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璣想說除了互相干擾,不會有什麼值得期待的東西。筆硯閣 www.biyange.com可是看到輕雅興奮期待的表情,又不想說出來打擊他。
心裏不高興,小臉一皺,又是要哭。
輕音忽道:「單璣孩子,莫要心急。心思若同,音自當合。」
咦
單璣忘了哭,呆呆看向輕音,它居然又說話了嗎
而且,它好像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單璣呆然思索,怔怔看向輕雅。
輕雅微笑,道:「你休息好了就告訴我,咱們再來一次。你不要緊張,想怎麼彈就怎麼彈,運氣好的話,就可以試出來好玩的效果來。」
單璣呆然點頭,心頭一動。
輕雅在別的事情上都不甚用心,唯獨說起樂律,他整個人就好像痴狂一樣,心裏只想着樂律一件事。單璣也喜歡樂律,只是說起不可能的事情,這心情就明顯的急躁了起來。
難怪,她與輕雅琴音不合。
心意不合,音自不合。
心意若同,音也當同。
音若相合,她應該就可以控制他做出來的雪花影。
對,就是這樣
單璣一下子就笑了出來,搖着輕雅的胳膊,興奮道:「我想到辦法了咱們再來一次,你再做一次雪花影。」
「哦,好。」
輕雅微笑撫琴,整個旋律已經熟悉了很多。輕雅嘗試着讓雪花影搖曳,依舊是無法控制,只會讓雪花影鬆散。輕雅穩定旋律,轉頭看向單璣。
單璣保持着興奮的心情,指點琴聲,然而琴聲掃過雪花影的時候,依舊把雪花影打散了。
不,還是不對。
單璣試一下失敗,立刻停手,仔細觀察雪花影的狀態,去感覺他的感覺。
輕雅看着單璣,猶豫着止音,道:「你沒事吧」
「你別停。」單璣直接回了一句,認真專注,「我馬上就要找到了,那種感覺。」
「好。」
輕雅淡然微笑,手中琴聲澹開。
單璣手覆弦上,輕然閉目,仔細去感覺輕雅想要的感覺。
感知,這應該是單璣的強項。因為聽不到,說不出,所以感覺就顯得比常人靈敏。此刻,輕雅就在她身邊,可他的氣息卻透着一絲隔閡。單璣小心去碰觸,得到的,卻是強烈的反彈。
然而這麼一彈,單璣忽然發現,不止是輕雅有這個隔閡,其實她自己也有。
兩個孩子都玩得高興,可是誰也沒有真正去交心如何。
不曾表露的恐懼,是兩層無形的屏障。
單璣頓了頓,決定無視隔閡,只用表現狀態的感覺來控制雪花影。
一聲琴鳴,意同音合。
輕雅做出來的雪花影,在單璣的琴聲之下,輕然搖曳。沒有單璣單獨控制的靈動,卻也能動了。
「成功了。」輕雅興奮道,「你好厲害,你做到了。」
單璣呆了呆,反而沒有那麼高興,道:「還好吧,沒有想像中那麼好的效果。」
輕雅一頓,琴聲一止,道:「這不是和你剛剛做的一株花相同嗎有什麼不對嗎」
「這哪裏一樣了,完全不一樣」單璣快速說道,「你看這花都傻不拉幾的,搖得特別的呆板,簡直就跟假花一樣。百合花應該更有靈氣一點,搖曳的時候會非常的自然舒服。這個雪花影不是我原先說的那種雪花影,只是勉強的讓它動了動而已。完全都不對」
輕雅呆了呆,道:「你說太快了,我沒跟上。你慢點再說一遍」
單璣一頓,道:「這樣完全不對。」
「怎麼不對」輕雅奇怪道,「你不是能控制我做的雪花影了麼。」
「不對。」單璣不悅道,「感覺不對。」
輕雅不懂,道:「那你說,怎樣才對」
「你看我的。」
單璣轉頭撫琴,弦震無聲。
雪粒隨震動揚起,出芽,成苗,開葉,綻花,仿佛在生長一般。之後,雪粒聚起的雪花影隨着單璣的琴聲靈動的搖曳,好像是活得一般。
「看到沒有」單璣認真道。
輕雅眨巴眼,道:「這和你剛剛做的一樣。」
單璣點頭,道:「但是你做的不一樣。你那個花做得好假,我控制它搖的時候,根本搖不出那種感覺。」
輕雅想了想,還是不懂,道:「我做的,不就是你教我的嗎」
「不對。」單璣搖頭,道,「你做的不對。」
僵局了。
輕雅嘗試着用琴聲做了一株雪花影,轉頭再看看單璣做的雪花影,外形看上去沒什麼不同,但是,的確不同。
要說具體是哪裏不同,輕雅也說不上來,只能說是感覺不對。
不知道缺了些什麼,自己的花,和單璣的花,似而不同。
兩個孩子同時止音,雪粒落下,雪花影消。
「單璣」
「你看着我。」
單璣忽然捧過輕雅的臉,與他四目相對。
輕雅一呆,看向單璣水汪汪的眼睛,稍頓,就立刻轉開目光,說道:「單璣,你再教我一遍,肯定是哪裏弄錯了」
單璣搖搖輕雅的臉,道:「你看着我」
輕雅嚇了一跳,趕忙推開她的手,道:「你做什麼」
單璣擺出認真臉道:「現在不是技巧的問題,也不是你哪裏弄錯的問題,是咱們倆的配合有問題」
輕雅一呆,微笑道:「那也沒辦法,時間只有這麼多,配合稍有偏差也只能忽略了。」
「不行。」單璣認真道,「既然決定做了,就要儘可能做到最好。」
輕雅微笑,道:「但是配合這種東西,不花時間來練,是不可能一下子變好的。單璣,辛苦你了。你陪我練了這麼久,我去給你拿糕點吃。」
「不許去。」單璣一把拽住輕雅,道,「你不可以跑。」
輕雅呆然道:「我沒有要跑。」
「那你為什麼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單璣不高興道,「你看着我」
輕雅茫然地眨眨眼,道:「你到底在鬧什麼為什麼要我看着你」
「想配合的好,就要心意相通。」單璣抓着輕雅的手,道,「你看着我,你要是對我有隔閡,我們就沒辦法真正配合好」
輕雅一呆,道:「我對你有什麼東西」
單璣不高興地看着輕雅,道:「隔閡就是對我有隱瞞,不夠信任我」
輕雅被說中心思,忽然嘴硬道:「你一直有說有笑的,不還是有事瞞着我。」
單璣一呆。
輕雅頓了頓,端出微笑,道:「每個人都會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這很正常。單璣,我不會非要你告訴我什麼,我也不想說些可能會讓你不舒服的事。咱們就這樣好好的玩,不好嗎」
單璣呆了呆,不悅道:「可是這樣,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無論再試多少次,都沒辦法做出你想要的效果來。」
輕雅微笑,道:「想像呢,算是一個目標罷。實際達不到也沒什麼,趕時間嘛,差不多就好了。如果不滿意的話,可以等有時間了慢慢研究。」
單璣看着輕雅,小臉一皺,又是要哭。
輕雅趕忙湊上前說,輕輕摸着單璣的頭,道:「別哭別哭,有話好好說不行嗎你別哭啊。」
單璣一副哭樣道:「你嫌棄我。」
「我沒有。」輕雅哭笑不得,道,「你為什麼會得到這麼奇葩的結論我哪裏嫌棄你了」
單璣哭臉道:「那你為什麼不肯看着我」
輕雅尷尬道:「我沒有不看你啊。」
單璣氣得一鼓一鼓的,淚水頓時充滿了眼眶。
「別別別,」輕雅趕忙哄着,尷尬道,「我可以告訴你理由,但是你要先答應我,不要生氣。」
單璣稍稍平靜了些,道:「我不生氣,你說吧。」
輕雅猶豫了片刻,這才忸怩着說道:「你太可愛了,我看着你,就忍不住想捏你的臉蛋。」
單璣愕然。
輕雅連忙說道:「你剛剛答應了不生氣的,你可不能生氣啊。」
單璣呆呆地忘了哭,道:「我不生氣,你可以捏。」
輕雅羞窘道:「不行的,你是女孩子,我怎麼可以捏你臉蛋。」
「又不是沒捏過。」單璣呆呆道。
聞言,輕雅更是羞窘,道:「不說這個了。你要是不吃糕點,咱們還是練曲子罷。」
「不行,要是沒有心意相通,怎麼練都沒用。」單璣不高興道,「咱們要先搞好關係,才可以練曲子。」單璣想了想,道,「等下,什麼練曲子,你根本都還沒有開始寫曲子。你不許扯開話題。」
輕雅尷尬道:「剛剛那樣已經可以了,咱們再稍微熟練下就行,沒必要做這些其他的。」
單璣立刻擺出一副快哭的模樣。
輕雅無奈輕嘆,道:「你別哭啊,哭解決不了問題。」
「我不哭你就不看着我。」單璣眨眼收淚,嘟嘴道,「那個琴都說了,咱們要搞好關係,才能合奏出好聽的曲子。」
輕雅一呆,道:「哪個琴」
「那個啊。」單璣一指輕音。
輕雅一愣,道:「它還會說這麼多的字」
「四個字的我忘了,反正意思差不多。」單璣耍賴道,「輕雅,你不許跑,這是咱們倆的曲子,我不許你拖後腿。」
輕雅想了想,無奈道:「好吧,那你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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