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很奇怪,還沒見過乞兒會挑食的,也不怕把自己給餓死。墨子閣 www.mozige.com」荊燚嘟囔了一句,又倒了一杯加了糖的涼白開,道,「不過,這裏的物產還算富足,還有挑的餘地。不像御膳房,別人給什麼就用什麼,翻來覆去就那麼幾樣,吃都吃膩了。哎,悲劇啊」
輕雅不懂,道:「不喜歡的話,為什麼不回來呢」
「回不來呀。」荊燚也很鬱悶,道,「我可憐的一夥追隨者被套住了,而且是過了明路那種套住,想暗中放人都沒轍。如果不能明確證明是有人栽贓,就要被清理掉了。特喵的,兩輩子都沒人敢這麼欺負過我。不把他們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這事絕對沒完。」
「那」輕雅眨眨眼,看着繼續悶頭喝水的荊燚,道,「如果有消息的話,到底有多少賞金」
荊燚差點噴了,嗆咳幾聲,道:「你這呆娃子,怎麼就知道盯着錢,難道我短了你的銀子不成」
「沒有。」輕雅稚氣道,「但是,我要給我媳婦兒賺。」
荊燚眉頭一揚,道:「賺什麼,聘禮嗎」
「聘禮」輕雅一臉茫然,道,「那是什麼」
荊燚被逗樂了,道:「你都不知道聘禮是什麼,那你幹嘛要給她賺銀子」
「她要啊。」輕雅稚氣道,「她要買好多東西,缺錢,但是不想用畢方谷里的銀子,所以,我給她賺。」
聞言,荊燚微怔。不知單璣是要買什麼東西,還特地不想跟畢方谷扯上關係的買思及此,荊燚眉頭微皺,難道他離開的這段日子,又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變故不成
輕雅見荊燚沒回應,便低頭看了看單璣的睡顏。哎呀,真是越看越可愛。輕雅低頭,悄然親了親單璣的臉蛋,然後快速地擦掉她臉上的口水,好寵地摸着她的頭髮,傻乎乎地笑着。
荊燚瞧着倆孩子的互動,輕咳一聲,道:「賞金沒有給出具體數額,視消息重要程度而定。不過,趙小八的信譽還是有的,只要你這裏有正確的消息,他是絕對不會剋扣賞金的。」
輕雅眨眨眼,道:「那,有沒有一萬兩銀子」
荊燚眉頭一挑,笑吟吟道:「一萬兩銀子算什麼,要是能把整個根系挖出來,十萬兩黃金都是有的。」
「那簡單。」輕雅眼眸一亮,道,「等下把蘇子葉叫來問就好,他知道二皇子名下,所有的暗線網絡。」
「等等,你說誰」荊燚駭然一跳,道,「蘇子葉那個暗夜小邪童」
輕雅點頭,道:「就是他。」
「哇塞,他可值錢了」荊燚頓時興奮道,「那可是二皇子的外室私生子,值三萬兩白銀呢」
「你小點聲。」輕雅不悅,道,「我媳婦兒在睡覺呢。」
「啊,抱歉抱歉,我小聲點。」荊燚迅速壓低了音量,還是止不住地興奮,道,「你這呆娃子,運氣還真不錯吶,連小邪童都抓得到,這下賺到了。」
輕雅皺眉,道:「你不能把他換成賞金,他是我的,誰都不給。」
荊燚一呆,道:「你說啥」
「我說,消息可以問,人不能給你。」輕雅認真道,「他是我的人,我要養他幫我做事的。」
荊燚怔了怔,驚駭地看着輕雅,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輕雅見荊燚不同意,頓時不高興道:「你答不答應你要不答應,我自己拿消息換錢去,一兩銀子都不分給你。」
「哎,別呀,有話好商量嘛。」荊燚緩過神兒來,笑吟吟地看着輕雅,道,「不過,透露前主子的秘密,可是背主的行為。如果他真敢透露的話,你還敢用這個人嗎」
「為什麼不敢」輕雅不解,道,「他之前的主子已經被我打死了,如果他不拿出點誠意來,我憑什麼要相信他是真的想要投靠我」
荊燚怔了怔,意外道:「什麼他不是真的投靠」
「不知道呢,得看他的表現。」輕雅稚氣道,「總之,他要是乖乖把消息交出來,我就相信他。如果不交,那就丟出去餵狼。」
荊燚嘴角一抽,這呆娃子,到底是單蠢隨性,還是精明果斷
「哦,對了。」輕雅稚氣道,「我還抓到了娃娃樓的少樓主,他肯定也知道不少消息,能不能拿來換錢」
「娃娃樓少主」荊燚吃驚道,「你抓到了千面小子,歿未阡」
輕雅點頭,道:「前天,啊不,是昨天,我們又發現了另一波壞人。據說,那人是卡吾力在天朝的暗線,娃娃樓的樓主,也是弄壞我的二伏的罪魁禍首。所以,我把那個樓主,還有會傀儡術的阿訇給打死了,剩下的孩子都帶回來了。」
荊燚頓時一喜,道:「這兩個人也有賞金啊,人頭帶回來了嗎」
「帶回來了。」輕雅稚氣道,「不過,人頭讓我媳婦兒收着了,要等她醒了,才知道被她放到哪兒了。」
「啊,那就好。」荊燚滿意地點點頭,道,「這倆也是朝廷通緝犯,一個人頭一萬兩白銀,算是賺到了。」
輕雅眨眨眼,道:「那,娃娃樓的消息能換錢嗎」
「當然可以。番邦細作的消息,其賞金也相當豐富。」荊燚樂呵樂呵地說着,眼珠一轉,道,「不過,你真的打算只用消息換賞金若是把人直接交上去,不僅能拿到所有賞金,還省了問消息的力氣,兩全其美呢。」
「不行。」輕雅立刻拒絕,道,「那些孩子要留下,我還有用的。」
荊燚見輕雅堅持,眉頭一皺,道:「那你可知道,你留下這些人,會惹來很多麻煩」
「我知道。」輕雅應道,「所以,我把他們安排在不打擾其他人的地方。萬一真有麻煩,就直接處理,不會給別人添麻煩的。」
荊燚嗤笑一聲,道:「可是,他們的存在,就已經是麻煩了呀。」
輕雅一呆,道:「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他們也是通緝犯,全都是可以換賞金的那種。」荊燚笑吟吟道,「你不樂意把他們交出來,那是你的事,但是,天朝那邊是不會放棄通緝他們的。所以,只要這通緝令存在一天,他們就是麻煩。」
輕雅皺眉,道:「不過是一些孩子而已,為什麼要通緝他們」
「毒蛇的孩子依然是毒蛇,這和是大人是小孩沒關係。」荊燚笑吟吟道,「而且,你要留他們,相當於私藏通緝犯,這可是違法的呢。如果被人發現或者揭發的話,你要被同罪論處呢。」
輕雅一臉懵逼,道:「哪裏的法律」
荊燚笑吟吟道:「當然是天朝的法律。」
「那和這裏有什麼關係呢」輕雅奇怪道,「我記得好像誰說過來着,崶夏城不屬於天朝,也不屬於孜亞斯坦,是游離於國境外的自治驛站城呢。」
聞言,荊燚讚許地笑了笑,道:「話是那麼說,但是,倘若朝廷遞了消息,與崶夏城合作抓捕的話,他們依然逃不掉的。」
「那就不答應合作呀。」輕雅強硬道,「這裏是重要的交通樞紐,就算不答應合作,他們也不敢怎麼樣的。」
荊燚眉頭微揚,道:「崶夏城還沒有硬氣到那個份兒上,不能與一個國家正面衝突。」
「那就軟拒絕呀。」輕雅稚氣道,「既然我們沒有他們厲害,那為什麼要合作抓捕他們都抓不到,不如他們的我們更抓不到了呀。」
荊燚被噎住,這邏輯很強盜,可是真要當話來說,倒也沒什麼錯。如果天朝那邊真的因此翻臉,從而平了崶夏城,那就證明他們無理取鬧。如果崶夏城抵禦住了翻臉,那就更有不同意的底氣了。
呵呵,這個呆娃子,還是有腦子的。
荊燚輕笑一聲,道:「行吧,人給你留着,我先去問消息去了。等軟丫頭醒了,再說人頭的事。」
輕雅點頭,目送荊燚離去,而後,又悄悄讓小餛飩跟了過去,以免荊燚反悔,要把那些孩子帶走。
悄悄,炊煙裊裊。
輕雅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了,只知道自己朦朧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無意識地咬着單璣的辮子,同時,單璣正在一臉不爽的看着自己。輕雅一呆,瞬間清醒了過來,連忙把辮子從嘴裏拿出來,飛快地用帕子擦乾淨,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到一旁,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單璣眯了眯眼,什麼都沒說,就這麼看着輕雅。
輕雅一臉尷尬,道:「那個,我不是故意咬你辮子的,我睡着了。」
單璣哼了一聲,道:「剛剛你也是這麼說的,但是,這不是你咬我辮子的理由」
輕雅眨眨眼,一臉乖巧,道:「我錯了。」
單璣嘟着嘴看着他,不樂意道:「光認錯有什麼用,下次你還是會咬的,你討厭。」
輕雅一呆,糟了,這是生氣了。
茫然無措了一陣,輕雅目光一飄,不經意掃到放置在一旁的尤克里里,心裏頓時一喜,連忙把尤克里里拿過來,獻寶一般遞給單璣,道:「媳婦兒不生氣,給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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