一頓,道:「可以,還請單軒主移步。」
單殊點頭,與鍾旌晟往人少之處走去。然而不管怎麼走,周圍人都不見減少。單殊回頭看去,想來也是,那些人也看到了琴頭刻字,怎麼也想見一眼這琴的真容罷。
「鍾公子,可否就在這裏展示一下」單殊無奈輕嘆,道,「恐怕你不展示,他們不會罷休。」
鍾旌晟看了一眼人群,只好將琴包解下一半,道:「要看便看罷。」
此琴一出,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琴弦。
金屬琴弦銀光奪目,與漆黑的琴身形成鮮明對比。那漆黑的琴身看不出是什麼材質,但是那漆黑的東西明顯是焦炭灰。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6s 3.933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