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東家小院。筆硯閣 www.biyange.com
姝麗三枝,各有一院。
單璣自然帶着輕雅來到了自己的小院,然後不解地看着輕雅,道:「這磚頭有什麼特別的嗎」
「磚頭不特別。」輕雅應道,「但是裏面夾着好玩的。」
單璣好奇道:「是什麼」
輕雅尋了個小凳坐了,專心捏着磚頭,道:「我也不知道,等我弄開就知道了。」
說着,輕雅加快了速度,捏掉磚土,露出了磚頭裏面藏着的一坨東西。等輕雅把那一坨上面黏連的磚土都清理乾淨,而後才發現,居然不是一樣東西,而是兩塊石頭做的牌子。
這兩塊牌子的石質,都不是什麼特別名貴的石頭,只是普通的山岩。只是,這山岩的紋路感覺挺有特色的,大約屬於當地比較著名的東西,反正輕雅是完全沒有見過這種紋路。當然,這兩塊牌子上面,還有着特殊的紋飾,特殊到就跟小兒亂劃的感覺差不多。
「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上當了。」輕雅嫌棄地隨便一丟,拍拍手上的磚土,道,「不好玩。」
單璣沒有專門等着輕雅拆磚頭,聞言只是附和了一句,道:「什麼東西不好玩」
「兩塊石頭牌子。」輕雅很嫌棄地描述道,「不規則的牌子,倒是沒有稜角,感覺就像是隨便撿的,磨了稜角留着玩的。而且,一個上面刻着一個圓點,一個上面刻着一株韭菜,也不知道誰家孩子那麼熊,居然還做這種無聊的牌子玩。」
單璣嗯了一聲,歪頭想了想,眼眸一眯,道:「牌子呢撿回來我看一眼。」
「你怎麼知道我丟了。」輕雅稀奇地應聲,隨手撿回來牌子,遞給單璣,道,「吶,你瞧吧,就是這兩個東西。我本來是看着轉頭裏面有異樣的氣息,以為藏了什麼好玩的。可是拆開之後,又感覺不到那種異樣氣息了,大約是我搞錯了反正不好玩了。」
單璣接過倆牌子,大致翻看了一下,服了,道:「君,你運氣真是一言難盡。」
輕雅十分無奈,道:「最近運氣是不好,平淡透了。所以,果然想撿漏什麼的,不適合我。像我這樣的乖孩子,就適合那種乖一點的事情。」
單璣就默默看着輕雅吐槽,默默地鄙視他。
「哎呀,這不是藥牌和丹牌嗎」白粉衣顛顛跑了過來,一瞧單璣手上的兩塊牌子,道,「你仿製這東西幹嘛這是他們的總令,僅此一個的那種,你一拿出來,人家就知道是假的。要仿製,就仿製他們的學徒牌,那東西有百十來個,多混進去一個,那才不顯眼呢。」
單璣看了眼白粉衣,道:「沒遛二哈」
「本來想遛,可他們把二哈借走了,在明珠坊示威呢,沒在這。」白粉衣說着,繼續打量着那倆牌子,道,「單妹妹,你這是要對藥山毒谷和天元丹墓出手了嗎我可提醒你,咱們現在人手不足,顧不過來那麼多的地方。再說了,這兩個地方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你可別亂來。」
單璣眯眼道:「我像是亂來的人」
白粉衣一愣,頓時搖頭。單璣瘋起來,可比亂來還恐怖。
單璣見白粉衣不說話了,才淡淡道:「這牌子是真的,不是假的。」
「真的」
白粉衣詫異地瞪大了眼睛,道:「怎麼可能是真的這倆可都是總令」
「居然是真的」
輕雅瞬間反應過來,轉頭,迅速跑回了屋子,並且關上了門。
嗯好像有什麼不對。
輕雅怔了一瞬,連忙打開屋門,跑出來,拉住單璣,把她手上的石頭牌子拽走丟掉。然後,他拉着單璣跑回屋子,呯地關上了門。
剩下的白粉衣愣了愣,跟着倆人後面也跑進了屋子。不過,房門被輕雅從裏面拴住了,白粉衣沒能開門,就乾脆利落地鑽窗子進了屋。
屋裏一暗,人也冷靜了。
輕雅後怕地鬆了口氣,道:「真是麻煩的東西,還是丟掉的好。」
單璣斜眼瞧他,沒有表情。
輕雅繼續後怕,道:「哎,以後還是不要亂撿石頭了,總能撿到麻煩。」
白粉衣不解地看看輕雅,又看看單璣,詢問地看着她。
單璣回視一眼,道:「那倆東西是君上撿來的。」
白粉衣瞪大了眼睛,道:「這種東西是隨便能撿到的那可是江湖上著名的隱秘之地,連我都有聽說過的地方。而這兩塊令牌,是他們最高級別的總令。就算,他們的宗主,無意丟了自己的令牌,可這裏是中都,官家聚集江湖退散之處,誰沒事把令牌丟在這裏。就算,他們真把令牌丟在這裏,可藥宗和丹宗沒有半分交情,他們不可能同時把令牌丟在一處吧真是怪了,這倆令牌到底怎麼湊在一處的」
輕雅正尋了個角落,坐在桌旁喝果汁壓驚,聞言,不禁插話道:「怎麼,這兩塊令牌湊在一起,比較奇怪」
單璣輕笑一聲,道:「難道不奇怪」
輕雅想了想,道:「好像是有點奇怪。別的不說,就說剛剛那個磚頭,是青磚。但是我看了這一片,似乎流行的都是紅磚。按照慣例,這附近多出來的邊角料,也應該是紅磚,偏偏那裏有幾塊青磚。是你特意弄來的」
「我沒事弄那東西幹嘛。」單璣道,「說起來,那磚頭有名字嗎」
輕雅一呆,道:「磚頭需要有名字嗎」
「一般的磚頭當然不用,但是你剛剛拿的那塊,應該需要。」單璣應道,「中都這邊,用青磚的地方很少,基本都是用來搭灶台或是建城牆。而剛剛那塊磚頭是夾心磚,不是灶台磚的做法,應該是城牆磚的做法。城牆磚的製作要求嚴格,每塊磚都必須寫有製作人的名字,以便後期核查負責。所以,你剛剛那塊磚頭上,有沒有名字」
輕雅搖頭,道:「看着就是普通的磚頭,完全沒有名字。再說了,你說的這種磚頭這麼特殊,要被發現了早就上繳了,沒人會私藏官家的磚頭。」
單璣呵呵了,道:「你就是沒注意吧。」
輕雅一窘,他光顧着裏面的好玩的了,誰沒事注意磚頭上面有沒有字。
不過,經過單璣和白粉衣這麼一說,輕雅的腦子也轉過彎來了,道:「會不會是有人故意讓我發現這個的」
單璣眉頭微蹙,道:「難說,你有懷疑對象」
輕雅點頭,脫口而出道:「是巫家。」
單璣立刻否決道:「不是他們。」
輕雅奇怪道:「你確定」
「當然確定。」單璣應得乾脆,道,「為了讓你在中都平安,早在半年之前,巫家就在幫着朝廷,清理中都的各種隱患。現在,所有刺頭都被拔除了,只留下無傷大雅的隱患,用來當做樂趣。這兩塊令牌,太過嚴肅。如果他們知道,肯定已經清理掉了。所以,就算有人害你,也絕對不會是巫家。」
輕雅默了片刻,腦海中卻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道:「藥山毒谷和天元丹墓這兩個地方,還存在嗎」
單璣一愣,心頭一凜。
白粉衣也是一驚,道:「難道已經不存在了」
「難說。」輕雅一邊咬着糕點,一邊說道,「存在總該有痕跡吧。像是畢方谷,雖然沒讓很多人見過畢方,但是總還是有人見過的。可是,所謂的江湖四大隱世之地,都快隱得不存在了。伍柳仙莊還好,雖然不知道位置,但是偶爾有消息傳出,證明是個活的。仙宗劍冢,都沒落成那樣了,還有力氣挑釁畢方谷,也能證明是個活的。可是除此之外,藥山毒谷和天元丹墓兩處,完全沒有過任何消息,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白粉衣吐了吐舌頭,道:「我見過,大概四五十年前。」
「你見過」單璣詫異了一下,而後反應過來,道,「哦對了,你都一百多歲了,五十多年前的事情,自然是見過。」
白粉衣點頭,道:「我記得,那還是燚叔叔剛揚名那會兒。他曾經被藥山毒谷的人陰了一把,身中劇毒。當時,他求過天元丹墓那邊,想討一顆解毒丹。不過那邊要價太高,燚叔叔不想給,就被趕走了。然後,他跑到水仙苑這裏,大吃大喝坐等毒發,結果,他不小心吞掉被我弄丟的一顆蟒養玉。最後,可想而知,他毒解了。不過因此,他再也沒理過那兩邊。」
「師父被人陰了」輕雅簡直不能相信,道,「是他先挑事的吧」
「咳咳。」白粉衣尷尬地咳嗽幾聲,道,「聽他自己說,是對方小氣。不過據我了解,他是偷吃了人家的草藥,還沒讓人家攔到。結果人家生氣,騙他吃了毒草呵呵。」
「這才是荊燚的風格。」輕雅也呵呵了,道,「不過,四五十年前,已經算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三十多年前,梟銳奉命清剿武林亂黨,之後,有不少江湖勢力被拔除,連畢方谷都出了事,只剩下一些江湖散戶還勉強蹦躂。在那之後,可有聽過任何藥山毒谷和天元丹墓的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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