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聽。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輕雅微微皺眉,道,「他過去是怎樣的,和他現在沒有關係。」
「有很大關係的,你聽我講。」宦牧也不管輕雅要不要聽,就繼續講了下去,「約麼二十多年前,我還是一個江湖俠士」
「宦大叔以前也當過俠士」輕雅忍不住問道。
「對。」宦牧猶豫了片刻,應道,「那時的我,的確是江湖俠士,也算得上是名聲顯赫。還記得江湖上曾稱呼我為笑裏藏刀的善面書生。」
「扇面書生」輕雅慌張道,「哎呀,可是扇子被我打壞了,哪裏可以重新買一個」
「不是扇子,是說我人長得和善。」宦牧好笑地說道,「小雅,你耐心聽我講,不要總是插嘴。」
「哦,對不起,聽你說。」
輕雅乖乖閉嘴,托腮聽着宦牧講。
宦牧笑了笑,心情好些,繼續講道:「在我遊歷江湖的時候,有次,遇到一個強盜窩。聽周圍的百姓說,那個強盜窩專門禍害百姓,欺軟怕硬,我很憤怒。於是不久,我和其他一些名門正派之士,一起端了那個強盜窩。就在那個強盜窩裏,我遇到了浪老弟。」
「浪大哥是強盜的孩子」
輕雅很是驚訝。
「對,浪老弟是強盜的孩子,不過他很痛恨強盜。」宦牧不知想起了什麼,諷刺地笑了笑,才繼續說道,「他不喜歡長輩出去害人,但是他一個孩子無能為力。直到那天,他見到我,向我求助,希望我能帶他離開強盜窩。他說,他想成為一個俠士。」
輕雅沒說話。
宦牧繼續說道:「稚子無辜,我就把他帶出了強盜窩,還教了他武功,讓他做一個俠士。如今,浪老弟也算是個真正的俠士了。雖然對強盜還是下手挺狠,大多數情況下,他都是好人。」
輕雅依舊沒說話。
宦牧笑笑,道:「小雅,你以後也要成為一個好人,知道嗎」
輕雅想了想,道:「宦大叔,什麼叫端了強盜窩」
宦牧猶豫着措辭,道:「小雅,我們殺掉的,都是禍害百姓的強盜。他們是壞人。」
輕雅沉默了片刻,道:「那你為什麼要把浪大哥帶出強盜窩他也是強盜啊。」
「不,他只是個無能為力的孩子,這些事還與他無關。」宦牧笑笑,道,「我會救他出來,也是希望他不要繼續做這些壞事,要做一個好人。孩子的話很好改變,一旦長大了,有些事就會身不由己了。」
「那宦大叔小時候是做什麼的」輕雅忽然說道,「浪大哥的故事不好玩,我還是想聽宦大叔的故事。」
宦牧呆了呆,難以啟齒。
輕雅看着宦牧似曾相識的反應和表情,忽然笑了,道:「不說也沒事,反正在我心裏,宦大叔是好人。」
宦牧微微皺眉,方才那麼長的故事,算是白說了。
這孩子不聽勸,着實有些麻煩。
「宦大叔,我以前,是個乞丐。」
輕雅的目光穿過宦牧,呆然說了起來。
宦牧聞言一愣,看向輕雅,難以置信。
輕雅此刻的樣貌打扮,一點都不像乞丐,和尋常人家的孩子差不多。就他站在那裏的氣場,要說是乞丐,不如說更像是個小琴師。
輕雅呆呆地繼續說道:「我還是乞丐的時候,見過很多人。有的人是真心的好意施捨,也有人故意拿來餿飯菜來給我。或許你會說,一個乞丐,能有吃的就不錯了,不該挑剔施捨。但是對我來講,他們就是好人和壞人的差別。」
「剩菜剩飯給乞丐,按理說是正常,也的確無可挑剔。」宦牧道,「小雅,你不能因此,說他們是壞人。」
「嗯,這個我知道,邯哥也是這麼說的。」輕雅微笑,道,「我從小也吃了不少那樣的飯菜,直到我看到有一個乞丐,吃過那些餿飯菜之後,就死掉了。宦大叔,不知道你是否見過,那種飯菜味道很大,夏日暑熱之時,簡直不能忍受。就是那個時候,有一個人吃了那樣餿掉的飯菜,口吐白沫死掉了。我總覺得,那個人給的東西有問題,所以他再給我的東西都被我丟掉了,我就沒事。」
「口吐白沫」宦牧怔了怔,道,「你確定是口吐白沫死掉的」
「嗯,因為我親眼看到了。」輕雅點頭道。
宦牧思索着,說道:「也就是說除了那個人給的飯菜,別人給你的餿飯菜你吃了也沒事」
「嗯,別人給的最多是稍微有點味,那個人給的最難聞。」輕雅確定地說道。
宦牧認真地說道:「小雅,你沒吃是對的,但是你的分析是錯的。並不是給你搜飯菜的人都是壞人,只是那一個人有問題。」
「嗯」
輕雅沒聽懂。
「一般來講,吃掉搜飯菜,可能會有中毒反應。食物中毒的一般反應,都是嘔吐,拉稀,或者痙攣抽搐,不會有口吐白沫的症狀。你剛剛說的情況,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下毒的,然後用刺鼻的餿飯菜味道掩蓋毒藥的味道。」
宦牧笑笑,道:「你沒吃是正確的選擇,但是這個真的不代表給你餿飯菜的人就是壞人。」
輕雅偏頭想了想,又想了想,道:「唔,反正我是想說,在我心裏,會殺人的才是壞人,不殺人的就是好人。」
宦牧一呆。
輕雅微笑,道:「不過剛才聽了宦大叔的話,我突然覺得,無論屬於什麼職業,那裏面,總會有那麼幾個特別的人。比如我,我生來就是乞丐,所以我不想做乞丐,想成為一個琴師。宦大叔在強盜窩裏面做大寨主,其實也並不想當強盜。狼大哥是個俠士,可是他也沒有多想真正去行俠仗義,只是想隨處走走的感覺。我剛剛說給餿飯菜的就是壞人,的確也是以偏概全。不能因為一兩個有問題,就說所有人都有問題。」
宦牧愕然,本想教育這個孩子,結果自己反倒被這孩子教育了一通。
緩了緩,心情忽然放鬆了些。
還好這個孩子,是個好孩子。
輕雅看着宦牧,微笑。
宦牧,和荊燚感覺差不多,他們都是藏了很多故事的人。既然知道有故事,也就沒必要非要問透。然而還沒有人問,輕雅就把自己曾經的事都說出來了,真是莫名其妙。
不過說出來,心裏也不再覺得,曾經的事很難過了。
不管怎麼樣,那都是一個成長的歷程。
「宦大叔。」
輕雅認真地看着宦牧。
「怎麼了」
宦牧舒心微笑着,應聲。
「宦大叔,要不你也別當強盜了,你帶我去走江湖吧。」輕雅乾脆把心裏想的都說出來了,「我對外面都不太了解,但是你肯定了解,所以你帶我去走江湖唄。」
宦牧笑笑,道:「小雅,你我相見還不過一日,你不該有如此邀約。」
「不行嗎」
輕雅不懂。
宦牧笑然道:「江湖之中,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若總像這般,對剛見面的人,便十分信任,總有一日,你會被人騙的。」
「但是宦大叔,你也不想呆在這種地方吧」
「的確。」
「那宦大叔還有其他想做的事嘛」
「到也並沒有特別想做的事」
「所以,宦大叔帶我走江湖唄。」
看着輕雅笑眯眯地面孔,宦牧目瞪口呆。
這孩子的腦筋是怎麼轉到這裏的
不過停下來想想,也的確有些動心。自己在這裏已經五年了,將來還能有多少個五年能活,已經不敢想。有些沒做完的事,的確該出去做完,以了心中遺憾。
秋風瑟瑟,夜陣寒。
宦牧猛然清醒,這裏還有事情沒有完成,不能就這麼離去。
輕雅打了個哈欠,困了。
「一不留神,聊到這麼晚。」宦牧笑笑,道,「今日你先睡罷,其他的事都等睡醒再說。」
「那,宦大叔要帶我一起走江湖嗎」
輕雅打着哈欠問道,心中莫名有個預感,宦牧會答應的。
「容我考慮考慮。」宦牧微笑,道,「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給你答覆的。」
「哦,好吧。」
輕雅已經感覺到宦牧明顯在動搖,但是又一直勉強掩飾,也就不再追問。實在是支撐不住了,輕雅獨自回到客房,一頭撲倒在床上,不想動了。
宦牧默默看着輕雅,思索片刻,走到隔壁房間準備休息。
蒼穹無月,繁星閃耀。
蟲鳥安睡,夜深人靜。
唔。
好難受。
輕雅眉頭緊鎖,蜷縮在床上。
特別怕弄壞輕音,所以難得的沒有抱着琴睡。
體內自然之氣無意識順着經絡遊走,另專門有一股氣道沿着沖脈循環而行。真氣循環產生的內力在體內積壓,輕雅原本瘦弱的身軀有些吃不消。內力在體內充盈,渾身都疼得不舒服。
輕雅感覺這內力行走方向與真氣很像,於是讓內力和真氣一般都在體內堆積。然而如此一來,更加難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不舒服。
無意識地揮了一下手,一掌拍在牆上。
紅磚牆立刻在內力的作用下,凹下去一個可以清晰看到小手指的掌印。
驚
睡在隔壁的宦牧,應力而醒,心道不好。不及多想趕到輕雅房間,果不其然,宦牧看到輕雅在床上難受得連喊叫都沒力氣,大滴出汗。
「小雅,能聽到嗎」
宦牧走到近前,想把輕雅扶起來,然而伸手碰觸,卻被強大的真氣護體彈開。輕雅的身體似乎在無意識自衛,彈開宦牧的手之後,輕雅周身盪起了更加結實的氣場。強大的真氣與內力在體外一尺處交織成肉眼可見的阻力,輕雅看上去仿佛一個蠶繭一般,被層層保護在中間。
「大叔好難受」
輕雅艱難地擠出幾個字,臉頰微微充血,聲音都是顫抖的。
「小雅,你聽我說,你現在把真氣繞到帶脈上去。」
宦牧說着,微微皺眉。
方才就覺得,輕雅只是學了一半的真氣生成內力,然後就忘了這茬了。直到輕雅撐不住要睡覺,宦牧才反應過來,忘記告訴他要怎麼控制內力了。如今輕雅的真氣還在產生內力,但是卻沒有途徑釋放,這樣對他自身就很危險了。
「帶脈」輕雅微弱地說道,「那是要做什麼」
「你體內的內力太多了,要往外釋放些。」宦牧耐心解釋道,「你若不把多餘的內力釋放出去,你馬上就要充血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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