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殊應道:「實話說,那琴的外形就是普通的伏羲式。文師閣 www.wenshige.com不過那琴的琴弦是長在琴身上的,沒有軫足。琴聲彈出,悅耳動聽,讓人驚詫。」
連碧殤一怔,笑然道:「聽單軒主的意思,這名為樂雅的琴,和最初的琴,並非是同一把琴」
「不,是同一把琴。」單殊應道,「樂雅是神跡,可以變化形態。從古至今,樂雅變換過多種形態,只是記載不多。靈偃大師生前所用之琴的確是真的樂雅,是以此刻,樂雅應該是一張普通的七弦琴,不知道流落何處罷了。」
連碧殤陷入沉思。
單殊小心地看了一眼連碧殤,小心地啜了一口茶,耐心等待。
片刻後,連碧殤微笑,柔聲道:「失禮了。方才有些走神兒,單軒主可曾說了什麼」
「不敢。」單殊淡笑道,「草民見三公子似在思索,豈敢打擾。」
連碧殤笑然道:「這可真是貼心,不過我也不是有意走神兒。方才聽單軒主一言,我隱約記得,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這無足無軫的琴。」
單殊一驚,道:「此言為真樂雅在誰的手裏」
驚呼之後,單殊立刻抱歉拱手,道:「在下失禮,請三公子莫怪。」
「不會。」
連碧殤笑然,柔聲道:「我聽說了,你愛琴成痴,我不怪你。至於這人告訴你也無妨。我不知道我是否記錯,不過,好像那個孩子手裏的琴,就是無足無軫。但是琴式並非是伏羲式,似乎是蕉葉式。」
單殊一笑,道:「若真是孩子有這琴,早就人盡皆知了罷。」
連碧殤笑然,道:「這琴我也只是見過一次,印象不深。但是那孩子我印象深刻,人不大,武功還挺高。最神奇的是,這個孩子,竟然還是天下第五,」
嘩啦。
單殊驚訝地碰了下茶碗,雖然沒有打翻那麼誇張,但是也弄出了響動。
「抱歉,草民不是有意打斷三公子說話。」單殊趕忙道歉,「是草民不小心,還請三公子見諒。」
連碧殤笑然道:「怎麼,你知道那孩子」
「這」
單殊猶豫了片刻,只好實言道:「不瞞您說,這孩子,此刻正在盛樂軒內。草民方才還與他說過話,想借看他的琴,被他拒絕了。」
連碧殤吃驚道:「他怎麼會在這裏」
單殊如實道:「據下面人報,他只是來參加賞琴會,純粹來玩的。」
連碧殤稍頓,笑然道:「罷了,他樂意玩就玩,好吃好喝的給我供着,切莫傷了。」
單殊一怔,道:「恕草民多言,三公子這意思,是否是這孩子還有其他身份。」
連碧殤笑然道:「看着我的眼睛。」
單殊小心看過去,連碧殤目中閃過一抹殺意,單殊立時感覺全身麻痹了一下。
連碧殤挪開目光,柔聲笑道:「你大概能明白,他的身份有多重要了罷。」
單殊緩過味兒來,應聲道:「是,草民定會給他全部優待。」
「很好。」連碧殤點頭,笑然道,「客套差不多了,咱們說點正事。」
單殊只能應聲,道:「是,三公子請說。」
連碧殤笑然道:「我有個計劃,讓你這盛樂軒重新恢復往日的輝煌,不知你意下如何」
單殊淡笑道:「草民何德何能,值得三公子操心。」
連碧殤笑然道:「算不上操心,很簡單的事。只要我說句話,讓周邊的府衙給你宣傳一下,你這裏自然就會有大量的人流。江湖樂坊名望再響亮,也抵不過官府一句話不是。」
單殊小心笑道:「那麼三公子要草民為您做些什麼」
連碧殤笑然道:「我要一個行走江湖的身份,戲要做全套,你明白嗎」
單殊應道:「這個不難,草民可以幫您安排。」
「你很聰明。」連碧殤抽出扇子輕揮,道,「另一件事,你需要立個字據,等你死後,盛樂軒交於單琸打理。」
「什麼」單殊皺眉,道,「此事萬萬不可」
連碧殤輕然搖扇,扇而無風,只為氣質。
單殊起身行禮,道:「三公子,您若要我立字據,由三公子打理盛樂軒,我都願意。但是單琸逆子,恕難從命。」
連碧殤微笑,道:「逆子但我聽他之言,似乎是單軒主愧對於他。」
單殊默然片刻,行禮道:「此事乃我單家私事,是謂家醜不可外揚,恕我不能多言。但是三公子要我將這盛樂軒傳給逆子單琸,實難從命。」
連碧殤笑然道:「單軒主莫急着答覆,我這邊或許也有變故。既然已有分歧,不如各自先退一步,稍後再議,如何」
單殊鬆了口氣,道:「自然,全聽三公子安排。」
連碧殤笑然道:「想不到單軒主如此通情達理,真是讓人喜歡的很。」
單殊勉強扯出笑容,道:「三公子,不知我那逆子,現在何處」
「啊,對了,你們有七年未見了對吧。」連碧殤溫柔一笑,道,「他在別處幫我辦事,說了明日才會抵達。單軒主莫急,明日等他到了,我就讓他來見你。」
單殊行禮道:「多謝三公子。」
「小事罷了。」
連碧殤端茶喝乾,放下杯子起身,笑然道:「今日先告辭了,還請莫要告訴小雅我曾來過。」
單殊客氣道:「不知三公子遠道而來,可有落腳之處」
「不必客氣,我有住處。」連碧殤笑應道,「他們都在等我,我得過去了。告辭。」
「慢走。」
「不送。」
單殊站在迎賓樓門口,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已看不見連碧殤的蹤跡。
好驚人的輕功,好驚人的膽識。
看來不僅是江湖人才輩出,朝廷也有不少才華橫溢之人。
單殊負手看着外面的日漸西沉,有厚厚的雲層從天邊快速滾來。
要變天了。
客房之中。
單璣玩得太嗨,累得沒有力氣,隨便洗了洗手和臉,就撲到輕雅的床上,竊笑地看着輕雅他們收拾。
輕雅也累得不行,簡單的梳洗了一下,走過來對單璣道:「你休息一下,等下讓宦大叔帶你回去。」
單璣一怔,道:「為什麼不是你陪我」
輕雅尷尬,道:「天都黑了,就算不走機關林我都會迷路的。而且我好累啊,不想動了。」
單璣眼珠一轉,賴皮道:「你不陪我,我不回去。」
輕雅嘆氣一聲,坐到床上,對單璣道:「不是說好了,玩累了就送你回去,你怎麼能不聽話」
「你明明說的是,你,送,我,回,去。」單璣乾脆耍賴,道,「你都不送我,我才不要回去。」
輕雅實在是累了,無奈道:「今天你讓大叔送你回去,我保證,明天我一定去找你玩的,好不好」
「好什麼你又不會走機關林,怎麼找我玩」
單璣假裝生氣道,「你就知道說漂亮話哄我,到了明天,還不知道你會不會找我玩呢。」
輕雅呆了呆,道:「那,明早我在機關林外等你,你一出來就能看到我了。」
「不要。」
單璣俏然撇頭,忍笑地看着輕雅。
輕雅無奈地輕撫單璣的頭,道:「你信我,我明天絕對回去找你的,一起來就去。」
「我,不,要。」
單璣甩了甩頭,直接在輕雅的床上躺下,扯過來被子蒙住臉。
「哎」
輕雅把被子扯下來,看着竊笑的單璣,疲倦道:「就算你不要,那你能怎麼辦你總不會打算在這睡吧」
「那有什麼不行的。」單璣一臉壞笑,道,「我覺得這裏挺好,這被窩也挺舒服的。」
輕雅一呆,道:「這,這是我的床哎。」
「現在是我的了。」
單璣一把搶過被子,蒙上頭,然後悄悄探出一雙含笑的小眼睛。
輕雅看着可愛的單璣,沒力氣跟她生氣,也不想跟她生氣。就這麼對視了一會兒,輕雅終於還是放棄了,轉頭跑去找宦牧。
「大叔,」輕雅有氣無力道,「單璣可不可以留在這裏」
宦牧一愣,道:「不是說了要帶她回去的嗎」
「但是她不走啊,你看。」輕雅好無奈地指了指他的床位,道,「已經被她霸佔了。」
宦牧探頭一瞧,單璣已經準備脫外衣了。宦牧立刻縮回了頭,順便把輕雅帶到外面,有趣地笑笑,道:「這樣的話,你睡這邊的床,我隨便睡就好了。」
輕雅打了個打哈欠,蔫蔫說道:「大叔,你還是睡床吧。你要休息好了才有力氣保護我啊。我和輕音睡在外面就好,反正又不是沒睡過。」
「不行」宦牧喝止道,「外面天色不善,說不定會下雪,你不能在外面睡。」
輕雅已經有點打瞌睡,聲音入耳卻沒過腦子,轉身抱了琴就要往外走。
一隻小手抓住了輕雅。
輕雅迷糊地看過去,頓時一呆,趕忙道:「你穿這麼少亂跑什麼趕快回床上去,多冷啊。」
單璣拖着輕雅往回走,笑眯眯指了指床鋪。
那床鋪已經被單璣收拾成兩個鋪位,兩個枕頭兩個被子並排放着,反正床足夠大,兩個孩子睡也不覺得擁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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