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雅頓時慌了,道:「我不是是你,是你聞着太香了,讓我感覺好想咬一口。筆下樂 www.bixiale.com 但我沒有真的想咬,我只是,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單璣默默地睇視着輕雅,不說話。
「我錯了。」輕雅認錯地垂頭,蔫蔫地說着,想了想,把自己的臉遞過去,道,「要不,你咬我一口,出出氣。」
單璣看着輕雅,氣鼓了氣鼓,忽然湊上前去,重重一口咬在輕雅的耳垂上。
「嘶」輕雅痛呼着揉揉耳朵,道,「好痛哦」
「知道疼啊你」單璣不高興道,「看你打算咬我的時候,不是挺開心的嗎你就是想讓我疼」
「我沒有」輕雅連忙說道,「我只是想想而已,沒有真的要咬你要相信我」
單璣皺了皺鼻子,輕哼了一聲,沒再計較,抬手指指沙子,道:「我給你講,你之前看到的震動,不是地震,而是沙子裏有人。」
輕雅怔了怔,道:「你不生氣了嗎」
「我在跟你說正經的」單璣惱了,一把拽過輕雅,讓他看着自己手下的沙地,道,「你看,此處往下三尺的位置,有一團異樣的氣息。那種氣息是人的氣息,而且,這個氣息我似乎見過。」
「你見過」輕雅詫異道,「什麼時候見過」
「昨天呃,我是說,大約在夢裏吧。」單璣含糊地應了,轉頭對宦牧招手,道,「義父,過來一下。」
宦牧應聲上前,道:「大小姐。」
「嗯。」單璣站起身來,撣撣沙土,道,「你知不知道有什麼武功,可以鑽到地下嗎」
宦牧聞言一愣。
「鑽到地下不需要武功吧。」輕雅跟着站起身來,稚氣道,「這裏是沙土地,很軟乎的,隨便挖個地道就可以了,根本沒多大難度。」
「不,這應該是武功,或者法術什麼的。」單璣正經道,「我試探過了,地下只有一個人的氣息,而且沒有挖鑿的痕跡。若我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那個人能在地下自由行走,只是不知道這個功法叫什麼名字。」
宦牧略略思考了片刻,應道:「據我所知,不曾聽過有武功可以做到這點。倒是素有聽聞,在仙宗之中,有五行遁術。這種遁術,可以讓人在任何狀態下暢通無阻。不過,這種遁術之流傳於傳聞之中,實際還未曾見過有人真正練成。」
「五行遁術」輕雅呆萌道,「那是什麼」
宦牧笑笑,道:「簡單來講,就是能穿過一般人不能穿越的物體,從而達到隱藏或是逃逸的效果。而且,這種穿越是無損的。就比如說,一般人潛水,需要定時換氣,但水遁術並不需要。據說,水遁術在水裏走,就好像人在平地走一樣。當然,這只是傳聞里說的,實際能否做到,還是未知。」
「這個可以做到啊。」輕雅稚氣道,「之前師父做的樹枝串石頭,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宦牧微怔,道:「那些都是死物,自然可以做到。但活人需要空氣,這樣直接過去,早被憋死了。」
「空氣很容易解決啊。」輕雅呆萌道,「自然之氣是無處不在的,無論在任何地方都有。所以,只要提前用御氣將它們聚在自己周圍,就不會擔心沒辦法呼吸了呀。」
宦牧語塞了,這原理說得很有道理,但是做起來根本沒那麼容易好嗎
「我個人覺得,鑽地這個人用的,大約不是你說的辦法。」單璣說着,抬手裏爪,置於沙土之上,手掌一旋,往上一提,將一個沙土柱從沙地裏面拔了出來,指着沙土柱上的分層,道,「你瞧,這是剛剛有過人的位置。很明顯,這部分沙土的顏色,已經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樣。也就是說,這個人應該是用御氣,將周圍的沙土打鬆軟之後,像是鳧水那樣,直接從鬆軟的沙土裏面游過來。」
「哎游過來」輕雅目瞪口呆道,「可是,我沒有看到有人冒頭換氣啊」
「不需要換氣。」單璣將沙土柱放回去,道,「若是內功達到一定境界,比如像是義父這樣的。他們可以比常人閉氣更長時間,而且不會耽誤該有的正常動作。如此,就算是在沙土裏面游上半個時辰,也不會有問題的。」
輕雅感覺自己腦子不夠了,道:「明明有省事的辦法可以做,為什麼非要閉氣呢憋着不難受嗎」
「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學御氣跟玩兒似的就能學會。若是旁人,說不定一輩子都學不會。」單璣忍不住哼了一聲,道,「不過,就算對方只是類土遁術,也是夠要命的。畢竟,土遁術這東西,不止可以地下行走,還可以穿牆。而且,土這東西不透光,哪怕隔着一寸厚的土,也沒辦法看到下面有人。要是來一兩個,還好解決。可要是來上十個八個,那還真是防不勝防。」
輕雅怔了怔,哎呀一聲,道:「血霧結陣似乎只是地面的一圈,不遮天不入地的。萬一他們從地下鑽到城裏,那就糟糕了。」
單璣瞥了輕雅一眼,道:「你當逆天禁術是白叫的。沒有結陣之人帶路,不管飛天入地,都不能穿過血霧結陣。」說着,單璣看了看九宮閉鎖,道,「我是擔心這個結陣。畢竟,這個九宮閉鎖只是初級結陣,而對方是會類土遁術的高手,二者相撞,難說誰能更勝一籌。」
輕雅看看單璣,又遙遙看了看崶夏城周圍飄着的血霧,道:「那邊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逆天禁術我比你熟。」單璣白了輕雅一眼,道,「倒是九宮閉鎖有點弱,要不你再隨便走走,把它加強一下」
輕雅怔了怔,搖頭,道:「已經夠強的了,不用再加強了。」
「是嗎」單璣看了看緩慢蠕動的沙粒,道,「看上去,的確不怎麼厲害呢。」
「那也足夠了。」輕雅稚氣道,「想來,之前我感覺到的震動,應該就是那個壞人想要弄壞結陣。但是,他並沒有弄壞,而且還跑掉了,這就證明,他根本弄不動。所以,這邊這樣就行,應該沒事的。」
單璣想了想,道:「也對。」
輕雅稚氣一笑,道:「再說,我們已經知道有這麼個人了,之後防着點就好了。任何暴露在明處的敵人,都算不上威脅。」
單璣也笑了,道:「好,你說的對,那就先這樣了。」說着,單璣回頭瞧了瞧,見那邊打坐的幾人都開始閒聊了,便道,「這些先不說了,走,先把正事做完了,再說。」
輕雅點頭,樂呵地牽着單璣的手,一起走回了棚子裏。
棚子裏等着的幾人見輕雅他們回來,立刻停了私語。
白粉衣搶先道:「是出了什麼事嗎」
單璣隨口應道:「發現一隻會打洞的老鼠,不過已經跑了。」
「不是吧,現在的人都這麼厲害了」白粉衣看了看周圍的幾名人族,擔憂地吐了吐舌頭,道,「你們應付得來嗎實在不行,我也是可以動手的。」
「沒事的。」單璣甜甜一笑,道,「義父是很厲害的,無論發生任何事情,他都可以解決的。」
聞言,孩子們看着宦牧的眼光,很是崇拜。
宦牧一臉木然,曾經他也覺得自己的身手不錯,但自從來到畢方谷之後,這種感覺早跑遠喝茶了。
孩子們也不是蠢的,看到宦牧的樣子,各自驚疑不定,心中不免多了幾分不安。
「好啦。」單璣站到小白板旁邊,拍拍手,道,「外面的事情先不要想了,我們繼續來學武功。」
輕雅第一個坐好,目不轉睛地看着單璣。
見狀,其他孩子也陸續坐好,但是每個人的目光中,依然帶着些許慌亂。
單璣淡淡掃視着每個人的表情,而後微微一笑,道:「怎麼,對外面的事情放不下心」
幾個孩子各自沉默惶然,其中,唯有輕雅一臉泰然,不急不躁。
單璣將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中,輕咳一聲,道:「看得出來,各位對崶夏城此時的狀態,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們。不管你們心裏是怎麼想的,到最後,都不會影響大局。畢竟,以你們幾人的實力,根本改變不了什麼。如此,你們耗費心神想這些無用之事,又有何必要呢」
幾個孩子微怔片刻,表情各異。
忽然,梁滿舉手,看着單璣,平靜淡然道:「或許,有些事,我們無法改變什麼。但是,我還是希望,大小姐能據實已告。如此,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麼,死也能死個明白。」
「胡說八道」輕雅皺眉道,「我都已經做了防護措施,你們不會有事的。」
梁滿淡然笑笑,道:「阿雅不必強撐,對方的實力,我等也有親眼看到。或許,這樣的單打獨鬥,阿雅可以佔到上風。可一旦對方調動軍隊來襲,崶夏城必定危矣。」
旁邊,墨澤點頭道:「我的想法,與小滿等同。」
趙芾媛和白粉衣面面相覷,大概,這裏只有她們倆還沒有搞清狀況。
外面是什麼敵人,那些人又有什麼實力,她們全都不知道。如此,心裏莫名產生了些許危機感。